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中心】合集》猫咪不吃肉

58、【钢铁侠】生为英雄

　　“你看起来有点累。”托尼愣了愣，他旁边的椅子上，一个圆滚滚的小姑娘正费劲的往上爬。
　　托尼伸出手想帮她一把，但是当他刚把手送出去他就意识到自己穿的还是钢铁侠那身盔甲，上面甚至于还染着血。
　　他犹豫了，伸出的手放在半空中，不知所措。
　　小姑娘倒是很爽快，直接抓住了他一根手指，扒着他的手臂就爬了上去。
　　然后她好奇的拍了拍的盔甲，往他的那边挪了挪。
　　“这是什么？”她摸了摸红色的铁片抬起头，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好奇的问道。
　　“额，盔甲……”托尼挠了挠头，第一次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尤其是对着一个看起来只有四五岁的孩子。
　　女孩的眼睛亮了起来，她又往托尼那边挪了挪，几乎是贴着托尼金属的手臂。
　　托尼小心翼翼的歪了歪身体，避免盔甲外的血迹弄脏女孩漂亮的裙子。
　　“这和我在电视里看过的不大一样。”女孩又说道，她张开手夸张的比划到，“我记得奶奶的电视剧里，哪些穿着盔甲冲锋的骑士，他们穿的和这不一样，为什么你的和他们不一样呢？”
　　托尼愣了愣：“大概是现代产物和古代产物的的区别？”
　　“他看起来没有白色的漂亮漂亮，如果是白色的我觉得更漂亮。我喜欢那个颜色。”女孩靠着他的盔甲认真的说道，“不过他看起来比那个结实。，我也挺喜欢的。”
　　托尼有些哭笑不得，只能说声谢谢。
　　两个人靠了一会，托尼听见背后有快门按响的声音，他知道那群记者永远不会放过他。
　　钢铁侠和一个神秘女孩靠在海边的椅子上，这种新闻大概会火上一段时间。
　　他们会无耻的暗示所有人，史塔克企业的老板是个恋童癖，或者说钢铁侠有个私生子。
　　无论哪个都挺有卖点的不是吗？
　　托尼知道他该去阻止他们，但是他就是不想动。
　　就等以后交给佩珀吧，她会处理好的。
　　“你看起来很累，你还没有回答我你为什么很累？”就在托尼想的时候女孩突然说道。
　　托尼眨了眨眼睛：“我以为你开始那是一个结论而不是一个问题。”
　　女孩皱起眉头，嘟起嘴：“才不是，你理解能力真差。”
　　托尼答道：“好吧好吧，是我理解能力不够。”
　　其实他有点不想说话，尤其是对着这样的小孩子，他不知道该和她说些什么，也不知道什么样的话题是适合孩子的。
　　他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过孩子，他知道佩珀每年都会用史塔克企业的名字去资助一些孩子。
　　偶尔的时候她还会去孤儿院，像每一个有点钱的企业一样，做些善事，搏个好名声。
　　但是他从来没有去过，倒不是他不愿意，而是他有些害怕，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和这些孩子相处，他没有一个快乐童年，更不知道普通的孩子认为的快乐童年是什么样的。
　　尤其是这个孩子，她看起来那么干净纯洁，像是托尼史塔克不可触碰的存在。
　　他身上的血腥气那么浓重。
　　看见他依旧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女孩有些生气，她用力的摇了摇他的手臂：“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好吧，好吧，大概是因为我打了一架。”托尼摊了摊手，“所以我有点累。”
　　女孩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说道：“你为什么打架，奶奶说打架的都是坏孩子，你是坏孩子吗？”
　　“额，”托尼哽了半天，才继续说道，“我是为了打坏人。就是那种……喜欢抢人棒棒糖的那种人。”
　　说着连托尼自己都忍不住露出一个微笑。
　　“所以你是一个英雄咯？”
　　托尼摇了摇头：“也许是，也许不是。”
　　女孩好奇的看着他，用眼神问他为什么。
