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王座》无法忘记的遗憾

34、玛格丽特的愿望

　　这桩婚事立马让玛格丽特·诺里斯·巴特勒·斯塔福德成了白厅宫年度最令人羡慕的女人。
　　人们议论纷纷。
　　约翰·诺里斯为了表示对这桩婚事的支持，在宣布订婚的当天就高价从国王的裁缝那里为女儿购买了一条长裙好让女儿脱下丧服，他还送了一顶家族王冠给女儿，作为订婚礼物。
　　其长子亨利·诺里斯也送了一条名贵的红宝石项链和一对红宝石耳坠，作为祝贺异母姐姐的订婚礼物。
　　打扮一新的玛格丽特出现在舞会上，人们纷纷向她道喜，不止一位贵族忽略了坐在国王身边的安妮·博林。
　　这天晚上，没人在意安妮·博林，也没有人在意沦为穷光蛋的博林家和霍华德家。
　　至于玛格丽特本人，幸福来得太快太猛烈，以致于她以为自己坠入了一场美梦。
　　她原以为这种利益交换而来的婚姻，除了背后还有苛刻的结婚条件，表面不过是宣布订婚外加在神殿宣誓结婚，至于她本人，不过是作为一个生育工具从一个庄园转移到另一个庄园，一个囚笼到另外一个囚笼，连金丝雀都不如。
　　玛格丽特从来没有想过，还没有结婚，就有一大笔钱等着入账，还有一大堆礼物等着她去签收。
　　别的不说，就说那笔钱。
　　玛格丽特很清楚，即便她两任前夫为她留下了巨大的领地，可是两块领地的年收入也不过三万两千英镑。其中斯塔福德公爵生前还养着上百位家族骑士，导致了严重亏空。
　　那些骑士的抚恤金，至今未支付。
　　按照王国的法律，领主们欠着巨额债务的时候，国王有权作出仲裁。
　　换而言之，如果不能清偿这笔债务，国王可以借口仲裁向斯塔福德公爵领派遣郡长官，斯塔福德公爵领就会丧失其独立性。
　　而现在，没人会催着她要账，等她结婚了、替儿子把债务清偿了，就没有人能质疑她的儿子爱德华·斯塔福德对斯塔福德公爵领的权力。
　　因为太过幸福，玛格丽特的心中反而升起了巨大的恐慌。
　　她的不安，自然传给了她的舞伴，李益。
　　“怎么了，亲爱的？”
　　“啊，对，对不起。”
　　“你是不是有心事？介意跟我说吗？”
　　“啊，不。我，”
　　玛格丽特眼角的余光扫过舞池边上的贵族，不觉一抖。
　　她犹豫再三，道：“那个，你会不会介意，”
　　“什么？”
　　“我没有为斯塔福德公爵服丧。”
　　按照教义，丈夫死了，妻子起码要服丧一年，才能跟别人订婚。
　　当然，也不是没有丧期中就跟别人相爱的女士。可她们一样会想尽办法拖到丧期结婚之后再订婚。
　　跟她这样，丈夫死了还不到半个月就跟别人订婚，虽然说只要有特赦令就没有问题——她确信她的娘家会为她求到圣座签署的特赦令——但是免不了会被人议论纷纷。
　　玛格丽特担心，流言听多了，李益会介怀，最终导致夫妻离心。
　　“你在担心这个？”
　　“是的。”玛格丽特沉默了一下，补充道：“我一点都不想为他服丧。可是圣典要求，丈夫死了，身为妻子应该悼念丈夫至少一年。”
　　李益道：“这是英格兰的风俗。而在我们的法律中，对婚姻有一条，叫做义绝。”
　　“义绝？”
　　“是的。就是强制离婚的判定。也就是说发生了类似亲属相杀导致有人身故等严重后果发生，那这对夫妇的婚姻就直接无效了。就是他们不想离婚都不行。”
　　“这么严重？”
　　“是的。按照你的说法，斯塔福德公爵谋杀了你的长子，按照我们的法律，你跟他的婚姻从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无效了。”
　　“可，可是，我没有证据。”
　　说着，玛格丽特低下了头。
　　“另外一件事，却是有证据的。”
　　“什么？”
　　“他把你囚禁了五年之久。按照我们的法律，只要你提交申请，只要调查属实，无论哪座法庭都会判定你胜诉。你跟他的婚姻在他囚禁你满一年的时候就无效了。”
　　“婚姻，无效？”
　　“是的。所以在我的眼里，你在四年前就已经恢复了单身。我跟你订婚，完全是合法的。”
　　“我们是合法的。”
　　明白这一点，笑容终于一点一点地回到了玛格丽特的脸上。
　　“我还以为你在担心什么，亲爱的玛格丽特。请放心，虽然我跟我部下都已经记下了英格兰的法律，但是我们始终是外国人，我们有自己的法律，我们也有自己的是非、逻辑。你完全不用担心。与其担心这些有的没有的，你不如想想，你在订婚宴的时候，想穿什么礼服。”
　　“那，那个……”
　　“什么？”
　　“结婚礼服，我能选菲尼克斯之袍吗？”
　　不死鸟是李益的纹章，也是李益领地的名称。在玛格丽特看来，穿菲尼克斯之袍结婚，比其他任何礼服更有正式也更有意义。
　　李益愣了一下，道：“哦，当然可以。不过，除了我已经穿过的两套之外，还有白色的和天蓝色的。你想穿哪一套？你选定之后，我让人改为女式的。”
　　“没有红色的吗？”
　　“红色的叫做菲尼克斯之铠，也叫烈焰之铠，也是五套之中唯一的铠甲，足足两百磅。如果再加上重型武器凤翅镋，那就是六百磅。因为太重了，别说是我，就是我的历代祖先，一百年里也难有一个能穿上它坚持完一场战争。”
　　玛格丽特惊呆了，好半天，她才反应过来：“那不是等于说，这套铠甲只能作为收藏？”
　　“烈焰菲尼克斯可不是收藏品，全套烈焰菲尼克斯是一件非常可怕的禁咒魔导器，它也是五套之中唯一附带固有禁咒魔法的。”只是使用条件非常苛刻。
　　禁咒魔法？
　　别说玛格丽特，就是两旁的贵族都心里一紧。
　　更好奇了，怎么办。
　　玛格丽特极力稳定心神，她又问：“那白色和天蓝色呢？”
　　“白色菲尼克斯又叫圣光菲尼克斯，附带圣光法杖，天蓝色菲尼克斯叫做雷霆菲尼克斯，附带雷霆法杖。”
　　一对法杖？
　　玛格丽特立刻做出决定：“我，结婚礼服我想穿圣光菲尼克斯，你能穿雷霆菲尼克斯吗？”
　　“可以。你有什么好点子？”
　　“嗯……我希望，婚礼的时候有人能在我们身后捧着圣光法杖和雷霆法杖。”
　　虽然不知道法杖是什么模样，但是法杖和权杖很像，可以作为权力的象征。
　　玛格丽特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向世人证明，自己作为菲尼克斯主母的权力和地位，无可动摇。
　　“可以。”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1-19 21:04:22~2021-01-20 16:16:3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希尔薇娅、刁蛮小妹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萌芽 15瓶；箜篌 13瓶；刁蛮小妹 1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