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炮灰女配》轻非雾

17、第17章

　　慕奶奶眼睛不好，只隐隐看见，眼前似乎是两只一大一小交叠的手。为了让自己看得更清楚，她将煤油灯提高，果然看到两只紧紧握在一起的手，她心情一阵激动，一脸渴望地看向叶梓，“丫头，你们这是？”

　　为了让慕奶奶更直观看出两人关系，叶梓在反转手的时候，改被抓为跟慕东辰十指紧扣。两辈子第一次做这种事，叶梓脸有些发烫，若不是有夜色遮掩，她想自己一定做不出这样大胆的事来。

　　不过，她的勇气也只够做到这一步，接下来她再没脸做。
　　而且处对象是两人的事，总不能她一步做到位，而那个对象什么都不做，不是？

　　于是，叶梓看向那个一直盯着两人交叠的手的男人，“你说，咱们这是什么意思？”

　　叶梓没挣脱被他抓在手心的手，已经让慕东辰激动得找不到南北。没想到，她竟然主动跟他十指交叠，紧紧相握，慕东辰只觉脑袋里轰的一声，好像有什么破土而出，来不及思考，只下意识回应道，“处对象，我们这是处对象，对，就是处对象，你说是不是？”

　　素来冷静自持的男人，此刻跟只找不到方向的无头苍蝇一样，脸上有着显而易见的激动，叶梓也不再为难他，自己对慕奶奶道，“如奶奶看到的，我跟东辰今天正式处对象，奶奶会同意对吧？”

　　“同意同意，这么好的闺女要给我当孙媳妇，怎么可能不同意。”这事慕奶奶心里不是没盘算过，但家里条件太差，成分又不好，她担心叶梓不愿意，便没提这事儿，没想到两个人竟然自己走到一起，怎能不叫慕奶奶开心，“奶奶做梦都希望东子能早日给我找个孙媳妇，然后早日给我生个大胖曾孙，那奶奶这辈子就没遗憾了。”

　　她一辈子生了四个子女，到头来膝下只剩慕东辰这么个独苗苗，心里的悲哀没人能理解。早年被逼得家破人亡时，要不是有这么个孙子需要她照顾，她早就随自己几个孩子而去，哪里能苟活到现在。

　　随着孙儿一天天大，她的身体一天天老去，老太太每每想到，万一哪天自己突然离世，孙子身边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心里就脑心挠肺的难受。
　　不是没想过，早些给他找个可以相互依靠的人，可他们家的情况，压根没人愿意。
　　如今孙子竟然有对象了，慕奶奶那个高兴啊！！

　　这才处上对象，老人家就盼上孩子，叶梓听着不由老脸一红。不过，慕家早些年的遭遇，在个把月相处中，慕奶奶把断断续续把事情都跟她说了，这些年的心理历程也基本跟她说了。
　　老人家有这样的想法，情有可原。

　　叶梓很清楚老人家心里的苦，如果条件允许，她倒是不介意生孩子。

　　可眼下这具身体的主人，硬件条件压根还不成熟，也还没到可以结婚的年纪，慕奶奶想的这些，暂时做不了。

　　听慕奶奶越说越夸张，慕东辰赶紧打断，“奶奶，我跟叶知青这才确定处对象，总得让我们好好处上一段时间，让人叶知青了解了解我，才知道我适不适合她。况且，我们两人现在都还没到结婚的年纪，您说的这些事，起码得我们结婚后才能做。”

　　慕东辰这一说，慕奶奶也想到，叶梓这才16岁，距离能结婚的年纪，还有两年的时间，顿时有些失望。但他们家这样的情况，叶梓肯跟孙子处对象，已经是件大好事，她不应该奢求更多，“对对对，你们这才处对象，彼此还不了解，是该让叶丫头多多了解你。万一相处过程中发现不合适，还能分开，太着急结婚万一不合适，坑的是人叶丫头一辈子。”

　　“……”奶奶您这心都偏得没边了，您确定是我亲奶奶，慕东辰心里一阵咆哮，却是嘴巴张了张，最后什么也没说。

　　无论什么时代，男女关系中，女方都是比较吃亏的一方。婚姻出问题，哪怕是男人的错，也更容易被人原谅。
　　叶梓很高兴，慕奶奶有这方面的觉悟，哪怕这是场面话，她也高兴。

