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红颜易老》瓶桃

8、任务（下）

　　第八章任务（下）

　　任务继续。

　　我和鼬一同迎着清晨的阳光站起来，冲出洞穴。单从身材和个头看起来，就像是姐姐和弟弟一起晨跑，不过姐姐一瘸一拐灰头土脸，弟弟倒是骁勇善战精神抖擞。

　　果然，清爽的阳光将雾气驱散，视野随之变得开阔。我视力还算好，远处巡逻的忍者大概都以为我昨晚就死了，此刻正不紧不慢地打着哈欠，完全放松了警惕。

　　鼬迅速摆出几个手势，见我依旧一脸懵逼，只好开口解释：“……注意背后。我去偷袭。”

　　我会意点头，心想回去之后得重新学一学忍者手势，不然实在太丢人。

　　单脚发力，鼬瞬间跃起，晴空中他身形紧缩，浑身肌肉绷紧，抽出背后的太刀——他的动作就像猎鹰展翅那般，速度与力量兼具，我想那样优美的姿态，大概是需要长期修行才能做到的吧。

　　随着对方忍者的惊呼，我俯身于地，施展结界术，确保自己与鼬后方的安全。

　　战斗非常……不激烈，之前将我逼入绝境的叛忍们此刻就像是一群排队待宰的羔羊，在鼬凌厉的攻势下溃不成军。我一方面注意着身后的动静，另一方面则喟叹着眼前的战斗——这才是真正的厮杀，鼬的每一击都直捣对方的要害，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招招毙命，和我们这些影分身之前还先结一堆花里胡哨的印的中忍完全不同。

　　大约，只有三分钟的时间。

　　周遭喧嚣归为沉寂，鼬站在其中，自己连半分血迹都未曾沾染。他甩了甩太刀，收起，转身，示意我将结界收起。

　　他淡定地简直像是在搞什么行为艺术。

　　我继续跟上他。

　　接下来的任务简单多了。鼬把说服其余叛忍的工作交给我，自己隐匿在暗处，注意着我们的安全。而剩下的叛忍也确实没有任何的战力，他们对雾隐村心怀不满，但也仅此而已，毕竟已经没有任何能力去反抗，余生也只是倒数不会长久的时光。他们看我的眼神充满畏惧，他们误以为我才是那个大杀四方解决一切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注视，之前的任务从来没有人会因此惧怕我——劫后余生再说自己会因此难过就显得太过矫情，我在此刻只满心感谢鼬来救了我。

　　任务，至此结束。

　　“回去的路我就不陪着你了。”当我把卷轴收好时，鼬这样对我说，“我还有自己的任务。也在这里。你一个人没问题，对吧。”

　　我动作一滞，看他并没有和我开玩笑的意思，只好点头：“……嗯。好歹我也是个忍者……这点路没问题。还有……”

　　我挠了挠头。

　　“谢谢你。……对不起。”我再一次充满愧疚，“之前的事，我对你……”

　　“不要再提了，我没有放在心上。”鼬的表情没有变，但眼神似乎稍稍……稍稍柔和了一些，“回去，注意安全。”

　　“你也是！你……”我急着说道，“鼬君…鼬君你也要注意安全。哦对，”我赶紧把我身上的医药包卸下来递给他，“拿着，这些都是本多家特制的秘传药，不外传的，受伤了很好用。你也不许外传。”

　　鼬似乎不太想接，看起来他大概觉得我更需要这些——所以我就直接塞进他怀里。

　　“好啦。注意安全。”我冲他摆摆手。

　　“……好。”鼬最终还是妥协了，他有点迟疑地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谢谢嫂子。”

　　——啊，这个称呼。终于还是没逃过这个称呼。

　　我很苦涩地咧了咧嘴角。算了，这么叫也没差。

　　至此——我们分道扬镳。我很快就回到了木叶，路过任务大厅的时候我忍不住往里瞧了瞧，里面还是平常的模样，但现在，那里已经没有我的一席之地了。

　　我拐进那个阴湿冗长的小巷，里面依旧排着长长的黑发人，这里就是宇智波族人接受任务的地方了。

　　“任务——完成了。”我把卷轴递给工作人员，“请检查。”

　　工作人员也是宇智波的族人，原本觉得陌生的黑发黑眼如今看起来也有了一丝亲切感。他接过卷轴，简单查阅了一下，满意地点点头：“可以了。”他抬头打量我一番，露出一个亲切的微笑：“是宇智波杏小姐吧？第一次出这样的任务累不累？”

　　“还……还行。”我挠了挠脸，心里想着还是别把宇智波鼬的事说出去了吧，万一他是偷偷过来帮我的呢，这事儿还是就当做秘密藏在心底吧。

　　“这是您的酬金，请查收。”对方说完想起了什么似的，拉开抽屉，递给我一瓶止痛药——毕竟家里都是医疗忍者，我对这类药物太熟悉了：“看您受伤了，这个拿回去擦一擦吧，两三天就看不见疤了，很好用的。我们族里也有医疗忍者，如果觉得哪里不适，可以去让他们帮你检查下身体。”

　　我的天，宇智波一族都是天使吗？我以前也出过任务受过伤，但是从来没有接待人这样对我……我忍不住捂住嘴：“……谢谢。”我一时语塞，只能很小声地说道。

　　对方只是笑了笑，就不再与我交谈了。我拿起药和酬金，转身走出了小巷。

　　午后阳光明媚而灿烂，我走在街头，恍惚间觉得自己仿佛已经在这里度过了很久的时间。曾几何时陌生的种族，如今我也成了其中的一份子——虽然身边没有任何可以依靠的人，但大家都尽着自己的力量善待我。我怔怔地看着云朵，熟悉的叫声拉回了我的注意。

　　“嗨！小杏！”

　　是我（曾经的）情敌凉子。她已经换上了便服，正抱着一桶衣服冲我打招呼。我惊喜地跑过去。

　　“你这么快就做完任务了啊……”我看着凉子露出的双臂，上面还有一些未曾消散的淤青：“痛不痛…？任务还顺利吗？”

　　“唔？我早就习惯了。”凉子抽出一只手叉腰，“无非是杀人而已，那几个侍卫忍者也蛮好解决。别看我这样，我对自己的火遁术可很有自信哦？”说着，她还摆出一个大力士的姿势——如果不是看着她泡在木桶里的衣服还有着血渍，我几乎想为她鼓个掌。

　　我摸了摸凉子的唇边，大概是火遁术烧燎过的痕迹。我能想到她口中的轻松，并不是我平常认知中的轻松。

　　“这个药……”我把刚才从工作人员手里得到的药拿出来，想要塞给她，看起来她应该比我更需要这个。

　　“我也有啊！”凉子摆摆手，“只要受伤了，枭大哥都会给我们这些药的！你留着吧！”凉子很轻快地说道。

　　“原来是这样？”我把那一小罐药很珍惜地捧在手里，“……我还是第一次在做完任务后拿到免费的药呢。怎么说呢……很感谢。”

　　凉子放下木桶，握住我的双臂摇了摇，看起来似乎想说什么。

　　“……毕竟我们是宇智波一族嘛。”她的表情还是在笑，却充满了一点……说不出的哀伤，“如果我们自己都不帮衬着自己，就没有人愿意帮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