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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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洋在宿舍里窝五天，把《断背山》《春光乍泄》等经典同志题材影片拉了一遍，虽然上学是也拉过特殊题材的片，可是跟此时的感受并不一样。
他甚至跟自己曾经不太熟的同志同学打了一通电话，聊了聊他和他男朋友的相处。
这期间，经纪人、制片人、甚至编剧导演，轮番要过来给黎洋做思想工作，黎洋房间的门都没有开过。
对面的沈之博看着紧闭的门，嘴角竟然微微扬起一抹笑意。
第六天暴躁的肖智导演，差点要把黎洋的门踹开，黎洋终于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打开了房间的门。
肖智看着眼神有些迷|离的黎洋，“你……你没事吧？”
“没事啊，导演。”
“那……怎么……怎么弄成这个样子，”肖智说：“你要是实在没有办法拍摄，那就不要勉强自己了，可以退……”
“导演！”黎洋打断他，“我可以！”
肖智翘起眉梢，“你确定？”
黎洋坚定地点点头，“我确定。”
肖智有些茫然地看了黎洋几眼，又回头看向了站在对面门口的沈之博，沈之博一直注视着黎洋，甚至浅浅一笑。
黎洋没躲开沈之博的眼神，他也对上他的眸子，冲他微微一笑。
肖智看着这两个人，有些搞不懂地挠了挠头。
拍摄日程在即，已经没有时间给双方主演培训，开机的第一场戏就是吻戏。
开机第一场拍摄亲密戏份，这是行业里常用的手段，还不够默契的两位主演，需要先上来把重头戏拍了，只要第一场戏过，剩下的戏份会越来越好。
摄像机架起来的时候，黎洋居然一脸平静。
场景是在一个酒店房间里，内容也非常简单，不过是已经成为情侣的两位男主，打情骂俏，相拥而吻。
非常日常的场景，对打光摄影要求都不算高，可是对演员……要求却很高。
两个上次见面还尴尬的人，要演出亲密的感觉来并不容易，日常戏可是行业内公认地难以把握和演好的戏份。
情侣的感觉是什么样子呢？
尤其还是同志情侣的感觉？
坐在床边的黎洋，脑子飞速的旋转，已经来不及想害羞和尴尬之类，脑海中闪现那些同志影片的片段，可是那些片段，跟现在的感觉又不太一样。
他突然想起了他那个同志同学的话，“情侣就是情侣，你爱他，自然有甜蜜的感觉，模糊一切客观因素，只记住你爱他就行了。”
我爱他。
黎洋紧紧抿着嘴唇，把这句话打在自己心上，沈之博坐过来的时候，他都没有回过神来。
肖智往床|上看了一眼，他对这一对实在是没有把握，沈之博还算听话，可是黎洋特别让人头大，他已经开始预想等会出现的乱子了。
肖智在心底叹了口气，坐在了显示器前，给了副导演一个眼神。
副导演领会，立刻喊道：“准备好了吗？开始！”
场记喊“Acthon！”的时候，黎洋突然抬起了头，他冲着沈之博浅浅一笑，带着那种看到恋人的羞涩，可是羞涩是隐藏在眼神底，更多的是那种渴望亲近的眼神，他伸出手，一把搂住了沈之博。
“他们都不在，今天我们终于有机会在一起了。” 黎洋眼神中全是爱意。
沈之博呆滞了两秒钟，裴黎的眼神像是一把彩带枪，在他心中砸响了一片彩虹。黎洋亲过来的时候，是那样的自然，两唇相碰，正好阳光倾撒过来，甜得有些过分。
监视器前的肖导愣了半分钟，今天下午的阳光很给力，比正午的阳光弱，没有黄昏时刻如此昏黄，反倒是带了一层天然滤镜，看起来很……美好。
“咔！”
肖智从监视器出来，看向床上的两位演员，表情有些复杂道：“过了。”
过了！？
嘴唇贴在沈之博唇上的黎洋一瞬间醒了过来，他腾地坐直身子，“过了吗？过了吗？居然一次就过了！”
语气是掩饰不住的惊喜。
肖智双臂抱在胸前，看着黎洋，“嗯，一条过，看来你消化得挺好啊。”
肖智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黎洋的脸瞬间就红了，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扭头去看沈之博，沈之博的表情有些异样，黎洋的脸更红了。
