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拟未来》雪月孤狼

5、皆大欢喜

　　第五章皆大欢喜

　　陈大智吐了口长气,看著刘彤宾和巩崎说明此行的真正目的.巩崎从头到尾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听著;刘彤宾虽已和周芷婷聊过此事,还是专心听完陈大智的说法和理由.

　　陈大智针对刘彤宾和巩崎的主要顾忌作解释,他陈述了目前各国先进武器的发展流程,从设计到製造,早就交由人工智慧掌控了.只要简单的给出用途和目的,人工智慧就可以依照需求自行设计,规划生产製造.预测未来的计画宗旨,主要是用来预测人类的发展结果,防范人为灾害的发生,并找出世界和平发展的方向.纵使预测未来计画没成功,发展毁灭性武器的方法并没减少,反而是和平共存的道路模糊不清.

　　陈大智慷慨激昂说完他的想法后,三个人都陷入了沉默,脑中各自有不同的盘算.他没预期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连该用笑脸还是该严肃面对,自个都没了主意;他可说是江郎才尽了,绞尽了脑汁也再想不出个新词,更不用说冠冕堂皇的整套说词,而眼前的冷漠景象让他非常沮丧,心想似乎是时候找其他人执行这计画.但短短相处的时光,让他开始认同周芷婷的看法,除了眼前这两位稍有机会让计画成功,其他人很难有好的结果.

　　刘彤宾面无表情地看著陈大智,他清楚的知道,这计画就像潘朵拉的盒子,没人能知道打开后会发生什麽事情;而且自己也未必有能力完成计画,这可比飞廉系统要複杂得多.他不打算做出任何争辩,因为争论也不会有他想要的结果.

　　令人惊讶的是,巩崎率先打破了这沉默的局面.他盯著陈大智说:我若同意,你们可以帮忙解决李丹的问题吧!你们若答应帮忙,我就同意加入这计画.

　　陈大智和刘彤宾同时讶异地看著巩崎.陈大智没想到事情竟然有了转机;刘彤宾不知巩崎为何会这样决定,但回想之前李丹的总总事情,和目前三个女人的离席,心中大概猜到了三四分
　　.
　　陈大智小心翼翼地回答巩崎,深怕好不容易出现的光明又熄灭了.他说李丹目前的状况还在观察,之前涉及的安全层级不高,只要他日后奉公守法就不会有事,我方也不会主动找他的麻烦.若有需要,也可派人保护他的安全.但有关机密的东西,暂时还不能让他接触.

　　巩崎欣慰的点了点头.

　　刘彤宾见巩崎的样子是同意了,皱著眉头长长地叹了口气.

　　巩崎微笑看著刘彤宾,耸耸肩说:不过就是写个算命程序.周文王推周易,李淳风和袁天罡画推背图,不也都没事!要不要来帮我将中国卜筮之术发扬光大!

　　刘彤宾低著头叹道:我们难道真是李淳风和袁天罡转世来的?安安稳稳过平淡的日子真难,你话都说到这份上,我还能说什麽?!

　　巩崎双手握著刘彤宾表示感谢,他的神情中除了感激却也透著一丝丝的雄鹰展翅,跃跃欲试的豪气.他心中想,既然平淡宁静的日子无法过,不如轰轰烈烈地大干一场,未来的发展如何拼过了再说!但是对义气相挺的刘彤宾,却满怀愧疚,他完全可以好好享受自己要的人生,无须淌这浑水.

　　放开巩崎的手后,刘彤宾就低著头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极其小声的碎碎念,旁人也不知他在唸甚麽,不时还露出诡异的笑容,巩崎和陈大智都好奇地看著他.最后巩崎实在忍不住了,敲打他,问他在想甚麽?他这才笑嘻嘻地抬起头,看了看巩崎和陈大智.

　　刘彤宾面带诡异的笑容问陈大智:计画的组织订了没?都有哪些人会参加?

