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王座》无法忘记的遗憾

79、战报

　　就连玛格丽特都知道这是一种必然，只是大部分人都没有想到，这个必然来得太快，也太早了一点。
　　大约一个星期后，也就是法兰西国王弗朗索瓦的贺礼送到阿伦德尔城堡的第三天，最新的战报送达阿伦德尔城堡。
　　白厅宫的信使急匆匆地骑着马赶到阿伦德尔，甚至没等进入城堡，就高呼起来：“战报战报！西班牙舰队攻打菲尼克斯海湾！”
　　别说城堡守卫，就连正在干活的威廉·帕英等工程兵都傻眼了。
　　城堡代总管孙淼很不高兴地喝道：“大呼小叫什么！现在才刚刚天亮！”
　　除了正在赶工程的工程兵和必要的守卫，城堡大部分人都还在休息。
　　“可是，西班牙……”信使还以为眼前的小女孩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孙淼没好气地道，“不就是西班牙舰队借口追击海盗，包围了菲尼克斯海湾，结果被菲尼克斯打沉了近三十条船，所有船员，除非战死，其余全被俘虏了吗？”
　　“你，你都知道？”
　　威廉·帕英连忙道：“太失礼了！这位是我们的总管大人！”又道：“总管大人，请您无论如何都要满足我的好奇心。西班牙的船队怎么了？菲尼克斯怎样了。”
　　孙淼斜睨了他一眼，道：“没什么好说的。西班牙人看见他们的运金船连连被人打劫，想找个对象示威，所以盯上了菲尼克斯领。他们出动了四艘四桅大帆船、十四艘武装商船、十艘圆形船、十五艘差船、四艘轻快帆船、四艘中型帆船和四艘长船。说什么追击海盗，还不是柿子捡软的捏杀鸡给猴看？他们不知道的是，我们菲尼克斯的船虽然少，可每一艘都是排水高达十万磅的大船。这些船都装有十八门重炮，射程比西班牙加农炮更远，精度也高，几乎每一次齐射都会有一艘西班牙船沉没。六艘船轮流放了两回炮，西班牙舰队就扛不住了。”
　　孙淼的话还没有说完，威廉·帕英就已经控制不住抽搐的嘴角了。

　　西班牙成为海上霸主，本来就是天时地利人和。伊比利亚半岛地理条件得天独厚，位于南欧，气候温暖湿润，北大西洋的海风带来了丰沛的雨水，地中海的阳光又让她的温度常年在一定水准之上。
　　这样的伊比利亚半岛，植被茂盛，树木高大挺拔，为西班牙造船业提供了丰沛的原材料；而西班牙双王一统伊比利亚半岛，使得西班牙在伊比利亚半岛上一家独大，葡萄牙根本就不敢撩其虎须，也让西班牙有了发展海军的空间。
　　所以西班牙成为海上霸主，是必然。
　　可是这样的西班牙，也有自己的烦心事。
　　西班牙的海军的确很强大，西班牙在隔海相望的美洲有很多殖民地，这些殖民地每年都向西班牙本土输入大量的真金白银。
　　可以说，西班牙的霸业就是建立在美洲的真金白银上。西班牙王室的华美，也基于美洲输入的真金白银上。
　　各国眼红吗？当然眼红。
　　大西洋的海盗也随之兴旺，各国的海盗都热衷于打劫西班牙的运金船，因为上面载满黄金。
　　威廉·帕英很轻易地就推断出了这次海战的背后原因。
　　对于西班牙来说，以前的大西洋上海盗虽然多，可是一方面，西班牙积极打击海盗，另一方面运抵西班牙的真金白银也不少，所以他们虽然火冒三丈，却也能按捺下去。
　　可是最近，被打劫的运金船越来越多了，虽然没有足够的证据，但是看看时间，再看看菲尼克斯人拿出来的一箱又一箱的黄金，只怕西班牙人觉得，他们有充足的理由怀疑菲尼克斯人。
　　哪怕菲尼克斯伯爵和菲尼克斯人坚决否认并声称自己的商品更加珍贵又如何？只要西班牙王室和西班牙贵族们觉得——怎么会这么巧？我们的运金船迟迟不见踪影，你们倒是一船又一船的黄金运到？
　　只要有一人说出口，就会有无数人相信。
　　威廉·帕英用脚趾头都能猜到，眼下西班牙宫廷里，要求严惩菲尼克斯人的呼声越来越高。
　　凯瑟琳王后是西班牙公主又如何？她终究早已出嫁，已经不是西班牙国王的臣民，就是菲尼克斯伯爵领领主坚决维护她的地位，那也是英格兰的贵族在维护英格兰的王后，跟他们西班牙有什么关系？
　　所以才会有这次的危机。

