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手艺人》纸氤墨痕

12、赚钱新方法

　　辞职比林其想的更容易。

　　顶头上司刘总在听林其说了辞职理由是想自己干点什么的时候颇为赞许的点了点头，语气里虽然略带惋惜却并没多做挽留。林其跟着他干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刘总相当清楚自己这个下属的风格，能让他说出来的话，一定是思考过且有一定把握的。所以刘总相当痛快的同意了林其的离职，唯一的要求是林其要把接手工作的人带起来再走。带人的周期就要比正常交接工作的周期长一些了，所以刘总强调说，在交接工作的这段时间里不限制林其的出勤率。

　　下班之后林其约了大张和石头妹子吃饭，交代了自己要离职的事情。

　　大张对此表达了强烈的羡慕嫉妒恨。他的未来计划也是想自己开个小店的。不过跟林其不同，大张这个无辣不欢的吃货想开个麻辣烫店。这想法林其去年就听他说了，不过一直在存钱中，暂时还没能付诸实际行动。

　　“如果到时候需要帮忙的话就喊我哈。”大张如是说：“开店的话前期事情应该挺多的，有事就说话，咱们哥们儿用不着客气。”
　　石头妹子也颇为豪爽的表示大张的意思就是她的意思。

　　接下来的几天，林其每天就上网搜一搜店面的信息，交接一些工作。刘总安排了一个叫李兴的新人给林其带，林其也相当够意思，除了日常工作的交接之外，每天都带李兴去见一两个合作方，交代一下以后工作对接就找他。

　　另外有个喜讯就是，林其想到了赚钱的新路子。他也是偶然想到的。在他逍遥空间的百兽园里有一种小动物，外形酷似米色的龙猫，体积却比龙猫要小，幼体一指长，长大了也不过巴掌大，却是林其在逍遥空间里不可或缺的帮手。这种小动物在逍遥空间里的名称叫觅鼠，而它的实际作用在传说中有个更贴切的称呼——寻宝鼠。觅鼠善于发现有价值的东西，尤其喜欢玉石珠宝和年代久远的东西。因此传说中多用寻宝鼠来发现矿脉或者在深山老林里采摘上了年头的药材。

　　林其琢磨着，这特性不正好能用在赌石和捡漏上吗？他决定试一试。要是赌石觅鼠也能好用的话，就算没赌出足够满足资金需求的好玉来，林其也有了从逍遥空间里拿几块好玉料的借口嘛。他也不是死犟着不肯拿东西出来卖，只是不想太招眼，被人发现了问到还得编理由敷衍。要是有合适的借口，林其当然不介意让自己的钱来的更轻松愉快一点。

　　于是周末他就带着觅鼠直奔潘家园。

　　林其特意穿了条很肥大很多口袋的嘻哈风格的裤子，进门就把觅鼠放进了大腿处的一个口袋里。
　　为了试验，他先挑了家招牌门脸都颇堂皇的玉器店进去转了转，刚进门，就觉得裤袋里的觅鼠有了动静。装着看东西的样子，林其在店里转悠了几圈才出去，心里已经大致有了点底。

　　觅鼠生性懒散，放在裤子口袋里之后就一动不动，但到了潘家园它就有了点跃跃欲试的架势，但也只是偶尔翻动身体，可当林其进了店门这小东西就激动了几分。离价值高的东西越近，觅鼠就越活跃，林其凑到店里最贵的那个玉雕的架子前时，觅鼠甚至用爪子挠了好几下他的大腿。
　　看样子靠谱！

　　林其颇为欢喜。不仅是因为觅鼠，还因为他发现在看那些玉雕玉器的时候，他也能看出点东西来。无论是玉的质地还是雕刻的刀工，他都门清。稍一思考，林其就明白了。他那逍遥空间里也有不少的玉器，辨玉自然懂得，而雕刻他就更是老手。而且这些古老的东西，大多是手工艺制作，只要不是用机器或者科技合成的材料，林其就算不用觅鼠自己也能看出好坏贵贱来。确定自己懂行，觅鼠也好用，林其就更多了几分把握。