　　陈大智正沉浸在喜悦中,原本看似已经失败的结局,却峰迴路转意外地完美达成目的,一切来的这麽突然,发展是这麽戏剧化;他还在细想,到底是发生了什麽事,改变了这一切,眼前这两位是不是在忽悠自己看他们的表情是如此地真诚,绝对不是在作戏.他兴奋的心情溢于言表,忽然被刘彤宾这一问到是愣了一下,腼腆的说出自己只个跑龙套,计画完全未开始,一切都还没定.

　　刘彤宾一听,不但没失望、沮丧,反倒挺高兴.他转头询问巩崎的意见:我们就订这计画为〝模拟未来〞如何巩崎点头并竖起大拇指表示赞同.

　　刘彤宾的笑容更加诡异地又问陈大智:今天来的三位都会参与吗?

　　陈大智摇了摇头,刘彤宾的笑容瞬间消失了.

　　陈大智神情犹豫地慢慢解释:我应该是不会参加计画,没那个专业能力,但有任何问题会从旁协助.胡书书和周芷婷他们会不会参加就很难说,要看后续的安排;他们是有专业能力的,参加的机会肯定是有的.

　　听完陈大智严肃认真的解释,刘彤宾的诡异笑容又出现了.巩崎已经猜出刘彤宾在盘算甚麽,心中的大石落了下来,一派轻鬆地继续看他耍宝.陈大智还不瞭解刘彤宾的个性,见他突然没了笑容,误解成自己无法参与让他感到失望,努力设法安慰他失落的心情.

　　刘彤宾一脸严肃地提出要求:组织所有的人员都要经过我和巩崎的认可.

　　陈大智很认真地点头允若.

　　刘彤宾板著脸,接著要求:胡书书必须加入计画,还有周芷婷也要加入.

　　陈大智有点犹豫地点头,并且说他会和上级告知此要求.

　　刘彤宾表情更加严肃地说:原则上所有参加计画的人,以女性优先考量,因为女人心细,办事牢靠.而且外貌不能太差,最好都是美女和胡书书一样.

　　陈大智这才惊觉被耍了,看巩崎脸上虽无明显表情,但眼神却透露强压的笑意.他白了刘彤宾一眼,笑笑地问:人员的条件还有其他要求吗?有没有考核标准?比如专业之类的.

　　刘彤宾依然严肃的表情,故作思考地说:身高165以上,身材嘛......84,51,89.最差.....就这样.其他想到了再告诉你.

　　陈大智眼眯眯,巴结地说:刘领导,可否将我调至贵部门?

　　刘彤宾笑著回答:你嘛~~有点困难,你专业能力不足.除非你和你们部门所有美女,一起转调,才有可能.或者你去动动手术,不过看你这样可能要费不少功夫.

　　巩崎再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好险刚喝的水已经吞了,要不然肯定喷满桌子都是水.三个男人一聊上女人,没完没了,笑声不断.

　　李丹,胡书书和周芷婷出了网吧,四处逛了一下.李丹心中明瞭胡书书的用意,还是尽心带他们逛逛;但见他们俩实在没逛街的心思,便提议去茶馆喝茶.

　　周芷婷被胡书书拉出了网吧,强忍著没落的心情不被察觉,但实在提不起劲做任何事,他的心还一直留在网吧.

　　胡书书见李丹的神情,知道他已经猜出自己的用意,甚是感激他的尽力配合.毕竟和一个不熟悉的人一起逛街,还是觉得不自在.去喝茶还可以翻翻书,气氛比较不会这麽的彆扭、怪异,于是满怀感激的眼神看著李丹,欣然同意这善意的提议.李丹回应他微微的一笑,不知为什麽却让内心无端涌出一丝丝哀伤.他看著眼前的女人,如此的聪慧善良,体贴人意,但眉间似乎锁著淡淡的忧虑.

