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到死神国度》依晴琳

2、第 2 章

　　死神星上。死神宫殿里。
　　呼——呼呼——
　　大殿里响起一长二短起伏的“呼噜”声。一个雪色长发披肩的男子穿着皱巴巴的衣服伏在案桌上，正呼呼入睡，鼾声如雷。
　　他身旁的一面“死神之镜”里闪过密密麻麻的名字，这此名字有些是该寿终正寝的，有些是因意外而死的，可是除了意外而死的人，寿终正寝的人都还好好地活在玄天四国里。这是为什么？因为死神长年累月工作下来，他太累了，一不小心就睡着了。在死神宫里睡了几百年，相当于玄天四国的二十年。死神星上的时间与玄天四国里的时间是不一样的。要是时间一致，他一个人处理那么多寿终正寝的人命，非得把他这个死神累死了不可。
　　死神对各种呼喊声置若罔闻，他继续睡他的香眠。他太困了，困到根本不想睁开沉重的眼皮。不过，现在……似乎有人辱骂他。死神动了动眼皮，听力也苏醒了一些些……听清楚了，真的有人辱骂他。
　　“是哪个该死的东西？”
　　顷刻之间，死神完全睁开眼睛来，用手狠劲地揉睡意朦胧的眼眸。然后睁开他的神眼，来看一看咒骂他的那人究竟是谁。
　　在透明色的死神之镜上，显现了一组画面。他看到一个家伙站在巫师天坛上口中念念有词，叼唠个不停……就是他了，就是他诅咒自己。这个家伙，穿着巫师服装，梳着绝顶的巫师发型。死神在他的额头上看到一个名字：澹台离。再挥挥衣袖扫扫死神之镜，便出现了澹台离的身份。
　　“澹台国王子？”死神瞑想，身为一国王子竟然去做巫师？绝无仅有。不过他自己身为死神，却渎职二十年，也绝无仅有。
　　“算了！”死神令自己精神抖擞起来。他松松筋骨，对着死神之镜，朝里面的画面吼了一声，“行了，我醒了，不用再骂！”
　　玄天四国，巫师天坛上。
　　澹台离整个人定在那里……刚刚，刚刚他好象听到来自遥远的，死神的声音。
　　底下的人都在看着突然没了动静的他。
　　‘你……是死神吗？’
　　缓过神来的澹台离试图与死神对话。
　　“哼，竟然怀疑我吗？”死神宫里，死神又对镜一吼。他那不知道活了多久的脸孔没有一点岁月的痕迹。身为死神行星上唯一的生物，他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怪物。记不清在多少年前，一个貌似是他师父的人，把他安排在这儿之后他就成为了死神。唉，那么遥远的事他记不起了。
　　‘你……真是……死神？’巫师天坛上的澹台离已完全石化了。死神，真的是死神耶，他终于可以和死神通灵了。自小到大的愿望，此刻成真。‘那么你快些恢复工作，把寿终正寝的人都清理掉吧。’
　　“用得着你来指导我工作吗？”死神又对镜一吼，然后把澹台离的影像去掉。
　　真伤脑筋，他看了一眼死神之境上的死亡名字，原来他积攒了这么多工作没有做啊。可是他仍然好困，真的好想睡觉啊。
　　不行不行，貌似N久之前，那个貌似是他师父的人对他说过，除非他找到下一个足够称职的死神，否则就不能离开这座死神宫，也不能偷懒渎职。他半眯起睡眼困沌的眼晴，神速收掉了几条人命。
　　可是，似乎收错了。
　　错手之下，他把一个年轻人的性命也收了进去，这是不可挽回的绝大错误啊。
　　巫师天坛上。
　　随着澹台离大呼一声“我成功啦”……夏候城内陆续有人报出死亡。城中成了白茫茫的一片祭奠，带孝哭声直冲九宵云外。
　　玄天四国，许多年过百岁的老人终于寿终正寝，死得其所。于是众人确信死神苏醒了。而澹台离成了二十年来最伟大的玄天巫师。不过这个消息差点令澹台国王气得吐血，他可不希望自己儿子成为巫师。
　　死神宫内。
　　处理了一大半事务，死神累得摊倒在地。
　　他双眼无神，原先的光华都被黑眼圈所遮盖。
　　“天呐，我好累好累，好想睡觉啊。”他呼喊。不过看一看，死神之镜内还有许多不断浮现的名字，真要命。他应该物色一位死神来接自己班的，就象N久之前师父把他丢在这儿，之后便去逍遥自在一样，他也想逍遥自在。不过师博现在身在何处呢？他快要记不起师父的模样了！
