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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入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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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傍晚有弟子过来传话,说是掌门病情严重,明日一大早就要让我入塔试炼。
于是第二天天还蒙蒙亮,我就再度被门口前聚集的弟子们给吵醒了。
我听着门口的熙攘喧吵之声倒也不慌。
大被蒙头,我还能睡。
“快起来,懒猪。都什么时辰了还睡。”
一只暖玉一般的大手探过来,摸了摸我的脑门,“快起来,不然我……”
闻言,我一股脑从床上翻了起来。
五分钟以后,待我整理妥善,便带着师兄弟们送与我的一顶草帽进了塔中。
临行前,方才回忆起刚刚玄霄在我洗完脸以后凑到我的耳边说了这么一句,“不要怕,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一行人在山中走了一个时辰,才走到锁妖塔脚下。
我抬头望着这座高耸入云的锁妖塔,心里有些失望。
因为这座塔虽然高耸入云,却是木头做的。加上年久失修,风吹日晒,给人一种颤巍巍随时要倒的感觉。
就这破塔能有妖精吗?要是有我估计也早就跑光了。
挥泪告别身后的蜀山弟子,便挺身而上了。
为什么挥泪,因为我怕我回不去了。
一进到第一层,腐臭气息扑面而来的同时,我差点被门口的蜘蛛网给糊死。
一顿胡乱地拽扯,再用手一搓,落一地蜘蛛网条子。就好比一个两个月没有洗澡的东北人,用澡巾一搓,一地的灰条子,用东北话来讲这叫“寸”。
就看这蜘蛛网的架势,我估计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蜘蛛成精了,二是这塔自从建成以后就从来没人打扫过。
我望着面前的一片黑暗,心生惆怅,原来即使在白天里面也是黑漆漆的。
正犹豫要不要继续往前走,突然心生一计。
我从怀中掏出无量笔,照着墙上就画了一个火把。
于是熊熊火光照亮整个大厅。
在大厅亮起来的同一瞬间,我背后的汗毛“噌”地一下就立起来了。
在我面前明明晃晃的亮了四排高低不一的幽绿色小灯笼。
怪不得觉得麻应人,细看之下不难发现那几排密不透风的巨型蜘蛛腿。
原来是三五只巨大的蜘蛛正眨巴着四八三十二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
这一瞧不要紧,差点吓得我灵魂出体。
有生以来,我都没见过一人多高的蜘蛛。平时连拳头大小的蜘蛛都极为少见,更何况这一人多高的。
完了,这第一层我就过不去了。我估计我得凉在这里。
一想到我还没嫁个绝世美男当老公我就要葬身于此,便忍不住骂到,“蜀山那帮老变态,上哪儿逮一堆这么大个的蜘蛛出来。就他们那一个个的小挫个,不是我瞧不起他们,他们搬得动这么大个的蜘蛛?”
那好几十只眼睛面面相觑,果然不懂我在讲什么。
见状,我也顾不得害怕紧张了,这时候我若是怂了,那真就死路一条了。
脑中突然想起昨天白胡子对我说的话,“师傅这里还有一个终极法宝,到时候你进塔以后遇到危机可以将它打开。”
于是我想都没想赶紧从怀里掏出来锦囊,我想绝对没有比此时此刻更危难的了。
“你们几个大块头,都别过来啊,我告诉你我这里有法宝。”
话音刚落有个蜘蛛就怒“嘶”一声,而另个蜘蛛晃了晃腿,表示已经破迫不及待了。
我忙将锦囊里面的东西掏出来,一丝冷风吹过,我望着手里的三张符咒和一张纸条,心里凉了半截。
原来师傅说的终极法宝就是三张符,这岂不是要把我当饲料喂养蜘蛛?