　　在茶馆内,李丹和胡书书都随意地翻著杂志看,周芷婷却是无力地搅拌杯中茶饮,两眼无神地望著.胡书书见状,无可奈何地轻轻叹了口气,继续翻他的杂志.三人沉默的相处好一阵子,李丹合上了杂志,微微笑地看著周芷婷.周芷婷见李丹一直微笑地盯著自己,虽然有些不自在,但他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继续搅弄著杯中茶饮,他只想尽快地回到网吧.

　　李丹笑著问周芷婷:你知不知道,刘彤宾很喜欢毛毛虫?

　　周芷婷听到刘彤宾三字,心中突然一震但很快地恢复平静,他继续搅弄著杯中茶饮,心不在焉的回答:他怎会喜欢这麽恐怖的东西?

　　胡书书见周芷婷的平淡反应,拿起手中的杂志拍了他肩膀一下.

　　周芷婷不知胡书书为何有此举动,正要转头问他,脑中突然闪过一念头,瞬间满脸通红低下头,语音有点微颤小声地说:他喜欢毛毛虫关我什麽事说完这话,耳根更是发热,他害羞的不敢抬头看胡书书和李丹.

　　胡书书火上浇油,笑嘻嘻地跟周芷婷说:我就跟你说要矜持点,现在李丹也看出你的心思了.

　　因为刚刚的气氛太沉闷,而且从巩崎和刘彤宾那学到一两成落井下石的功力,李丹见机不可失,笑笑地继续补刀:你太在乎刘彤宾了,他的一举一动都会吸引你的注意,所以刚才打游戏时,才会一直陷入他的圈套.

　　胡书书故作纳闷地问:我也觉得奇怪,你好像是因为仰慕他之后才开始玩这游戏可是之前你和他并没有任何接触呀你怎就认识了他,还生出情愫?

　　周芷婷被二人夹攻的无地自容,真想挖个洞钻进去,更不用说抬头看他们了,只能低著头装作没听见.哪知胡书书兴致来了,不断地逼问,是什麽时候开始喜欢那书呆子般的平凡长相?清华大学一堆书呆子,怎麽就挑上他了?李丹还算客气,只是言语相激;胡书书就不一样了,因为熟识就毫无顾忌,拳脚都上了.周芷婷被两人猛攻得毫无招架之力,而且和胡书书本就是闺密,终于羞答答的开始叙述如何因小安认识了刘彤宾.

　　周芷婷闭著眼睛,微微笑著一边回忆,一边叙述:

　　刚开始接银河三的系统时,上一任系统管理员就特别嘱咐要留意刘彤宾和巩崎,他们一直在攻击系统,好像要利用系统做非法的事情.观察一个多月后,发现他们就是想利用小安连线去打游戏.说也真巧那游戏自己也玩了一阵子,只是断断续续的没认真在打,透过小安才知道我和刘彤宾竟然是同一公会,而且他就是会长.本来很讨厌他的,觉得他很好色,一有机会就骚扰女玩家,说很低级的黄色笑话,曾经还想过要退公会.

　　后来透过小安观察他,渐渐发现他其实很体贴很善良,为人开朗也很会说笑话.尤其他和巩崎创造飞廉系统时,在没人看好且没有任何资源协助的情况下,遇到问题只能靠他们自己解决,一点一滴慢慢累积,慢慢突破,获得最后的成功;而支撑他们持续努力三年多的动能,不是名也不是利,仅仅是为了造福人群.

　　那种恒心毅力和为人类奉献牺牲的赤子之心,令人非常感动.就越来越注意他,经常观察他的举动,不知不觉就成了习惯.

　　周芷婷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只有他自己听的到.

　　胡书书听完周芷婷的叙述,很佩服他这种柏拉图式感情,但难得见他如此娇羞的模样,情不自禁地继续作弄.胡书书故作惊讶地说:想不到你公器私用,竟然利用小安偷偷看刘彤宾.

