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元宵灯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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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澄自从金凌离开后，就动身前往云梦各个属地，巡查各个属地附属家族家族的情况，再回来的时候是元宵节的头一天的上午。
回到莲花坞后，先洗漱休息了一番，然后前往办公的书房准备处理堆积的各项事务，路上遇到了往藏书阁方向走的蒋时雨。
等走进近，江澄愣了一愣。问：
“……你怎么了？”
她上课的时间虽然早，但是每天只有三个小时，怎么几天没见，眼下一片乌青。
时雨看到他回来正要跟他打招呼，听他这么问，道：“昨晚我让阿芙一个人睡。她跑到我门口来哭，月影把她抱回去，没多久又跑过来接着哭，哭了一整夜。”
说到此处，甚是无奈，轻叹了一口气。
“差一点没忍心，就让她进来了！”
“本来还计划今早让她跟其他弟子一起训练，结果到现在还在房间里睡觉。”
江澄猜到凌霄楼教导弟子松散的很，现在蒋芙拜她为师，自然要按照她的训练方法来，也没多说，只是想起：
“今晚好好休息吧。明晚元宵节，莲花坞外面有灯会。”
“那我们一起去？”
江澄想了想，道：“行。”
只是同行而已，也无妨。江澄心道。
“那明天见。”
江澄平时公事繁忙，他们两个能见上面，要么是有事商量，要么就是偶遇。
“好。”
江澄应承完，两个人各忙各的事情去了。
晚一点的时候，金凌从兰陵赶回莲花坞，跑到时雨的院子，送了蒋芙一捧兰陵特产的漂亮石头。蒋芙立马开心的跟在金凌后面叫哥哥，一点不见昨晚歇斯底里的悲伤。
不过到了晚上，时雨才知道是错觉。
蒋芙又哭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时雨在校场主持实战攻击的时候，偶然间转身，看到江澄黑着脸站在身后，眼下也是一片铁青。
时雨不厚道的笑了。
江澄也是一笑，不过是拉着嘴唇，冷笑，道：
“蒋姑娘笑的挺快活？昨晚想必睡得不错？”
“哪能！江宗主睡不好我哪敢睡好！”
时雨笑着回道。眼角瞥到实战的正在那对年轻弟子，突然呵道：“项南！手往右扫！收剑！”
实战的那对弟子有一个攻击太猛没收住剑。
时雨吓出了一声冷汗。
这事怪她，怪不得这两个弟子。他们只是十二岁，手上拿的是真剑，对战起来也看不出来对方能不能招架，不知道什么时候收剑。本来有她看着，刚刚跟江澄说话走了神，差点良成大祸。
“我们来重新编队！”
“十五岁以上的弟子出列！”
仙门世家的弟子以后出世都要面对妖兽邪祟，现在就从实战开始锻炼，以后伤亡更少。所以江澄对她专注训练对剑没有什么异议，看她重整队伍，在每只队伍里插入两名十五岁以上的弟子，也就放心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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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元宵灯会。
提前约好在内院门口集合。
江澄领着金凌和江泽先到，没过一会，身后有人喊了一身江宗主。江澄回头，时雨正牵着蒋芙走过来。
大约是因为元宵灯会，她换上了一身鲜红的齐胸衣裙，衣裙外的大袖用金线绣着枫叶，黑发如墨，眼如星辰，唇间胭脂轻点，在灯笼蒙黄色的光线下也显得格外明艳动人。
金凌也转过身，冲到蒋芙面前，兴致勃勃的揪她盘在头上的两个发包，道：“阿芙！你真像个福娃娃！”
时雨怕蒋芙冷，给她穿的红色镶金丝的棉袄，还扎了两个如同善财童女一般的发包。
“金凌！别把她头发弄乱了！”江澄呵斥。
“哦！好吧！”
金凌兴致缺缺的放下手，也知道这样不太好。
一行人走到码头搭船，路上遇到不少莲花坞弟子和门生弟子结伴出行。这些天时雨都在莲花坞中，鲜少出门，与许多人都混了个眼熟，一路上有说有笑。
停靠在码头的是个两层的搭船，约莫能装下六十多人，正在等船满出发。
庐州城虽然在在南方，但不是水乡，蒋芙没出过门，对这个二层高的船很感兴趣，于是金凌和江泽带着蒋芙去甲板上看河景，时雨就留在舱内，在江澄的身边的空位坐下，听到船外传来蒋芙的惊呼：
“动了！动了！”
时雨难得见她这么兴奋，心情也格外不错，问旁边的江澄：“江宗主过厌烦了？看起来不是很有兴致？”
一路上也没见他说一句话。
江澄神色冷淡的看着河岸对面的灯火，道：
“每年都一样。”
船上有许多年轻的弟子，聚在一起格外的热闹。惟江澄，孑然一人，似乎独立于闹市之外，冷冷清清，无人能靠近，无人愿意靠近。
