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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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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萧萧也注意到了这边的秦观，他的表情未变，似乎并没有因为秦观的行为而不满。
嗯……所以这个情况，他应该怎么办呢？
他需要钱，所以现在很明显不能放弃这个机会，但是如果贸然表演，就会得罪那个演员……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是看起来也不是他目前适合得罪的。
秦观心里思忖了一下，其实外人看来就是他慢慢的走到了水桶旁边，然后拎了一下那个水桶，水桶摇摇晃晃的被他拎了起来。
无疑，假装只听明白一段话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一圈的人都愣了，看着秦观拎完水桶，然后恭敬的又推下去，站在旁边，似乎等着有没有下一个吩咐......他站立的姿态，十足的像是......
副导演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我记得，你是那个......？”
工头很有默契的在副导演耳边小声提示了一句。
副导演在张石耳边提示，“他是群演里面那个露脸的角色，演大太监身边的小弟子。”
周围站的离张石近的都听到了副导演的话，恍然大悟，就说嘛，眼前这个男的，怎么看起来怪怪的，像个唯唯诺诺的太监……
“好了好了！”张石挥挥手，叫副导演把剧本拿过来，又把原作者也叫过来，几个人探讨了一个多小时……期间秦观就维持着他原本的状态，一直没有动，要知道，这个低头恭敬的姿势，是相当难保持的。
其实秦观累么？
当然！
只不过习惯了吧……秦观想到之前自己虽然对这个行业比较迷茫，但是并不意味着他不敬业，他也有为了拍戏冻一宿，为了增肥不顾形象；再为了减肥连续一个月魔鬼式训练的时候……
只是站一个小时而已。
一个多小时之后，张石导演带着新剧本走回来，做回了椅子上，“你拎不动，这段戏给你删了，然后这样改……”宁萧萧被张石叫过来，这样那样的嘱咐了一番，期间他抬眼看了一眼就站在自己对面的秦观，发现对方仍旧是刚才的那个姿势，倒是开始觉得这个人很有趣了。宁萧萧心里溜号，表面还是对着张石点头加点头。
等戏都交代完了，张石抬手看了一眼手表的时间，“快到中午了，收拾收拾准备吃饭，下午继续。”
片场顿时响起了一片低声的交谈，随即就听卖盒饭的过来吆喝，秦观心里琢磨着，似乎这个群演是可以包一顿饭的……正当他打算走的时候，张石叫住了他。
“诶，你叫什么名字？”
“秦观。”秦观回答。
“嗯……”张石犹豫了一下，然后似乎做了某个很重要的决定一样，“我下一部电影有一个男配角，和你的形象比较合适，你可以来试一下。”
这话一出，片场就安静了一瞬。
要知道，虽然大家都看起来各做各做，准备休息，但是谁不留着个弦去关注一下张石那边的动静？开玩笑！那可是导演！
眼见着一个普普通通的群演因为过去拎了一桶水，就被莫名其妙的给了一个天大的机会，不说之前推了秦观一把的那个人肠子都悔青了，恨不能自己走过去把秦观弄回来；就说其他的人，也是各种羡慕加懊悔。
其实这个事情对于张石来说，也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只是让他来试验一下这个形象，又不是直接内定了，如果到时候他不合适，直接刷下去，如果他合适，那正好——他何乐而不为呢？
但是对于张石来说，一句话的事情，却够得上下面的群演们几年的辛苦了。
没办法，人的阶层不同，掌握的资源也不同。
张石的话倒是让秦观有一些吃惊，没想到对方竟然还真的是个不在乎出身的主，他自己的演技他清楚，能让张石有好感是肯定的，不过直接给了他一个机会，还是让他比较意外的。
“谢谢！”秦观一脸的感激，恰到好处，既不让人觉得谄媚，又不会让人觉得清高……张石摆了摆手，让他可以下去吃饭了，毕竟再过半个小时，下午的戏又该拍了。
等秦观刚准备走向盒饭那个方向的时候，工头就追过来了，一脸哥俩好的跟他说：“导演说了，下午的戏，你不用参加了，”他的手里拿着一张饭票和五十块钱，“这个票你可以等下去食堂那边领饭，这个钱是你今天的工钱。”
