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王座》无法忘记的遗憾

2、第 2 章

　　李益皱了皱眉头，用带着明显的法语口音的西班牙语和曾经在凡尔赛盛行一时的、矫情的贵族腔调慢吞吞地道：“请问，是我的侍女做了什么不礼貌的事情，冒犯了你们吗？”
　　看着眼前这个年轻贵族鼻孔朝天的模样，这些农夫们更加不确定了。
　　这个年头便是如此，贵族不可能和蔼可亲，温厚文雅的也绝对不可能是贵族。
　　这是这个时代的人们公认的真理！
　　贵族就应该是高高在上的，就是和蔼可亲，他们的眼里也应该充满了傲慢！就跟眼前这个贵族少爷一样，虽然看似温和，但是那眼神，就好像看着一群蝼蚁一样。
　　农夫们面面相觑，好半天才道：“请问，这个，这个女人是您的侍女吗？”
　　“当然。我让她买食物和葡萄酒，顺便给我找辆马车。真见鬼！卡洛琳！你该不会又把钱袋给弄丢了吧？”
　　那年轻女人立刻反应过来，她提着裙摆行了一个标准的宫廷屈膝礼，异常谦卑地道：“很抱歉，大人。”
　　那动作，说不出的好看。
　　哪怕她此刻狼狈地就跟个泥猴子一般，可是她的动作却十足的优雅。那些农夫们也许不懂贵族的礼节，但是，他们还是被她的动作给镇住了。