“那个什么……第一场戏拍的顺利，算是……开……开门红吧。”黎洋一边笑着一边说道，努力想要带动氛围，可是沈之博脸上没有一丝笑容，看他的眼神让他有些尴尬。
而肖导，像是看戏一样，在旁边不怀好意。
肖智笑着说：“看起来，是我多虑了，不一样的CP有不一样的相处模式嘛，挺好的。”
“唉……肖导……”黎洋挠了挠头，不知如何解释。
这一天的拍摄出乎意料的顺利，几乎都是一条过，几条不好拍摄，NG次数比较多，也基本都是没协调好的原因。两位演员非常敬业，一旦摄像机打开，就像是真正的情侣一样，肖智对两人的表现也十分满意。
只是……结束拍摄后，两人就迅速恢复到了尴尬的氛围里。
“那个啥……”黎洋看向旁边的沈之博，“肖导说要请大家一起吃饭，你……你要一起去吗？”
沈之博看着他，“你去吗？”
“去啊，难得开机这么顺利，不过……”
黎洋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屏幕，笑容就消散了，“完了，馨姐打电话过来了，馨姐打电话一定没好事。”
王馨是黎洋的经纪人，不过主带公司的当红流量，对黎洋不是特别关心。
“喂，馨姐，今天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啊……”
“五分钟后，保姆车会过去，服装师和化妆师都在车上，活动七点开始，给一家化妆品站台。品牌方只请了赵致靖和秦翼，你是我硬塞上的，所以……懂得了吗？”
黎洋垂着眸子，“嗯，知道了馨姐，我会好好表现的。”
“嗯。”那边的王馨道：“秦翼和赵致靖的CP势头盛，你做好助攻，带动现场的粉丝就行，这样也能给你自己带热度，这是你目前保持热度的唯一方法，好好表现。”
“嗯，知道了馨姐……”
挂掉电话后，黎洋有点儿低落，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看向沈之博，“我还有行程，一会儿就先走了，你……”
“我跟你一起去吧。”沈之博说。
“啊？”黎洋有些不解，“品牌方好像只请了秦翼和赵致靖吧，你……”
“我不上台，我在下面等着你。”沈之博说。
黎洋看着他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他跟沈之博并没有熟悉到，陪伴行程的程度，只是这尊冰雕，一脸面无表情地说这样的话，黎洋竟然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拒绝。
沈之博背上包往外走，“走吧，我开车送你过去，回来的时候，也能直接带你回宿舍。”
“啊……？”黎洋看着他的背影，“那……那服装怎么办？还有化妆呢？”
“你不是没卸妆吗？车上自己补一补吧。”
黎洋追了过去，“这可是剧里的妆容啊。”
沈之博扭头看了他一眼，“挺好的啊。”
“不是……那服装怎么办？总不能穿剧服去吧？”
“我车上有衣服。”
“哈？……”
黎洋稀里糊涂地上了沈之博的车，都忘了打电话给保姆车司机，到了商场后，都不知道怎么跟王馨解释。
王馨打量了他一眼，“私服不错，就穿着吧。”
黎洋低眸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尴尬的笑笑。
他哪里有这样婶儿的衣服，都是沈之博的罢了。
黎洋回头去看沈之博，沈之博站在台下，对上了他的眸子。
黎洋挥挥手，指着自己的衣服，用口型道：“谢谢啦。”
沈之博笑了笑。
赵致靖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黎洋的身后，看着台下的沈之博，啧啧两声。
“小情人也跟来了呀。”
黎洋回头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赵致靖却道：“听说第一天吻戏拍得不错啊，感情迅速升温？”
“瞎说什么啊。”黎洋挠挠头，耳朵不由得有些发红，“就是工作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工作嘛……”
“啧啧啧，”赵致靖摇摇头，又低头看向他了衣服，“你这衣服……范思哲春季新款啊……这一身加鞋子得三十多万吧，馨姐疯啦？”
“这么贵吗？”黎洋立刻看向沈之博的方向，粉丝太多，已经看不到他的身影了。
赵致靖一把勾住黎洋的脖子，“不会是你接到男装赞助了吧？”