　　威廉·帕英道：“总，总管大人，请听我说。这件事非同小可，我们有必要请领主大人出面，向西班牙抗议！”
　　不然会被当成软柿子的。
　　孙淼道：“放心，战果出来的第一时间，菲尼克斯议事堂就已经分别向白厅宫和阿伦德尔传递了消息。裴参议在第一时间就在白厅宫当着国王和诸多贵族、各国使节的面质问西班牙大使。而且昨天，领主大人的手书已经送出。如果西班牙不公开赔礼道歉并且赔偿菲尼克斯的损失的话，那么，哪怕菲尼克斯再弱小、人手再不足，也会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威廉·帕英道：“菲尼克斯也要袭击西班牙的海港吗？”
　　孙淼斜睨了他一眼，道：“不用。只要领主府一道命令，以后我们的船看见西班牙船就打。”
　　看见西班牙船就打？
　　威廉·帕英完全可以在脑海里描绘出那个画面。
　　菲尼克斯人的船只很高很大，排水量也大，舰载重炮的射程又远、精度也高，击沉了一艘西班牙船，立马就可以瞄准下一艘。
　　加上西班牙的船只大多只有船头装有加农炮，战术基本靠撞，双方交战，完全可以想象得到，西班牙的舰队只会被菲尼克斯人完虐！

　　威廉·帕英想了又想，最后还是没忍住。
　　他道：“总管大人，西班牙皇家海军的舰船上配有神官，他们掌握着强大神术。一般人对付不了。不过，我有这个自信，就是对方施展了神术，我也有办法与之一战。”
　　孙淼看了看他，道：“是不是那些穿红色祭祀袍、手持一人多高的权杖的家伙。”
　　“没错。”
　　这也是葡萄牙海军当年征服大西洋的秘诀。
　　这也是西班牙力压葡萄牙成为大西洋新霸主的原因所在。凭神殿神官的数量，西班牙拥有碾压级的优势。
　　“那就不必了。我们有破魔弩。”
　　第一击的时候，没有意识到这些家伙是神官。被这些神官挡住了第一拨攻击之后，大家就学会了，需要两艘战舰配合，第一艘第一次九门炮齐射，足够耗尽神官的法力，第二次齐射，就足够把对方的船送入大海了。
　　而且，神官对于西班牙来说，显然也是一种非常重要的战略资源，这次来攻打菲尼克斯海湾的船队之中，只有那四艘四桅大帆船上配有神官。
　　看到战报之后，就连孙淼也觉得，他们的船实在是太奢侈了。那么多魔武士挤在一条船上，根本就是浪费！他们完全可以四个唐人加四十个欧罗巴水手！

　　破魔弩？
　　那是什么？
　　这是威廉·帕英的第一反应。
　　而他的第二反应则是：菲尼克斯人几乎个个都是魔武士，也就是说，他们的魔法文明在欧罗巴各国之上！如果说菲尼克斯人说有破魔弩，那肯定有！
　　这样一想，威廉·帕英只觉得菲尼克斯更加强大了。当然，作为圣殿骑士，熟知各国君王的脾性的威廉·帕英觉得，法兰西国王弗朗索瓦一世绝对会想尽办法拉拢菲尼克斯伯爵，因为对于法兰西而言，任何能够帮助他们牵制西班牙的势力，都是他们的朋友。
　　问题在于英格兰国王亨利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