　　心里有了底，面上也带了几分喜气。他四下张望一下，地摊不少，店也挺多，一时有点无从下手。潘家园虽说他不是第一回来，但对于这些东西林其在之前是一窍不通，来逛的两回都是陪过来旅游的朋友或者客户，也就是看个热闹罢了。这回终于变身行家，林其也来了兴致，索性信步逛来，走哪儿看哪儿。

　　人一旦投入去做什么事情，就会发现时间过得飞快。

　　林其沉醉在观赏这些真正上了年头的艺术品和仿造得很好的近现代手工艺品的过程中，发现自己饿了的时候看了眼表，才发现不知不觉已经逛了两小时，过了平时中午吃饭的时间了。赶紧就近找了家小馆子祭了下五脏庙，然后又返回来开始自己捡漏淘金的大计划。

　　上午的两个小时也不是白逛的，林其发现想在店里捡漏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儿。店里的东西毕竟都有师傅掌过眼了。这些店家的师傅大多是浸淫此道多年的人，在他们手底下走宝的概率实在颇小。小漏不是没有，但那些就算买来倒个手也赚不了多少的有些划不来。林其资金的缺口还有一两百万，而且多多益善，那些小漏林其就不太想下手。而且还有个关键点是，林其虽然能看出来哪些东西的实际价值要高一些，但无论是他自己的判断还是觅鼠的反应都证明这东西价值只是略高，具体高多少就没准了。万一一转手发现只高个万把块的话，何苦费那个劲儿？

　　所以林其把目光放到了摊子上，捡漏就指望今天在地摊上有没有收获了。至于赌石，林其之前看到了几家店，赌的却都是蜜蜡，也没什么收获，并没注意看哪家有赌石。不过也是他上午的精力没放在这上面有关。吃饱喝足能量充满，林其再次杀进人群中。

　　逛地摊的人要比逛店铺的人多得多。这些人群中，懂行想买点小玩意的占少数，略懂一二想捡漏的人也不算多，占据极大部分比例的是纯粹来逛来看新奇的外行人和外地慕名而来的游客。

　　如果是从前，林其也是这最后一种人，不过现在的他可算是开了外挂，不可同日而语。走马观花的看，他也很难一眼就看出什么，主要还是靠觅鼠的反应。一连晃悠了几溜儿摊子都没什么收获。他也不着急，继续慢悠悠的溜达，时不时蹲在某个摊子前瞧瞧自己喜欢的东西。

　　这样逛了大半个地摊区之后，裤袋里的觅鼠终于动弹了起来。林其心头一动放满了脚步，一个摊子一个摊子慢慢向前走。果然，在走到左手边第三个摊位的时候，裤袋里的觅鼠翻了个身。

　　林其干脆的在摊子前蹲下身来。这是个卖小物件的小摊，摊子上从卖相略古旧的小东西到带着浓郁现代气息的玩意儿应有尽有，一眼望去都不是什么值钱货。摊主是个中年男人，看见林其蹲下，中年男人只抬了下眼就继续抽着烟看手机。

　　林其在摊子上打量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像是好东西，但是口袋里的觅鼠像是略急切，挠了他大腿一下。

　　无奈，林其只好把东西一样样拿起来试探觅鼠的反应。随着他一次次拿起又放下的动作，中年男人又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林其随手扬起手中正拿着的内画鼻咽壶问：“这个多少钱？”

　　中年男人瞟了一眼漫不经心的回答：“两百。”

　　林其咂舌。潘家园地摊上东西的价格是真没一点谱。这些摊主一个比一个敢开口。你要是懂行你还跟他讲价，说明你看上这东西了，他不松口，你要是不懂行你还讲价，那就更要往死里黑你。虽然这价格里通常都给人留出了讲价的余地，但能摸到摊主心理价位还能把价一下子砍下去的人实在不多。

　　“……这就一现代工艺品，您这价也太离谱了吧？”林其一边继续把摊子上的东西一一上手一边还价：“二十卖不卖？”

　　中年男人终于放下了手机，龇牙笑了起来：“你这还价还的也够离谱的，一下子给我抹个零？你接着看吧小伙子，等你看上啥了再说价。”

　　他也是个人精，一眼就看出来林其是顺口问的，索性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