忽然有一瞬间，时雨觉得他似乎需要人拉一把，才能回来。
只是这个人到底是谁？
时雨看向湖面，出神了良久。
船只行驶，船只靠岸。
等在下船甲板上的弟子们一窝蜂的拥挤上岸，导致船在河面上不停的晃荡，惊的船老大在船头大声维持秩序。
下船后步行约莫一刻多钟头，到了莲花坞外最近的村庄。
远远的，灯火阑珊的苍桐镇一点点映入眼帘，镇子在越来越近的吵闹声中逐渐鲜活起来。
苍桐镇的镇门口挂了两只极大的灯笼，灯笼上绘着池塘、莲叶、荷花。
镇子里的管道两边，头顶拉着长绳，悬挂着一排的各种图案的灯笼，灯笼下，数不清的摊位和铺面，俱是人头攒动。
苍桐镇靠近莲花坞，地理条件优渥，本来就是一个住着近千户的大镇。而元宵灯会有许多江家的弟子进镇子游玩，所以引得镇子里几乎所有的姑娘都在这一天晚上出来游街。另外还有天生爱热闹又好奇心重的孩童。
整个灯会，可以说的上哪里有江家的弟子，哪里就围绕着一大批人。
江澄约莫以前经历过，出门的时候换了一身只有领口和两肩漏紫的黑色衣服，看不出来是江家人。倒是江泽和金凌，拉着蒋芙，走到哪个摊位，身边都围着一群的孩童和少女。
江澄受不了人挤人的场面，落后他们一些距离，跟在身后。时雨陪在他身边，眼神一直追着金凌他们，看到最后忍不住笑了，对江澄道：“金凌是不是从小就这般受欢迎？”
围在他们身边的少女是十个少说也有八个在看金凌。
“这我怎么知道！”江澄说完，随即一想，道：“不过以前每年元宵灯会出来的时候好像也是这样。”
“那江宗主年轻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受欢迎？”
江澄没开口，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就是答案。
时雨没法，想了想，又问：“那江宗主以后还有成亲的打算吗？”
“没想过。”
金凌还小的时候他是挺想成亲，但是现在金凌长大了，他也没什么想法了。
江澄回答完，前面已经不见了金凌他们的踪影，问：“你看到他们去哪里了吗？”
“没看到。路上不是听说这里有八条街吗？应该是刚刚在岔路口的时候走丢了吧。”
时雨说完一把拉住正准备迈快步的江澄，道：“别去找了！他们说不定现在正玩得开心！”
江澄步子本来迈的就猛，被她一拉，脚下一个趔趄，回头正要训斥，突然见她笑吟吟的看着自己，道：“我第一次来这个来这个元宵灯会，你带我逛逛，也为我介绍一下你们云梦的特色和风俗。”
如果是往常，大约他就直接拒绝了，但或许因为她是客人，今天又是元宵，江澄犹豫了一下，默许。
时雨跟着江澄一路逛来，最后停在了一个卖纸河灯的摊位上，江澄道：“镇西边有一条河，那条河直通莲花坞前面的水域，再过一会会放鞭炮，买了河灯的人都会去那里放河灯。”
江澄说道这里，顿了一下，带着一点嗤笑的语气，接着道：“这里的传说。如果河灯能飘进莲花坞，莲花坞就有仙人帮助放河灯的人实现愿望。”
莲花坞有禁制，连外面的蚊子都飞不进去，更何况是花灯。再说，飞升的仙人也不会留在世间。留在人世间的哪个不是普通人！
时雨自己就是修道人，当然也不会信，但是还买了一只，拉着江澄去一起去看点河灯。
点河灯的大多是年轻少女，还有一个人放好几个的。放之前格外安静，几乎每一个人都在虔诚的许愿。
时雨没有在河灯上写字，在河边随手把河灯推出去，然后跟江澄选了个高处。
河道里陆陆续续有数百只河灯随着平缓的河流往莲花坞的方向飘去。
一时间，灯火迷眼，如同星河。
两人安静的看了许久，直到河灯放完，灯会也已经接近微端。于是就没回镇里，直接到码头，等金凌他们来赶最后一班船。
不多时，三人出现在码头，显然是玩得很开心，一脸意犹未尽。蒋芙一只手被江泽牵着，另一只手还攥着一只竹编的飞鸟。
众人上船，等了一会，船只载满了云梦的弟子，回到莲花坞的码头。
江澄落后几人一步，从二楼下到船甲板上的时候，看到地上躺着一只鸽血红宝石镶嵌的金色小发钗，随即捡起来，追上前面正要上甲板的蒋时雨。
“是你的吗？”江澄递给她。
一船都是江家的弟子，除了她没人会戴这个东西。
“对，是我的！”
时雨回头，立马伸手去接，突然，身旁挤出一个弟子，抢先一步上甲板，从两人中间窜过。小小的发簪顷刻掉进水里，个头太小，连水花都没溅起来。
两人俱是一愣，再去看人，对方已经挤进人群。
“没关系！一个小东西。”时雨回过神，先一步上甲板，催促道：“我们快走了吧！”
莲花坞靠山依湖而建，水深约莫三五米，东西又小，冬天能见度低，没必要费心神找。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元宵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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