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家思阳近欢言》铅华清觞

5、我能追你吗

　　大一新生避之不及的军训开始了。
　　当靳欢言规规矩矩站在队列里时，身边的于薇小声嘀咕，“听说乐思阳和体育部的人会来帮忙照看咱们这些大一新生的。真希望我能够快点体力不支晕倒，嘿嘿。想想就幸福。”
　　靳欢言鄙夷地看向她，“你有点出息行不行。”
　　“你们两个，出列！”教官用严厉的口吻吼了在说话的靳欢言和于薇，“你们都给我听清楚咯，队列里禁止说话，任何行动都要打报告，你们能做的就是服从服从，绝对服从，听明白了吗？”
　　“明白。”大家齐声答道。
　　“你们没吃饭吗？大声点。”教官愤怒地吼着。
　　“明白！”大家再次用尽全身的力气喊出了这两个字。
　　“好，你们两个，归队！”教官对于薇和靳欢言发布命令。
　　“现在，全体都有，像我这样。”说着做起站军姿的示范。
　　“两眼目视前方，两肩微松，放平，挺胸收腹，双臂自然下垂，贴紧裤子。双手的中指贴紧裤子中缝，五指并拢伸直，两腿并拢伸直，膝盖加紧，双脚脚跟并在一起，脚尖分开大约60度。身子微微向前倾，好，就是这样站军姿。大家做一下。”
　　教官操着浓重的乡音讲完了站军姿要领，一个个指导大家站好军姿。
　　“不要左右乱看，眼睛要有神。”
　　“头摆正，不要缩脖子。”
　　“两肩放平，不要一个高一个低。”
　　“挺胸，收腹。”
　　“双手并拢。”
　　耐心指导完毕后，教官开始了魔鬼训练。“来，先站半小时军姿。”
　　“大家直勾勾地站着，慑于教官的威严，没有人敢乱动。因为严教官警告过大家“就算是蚊子趴你脸上，都不能动。”严教官真的很严厉，不愧姓严，实至名归呀。靳欢言暗自惊叹道。
　　教官只说了蚊子趴脸上不能动，那蜜蜂呢？到底能不能动？靳欢言心里纠结着。因为她粉嫩嫩的小脸正被一只蜜蜂“骚扰”着。蜜蜂飞来飞去，上上下下在她脸上打转，最终落在了眼眉上，痒痒的。
　　“哥们啊，我不是花儿，你停错地方了！”
　　“赶紧走吧，哥们，求求你了。”
　　“哥们，采蜜请到别处去吧。我顶多就是一狗尾草，你大人有大量，千万要放过我啊。”
　　靳欢言在心里默默祈祷，千万别下嘴啊！最终靳欢言实在是忍不住了，太久了，痒死了。她举手跟教官报告，本想打报告把蜜蜂轰走，结果刚一抬手，蜜蜂便在靳欢言脸蛋上狠狠咬了一口。
　　“啊！”靳欢言捂脸大叫起来。教官和同学们一拥而上，询问她怎么了。靳欢言感觉麻酥酥地疼，边捂着脸边说，“我被蜜蜂蛰了。”教官见状，冲不远处的乐思阳招招手，“你，带她去医务室处理一下。”
　　乐思阳赶忙跑过来，关切地询问靳欢言“怎么了？”靳欢言慢慢露出被蛰的脸，回道“被蜜蜂蛰了。”
　　乐思阳拉着她的手腕，焦急地往医务室走去，似乎比之前带着吴卉更加焦急。
　　因为被蜜蜂蛰了，不尽快把里面的毒针拔掉的话，靳欢言的脸可能会肿得不成样子。
　　医务室的医生一边用镊子取针，一边感慨着“还好来得及时，不然这张小脸可有得看了。下次当心哦，小姑娘。好，现在用肥皂水洗洗，消消毒。”
　　靳欢言洗完脸后，医生递给一旁的乐思阳一瓶清凉油，嘱咐道“小伙子，来，把这个给你女朋友涂脸上。下次一定要看好自己女朋友，怎么能被蛰到脸呢？”
　　靳欢言脸颊微红，不好意思地否认道“您误会了，我不是他女朋友。”
　　医生冲她笑笑，“现在不是，以后也肯定是。他的眼神骗不了人的，你也跑不掉的。”然后拍了拍乐思阳肩膀，鼓励道“小伙子，进度有点慢哦，还得加把劲儿啊，最起码，下次别让人直接否认了才好啊。”说完医生便把清凉油塞到乐思阳手里，摇着头识趣地走开了。
　　靳欢言则一言不发，扭头看向别处，回避着他的目光。
　　乐思阳一首拿药，一手插兜，看着靳欢言害羞的样子，开心地笑了。他轻声对靳欢言说“言言，把脸转过来，我给你上药。”
　　听了医生的调侃，靳欢言不知该如何面对乐思阳，根本就不敢看他，她没考虑过和乐思阳成为男女朋友会怎样？总感觉是种奇怪的组合。不敢想象，玩世不恭的乐思阳变得深情款款，还是对着自己，到底会是一副怎样的模样？可能她会忍不住笑场的。太熟悉了。
　　乐思阳走到靳欢言面前，挡住她的视线，俯身，将倒在指尖上的清凉油轻柔地抹在靳欢言的脸上。
　　阳光惬意地照在靳欢言脸上，长睫毛下，一双含羞带笑的大眼睛，秀美的小鼻子，鼻尖微翘，圆润的鼻头，微抿嘴唇，如两片带露的粉色海棠花瓣般娇嫩。
　　抚在靳欢言脸上的手不由得停下了动作，乐思阳眼神竟有些迷离。在他看来此时的靳欢言是一种诱惑。
　　乐思阳压抑着这股媚力在心底泛起的涟漪，用低沉而又富有磁性的声音对靳欢言说：“言言，我能追你吗？”
　　靳欢言惊骇地睁大了眼睛，身子发麻，就像一直在被通着电一样，这股电流霎时传遍全身。
　　此刻的乐思阳很是温柔，眼神温柔地能滴出水来，靳欢言没有笑场。和预想的不大一样。
　　靳欢言不知所措地顿了顿，问道“乐思阳，你是认真的吗？”
　　他的问题太过直白，太过突然，让靳欢言怀疑问题的真实。
　　靳欢言需要再次确认。
　　乐思阳浅笑回答：“没有比这更认真的时候了。”
　　他怕靳欢言为难，补充道，“不用着急回答我，你好好考虑下。”
　　靳欢言也不想在逃避，她确实也需要弄清楚自己对乐思阳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靳欢言认真地说，“一晚上，给我一晚上，考虑下。我，我现在，有点懵。”
　　乐思阳见没有直接被拒绝，爽快地应允：“好，多久我都愿意等。”
　　两人相视一笑，阳光之下，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对视的一瞬间，时光正好，微风不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