我连忙就把字条打开,本以为字条上写的是符咒的使用方法,却没想到竟是:
二楼右手边有个密道,若有危险逃之夭夭。
逃之夭夭!?一瞬间我的心又凉了半截。
眼下一楼都过不去,怎么去二楼右手边的密道。
“师傅,您怕不是在逗我吧……”
可此时蜘蛛已经试探着向我爬了过来,说时迟那时快,眼见面前那只近乎两米的黑粗蜘蛛腿已经濒临我的门面。
我赶紧稳住心神,以闪电之势将手中无量笔往我脚下的木质地面上重重一画!
只听一阵剧烈的“咯嘣”之声传来,木质的地面从我刚刚划的位置处猛地爆裂开来。断裂出一条深深的沟壑。
同一时间,那几只大蜘蛛已经不约而同地越了过来。我往后一条,原本所站位置脚下的地面瞬间化为深渊。
而那几只蜘蛛,如同饺子下锅一样,争先抢后地跳进我所画的裂缝深渊之中。
一瞬间,我如释重负,周围安静死一般安静,唯有胸腔的击鼓之声还在继续,我用袖子抹了抹额头的汗水,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
大笔一挥将地面修补的完完整整。
这才仅仅是第一层的第一个房间。
我将头上不时挡我视线的草帽取了下来,扔在地上。
心想,这破装备,拖我后腿么不是。然后手起笔落,一件现成的铠甲衣便出现了。
半个钟头以后,我头顶硕大夜明珠,身穿铂金铠甲衣,腕带护肘,腿套护膝,足蹬银靴,手持神笔。
六神装,全了。
于是我放弃了直奔二楼去找密道出口。想着神器在手,不如四处走走。
顺便在我荣归故里之前,见识一下这世间究竟都有什么样的大妖怪。
从刚刚的房间出来以后,我来到一条走廊。
脚下的路被夜明珠照得很是通明。
只不过地上为毛会有这么多的血迹……
脖子后一凉,说得我整条脊背都开始发凉发炸。
身后传来一阵女子的痴笑声,在这昏暗而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诡异。
不一会,在靠近我胳膊的另一个方向也传来若有若无的低笑声。
给人一种绝不是一两个这么简单。
我从这几个不同音色的笑声推断,至少得有四五个妖魔邪祟。
在我走到长廊中间,还有一半的距离就能到下一间屋子的时候,我停下了脚步。
神器在手,我怕个毛线。
这般鼓励了自己以后,便调了调嗓子大声道,“笑啥啊。有啥好笑的。不笑能咋滴?你们是怕别人不知道你们有神经病呀,还是天生犯贱喜欢陪笑啊?”
此言一处,长廊里立刻安静了许多。
可下一秒我就怂了。
五个白衣女鬼已经站了长廊四个角渐渐向我逼近。
为什么是五个鬼站四个角?
其实不是五个鬼占四个角,是四个鬼占四个角,还有一个在我正对面,离我不过一米的距离。
我滴妈。
我强忍着恐惧,大声嚷嚷:“大姐,你几天没洗头,我怎么闻着你头上一股臭脚丫子味呢。”
面前那女鬼“啊”地怒叫一声,声音带着很强的怨念,震得我鼓膜生疼。
于是我飞快地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符强忍着恶心,照着她脑瓜子就是一拍。
这一拍,女鬼愣了一下,怒意更盛张口便要向我咬来。
我滴妈,刚刚拍错了。刚刚手滑拍过去的是师傅写的那张纸条。
于是我赶紧又从怀里掏出一张,使出八分力气猛地再一次拍在她脑门上。
我认为,符咒的力量只有在这种强劲的掌力之下才会淋漓尽致地被发挥出来。
果然,符纸“啪”地拍在她脑袋上的一瞬间,她发出了无比凄厉的惨叫之声。
而下一秒,她便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化为几块破布和一缕白烟乃至无影无踪了。
我松开紧捂着的耳朵,“叫唤什么玩意,吵死了。”
此时在环视整条长廊,哪还有什么鬼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