　　“师父到底去哪里逍遥作乐了呢？”
　　死神累极地昵喃着，忽然象想到什么似的，用尽全力一个鲤鱼挺身，站起来走到死神之镜前。他含魅一笑，对着镜体用了一个奇特的动作，成功启动了死神之镜的多功能效应。其中一个功能就是扫描宇宙苍穹。每一次，碰到有生命迹象的星系，镜体就会暂停定来，待死神来处理！
　　“没有师父的气息，跳过！”
　　就这样，死神一个星系接一个星系地扫描，最后扫到一个叫银河系的星体上。
　　“银河、系？”在深远的记忆中，他似乎对这个星系有些印象。不禁按了按镜体的某个点，让镜面扫描到银河系深处。
　　“太阳系？”
　　死神看到散发炽热强光的太阳，他笑了笑，“象我们玄天星系一样，原来也有太阳啊！那一字也有月亮啰！”他继续扫描，然后看到围绕着太阳转动的一个绿色星球——地球！那里有智慧的生命迹象！
　　“咦？师父？好象有师父的气息！”
　　他更高兴了，立马启动死神之镜的气息追踪功能。
　　然后他看到一个教室，地球的教室。
　　教室里挤满了人，那是十六七岁的少年少女，他们正在上课。给他们授课的是个气质高雅的中年男子，那男子有些熟悉。
　　“可不就是师父吗？”死神兴奋地嚷嚷道，原来师父跑到了地球逍遥。可是还没等他兴奋几秒，他的视线立马被一点吸引。
　　“咦？”
　　他看着引起自己注目的一点，那个人……那个男生……不，应该说那个长得中性的、象男生的女生，怎么与自己那么长相？那表情，那长相，那五官，还有那雪白的牙齿，都如出一辙。死神彻底呆住了。
　　他听到师父对那些学生讲课——
　　“我们的宇宙不是从来就有的，它也有自己诞生和成长的过程……现代科学发现，我们的宇宙大概形成于二百亿年以前。在一次无比壮观的大爆炸中我们的宇宙诞生了，这就是著名的‘大爆炸’理论。”
　　那个与自己长得很像的女学生在认真地听，专心地做笔记。
　　电光火石间，死神突然萌生一个想法……何不让这个与自己长得如出一辙的女生来代替自己做一段时间死神呢？这样，自己就找一个时间概念更漫长的星球上去睡一觉，最好睡上一万年，彻底睡饱瞌足。
　　哈哈！美呆了！
　　只要一想到这个念头，死神就很兴奋，高兴得满屋子里跑！
　　他是个有了想法就会付诸实行的人。可是地球这么远，有什么办法在瞬息之间到达？一般来说，以光速都要几百亿光年。
　　然而死神有一个绝招，那就是镜像通道。只要他进入死神之镜，就可以在弹指之间到达任何一个镜体画面上所展示的世界。
　　+++ +++
　　地球，中国，海滨之城。
　　我叫鱼小碟。
　　今年十七岁，是海滨中学高中二年级的学生。
　　我喜欢武术、天体。因此参加了全省武术比赛，并准备向全国迈进。我的目标是夺冠，也就是今届全国武术大寒第一名。
　　因为喜欢天体，我也参加了我们学校的天体社团。此刻正在上我最喜欢的天体老师教授的最后一节课，因此我听得特别认真，做笔记也做得特别细致。我很喜欢天体老师，他高个儿，外表看起来象四十多岁的样子。他风趣幽默，讲课很有趣，每隔几分钟就把上课的学生逗得大笑。
　　他总说自己是外星人，来无影去无踪，由于在地球逗留太久了，所以想换个星球玩一玩，教完我们最后一节课之后他就要离开了。我们当然充满不舍。不过对于他是外星人的身份我们从来没有信过，只是置之一笑，当这个风趣幽默的老师开玩笑而己。他跟我们一样，长两个眼睛，一个嘴巴，一个鼻子，并没有头三六臂，也不是什么异形，怎么可能是外星人呢。
　　“同学们，大家知道宇宙之中有一个叫玄天的星系吗？”离下课还有几分钟之时天体老师忽然说，他含笑地看着大家。
　　“玄天星系？”
　　班内几十人的教室，热情讨论起来。他们是我们学校中对天体的狂热爱好者。
　　“在这个苍茫的宇宙中，银河系只是一个很渺小的一个星体哦。”天体老师说。
　　我们都爱听他瞎掰，即使没什么科学根据。不过这位老师常常会引用国外某位天体学家的话，令我们信服。他的学识很丰富。
　　“老师，真的是玄天星系吗？”好学的个性和求知欲，使我不由得举手发问。
