16、01月01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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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月01日
小镇的丧钟响起了。
一旦有人死亡便会响起悠扬不断的钟声。
汪汪在我的身边嚎叫，我垂眸。
苍老的手却再也不是那双熟悉的手了。
我握紧倒在手边的拐杖，颤巍巍地撑着拐杖站了起来，浑身酸痛，额角更是一阵钝痛，我慢慢扫视了一圈四周，破碎的花瓶碎片散落在地，身后是高高的楼梯。
不用去读取这具身体的记忆，我都能猜测出这具身体发生了什么事。
真是讽刺，前几日这位老人还我握着我的手保佑我身体健康并信誓旦旦着会照顾好汪汪，结果却是摔下了楼梯倒在无人的家中，是偶然吗？
我无心去深入了解这其中的关联，一手拄着拐杖一手牵着汪汪走出了家门。
还是熟悉的街头，熟悉的热情问候，只是问候里的称呼变了。
“恩雅婆婆，您的额头没事吗？”敬职敬责站岗管理交通的交警先生关怀地问道。
我想额角那里一定有一块干涸可怖的血渍，但老实说现在已经完全没痛觉了，所以我礼貌地笑了笑表示无碍继续向郊区的小木屋走去。
汪汪的步伐越来越快，我索性松开了绳索，它狂奔向前，一转眼已不见了踪影。
我听见它的狂吠声，听见小木屋挂在门上风铃的清脆声响，听见寒风呼啸的声音。
小木屋旁新添了一座墓碑，雷欧力坐在一旁嘴里叼着根烟，明明还不会抽只会装样子，结果你看，被烟呛到而咳嗽到流泪的滋味一点也不好受吧。
“为什么不刻上名字呢，雷欧力。”我目不转睛打量着两座空白的墓碑轻声问道。
“我也不知道。”雷欧力手夹着烟头，烟头上的白烟缓缓升起朦胧了他的面容，他似乎是笑了，“那个老头，到死前一直纠结着自己是谁的问题，搞得我都糊涂了。”
是啊，我自己也糊涂了，我不是塞恩，不是恩雅，我只是雀占鸠巢苟活着的怪物而已。
“能麻烦您继续照顾汪汪吗？”雷欧力摸了摸乖乖趴在墓碑旁的汪汪说。
“你要走了吗？”
“对，我要走了。”雷欧力低头打开一罐啤酒仰头咕咚咕咚喝下一大半，然后抹嘴将剩下的一半全倒在了墓碑上，啤酒从碑顶顺着碑身慢慢流下，明明还是个小鬼喝什么酒。
“明明还是个小鬼喝什么酒！”雷欧力大笑道：“如果是他肯定又要这么说我了。”
我默然，我开始分不清我心中所想的话是受塞恩的影响还是我单纯的想法了。
“等着吧，总有一天我会成为医生的，我发誓。”雷欧力抓着的啤酒罐被捏得变了形，他的侧头看着墓碑的眼神变得愈发坚定了，“不管是你也好，皮耶罗也好，我不想再......”
“那就去吧，雷欧力。”我将手搭在这个男孩已经有些宽阔的肩膀上，“你一定可以的。”
“塞恩......”雷欧力抬头看着我，然后单手捂住了脸呜咽道：“不，恩雅婆婆，谢谢。”
这句话应该是我说才对，谢谢你，雷欧力，谢谢你，塞恩。
雷欧力走了，他背着不知何时便整理好的背包就这么出发了，汪汪在我的脚边无精打采，我将手搭在心口上，心跳尚健在跳动着，但是......
我真的会就这样相安无事地继续活下去吗？
我不知道，我只是感到非常的不安。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01月01日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