“你觉得呢？”黎洋回头看了他一眼。
“我觉得不可能哈哈哈哈。”
看着赵致靖笑得张狂的样子，黎洋瞪了他一眼，“是沈之博的衣服，他送我过来的。”
“沈之博果然很有钱啊。”赵致靖一脸羡慕地看着黎洋，“羊，你要不假戏真做，献身得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黎洋狠狠地掐了他一把。
“我说真的啊。”赵致靖一边笑着一边说道，转头就被黎洋暴打一顿。
活动进行得很顺利，黎洋几乎抢了主持人的工作，几个小游戏弄得秦翼和赵致靖面红耳赤，现场的CP粉不住嚎叫。最后环节，屏幕上播放《予你之爱》，秦翼和赵致靖开机的第一场戏花絮。
看着屏幕上两人脸红又尴尬的表情，不断NG的笑料，黎洋不由得往台下看去，在角落中看到了沈之博的身影。
黎洋不由得笑了笑。
接到信号的沈之博，也对他笑了笑。
沈之博旁边的粉丝，转头看向他，“你……你不会是沈之博吧？”
“……是。”沈之博食指放在唇上，“嘘”了一声。
粉丝立刻捂住嘴，差点尖叫出来，只拿着相机冲着沈之博拍，粉丝根据沈之博的视线，往台上看了一眼。
猜测道：“你不会是和黎洋一起来的吧？”
沈之博看了她一眼，“嗯，我送他来的，一会儿还要接他回家。”
“哇！！！”粉丝尖叫起来。
沈之博转头看向台上，他其实可以不那么说的。
台上也迎来了高|潮，秦翼和赵致靖再次演绎第一场的片段，黎洋找准时机，一抬手，就把赵致靖推到了秦翼的怀中，秦翼一把搂住赵致靖，紧紧禁|锢着他，不肯松手，笑得竟然有些幸福。
而赵致靖……
他回头的时候，黎洋居然在他脸上，看到了一丝尴尬和抵触。
活动最后谢幕，进入后台那一刻，赵致靖脸上的笑容就消散了，黎洋跟在他的身后，在反思自己是不是玩得太过分。
“致靖，你……你还好吧？今天我有点儿过头了，抱歉啊。”
“没有。”赵致靖勉强笑着，“不是你的问题。”
“嗯？”黎洋有些不解。
赵致靖看向了一边的秦翼，秦翼正在打电话，非常小声，可是黎洋还是听到了他说的话，应该是跟一个女孩通电话，他都听到了对方的撒娇声。
秦翼：“宝贝儿，我马上就回去了，只是工作而已。”
女孩：“可今天是情人节啊，你干嘛跟赵致靖在一起。”
秦翼：“这是工作啊，工作！赵致靖只是我的朋友，同事而已，只是那些腐|女喜欢看我和他在一起，我又不喜欢他，你怕什么啊？”
女孩：“可是情人节，我想你来陪我啊……”
秦翼：“我这就回去了，我给你准备了礼物……”
赵致靖拉着黎洋往外走，黎洋有些意外，“翼哥有女朋友啊？”
赵致靖脸上的表情，有些难以捉摸，“最近找的吧，我不太清楚，这种事情他没有跟我说。”
“你们平时不都是形意不离吗？”黎洋问。
赵致靖苦笑一声，“羊，我跟秦翼是CP，CP你知道吗？不是恋人，跟朋友也不太一样，公司里所有人都觉得我们关系好，甚至觉得我们有猫腻，其实我们私底下不会联系，工作已经让我们见对方太多了，秦翼私底下应该不想见到我吧。”
“这样吗？”黎洋有些迷惑，他看着赵致靖，“那你……还好吗？”
赵致靖耸耸肩，“捆绑盈利而已，你又不是不知道，有什么不好的，大家都是直男。”
“嗯……”黎洋看着赵致靖的表情，不知道如何回答。
保姆车接走了赵致靖，秦翼应该是有私下活动，已经没了人影。黎洋出来的时候，情绪有些低沉，他说不上哪里不对劲儿来，就是觉得秦翼和赵致靖怪怪的。
沈之博已经等他很久了，看到情绪低落的出来，有些意外，“活动不开心吗？”
“不是，是赵致靖……”黎洋顿了顿，“没什么，活动挺好的，这衣服我洗了还给你。”
沈之博：“不用了，衣服送你了。”
“别吧……”黎洋赶紧摇头，“又不是几百块钱，穿我身上得膨胀死我。”
看着黎洋的样子，沈之博不由得一笑，“衣服而已。”
“不不不，衣服跟衣服可不是一种衣服。”黎洋都快把自己这件外套供起来了。
沈之博唇角的笑容越发洋溢，他看着黎洋，“你真可爱。”
“嗯……？”
黎洋懵懵地看向沈之博，沈之博却不说话了，只是唇角的浅笑没有消散。
黎洋挠挠头，他怎么有一种被人撩的感觉，只是……他看着沈之博，用力摇了摇头。
他一定是想多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4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