张石不让秦观来了是为了他好，毕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子，类似于一步升天的得到了这个机会，何况还有一些打脸宁萧霞的嫌疑——这是张石对于自己刚才不慎妥当的言辞，给秦观的补偿，本来秦观的工钱就只有三十，这里有了五十，可想而知。
秦观点点头，接过了工头手里的一大一小两张票子。
所以今天下午，秦观又没有事情了……他打开手机给李大妈发了个短信，不知道贸然打过去电话好不好，所以发短信保险一点，里面大概的说了一下今天的事情，毕竟李慧芳算是秦观的贵人了，他既然全权接受了秦观的生活，也必然要承这个情，在说，如果不是对方时刻想着自己，把这个群演的机会给自己，他也没有机会见到张石导演。
很快，李大妈的回信就来了，先是一顿的恭喜，最后是一些语重心长的嘱咐。
嘱咐都是比较有道理的，即使是以秦观的眼光来看，也是感觉分析的鞭辟入里，让他十分收益。
……
“又是这么早？”平头一开门，发现厨房里飘出了一股浓郁的香味，他愣了一下，吸了吸鼻子，几步走到了厨房，然后瞪大了眼睛看着里面做饭的秦观。
“你还会做饭？”平头惊讶的说道。
听到声音的秦观回头，和善的笑，“嗯，一个人住嘛，总是会一些的。”
“哇！”平头把自己的那个皱皱巴巴的西装随意一撇，然后跟秦观勾肩搭背的嬉笑：“有我的份儿么？”
秦观不扭头也知道对方是什么表情，不过这倒是他有意的，来到这个地方这么久了，虽然一切都看起来和自己以前没有什么区别，比如说这个世界的框架啥的……但是谁知道有没有啥不同呢，所以还是打听一下的好——这个人选么，当然就是平头大哥了。
是以秦观虽然不是很喜欢别人和他勾肩搭背一副哥俩好的样子，但是还是容忍了对方的行为。
通过平头的介绍，秦观了解到这个把头发每天都梳得整整齐齐的疑似白领叫做张晗，是某净水器公司的销售经理，虽然对于这个销售经理的西装竟然如此廉价，不过秦观猜测可能对方的公司规模并不是很大，或者是最近的销量不是很好…… 平头收拾的是挺干净的，但是身上的气质总差那么一点，导致这个业绩不是很好，不然也不能和秦观这个三无的游民住在一起。（没钱没工作还没房子）
这个出租房里一共有六个人，（听到这里的时候秦观还是心里默默的为自己的处境哀悼了一下），除了秦观和张晗这两个大男人以外，剩下的四个人是两男两女，一个女的秦观之前已经见过了，剩下的那个女的比较深居简出，张晗宣称他来这里一年多了，也就看过对方幽灵似的出来两回。剩下两个男的一个刚搬进来，据说以前是当健美教练的，最近刚失业，之前花钱大手大脚的，因此不得不搬到了这个月租低的很的小区；还有一个似乎是一个单身教师，看起来三四十岁了，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有对象，比较油腻，不怎么爱收拾，据张晗说好几天都不洗澡，身上总有一股浅浅的怪味。不过这个可怜的单身教师可能是这个出租房里最有钱的一个了，因为他还有一辆自己的车，虽然那个车破旧的很，但是总比秦观这种目前资产还是负数，吃饭都要考别人“赏赐”的好太多了。
晚饭做的就是油焖大虾，这个原材料是23块，今天刚拿到的工资就消失了一小半，然后是一个拍黄瓜，还有几瓶啤酒，比较简陋，但是因为秦观的手艺不错，两个人也是吃的津津有味的。
尤其是张晗，喝完酒性质来了，还吟诗作对起来：“我们这也可谓是’躲进小楼成一统’了吧？”彼时秦观和张晗两个人在秦观收拾的干干净净的房间里，铺了快看起来比较整齐的泡沫板子，两个人在床上一边喝酒一边吃东西。
这对于前影帝秦观来说，绝对是难能可贵的体验，不过对于现在的秦观来说，却是他不得不去适应的。
对于他来说，适应这些东西是能够让他更好的生活下去的方式，秦观虽然是比较喜欢讲究，不过在条件不行的话，他还是可以将就一下的。
而等送走了张晗，秦观收拾好了东西，躺在床上，回味着两个人之前的画，脑海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小小的亮光点，现在它正在快速的发生着变化，类似于变形或者是扩大——不过作为主人的秦观并不知道这些，他所知道的就是，他终于有了一些拍恐怖片的灵感了，作为很受欢迎的小成本制作题材，或许秦观并不需要那么多的资金，就能够达到那个管家的要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