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鼻子不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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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鼻子不保？
“医生，我这同学鼻子受伤了，你给看看吧”陆于嘉走进医务室对着里面那个男人说，见他不答又叫了声：“医生？”
只见医务室的医生悠闲自得的靠在躺椅上，脚搭在左手边的矮椅子上，一张C城日报摊开遮住脸，像是在近距离阅报，又像是直接盖在脸上，陆于嘉看着这架势，觉得应该把脚再抬高些，放在药品柜上，这样才衬景。
罗晰顶着塞满了纸巾的两个鼻孔看着躺在椅子上的人，见他一动不动便加大了点音量：“医生？”
鼻子上的纸巾还有半截露在外面，这个模样倒是有点像低配版的象牙。
虽然罗晰用纸巾止住了血，但陆于嘉终究还是带他来了医务室，罗晰说不用，觉得出鼻血这是小伤，之前上火也流过几次鼻血，不流血就无碍了，来医务室根本就没什么必要。
但陆于嘉可不这么想，认为流鼻血引起的症状会有一大堆，比如头痛，贫血什么的，如果之后有些什么事，岂不是还要赖在自己头上了，到时候还不是要自己来收拾烂摊子。倒不如一次性检查完，有毛病就治，没毛病就了事，之后有后遗症什么的也冤枉不到自己头上来。
在陆于嘉的强烈要求下罗晰还是来到了医务室。罗晰心想：这臭小子还挺不错的，还挺懂得关心照顾同学的。完全意识不到陆于嘉这纨绔子只是为了不给自己惹麻烦。
“医生？”面对陆于嘉的询问，医生好似没听到，八成是在打瞌睡，陆于嘉又叫了一声：“医生？”顺势敲了敲桌子。
那医生猛的一抖，搭在矮椅上的脚吧嗒一声掉了下来，这下应该是醒了，扯下脸上的报纸，眯瞪了下眼睛，看清了前面的两个人，朝罗晰陆于嘉呵呵笑了两下，有些不自在的说：“那个，这两位同学是哪里不舒服呀？”说完，不自觉的又打了个哈欠。
接着罗晰也打了个，看来打哈欠会传染是真的。
这医生应该是觉得刚开学，这个时候来医务室的人根本就不会有，本打算看看报纸打发时间，没想到，报纸看着看着自己竟睡着了。
“今天刚开学，来医务室的人多半没几个”医生边说边整理着自己的衣服，这男医生穿的是便装，没穿白大褂，因不得体的睡姿有些皱：“本打算今天歇业的，但想想自己也没什么事，想想还是开业吧”
陆于嘉听这医生啰哩巴嗦的说了一大堆，着实反感，用手指了指旁边的罗晰说：“我同学鼻子受伤了，你给看看吧”语气毫不客气。
医生朝罗晰招了招手：“过来让我看看”
罗晰走向前，将头凑了过去。
没想到那医生用手指顶住罗晰的头，不让他靠近，嫌弃的说：“你看看你，鼻子塞两坨纸巾不说，鼻血也不知道擦干净，人中那，嘴角那都是鼻血，快先把血擦掉”
“我擦了的”
“那就是没擦干净，去让旁边那个高个子帮你擦擦，擦干净了我再帮你看看”说完又拿起报纸来看。
罗晰身体一僵，愣了愣，有些无语，还有医生嫌弃病人的，还这样明目张胆，医科大学白读了？
但自己也觉得我鼻血还是应该擦擦干净，就转身对陆于嘉说：“陆于嘉，你手里有纸，帮我擦擦我的鼻血，我没纸，而且这里也没镜子，我自己擦不到”
陆于嘉叹气，没动，只当作没听见，那是相当的不乐意。
“快点，我鼻子可是你弄的”
听到罗晰这话，陆于嘉无奈，走到罗晰跟前，用纸帮他擦了起来。
陆于嘉对上罗晰的眼睛，总是有意无意的闪躲，这时候陆于嘉才真正看清罗晰的脸，他的眼睛大而亮澈，睫毛弯弯且浓密，眉眼让人很舒服，使他有种微妙的悸动。但视线移到了红红的鼻子那，就不太美妙了，鼻子虽仍高挺但塞在鼻孔里的纸巾实在是让人觉得不太美观。