　　“当然。”他耸耸肩。对了，忘了说，他的言行举止有些象外国人，比如说话的时候动作幅度过多。他的长相立体明朗，却是黑眼睛，黄皮肤，只是有些混血儿的感觉。我想，他应该在国外待了段时间吧。
　　“那老师给我们说说这个叫玄天的星系好吗？”
　　“好吧，你们有兴趣？”
　　“这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新星系？”班上一个学识丰富的同学举手说。
　　“噢，这个……到目前为止，地球人还没有发觉这个星系呢。”老师很抱歉地耸耸肩，“所以，我才问你们感不感兴趣。”
　　“那老师不是地球人吗？老师又怎么知道的？”我俏皮地问他。
　　我身边的朋友都说我长了一副中性化的脸孔。咋一看像男生，不过是绝色的花美男。我爱穿男孩子的衣服，因为那样看起来很帅气，有一种女孩子所无法媲美阳光之美。此刻我穿着一套练功的运动服，因为上完星体课我就要参加今天举办的最后一场全省武术比赛总决赛了，我想夺得全省的总冠军。这样才有可能为下一个目标去奋斗，我的目标可是全国冠军。
　　“噢，我说过很多次了，我是外星人。”老师眨眨眼睛说。
　　他一把年纪了，还象个大男孩般俏皮而充满活力，不过我们都喜欢这样的他。
　　“那么玄天星系是老师的故乡吗？”我就话题说。
　　“噢，孩子，你真聪明。”天体老师不由得多打量我一眼，他准确地叫出了我的名字：“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你叫鱼小碟？”
　　“是的。”我很高兴他记得我的名字。
　　“噢，孩子……你也将会是一名外星人……或者，外星旅行者。”
　　“我？”
　　我先是一讶，然后跟着全班放声大笑。噢，这位天体老师太有趣了，要不是知道他学识丰富的话，还会以为他是个疯子。
　　“噢，孩子们！听我说！”他看了我们全班一眼，然后缓缓地盖起桌上那本教科书，说：“在这个宇宙中，的确有一个叫玄天的星系。而且那个星系还有死神这样的生物，他掌握四个国家的生杀大权！”
　　听到这里，我们班上的同学更是笑成一片了。
　　“老师，你象在说日本漫画。”
　　“不，是中国古代的神鬼论。”
　　同学们纷纷发表己见。
　　“好吧。”老师耸耸肩，无奈地看了我们一眼，“孩子们，我只好跟你们说再见了！因为，你们知道，我快要离开这里了！”
　　“老师，不能留下吗？”
　　我跟班上的其他人一起，开口挽留他。我们很喜欢这位老师，真希望一直听他的天体课直到毕业。只可惜他就要走了，哎！
　　“噢，孩子们，你们知道的，在一个地方呆久了会有审美疲劳！好吧，我们有缘再见！中国不是最信奉有缘千里来相见吗，假如有缘我们一定会再见。我的孩子们，现在、下课吧！”他收起那本教科书。
　　天体老师走了，将要离开我们学校。同学们也都鱼贯离开教室，只有我还坐在座位上整理笔记。看看时间，还有半小时才举行武术赛，不用太急，因为武术赛事就在我们学校的体育馆举行，因此很方便。
　　[嗨！]
　　忽然，我听到身边响起一道声音，赶紧瞧瞧前后左右……可是，没有一个人。
　　教室内空荡荡的，他们全都走光了。
　　[这里，这里……]
　　那道声音继续着，我一阵毛骨惊然。难道……我出现了幻听吗？还是教室内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脸色发白，手心冒汗。
　　[这里，这里……书本上啊。]
　　那道声音清晰地传入我的耳里，我恐惧地将眼光投向书桌上的笔记本。
　　只见……一张脸，与我本人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孔！可是这张俊美绝伦的脸孔绝对是异性所有，他还有一头美丽白发。
　　“你，你是什么……怪物？”我几乎要晕倒，摒着呼吸。如果我胆子小一些的话一定会被他吓得芳龄十七去面见阎王的。
　　[哈哈，我……我是死神。]
　　那张脸孔得意地怪笑，似乎我饱受惊吓的模样很满足他的愿望。
　　然而，死神……
