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惊鸿一面》闲话渔樵

6、第 6 章

　　“喏，你的姑娘来了。”黑发青年幸灾乐祸的说。

　　看绮罗生的表情就知道这位姑娘绝对不是他猜的九代师。

　　门吱呀推开，两个姑娘手牵手走进来，一个穿着红衣服，清丽面容微微有些克制不住的不悦，一个穿着紫色衣服，秀气又可爱的脸颊鼓鼓的，明显一副抱打不平的样子。

　　红衣服的拉了紫衣服一下。紫衣服顿了顿，看都不看绮罗生一下，径直对黑发青年道：“卷毛的，这是我今年打的最后一条鱼，送给你了。”说罢牵着红衣服姑娘的手就要走。

　　黑发青年赶紧拦住，“黄裳，听你的意思是你又要转行了？”

　　摘下身上瓦片晃了晃，她道：“我现在已经是丐帮的瓦生徒，这串瓦片就是我的信物，我要去参加帮会了，再见！”转头跟红衣服姑娘道：“阿梨，你看你救了人，人也不觉得是你救的，你也跟我去，我向长老多要个名额，给你介绍多多的小青年。”转念又一想，“说起小青年多的地方，还得是青楼。”

　　这可把黑发青年吓坏了，“我的小姑奶奶，丐帮这么有前途的职业，你得好好珍惜啊。”

　　紫衣服的姑娘，黄裳，仔细考虑了一下，点点头，“也是。先试下丐帮，再去青楼。”

　　黑发青年的心刚掉到腔子里，又猛的提到嗓子眼，他想，不行，必须加紧计划，这么下去自己的心脏也受不了啊。

　　红衣服姑娘却是站着不动，低头思索了阵，心道我了个艹，在抢人这条路上，不光得提防男的，连女的也得提防了。再抬头脸上却没了不悦，笑道：“绮罗生，你好了呀。”

　　“阿梨姑娘！”绮罗生有些惊讶，“莫非之前君舍魄说的姑娘也是你吗？”

　　阿梨点点头承认，“是啊！”

　　绮罗生神情肃然，执扇抱拳，“绮罗生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阿梨不言不语的打量着绮罗生的动作，若是被他认定的好友救了，他可不会这么客气。

　　想罢，阿梨背着手，慢悠悠道：“不必道谢，我别有所图而已。”

　　“奥？若有绮罗生能相助之事，阿梨姑娘尽管开口。”绮罗生正色道。

　　阿梨闻言，歪着头打量了他一会，那个时候，自己不甘心病弱之躯一生只能困在宅院之中，极力说服父亲，女拌男装召集车队，运送物资前往蜀中灾区，中途结识九千胜与最光阴两人，后灾区百姓流乱，哄抢车队，又遇余震，危急中九千胜几番相救，那时候，最后他是怎么说的呢？

　　阿梨突然笑道：“有件事你确实可以相助，”她故意停顿了一下，“救命之恩，绮罗生你，以身相许如何？”

　　绮罗生脸微赫，“姑娘说笑了。”

　　阿梨噗嗤一笑，注视着绮罗生的双眼，顽皮笑道：“对啊，我就是在说笑，你若介意便只能介意了。”那时候自己早对九千胜起了仰慕之心，他折扇轻摇，笑眯眯这么回自己的时候，自己表面说是说笑，实则心底何等欢喜。这会的绮罗生看待自己，只是个稍微熟点的陌生人罢，阿梨眼睫如鸦羽轻垂，掩住眼底失望。

　　黄裳等的不耐烦，拽拽阿梨胳膊，“阿梨，你不去那我就先走啦？”

　　阿梨蓦然惊醒，“好啊，我，我跟你去看看。”

　　气氛有些不对啊，黑发青年左看右看，出言打破沉默，“绮罗生，你的伤还没好，就在这好好休养几日，烈武坛的事，你不用想太多，我现在先去追人啦。黄裳，等等我啊。”匆匆忙忙的追出去了。

