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红颜易老》瓶桃

43、属于弱者的告白

　　在药物的配合下，最后一只写轮眼也彻底接纳了团藏的身体。

　　查克拉运行流畅，团藏自己也松了口气。大蛇丸昨天夜里就离开了这个据点，不知道跑哪里杀人放火了。我面无表情地帮团藏缠好绷带，将桌子上的连续几天的化验报告一起交给他。

　　做好这一切，我靠回门边，双手背在身后，静静地等着团藏最后的发落。

　　团藏核对着上面的数据，确认数值一切稳定，低低地叹了一声：“大蛇丸已经离开这里了，我也要尽快回到村子。治疗就到今天为止吧。”

　　我依旧靠在门边，没搭话，也没看他。

　　团藏抬眼一扫，冷笑一声：“长期任务即将结束，你也马上可以回到木叶，陪自己的父母呆上几天。不为此高兴吗？”

　　听到这番话，我忍不住笑出声来。

　　“志村先生，事到如今，何必还继续撒谎呢？”

　　“——想卸磨杀驴就直说吧。”我看向他。

　　面对我的挑衅，团藏并不恼怒，也不吃惊，只是微微摇头咂嘴：“其实，杀了你，还真有点可惜。你的父母已经失去长子，再次失去你，可能会因此一蹶不振，很多木叶的忍者也会因此失去治疗的机会。”

　　他说得这么轻巧，完全是置身事外的态度，好像我哥的死和他无关，语气中没有一丝一毫的自责：“不过你三番五次地和宇智波佐助接触，给他送药，尽管我在你之前养伤的时候就已经下了三道符咒，禁止你对任何人说出关于那一夜的一切……”

　　听到这里，我冲团藏微笑了一下。

　　团藏的眼睛眯了起来，眼神一点点冷下去，语气却还是淡淡的：“是啊。对你们一族来说，任何类型的符咒都形同虚设。这也是你们全族人都被二代目强制要求做医疗忍者的原因。因为你们实在太擅长使用查克拉解决问题了。……解决你们身上所有的问题。”

　　“但是我没有和佐助说呢？毕竟，我这么爱这个村子。”我灿然微笑。

　　“你只是爱着你的父母罢了。”团藏冷笑，“担心我会因此杀害你的父母，而且也没有人会相信你。”

　　我点点头，对他的话表示赞同：“所以志村先生，现在您的胳膊已经彻底好了，止水的写轮眼也都用得得心应手了，已经用不着我了。我想你们可以把我的舌头切掉让我说不出话，或者把我的双手砍掉让我写不了字，但我知道那些都不如……”

　　我用手作刀，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一下：“……更利索更稳妥，对吧？”

　　“——其实何必这样呢？我的父母毕竟不是傻子。他们毕竟已经失去了一个哥哥。”我自顾自地把话接下去。

　　团藏看着我，眼里带着一闪而过的好奇——就像是猎人看待在捕兽笼中垂死挣扎的猎物一样，他对我的话产生了微妙的兴趣。他想要看我想要如何垂死挣扎，如何延缓自己的死期，为自己必死的结局心不甘情不愿画上一个句号，问号或者感叹号。

　　但——其实那也谈不上是我的挣扎，充其量是舍弃了自己最后的脸皮而已。

　　我离开门边，手依旧背在身后，踱步走向团藏。

　　“你们杀死了我的哥哥，伪造成意外，因为当时的我是个被蒙在鼓里的傻子，所以只哭了一场，就草草处理了尸体，没有任何尸检，默认了哥哥是自杀。”

　　“三个月前我被你打到生活不能自理，你派人告诉我的父母，说我休息时间太久，需要执行长期任务来抵休假，至少要三个月才能回来。现在三个多月已到，你杀了我也很容易，无非是直接告诉我的父母，我在任务中战死了，回不来了，一切也就结束了。”

　　我站定在团藏的身旁，注视他的眼，半晌：“但，这次的事情也会如您所愿吗？”

　　团藏大概明白了我要说什么，他慢慢地握住了床边的拐杖，收起了之前的戏谑，看着我。

　　看到他这幅样子，我不禁失笑：“我又不是傻子？我当然知道自己打不过您，就算能打得过您，我也打不过止水的眼睛。那可是我亲手为您按上去的，我不知道那里有着怎样的能力，但我知道它足够危险。”

　　我俯身到团藏耳边，依旧背着手：“我从父母那里领来三个果篮见您，但也给他们留下了一些有趣的东西。一些…一旦我死了，他们就会看到的，很有趣的信息。”

　　“——原来是这样。”团藏的声音充满压迫，他坐直了身体，眼中藏着刀锋般冷厉的光：“所以……你打算用你的父母威胁我？如果你死去，就会触发某个事件，而这件事足以令你的父母对木叶产生威胁？”

　　“是不是很老土，很廉价，很无聊的威胁？连我自己都这么觉得。”我轻轻一笑，“你可以放心，我留下的东西和宇智波一族无关，说到底宇智波一族的事儿我之前也没那么确定，而且我的父母本来也不关心宇智波的真相。”

　　“我只是好奇，如果他们知道哥哥是被你逼死的……会怎么做？”我直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所以呢？知道又如何？你真的认为你的父母，两个小小的本多族医忍……对木叶有那么重要？”团藏不动声色，反问道。