　　“这世界上有的人认为我是英雄，有的人认为我是另一种形式的坏人。”托尼耐心的说道。
　　“什么叫做另一种形式的坏人？”女孩问道，“坏人还有不同形式吗？”
　　“就是说我们这群人打着保护世界，但是很多时候我们可能给世界带去的不仅是保护还有伤害。”托尼说道，“你懂吗，我们没有法律的约束，所以我们只凭借自己的判断去主持正义，往往就可能会造成更多的伤害。”
　　托尼低下头看着女孩一脸茫然，有些无奈的说道：“好吧，我知道你不懂。”
　　女孩嘟起嘴，泄气的耷拉下脑袋：“我没听懂你生气了吗？”
　　“什么？当然不。”托尼好笑的说道，“这个问题太复杂，哪怕是我大部分时候都不懂。”
　　“你也不懂？”
　　托尼摇了摇头：“我和朋友都不懂。”
　　他自嘲的笑：“而且我们甚至于不能够理解对方。”
　　女孩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们吵架了吗？”
　　“我们？我们打了一架。”托尼苦笑。
　　“你怎么总打架。”女孩嫌弃的看着他，仿佛他是一个暴力份子，“你和谁都打架吗？”
　　“大部分时候都在打架。”托尼诚实的说道。
　　女孩皱着眉头，严肃的教育他道：“以后不要打架了，打架不好。”
　　“好吧。”托尼哭笑不得的回答道。
　　小女孩听出了话里的不诚心，小眼睛严肃的瞪了起来：“你不要敷衍我，你刚才说的不诚心，重新说一遍。”
　　“好吧，好吧。”托尼拖长调子，“我发誓以后会少打架，这样可以吗？”
　　“勉强通过。”小女孩高兴的说道。
　　托尼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后来觉得对着孩子又不大好，赶紧左右看看确定小女孩没看到才松了口气。
　　托尼史塔克对着别人是才没有这么贴心呢。托尼忍不住想到，他可是个公认的混蛋。
　　“刚才说到哪里了？”小女孩问道。
　　托尼眨了眨眼睛：“打架？”
　　女孩皱眉，小小的眉头纠结在一起，到有几分小队长的严肃感：“我是说之前？”
　　“哦，我和朋友闹翻了？”
　　女孩点点头，拍了拍离她最近的手臂：“那你道歉了吗？”
　　托尼摸了摸下巴：“史塔克可不道歉。”
　　“你和你朋友闹翻了总得有个人先让步。”女孩语重心长的教育他，“你要当个大肚的人，不能斤斤计较。”
　　托尼小声嘟噜道：“又不光是我的错。”
　　女孩又一瞪眼睛：“所以你就要强撑这吗？我奶奶说做人要学会宽容，她教育我要对同学友好！”
　　“那你一定很好咯？”
　　“当然，”女孩挺起胸膛，骄傲的说，“我可是我们班人缘最好的。”
　　“好吧好吧，”托尼投降，他苦笑着说道，“这件事情很复杂，不是你抢了我的糖果，我抢了你的玩具那么简单。”
　　他的眼睛垂下，落在了面前的地面上：“大人的世界是很复杂的，有很多事情不是简单的对和错，除了朋友和爱人，我们还有理想和抱负。我的朋友不能理解我的思想，同样我也不屑于他们单纯的想法……”
　　“所以你就什么也没说坐在这里和一个小女孩说？”一个声音响起，熟悉的托尼一抖。
　　他和小女孩同时抬起头，面前是穿着便装的史蒂夫罗杰斯。
　　他正既搞笑又愤怒的看着托尼。
　　“谈谈吧，托尼。”他这么说道。
　　随后他把小女孩抱起，放到了自己腿上。
　　“罗杰斯你……”托尼不高兴的叫了一声，然后他意识到史蒂夫罗杰斯的顽固，不是一般的。
　　“好吧，托尼我们谈谈吧。”
　　“你的好兄弟巴恩斯呢？”托尼怪腔怪调的说道，然后他看到小女孩不赞同的瞪了他一眼。
　　你可不懂，小天使，他杀了我妈妈。他在心里想，愤怒一下就冲了上来然后起身就想走。
　　“坐下托尼，我们得谈谈。”史蒂夫叹了口气，然后不容置疑的说道。
　　哦，上帝啊，他说话我就得坐下？托尼嘲讽的想到，然后回过身做了回去。
　　“罗杰斯记得你可是个逃犯，你得小心，像我这么个人可不敢说会不会马上派人把你抓了起来。”
　　“可是你还没有这么做不是吗？”史蒂夫微笑，“我是来找你谈谈的可不是来找你打架的。”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以谈的罗杰斯？”