　　不过，她跟慕东辰这会儿虽然捅破那层纸了，但两人还没坐下来详细聊以后的事，现在还不适合说太多。且，她这会儿肚子已经饿了，她聪明地转移话题，“肚子饿了，咱们先回家吃饭吧。”

　　“对对对，先回家吃饭，先回家吃饭。”

　　慕东辰虽然舍不得十指紧扣的感觉，但天黑路不好走，他担心慕奶奶安全，只能念念不舍放开手心里的手，一手拎过慕奶奶手上的煤油灯，一手搀扶着她，“走，咱们先回家吃饭。”

　　紧扣的十指一松，叶梓心里空白了一会儿，很快去搀扶慕奶奶另一边。
　　三人一起在昏黄的煤油灯照耀下，往慕家方向走。
　　盛夏的夜风袭来，带来习习凉意，却吹不散，三人间流淌着的温暖。

　　耽搁的时间有点长，饭菜都已经凉了。不过，大夏天的，且这会儿的菜压根没什么油水，不用担心菜凉后油太多结块的问题，没重新热菜。
　　三人洗过手后，就围坐到餐桌前吃饭。

　　农忙时节每天要干的活太多，又休息不好，这些天慕奶奶都尽量让每顿饭更丰盛。吃肉不可能，但保证每餐都有一盘炒鸡蛋，然后有一盘开胃的酸萝卜，再有一盘时蔬，今天的时蔬是地三鲜茄子、土豆和青椒，虽然没油水，但慕奶奶手艺不错，蔬菜的颜色也保持得很好，看着叫人特别有食欲。

　　这段时间三餐的主食，早上地瓜粥、中午一半面粉一半粗粮的馒头、晚上一半地瓜窝窝头。想到四十年以后，这些主食都被誉为健康食品，价格都不便宜，叶梓苦中作乐告诫自己，这是提前养生，挺好的。

　　不过，粗粮加多的馒头和窝窝头吃着着实割喉，当真是不好吃，叶梓每天都艰难让自己吃下两个馒头和窝窝头，就不愿意再吃。倒是时蔬，她每顿都没少吃。

　　之前慕东辰有意回避，两人鲜少坐到一张桌上吃饭，不回避她后，每顿饭都跟抢时间一样，压根没注意到叶梓吃饭的样子。今晚因着时不时看她，轻易就发现她吞咽的艰难，心里颇不是滋味，见她没夹过几筷子鸡蛋，当即把桌上的那盘鸡蛋端起来，扫了一半到慕奶奶碗里，另一半全部扫到叶梓碗里，“天气热，菜隔夜会坏掉，你们吃完它。”

　　慕奶奶每次炒两个鸡蛋，主要是给慕东辰和叶梓吃的，但两人每顿都给她留了一半，慕奶奶哪里舍得吃，都是留着下一顿又搁一起炒，今天这样直接到她碗里，沾着她老婆子的口水，她也不好往盘里夹，倒是没推辞，“本来这些都是给你们农忙补身子的，结果多半都拿来补了我这老太婆的身子，你们有心了。”

　　“农忙完了，明儿个我去城里买点肉回来，咱们都好好补一下。”

　　“这些日子下来，你们都辛苦了，是该补补。”以往农忙完，慕奶奶也会做顿好吃的给慕东辰补补，往年都有她留存的腊肉，割上一小块炒就是一顿补，今年的腊肉在叶梓到慕家那天，已经都被她炒着吃了，且如今两个小年轻处对象，慕奶奶觉得应该有点表示，“丫头，回头你跟东子一道去城里，看看需要买什么，买点回来。”

　　叶梓心里有些想法，倒是没推辞进城的事，事情就这样定下来。
　　慕奶奶睡得早，吃过晚饭洗嗽一番，就先去睡，叶梓在如平常一样，把碗筷收拾洗好，这才准备打水洗澡，就听到慕东辰说，“水我已经给你提到澡间里，一样给你放了金银花，你拿了衣服赶紧去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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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叶子：今天这么积极给弄洗澡水，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想法？
东子：想法的确很多，可惜暂时都不能付诸实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