　　农夫们面面相觑，最后，一人大着胆子道：“可是，可是大人，她，真的是您的侍女吗？她，她长得就跟通缉令里面写的那样！栗色头发，绿色眼睛，尖下巴……”
　　农夫们还在嘟嘟囔囔，李益却“忍不住”高声尖叫起来，就好像任何一个被冒犯了的贵族老爷一样：
　　“哦~！天哪！栗色的头发！绿色的眼睛！尖下巴！就冲着这三样！你们就认定了我的侍女！哦~！天哪！你们知道宫廷里面每年来来去去有多少栗色头发绿色眼睛的人吗？真见鬼！”
　　“可是，她还会算术！”
　　“那更扯！如果她连算术都不会，我会放心把钱交给她？还让她一个人去采买东西？！”
　　“您是说，您的侍女会算术？！”
　　为首的那个农夫皱起了眉头。
　　李益道：“当然，都是我让人教的。不止是算术，她还能读能写，拥有一定的绘画技巧，会一两样乐器，会装饰房间，还会一点手工和针线活。要不然，我怎么可能让她做贴身侍女？能读能写会算，这是贴身侍女的必备技能！”
　　那些农夫惊呆了：
　　“您，您是说，您的贴身侍女，会，会这么多东西？”
　　“当然。”李益的神色和声音里面充满了惊讶、不耐烦和不敢置信，“如果不会这些，她们要如何替我打理衣服首饰！顺便取悦我、让我过得称心如意？！如果这个不会那也不会，我还不如买只细白瓷美人斛放屋里呢！”
　　细白瓷？那是什么东西？
　　农夫们面面相觑。
　　完全没有听说过，但是一听就让人觉得高大上。
　　农夫们不敢动，却又不肯散去。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得有人高声道：
　　“抱歉，让让。”
　　一位胖乎乎的先生用他吨位惊人的身体挤到李益跟前，脱下帽子、挺直脊背，顺便也挺起了他那硕大的啤酒肚，行礼。
　　他带着三分谦卑、三分恭敬、三分打量，道：“尊贵的大人，非常抱歉，我是附近的枫叶镇镇长查理·菲尔德，我们这是乡下小地方，没见过什么世面。请问，您是如何到我们这里的？”
　　“哦，我喜欢航行，怎奈前些日子运气不大好，船触了礁，我跟我的侍女顺着海浪漂到了这里，船只的龙骨在那边，我还有些行李在礁石后面。请麻烦找几个人帮我把那些箱子捞起来。”
　　李益示意了一下旁边的岩石，又从荷包里摸出两枚金币，丢了过去：“报酬我先付一半。附近有方便我投宿的城堡吗？如果没有，体面干净的旅店也行。我要等我的侍卫来接我。另外，在此期间，我需要雇佣几个年轻女孩做粗使下女。”
　　镇长手忙脚乱地接住了那两枚金币，先掂了掂分量，然后咬了一口，看金币的纯度，最后对着金币吹了一口气，听那美妙的回响。
　　一系列动作，镇长做的是行云流水，而这么做的目的，也只是为了确认金币的纯度和价值。
　　听见李益这么说，已经检查完金币的镇长立刻意识到，眼前这位，十有八、九是一位大贵族。
　　也许眼界局限了他的发展，可是在讨好贵人方面，这位镇长可是很有心得的。在他看来，眼前这位年轻的大贵族脾气可以说和蔼可亲，看上去就是大贵族家被娇养的小少爷，反而是那位叫做卡洛琳的侍女，派头十足，就是镇长有幸拜见过的那位子爵夫人也是大大不如。
　　也就是说，这位叫做卡洛琳的侍女很有可能是贵族出身，而能被贵族侍奉的小少爷起码也是一位勋爵（公爵或者是侯爵之子），甚至还有可能是一位外国的王子！
　　查理·菲尔德立马换了一副更加谦卑的模样，点头哈腰地道：“尊贵的大人，您看，我们这里是小地方，您若是觉得神殿不自在的话，倒是寒舍还有几间空屋子，内子和我的女儿们很乐意为您服务。”
　　神殿？
　　不是教堂？
　　李益立刻意识到不对劲。
　　这里到底是哪里？
　　虽然语言相通是一个很重要的指标，但是历史和文化的发展截然不同！
　　他到底被送到什么鬼地方来了？！
　　作为皇子，就是再惫懒，历史课也不允许放松，李益非常清楚，法兰西自路易十三甚至更早以前就开始努力摆脱教廷对法兰西内政的控制，而当时欧罗巴各国都在进行宗教改革。
　　但是，神殿！
　　这跟教堂绝对是两个词！
　　李益深深地后悔，早知道就不把那个稗官派遣出去了，他这会儿可没有把人召唤回来的技能和手段。
　　不过，有一点又跟他所知的重合了。
　　在中世纪的欧罗巴，教堂和修道院是非常特殊的存在，很多贵人遇到紧急情况都会去教堂避难，特别是在战争年代。
　　虽然从个人角度来说，李益并不喜欢教堂、修道院或者庙宇神殿之类的所在，但是，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回答错误。
　　“怎么，这里的神殿有什么问题吗？”
　　“哦，当然。听说国王陛下即将驾临，先遣骑士已经抵达了神殿，这会儿神殿正乱着呢。”
　　见李益回答正确，镇长明显轻松了许多。
　　显然，他把李益当成异教徒了。
　　李益道：“既然是贵国的国王陛下，那我的确不易草率。叨扰了。”
　　镇长立刻欠身，表示很乐意为李益效劳。
　　李益一面端着扑克牌脸，看着镇长指挥那些农夫去岩石的另一边打捞箱子——他新出炉的侍女很机灵地过去盯着，防止偷窃和遗漏——一面偷偷地在金手指附带的地图上做标记。
　　谢天谢地，他的金手指不需要动手，只要用意念控制就可以了。
　　只是金手指地图也是有局限的。眼下只有他本人经过的地方才会显现，没办法，金手指眼下只有当前地图，而且只有他走过的地方才会显现，别的地方全是黑漆漆的一片。也不知道稗官回来之后会如何。毕竟，论绘制地图的本事，稗官认的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
　　李益现在只能祈求母皇给的金手指别掉链子，最好能让他抽到两个得用的人。
　　说时慢实则快，脸上丝毫不露，手里也没有任何的动静，可李益还是用意念打开了金手指，进行三次抽奖。
　　第一次抽奖，一个钱袋，金雀花金币一百枚。
　　第二次抽奖，一整套首饰。
　　见鬼！
　　李益几乎焦躁起来。
　　但是他根本就没有停，直接抽了第三次。
　　金色的光芒闪烁。
　　那是一张金色的人物卡：玄甲苍云！
　　【姓名：皇甫兰】
　　【性别：女】
　　【资质：SSR】
　　【现有能力值：★★】
　　【生活技能：烹饪】
　　最后两栏是时装和包裹，因为被塞得满满当当，只是光拉开就好几页，所以李益只是一扫而过。反而是人物卡背面的内功和武功套路，李益优先选择记忆。
　　没办法，哪怕李益贵为皇子，身边自幼也不缺各大学府的弟子侍奉，但是他同样没有资格深入了解各大学府的秘要。虽然这人物卡上的消息不多，但是，聊胜于无。
　　就跟之前的稗官一样，这位苍云的内功和武功套路都有技能熟练度，只不过之前资质为R级稗官的奇穴只有七个，而这个SSR级苍云奇穴却有十二个，也不知道是不是跟资质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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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特别说明。
五尺三寸，差不多就是一米七七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