　　“首先我很抱歉，不是为了注册法案，而是为了霍华德的死。”史蒂夫平静的说道，“我承认我欺骗了你，我承认当我知道那个事实的时候，我恐惧了。我试图粉饰太平，然而还是不能掩盖我做下的这件事，对你造成的伤害。”
　　托尼沉默了，好半天才说：“现在说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美国队长不惮于承认自己是错的。”史蒂夫说道，“当我知道是冬日战士杀了霍华德的时候，我第一反应是不可置信，随后是恐惧，我想两全这件事情，我想把这当做一个秘密藏起来，不光是为了巴基，也是为了我自己。我恐惧我将为了巴基和你刀剑相向这个事实，我知道你会冲动的想要杀死巴基，可是我不能让你杀他，他是的债，我七十年前在那列火车上欠下的债，我希望我一个人背负这个秘密，那样你的余生将不会被仇恨所淹没，也不会犯下无可挽救的错误。”
　　“你将杀死他叫做无可挽救的错误？”托尼说道，“那不是错误那是复仇！”
　　“在你没有杀死他的时候，你会当这是复仇，可是当你杀了他呢？”史蒂夫说，“我了解你托尼，当你真的杀死他了的时候，债就背到了你的身上了，你不会说出口，但是你的余生也将会愧疚。”
　　“我不会史蒂夫，我恨他杀了我妈妈，我恨你维护他。”托尼低声咆哮道，“霍华德，霍华德也是你的朋友，为什么你不帮他，为什么你要维护巴恩斯？”
　　“跟我说这话的是托尼史塔克还是钢铁侠？”
　　“穿上这身盔甲脱下这身盔甲托尼史塔克都是钢铁侠，而钢铁侠也是托尼史塔克！”托尼愤怒的说道，“不管是哪一个，此时对着你说话的都是一个失去了父母的人！you son of bitch！”
　　“注意你的语言，这里还有孩子。”史蒂夫严肃道。
　　“抱歉抱歉。”托尼平静了一下情绪后说道。
　　“我理解你托尼，但是是九头蛇杀死了霍华德。”史蒂夫无可奈何的说道，一段时间他觉得自己最多的就是无可奈何了，“我知道你能够理解，你只是需要时间去接受。”
　　“我的理智会接受，但是我的感情不会，史蒂夫如果你是来谈这个的恐怕我们得不到什么结果了。”
　　史蒂夫摇了摇头：“我只是想来告诉你对自己好点。我听娜塔莎说你最近过得很不好。”
　　“还好，最多也就是睡不着。”托尼低下头说道。
　　“对自己好点托尼，别折磨自己。”
　　“担心你自己吧，逃犯先生。”
　　“哈，我希望你也对反注册派仁慈一点。”
　　“现在反注册就是犯罪，我们会逮捕他们，但是我保证不会有人折磨他们。”
　　“那就好了。”史蒂夫起身，他把怀里的女孩放到了旁边，“我只是来看看你……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就在史蒂夫准备离开的时候，托尼突然叫住了他，“史蒂夫我们是英雄吗？”
　　“……是的吧。”史蒂夫背对着他说道。
　　“我有一会质疑我自己了，在奥创毁灭世界的时候。”托尼低下头，眼睛落在自己的手上，像是上面开出了花一样，“我为什么同意法案，因为我想总得有人在我杀了人后把我送上法庭吧，我不相信自制力，人总是需要外力的约束的，不是所有人都是史蒂夫罗杰斯，不是所有人都只做对的事。”
　　“我们都会犯错，那么因为我们犯下的错而死去的人又算什么呢？我们需要约束，我们需要在犯错后得到审判。”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反对法案吗？”史蒂夫背对着他站直了身体，“你知道每年有多少的特工因为暴露身份而死在了仇家的手里？不只是他们自己还有他们的孩子，我不想那一天的时候站在那里，面前躺着的是斯科特的孩子，克林特的妻儿。我不相信政府，他们会把超级英雄的身份当做自己的筹码，要挟他们做些脏事。”
　　“这就是我们的区别，史蒂夫。”
　　“是的托尼。”
　　史蒂夫抬起脚，向远处走。
　　“好运史蒂夫。”
　　“好运托尼。”
　　一直没有说话的小女孩此时突然看着他认真的说道：“你们又吵架了吗？”
　　“不，我想我们说清了一些事。”托尼突然也伸手抱住了女孩，把她放到自己怀里，“不过没有什么，能为了你战斗我很高兴。”
　　远处，史蒂夫拍了拍斯科特的肩膀，然后回过头，冲着之前的方向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