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之外》雁落舟沉

5、第四章

　　是下午，杨夤夜穿上家族礼服，那是白色的衣服，带着金纹，十分高贵。
　　在房间里，任由妆娘在自己脸上擦上化妆品，上好妆之后，在妆娘的示意下睁开了眼，对着镜面中的自己，竟是有些惊艳。
　　那是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头发高高束起，左眼角勾出银白色的狐纹；眉角用红色的浅朱砂勾到鬓角……
　　是很美不错，但是比起自己的幻想中的……
　　差的太远。
　　杨夤夜拿过手边的湿毛巾，直截了当的擦干净了脸上的妆，对着惊讶的妆娘说：“你画的是很好……但是不是我想要的。我自己来。”
　　妆娘内心os：那是家族规定的妆啊……算了算了不管你了，哼！
　　杨夤夜在脸上拍了些粉，把眉角的朱砂换成了暗红，十分随便但是对称的斜飞入鬓。
　　真棒。
　　杨夤夜就这么出去了，去拜师学艺。
　　到了现场，发现一些人在窃窃私语，而当看到了自己之后，声音不减反增。
　　“他凭什么……明明……更好……”
　　“就是……一定是用了……倒是有心机……”

　　「真恶心啊……这群人。」

　　杨夤夜不再理会，径直走向了通向他未来的师父——安闻敛。
　　主持的司仪看见他来了，脸色一下子就差了下去：“你，向敛文尊敬酒。”
　　杨夤夜斜眼看他：“说的是人话么？”却还是敬了酒。
　　司仪正要发作，却想到安闻敛不一定会接酒，就冷哼一声，不做理会。
　　没想到，安闻敛接过酒，一仰头就要喝下去。
　　“不要！”一声大喊打断了仪式，另一个少年不顾他人的阻拦冲上了台：“明明我比他更努力，更优秀，你凭什么选择这么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废材！？”
　　杨夤夜很不爽，正要出生反驳，安闻敛却接过话头：“小五，你是很优秀不错，但是你没有竞争心，而名利心却极重，你的一切努力只是为了我。你这样只会活在我的后面，不可能做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就算我喜欢你这样的弟子，那也不能把你培养成最优秀的人。”
　　小五冷笑：“所以你宁愿去选择一个垃圾？”
　　杨夤夜终于开口：“别以为只有你是天才。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现在是很垃圾，一年之后呢？别以为除你之外的，都比你差。像你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垃圾。自以为是变为自欺欺人，自认为无人能敌，到时候别一败涂地，在地上哭着求我放了你。”小五脸色青黑，“再者说，你也……”杨夤夜故意顿了顿：“不是很优秀吧……？”
　　小五脸色顿时煞白，身子一晃就要倒下去，人群中又冲出一个成年男人，抱住了小五，转而怒视杨夤夜：“他还是个孩子！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杨夤夜冷笑了：“他是个孩子？你这么说的时候摸着你的良心了吗？你怎么不想想你的小五已经十三岁了，你怎么不想想我只不过十岁？！你问我为什么这么对他？你怎么不想想是谁冲上来打断仪式？是啊，他还只是个孩子，你这个‘成年人’为什么不是管管小孩，而是先在这里骂我？你不要面子，杨家还要呢。”
　　那个成年人说不出话来。因为这本来就是小五的错，他也是因为护子心理才上台为小五出风头。
　　杨夤夜又开口：“我差点忘了，身为少家主，你们不尊敬……”顿了顿，“要受刑的吧……”
　　转身面向安闻敛：“师父，我就当您喝了酒罢。我想请教您一个问题。”
　　安闻敛轻轻点头：“无妨。什么问题？”
　　杨夤夜道：“对少家主不敬，好像也是有刑法的吧？”
　　安闻敛回答道：“确实如此。若是私下侮辱，是要大板二十，当面不敬，家法三十当面辱骂，家法四十，若是因为个人原因而伤到家主或者是伤害未遂，理当处斩。”
　　杨夤夜点点头，面向大众：“我想各位也听到了，小五当面辱骂，应是家法四十；司仪不敬少家主，应是家法三十；而那位我叫不上名字的人，无故侮辱我，也应是……家法三十吧？”
　　司仪和成年男子煞白了脸：“杨夤夜！你敢！我取你狗命！”说罢，两人齐齐抬手拔剑，就直直逼向杨夤夜。杨夤夜却纹丝未动，仍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
　　在刀剑逼近杨夤夜时，一道银色的屏障出现在杨夤夜周身，挡住了两人的攻击。
　　能挡得下两个后天宗师攻击的，也就只有杨家唯三的朝圣者——安闻敛了。
　　杨夤夜看着两人惊讶的面孔，又是开口慢悠悠的说：“很好，这下你们就再加上了伤害未遂一条，理当处斩。”杨夤夜看着两人不带希望的脸色，又开口了，“但是，我也不是那么无情的。你们向天地法则立誓，以后若是有伤害我以及我身边之人的行为，天诛地灭，魂飞魄散，再罚你们家法二十，敢否？”
　　台下众人一片哗然，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深居“闺阁”的公子哥儿竟是如此心狠手辣，也没想到敛文尊会护着他。
　　台上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终是下定决心，将右手放至左肩：“我杨临/杨平，在此向天地法则立誓，若是敢做出伤害杨夤夜以及杨夤夜身边的人的行为，当是天诛地灭，魂飞魄散。”
　　尾音刚落，从天而降的两道光分别降到两人头顶，誓言正式成立。
　　安闻敛开口：“夤夜……你这样不会太过分吗？”
　　杨夤夜语中带笑：“师父，回去我再告诉你。不过，这师，我是拜成了吧？”
　　安闻敛微微点头，随即起身，面向大众：“从今以后，杨夤夜就是我，敛文尊的关门弟子。一年之后，我就会进行擂台赛，若是你们赢了，这敛文尊，我也不当了。”
　　显然是被闹事的父子俩气到了。

　　随后，杨夤夜跟着安闻敛回到了杨夤夜的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