他们这样的举动，在学校不知情的外人眼里，就是国宝级的男男cp了。比如医务室右侧超市旁那笑的花枝乱颤的两个女生，就知道其深意了。
陆于嘉若无其事的帮罗晰擦了几下，用了些力，因为血已经凝固了，不费些力根本擦不掉，擦过的地方立马红了起来。
“这么用力干嘛”罗晰皱眉。
陆于嘉不解释这么多，只淡淡的说：“擦个血而已，矫情什么…”
“医生，我擦干净了，现在可以看了吧”
罗晰走到诊桌旁对医生说。
医生放下报纸，看了眼罗晰，然后捏起罗晰的下巴看着他的鼻子，端详了片刻，半晌才出声，且神情古怪：“哎，你这鼻子怕是要废了”声音很沉，让人听起来觉得很不舒服。
“啊？！”罗晰有些懵，十分不解：“你什么意思？”罗晰说话的语气，能感觉到他的震惊。
医生拿起桌上的一瓶水喝了口，不紧不慢的开口：“我的意思呀就是要把鼻子切掉咯” 语气不咸不淡，这种性命攸关的事从这人嘴里说出来就像今天的天气一样这么正常。
罗晰傻眼了，慌忙去捏了捏鼻子，就是感觉有点痛，其他完全没什么毛病：“医生，没这么严重吧？！我觉得我应该可以再抢救一下……”
罗晰显然被这医生的话吓到了。
陆于嘉在一旁看戏，没有任何表情，但其实心里一直在憋笑，为了不破坏医生与病人之间如此融洽的氛围，只好委屈自己配合配合。
医生重重捏了捏罗晰的手，嘱咐道：“我这个小诊所没有办法进行如此重大的手术” 吸了吸气，语气又变得沉重起身继续道：“你还是去校外的大医院瞧瞧吧”
这语气，这氛围，活脱脱的就像是给病人下了病危通知书，并告诫他好好度过余下所剩不多的日子，让人心里发毛。
罗晰心里越来越纳闷，自己不就被撞了一下流了点血而已嘛，怎么会严重到鼻子都保不住了呢？
这些疑问战胜了心里的恐慌，镇静下来向医生发问：“我……不就是流了点鼻血吗？怎么…怎么就要……”
“哎呦，这傻孩子，他逗你呢”从罗晰的右边传来了一个女声，打断了罗晰的说话。
罗晰顿了顿朝声音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向这里走过来，嘴角含笑。
这个女人年纪看上去不是很大，30出头的样子，长相平凡不过慈眉善目，有种让人想亲近的错觉，有做医生的潜质，罗晰看她身穿白大褂，应该也是一个医生。
罗晰见她走过来，像是发现了救命稻草，走到她面前，一个头两个大，疑问扎堆：“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他逗你呢！”
“逗我？”
“哈哈…”陆于嘉现在终于憋不住了，笑了出来，他不是那种肆无忌惮的大笑而是让人不明意味的轻笑。
罗晰横了陆于嘉一眼没有理会，接着对女人说：“意思是我不用切掉我鼻子咯？”
女人笑着对罗晰无奈的点了点头。
罗晰觉得自己问的不是重点，转过头看了男医生一眼，问女人：“那他逗我干嘛？”
男医生开口了：“你猜猜我为什么逗你？”
罗晰“………………”我猜得准我还问你干嘛…
男医生抽出脚下的椅子坐了下来说：“你刚刚自己都说只是流了点血而已，还非得来医务室，一个男孩子这么弱不禁风”
男医生越说越觉得理所当然，认为自己的职责不仅仅是救死扶伤，而应该把这些少年的思想给纠正过来，不能一点小毛病就往医务室跑。
“你说你，不就鼻子碰了一下么，至于嘛，作为中国人，这点小伤都受不住，想想我们的祖祖辈辈，想想我们的革命烈士………”男医生越说越起劲，喋喋不休，他越说罗晰就越想一锤子锤死陆于嘉。
自己明明说不来了，还偏偏要自己来。
陆于嘉避开罗晰的眼神，显得若无其事。听着这男医生连珠炮样的进攻也有些不耐烦。