　　周芷婷一听更羞了,两手在空中乱舞,急著澄清自己没有蓄意利用小安偷看刘彤宾的影像;是因为有违规警告出现时,小安会自动显示违规者的影像.

　　胡书书和李丹见平时冷静的周芷婷如此反应,故不得形象地捧腹大笑!虽然周芷婷一直被取笑,但一听胡书书说该回网吧了,兴奋的心情还是溢于脸上.胡书书捏了他一下,只见他拉长了脸一秒钟,下一秒又回复了兴奋的笑脸.

　　进了网吧,胡书书和周芷婷见三个男人笑嘻嘻地聊著天,他们知事情搞定了,不由得佩服陈大智的能耐,但都好奇他是如何说服刘彤宾.周芷婷心中更加的高兴,他原本以为这次见面后,就再难遇上刘彤宾;没想到陈大智成功了,而计画应该会在北京进行,多少会有碰面的机会.

　　李丹见气氛热络,彼此也都很合得来,提议一起去看深圳的夜景,周芷婷和胡书书眼神立刻亮了起来.于是一伙人离开了网吧,上了京基100俯瞰深圳的夜景.三位女人看著夜景浑然忘我,眼神也都变得更加抚媚动人.

　　巩崎不知不觉地站在李丹身旁,并将外衣披在他的肩上.李丹和巩崎互看了一眼,小鸟依人般地靠在他身上.陈大智也走靠近周芷婷,将身上的外衣披在他身上;周芷婷推开了他并退了几步,拒绝了他的善意.周芷婷转头看向刘彤宾,见他正将外衣披向胡书书.胡书书推开了刘彤宾的手,转头看向周芷婷.胡书书和周芷婷四目相对,两人同时低下了头;一个悲戚,一个羞愧.

　　高楼上风大夜凉,无法久待.在李丹的建议下,一行人来到了荔湖.李丹引著胡书书和周芷婷沿著湖边走,三个男人跟在后头.眼前美景令胡书书和周芷婷讚叹连连,湖边湖中景物相映,彩光互辉,阵阵涟漪更使湖面波光粼粼.三位女士缓步慢行,享受如梦如幻的景色.

　　周芷婷发觉胡书书的反应有些不自然,他拉著胡书书的手,边走边说:姊姊不用介意,就像你曾经说的,他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知道从进网吧开始,他就只把目光放在你身上.你放心,我不会在意的,我们是好姊妹.我的长相并不漂亮,他自然不会看上我,但能和他相处我已经很满足.

　　周芷婷说完,仍旧开心地拉著胡书书的手,并依靠在他身旁.胡书书侧眼看了看身旁的周芷婷,不解他为何能风轻云淡的处之泰然内心虽然替她难过,但忐忑的心情轻鬆了许多.

　　胡书书侧过头告诉周芷婷,对自己要有信心,其实他也很漂亮,只是装扮太朴素了.

　　李丹很惊讶他们之间的对话,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直觉告诉他不要问,只是装作没听见继续走著.

　　三个男人走在后头,见湖光美景并无太多的感动,反而四处所见依偎的情侣,让他们感触颇多.刘彤宾拉拉巩崎的衣袖,指著旁边的情侣问:你们也常来巩崎敷衍的点了点头.刘彤宾又拉拉巩崎的衣袖,指著远处躺在草皮上的情侣问:你们也常来....〝那个!那个!〞?

　　巩崎没好气地将他推开.陈大智笑笑地看著刘彤宾,心中暗自偷笑,没想到他私底下竟然比自己还不正经.

　　绕了小半圈荔湖,这令人意外的网聚也到了散场的时间.巩崎和李丹先离开,刘彤宾开车将陈大智他们送回下榻的饭店,一回到家躺下便睡著了.他度过了艰辛的一天,握了佳佳的手,见到了胡书书和周芷婷,被李丹和胡书书包夹的不敢动弹;睡到一半还笑醒,因为梦中又成功地捉弄周芷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