　　绮罗生低头默然片刻，当务之急，必须赶紧拔起云戟，对，去芙蓉山。

　　正沉思，忽然茅屋的门吱呀一声又开了，本该随着黄裳走了的阿梨从门缝里探出脑袋，笑嘻嘻道：“绮罗生，你刚刚害羞的样子真可爱！下次见面，我也给送牡丹花给你好不好？”说罢刷的一下子缩回了脑袋。

　　绮罗生头大的次数尽在此地了，她竟然听到了刚刚自己跟射心的对话！

　　热闹的街市上，男女老少来往穿梭，小贩的吆喝声不绝，另外还有车子吱呀声，骡马的嘶鸣声，孩童的苦恼声，各种声音各种色彩都热热闹闹的挤在了一起。

　　阿梨与黄裳两个人就蹲在这个街市上的角落里。

　　晒着懒洋洋的阳光，阿梨披着破烂的麻袋，享受的半眯着眼倚在墙角，面前还搁着一只脏兮兮的破碗。

　　偶有行人发善心，就“咣啷”一声，一个铜板丢进破碗里。

　　同样装备的黄裳伸手戳戳她，忍不住好奇问道：“喂，阿梨，你半路跑回去干嘛了？”

　　阿梨打了个哈欠，随口道：“也没干什么，表了个白。”

　　“什么？”黄裳瞪大了双眼，“你这就表白了？”

　　“没办法啊。”阿梨也很无奈，“围在绮罗生身边的人那么多，我不说出来，怎么能加深印象呢？”

　　黄裳想了想，有些许道理，又问“他要是直接拒绝了呢？”

　　阿梨耸耸肩，“下次继续呗。”这会她精神头上来了，贴心解释道：“这算什么，你没见雄鸟为了吸引雌鸟，又是筑巢又是跳舞又是决斗的，换我这只是顺序颠倒下，不碍事。”

　　黄裳想起射心，真心实意的觉得，射心还是不错的，至少不用自己费心。

　　“你看这江湖，整日恩恩怨怨打打杀杀，随时可能被毒死砍死围殴死单挑死，甚至摔死淹死砸死，等等，说不定只是出去买个酱油，人就没了，所以能在一起的时候，一定得抓紧时间......”阿梨有感而发，絮絮叨叨的还没念叨完，肩膀就被黄裳重重一拍。

　　“阿梨，我仔细考虑了考虑，觉得你说的对，射心这么傻的人放着在外面着实让人放心不下，我得赶紧回去把他娶过门，免得他被人忽悠了去。”黄裳还带着婴儿肥的小脸鼓鼓的，秀气的眉毛皱着，是个十分坚决的样子。

　　“射心？就是那个用弓的？”原来那个黑头发的叫射心啊，阿梨恍然。

　　“黄裳，我生平最恨用弓的人，见一个杀一个，不过看在他是绮罗生的好友，还是你的恋人的份上，就放他一马。”阿梨脸上突然没了笑，正色道。

　　黄裳不以为意，倒是纠结另一件事，叉腰训话“凭什么我在后那个白头发小子在前，应该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行。”一副你有异性没人性的神情。

　　“好吧好吧，那就是因为是你的恋人，绮罗生的朋友。”阿梨立即改口。

　　黄裳神情这才稍缓，想起了什么，将身上一串瓦片郑重的摘下交到阿梨手上，“丐帮瓦生徒的身份证明就交给你啦，你好好干，等我把射心娶过门再来投奔你。”

　　“喂~”不等阿梨拒绝，黄裳就风风火火的跑了，喊都喊不住。

　　阿梨披着破破烂烂的麻袋，孤零零的站着热热闹闹的大街上，提溜着一串瓦片，端着一只破碗，俨然有了一代丐帮弟子的风采。

　　然而阿梨显然不思进取，无意加入丐帮，将手里瓦片往角落一扔，抓出破
　　碗里的铜板，她高高兴兴的去书摊买最近畅销作者东陵不笑生的新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