“够了够了”女人开口了，也实在是不想听这人无休无尽的狗屁说辞：“我没骂你就不错了，你还有脸在这里训斥别人！”
男医生立马收声：“老婆，你看我这不是为了国家后代好吗…”
罗晰陆于嘉苦笑……
“老婆？”罗晰有些惊讶：“这阿…姐姐是大叔你的老婆呀？”罗晰本想说“阿姨”，但感觉有人锐利的眼神瞪着自己，便立即改口，那目光才柔和下来。
女人呵呵笑了笑，抚摸了下脸，笑盈盈的回答罗晰：“对，姐姐我就是他老婆”
女人看了男医生一眼说：“而且他也不是医生呀，医生只有一个，那就是我”顺便用手指指了指自己。
！“啊？”罗晰不得费解：“那他还坐在主诊位上？”
“哦，你说这个呀，我进里屋去拿资料，费了点时间，是让他帮我代看一下，有病人了再让他叫我。”女医生挥了挥手里的资料：“可他，戏瘾来了，就想逗逗你”
“我这不是戏瘾来了，我这是在对他们进行正当的教育！”男人义正言辞。
“你可拉倒吧”女医生无情戳穿：“教育别人自己刚刚还在睡觉，让你看诊所都能睡着，还有资格说别人！”言语犀利毫不留情面。
“我没睡着”
“我还不知道你的德行，口水都流下来了。你自己擦擦吧”
“……………”
罗晰陆于嘉一言难尽的看着这夫妻俩，互相看了一眼：我们该何去何从…
过了好一会他俩的斗嘴才停下来。
“好了好了，我不和你吵了”男人首先屈服，从椅子上站起来，把注意力转移到了罗晰的身上：“这孩子，就是鼻子碰了一下，看都不用看”
“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我自己会看”女医生坐了下来继续对男人说：“你呀，昨晚没睡好，还不快去再睡会”
“好好好，那我进屋睡觉去了”
“桌子上有碗排骨汤，喝了再睡吧”
“好，知道了，谢谢老婆”
罗晰陆于嘉猝不及防吃了碗狗粮，还是被人硬塞的……
刚才还电闪雷鸣现在就和风细雨了，这转变的也太快了。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爱情？
“是你吗？女医生指指罗晰说：“你是鼻子怎么了？”
罗晰回过神来回答：“是我，我鼻子刚才碰了一下流了挺多鼻血的”指了指若无其事坐在椅子上的陆于嘉继续道：“他觉得我鼻子有问题，我说不来，他非得让我来”
罗晰怕了那男人的话了，很自然的把锅甩给了陆于嘉。
陆于嘉一脸黑线。
女医生简单的检查了下罗晰的鼻子，并未有什么大碍，只是因剧烈撞击导致鼻黏膜破裂，然后流血。
“医生，你是新来的吗？”罗晰问她面前的女人。
“对呀，你问这个干嘛”
“不干嘛，只是之前没在医务室见过你”罗晰现在才记起来自己高一的时候不是这个医生，因为自己身体也挺好，没什么小病小患，除了陪同学去医务室自己根本没去过，所以一时间没想起来。
“你这手怎么受伤了？”医生看到罗晰手臂上贴着创可贴问道：“口子还挺大，没做什么处理就贴创可贴，也很有可能会感染的”
“早上来学校的时候被一个骑摩托车的神经病撞的” 罗晰很欣赏医生的仔细周到。
医生关切道：“其他地方没受伤吧？”
“没有没有，就是一点擦伤”罗晰笑着回答：“但要是让我发现那骑摩托的小子是谁，我要和他死磕到底，撞了人还不管不顾”
陆于嘉重重的打了个喷嚏。
“感冒了，要不要看看感冒？”
“不用，只是鼻子痒…”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鼻子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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