　　终于开始了。自从我那晚上想出这个计划，我就反复把以下这段对话背了好久。因为我平时是绝对说不出来这种话的。

　　没错，我接下来要做的，既不是忍术，也不是幻术。因为我试了，我打不过他。

　　我要吹牛13。

　　以前我很不齿拿自己的身世啊血统啊父母啊大做文章，这样会显得我很无能。但为了这场谈话，我昨天晚上一夜没睡，翻来覆去地研究怎么能把气势说出来，为的就是今天要和他装13装个痛。

　　我在心底默默吸了一口气，反问道：

　　“当然重要，为什么不重要？我的父母本来就是本多一族最优秀的医师，本多族向来唯我父母马首是瞻，大蛇丸那点解剖术都是我爸闲得无聊抠着脚教给他的。不然你以为我的父母是怎么把我这种废物中忍嫁给宇智波止水这种高富帅的？不靠地位靠什么？靠真爱吗？宇智波止水会爱上我？因为他一只眼睛被你抠瞎了吗？”

　　一番话说下去，团藏万年不变的老脸多出几分惊讶和…因为这番话太突然了不知道该接什么的震撼。

　　以理服人而已，小场面，不要慌。

　　我心一横，把羞耻压在心底，继续说下去：

　　“而且木叶不愿意失去医疗忍者，不然你早就杀了我爸妈，把我绑到这里做你身边的狗，何必反反复复用我的父母来威胁我？木叶根本不愿意失去本多一族的助力。”

　　其实这些话都是事实，但我必须要说出特别震撼人心，特别高高在上的效果，才能让团藏意识到杀了我的严重性。我不能死，我还有很多要做的事。

　　还差一句就吹完了，我重新定定神，冷哼一声，道：

　　“别说木叶，就连宇智波，千手一族都都不愿意与本多为敌。说到底，这世界上会有忍者想和医生作对吗？他们，不要命了吗？”

　　一番话说完，我们双方除了因对峙而静默，空气中还多了一丝牛13过后的尴尬气息。

　　“……呵呵，”团藏愣了半天才怒极反笑，他毫不留情地讥笑着我：“听听，这是何等的厚颜无耻啊！我还以为你会以自身实力来恫吓我，与我以死相拼，也不失为一个有尊严的忍者！结果你却搬来自己的父母，拿着你的血统，借着你爹妈的医术来威胁我？看来无能之人也只有这点能力了吧！你难道不感到羞愧吗！？”

　　“为何羞愧？我就是个中忍，打不赢木叶的团藏大人有什么好羞愧的？而且这并非厚颜无耻，我的父母如此优秀，我为什么不可以以他们为骄傲？而且我说得有哪里不对吗？您留下我不就是因为不想和我的父母，和本多族为敌吗？和医疗忍者为敌有什么好处？”

　　我提高了声音：“你不想我活下去，就不怕我拉着整个木叶村的忍者陪葬吗？”

　　“狂妄自大！”团藏怒斥，声音中却有一瞬间的动摇。

　　他动摇了。只一瞬间的动摇就够了。我强压内心的狂喜，冷静片刻，继续和他对峙：

　　“但这不是狂妄，团藏大人。如果您一点都不曾忌惮本多，忌惮我的父母，您甚至不会给我和您打这种无聊嘴架的机会。其实，我这个无能的废物和您讲了这么多，终归只是想为自己寻一条活路罢了。您不杀我，我的父母就永远都不会得知真相，永远都会为木叶卖命。说到底，”

　　“谁让您当初就一念之差地留下了我呢？”

　　我苦笑一声，摇头道：

　　“团藏大人，其实您不如早就杀了我，在宇智波片仓被鼬处死之后，您就该干脆利落的杀了我，没必要把我培养成您身边的医疗忍者，留下这么大的祸患。您说是因为宇智波鼬，不想他因此而动摇，但其实宇智波鼬根本没有那么看重我的命，”

　　说到这里我不自觉地一顿，咬咬牙把话说得更狠：“你就算杀了我，不，哪怕您把我剐了抹上芥末拼成刺身摆在他面前，他都不会有任何动摇的。您太小看了他的决心了！”

　　“留下你，既有宇智波鼬的因素，又有我的怜悯！”团藏狠狠地说着，“那是我对你父母的怜悯。失去了大儿子，再失去你，我不忍…”

　　“那又是谁逼死了他们的大儿子，又是谁垂涎本多一族查克拉的控制能力，逼迫他们的女儿为您移植这一胳膊的写轮眼？团藏大人，您根本不是怜悯我的父母，您只是需要本多一族的忠心，需要他们的能力，又需要他们永远忠心耿耿地跟随您一人！我真的好奇啊，那些事儿您做了就做了，被别人恨也是理所应当，哪儿来那么多废话和借口呢？”

　　我张开双臂，将一直背在身后的双手张开，凝聚在手掌中的查克拉全部释放，数条查克拉线沿着我的手臂向上攀爬。团藏立刻做出防御，可那些查克拉并不打算攻击他——之前我在以手刀比划的时候，在喉咙处做了个记号，此刻那些查克拉正在按照先前的指示，一层一层，细细密密地缠绕到我的脖颈上。

　　“团藏大人，”

　　“真的，要点脸吧。”

　　我站在死亡的边缘，以威胁的姿态，微笑着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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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的内容+上一章(正章40的结尾)都改了，这一章原内容删了
接下来的第44章先作废，晋江这个审核制度太蛋疼，我锁不了正在审核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