　　这两个字在我脑中造成的效果是震憾的，“死死……死神？”我几乎是结巴着说。我鱼小碟因为学习武术，自小身子健壮，胆子也不小。我可以说是我们学校最胆大包天的学生了，但还是被吓得惊慌。
　　[你不用怕，不用怕，我不是来取你的命的。]死神嘿嘿一笑。
　　“那你？”
　　我跳得远远的，几乎要拔腿而跑。
　　可几乎眨眼之间，笔记本里的那个脸孔立体鲜明起来，缓缓地我能看到他优美的脖子、健美的身材，修长的双腿……他甚至站了起来，缓缓走出书本，最后优美地站在我面前。不过他双眼一圈黑眼圈。
　　“哈哈！”不知为什么，我哈哈笑了起来，就什么惊恐都好象消减了，因为他的熊猫眼睛很可爱。他一定严重睡眠不足。
　　“不许笑。”
　　死神扳着一副严肃的脸孔，琚傲如松的站在我面前，并一步一步迫近我。
　　“你你、你想干什么？”我伸手去推他，可是在我的手碰到他的身子的时候他的身形瞬间飞散，象电影中那些虚渺的幽灵。
　　瞬间，我吓得动弹不得，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声……莫非、莫非我遇上了鬼魂？
　　妈妈啊，怎么我这么倒霉啊，我时运一向很高的。
　　“你……叫鱼小碟？”他指着我的鼻子，鼻息朝我凑来，似乎闻着我的味道。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甚至不敢后退一步，以避开他。因为太可怕了，我的脚步已经不能移动半步。他到底是什么东西？绝对不可能是跟我一样性质的凡人。如果是凡人的话，不可能躲在笔记本那样平面的纸页里。也不可能立体的从笔记本里钻出来，他一定是个怪物。
　　“我是死神，我当然知道你的名字啦，我还知道你更多的资料！”
　　他手上变出一面雪亮的镜面。
　　镜面上赫然显现我的影像，还有我的年龄，以及家庭背景！
　　我只感到一切是那么不可思议，“你想做什么？”这个怪物，他对我有什么居心？不会是来要我的命吧？他说他是死神，是掌握生死的死神吗？这个世上真的有死神这种东西吗，可不是神鬼论的时代！
　　“我……想跟你交换身份一年。”
　　“咦？”
　　“以地球的时间为单位，跟你交换身份一年。在这一年中，你，代替我死神的身份，前去玄天星系，掌管玄天四国的生死大权一年。不过我要告诉你，地球时间的一年，等于死神星上的十年，等于玄天四国的八个月。还有，如果你不答应和我交换身份的话，我就收掉你的小命。”
　　他做出恐吓我的表情，眦牙咧齿地朝我一咆啸。
　　“为为……为什么要……和你交换……身份？代替你……成为死神？”我牙齿打颤地说，实在搞不懂。什么玄天星系？还有玄天四国？死神？天呐，这不是刚才……我们那位幽默风趣的天体老师透露过的内容么。他还说什么来说，说我是外星人……不不，是外星旅行者。天呐。
　　我越想越觉得玄，玄，玄。
　　这里面一定有文章。我不由得大眼一瞪，望向死神：“你……那个，你和我们的天体老师，是什么关系？”我满腹疑惑。
　　“你的天体老师？”
　　死神一眨眼睛，随后露出乖张的笑，“他嘛……嘿嘿，貌似是我很久之前的师父！对了，他在哪？”他眼睛在教室内扫视。
　　“他……要离开我们学校了。”
　　“哦，我知道了！反正死神之镜上记录了师父的气息，他去到哪儿都可以找到他的，只要他在这宇宙之内。”死神笑了，笑出一抹奸诈，“况且我不想让师父知道我找替身死神的事，哈哈。”他仰天长笑。
　　他狂笑的样子真可怕，我额际冒出冷汗。
　　虽然这个死神少年有着几乎与我一模一样的脸孔，但我拒绝接受这家伙与我之间有什么牵绊，我可不想与他打上任何交道。
　　他突然停止了大笑，望向我，恐怖道：“你……要不要和我，交换身份？”
　　“我我我……”
　　“如果你说不，我就收掉你的小命。”
　　似乎是为了让我确信他的本领，他一挥衣袖，就在教室内制造了一股龙卷风。
　　“我我我……还有别的选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