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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中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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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放手,刚刚有人把我诓来,肯定有诈,我得马上走!”林多娇急得语调都变得尖锐了起来,她扒拉着他的手,想要速速离去。
阴翾飞诧异,忙放开了手,就见她急急的夺路而去……
不过一会儿,又见她慌张的赶了回来,气喘吁吁:“怎么办,晋王来了!”
阴翾飞抬首就见不远处一行人匆匆而来,为首之人正是晋王。
与林多娇心急如焚相比,他平静异常,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怕什么?”
林多娇赶紧上前一步,咬牙说道:“你不是答应帮我搞定晋王吗?现下人都要到眼前了,你还不赶紧帮我?你…”
她话没说完就被有力的臂膀揽进了怀里,温热干冽的呼吸迎面而来,濡湿柔嫩带着薄荷气息的软糯之物应在她的额上,让她全身僵硬动弹不得,随之瞳孔急速聚拢,脑中混乱一团。
待软糯之物轻啄之后移到她耳处,一阵痒意袭上心头,她才回过神来,骗子!他居然此时还轻薄她!
阴翾飞双手暗暗用力把她禁锢在怀中,眼中一片冰凉,可脸上却是温柔小意,他薄唇微张吐出的热气喷在她的耳颈处,激起了林多娇阵阵鸡皮疙瘩。
“晋王来了,你不要乱动。”
林多娇本还欲挣扎的身体顺从了下来,她低垂眼眸,贝齿轻咬,心中羞愤难当:阴翾飞你最好能解决此事,否则以后毒发,再想要她相助可就不能了!
“咳咳咳,郎将好雅兴,在花园与美人耳鬓厮磨,不枉满园的春色。”崖与依然拿着把骨扇轻搖,打趣着陶醉其中的男子,引起一众人等的哈哈笑意。
阴翾飞抬头看向众人,脸上无一丝尴尬之色,紧了紧怀中的女子,反而怡然自得:“阴某得晋王相授,才知女子的妙处,反正某也活不长久了,何不放纵一回?”
晋王拍掌大笑,他越看阴翾飞越顺眼,此子非但不怪罪上次的事儿,反而还登门负荆请罪,与他交谈甚欢,甚合他意。
“郎将说得是,人生在世,浪荡一场又何妨?不过郎将放心,本王定会为你找到解药,你无须担心。”
“不知郎将所得之女长得如何?可能让本王瞧瞧?”
阴翾飞感受到怀中人儿紧绷的身体,轻拍了拍,叹了一口气:“实不相瞒,此女正是上回刺客的孪生妹妹,此前,我与大王说过。”
“娇儿还不赶紧给大王行礼!”阴翾飞重重拍了下瑟缩的林多娇转头与晋王解释:“因她姐姐的事儿,我误抓了她,审判时让几位侍卫把她好好办了一办,是以她现下有点怕生。”
晋王正贪婪地瞧着女子不盈一握的腰肢,听阴翾飞说用了手段,一下子明白过来,忙摆手:“既然已是脏了的女子就不必与我行礼,本王今日来是有一要事相求。”
晋王素来只喜处子,对于失身多人的女子视如蛇蝎,避之不及。
阴翾飞了然,把女子扣回了胸前,挡得严严实实,让众人看不得半点面貌。
众人心中纳罕:没想到阴郎将口味独特,如此不挑。
晋王朝崖与示意,一个卷轴呈给了阴翾飞,他单手接过,打开细细读了,脸上的神色黑如锅底。
“晋王放心,此事阴某定会严查,再禀告与圣人。”
晋王看他已懂了他的意思,转头就带众人走,走了几步又与崖与耳语几句。
崖与点头,回到阴翾飞近旁拱手作揖:“大王让我提醒郎将,安国公主素来蛮狠,不喜郎将与其他女子亲近,平日还是避着些才是,免得传入公主耳里闹了起来,就不美了。又说今日他是受你三弟的拾掇让他来书房找你,兴许他巧言令色,蛊惑了公主赶来也未可知。”他说完才告了礼疾步而去。
待众人远去,阴翾飞松开了林多娇,他的眼眸晦暗莫名:“你赶紧走吧,兴许等会还有人来,今日是我连累了你……”
“你们在干什么!!!”尖锐刺耳的女声,带着浓浓的滔天怒气传了过来。
安国公主带着众人站在不远处,面上黑云压城,眼中的火焰好似要把林多娇烧成灰一般。
公主旁边比女子还粉嫩的男子,挑着眉,一副惋惜的样子忧忧说道:“二哥你怎能背着公主,与此女幽会?公主待你不薄日月可鉴,你却……没想到……唉!”
男子又赶紧与公主说:“公主切莫怪了二哥,定是此女勾了二哥,二哥一时糊涂才会在‘芙蓉宴’上与她私下相会,绝不是有负公主。”
男子的话让安国公主把拳头捏得更紧了,她黑着一张脸,大声怒斥:“大胆贱婢,竟敢与人私会,秦嬷嬷把我的鞭子拿来。今日,我非打死她不可!”
秦嬷嬷看了一眼桀骜不驯的阴翾飞,依言递了鞭子。
林多娇看这架势就晓得那个比女子还嫩的男子没安好心,句句戳在人心口上。
她焦急的瞥了一眼阴翾飞,见他面上寒冰霜降,只拿着一双鹰眼直直地盯着男子,全然没有辩解的意思。
林多娇胸中郁气一团,等不得阴翾飞的办法,自个儿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急急辩道:“公主息怒,一切只是误会!奴只不过妆面被婢女弄污,出来好好拾掇的,哪知带路的婢女不知去了哪里,我一时情急,胡乱选了条路刚好撞见了阴郎将,刚要避开便遇到了公主。公主如果不信,大可问下我家夫人以及身边其他的女眷,她们是看到有小婢女弄污我的妆面,带我出去的。”
大夫人赶紧跪下:“此女乃林府七姑娘林多娇,的确如她所说。”大夫人虽然不想趟这趟浑水,但若林府因庶女与人私会被公主抓了个现行,还鞭打而亡,传出去有损林府脸面。
安国公主青筋暴起,咬牙切齿:“狡辩!”
阴邵阳冷笑一声:“你当然说是碰巧,被抓住现行,谁还不得想办法脱罪。”
林多娇没想到这个候府三公子对他兄长还落井下石,看来传言不可不信。
“这位公子既然喊阴郎将为二哥,却缘何处处影射我与阴郎将有私?你的话莫非是想说阴郎将有眼无珠,放着国色天香的公主不要,就赶巧受了我一届蒲柳之姿的迷惑?众所周知,阴郎将乃百年难得一遇的文武全才,睿智无双,就算要与人私会还要站在书房外等着诸位来抓吗?”
“若果我真一心勾着阴郎将,却也要知道阴郎将的行踪才是,难道我会未卜先知,知道郎将会在此处?小女只是林府中的庶女,从未来过此处,要不是带路的小婢女不见了踪影,我也不会迷路冲撞了郎将。”
“公主,小女斗胆问一句,你觉得阴郎将是肤浅之人吗?”
公主被她一顿说辞绕得头晕,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她举着鞭子的手微微放下,脸色稍斉。
“翾飞,你告诉我,她说的是真的吗?”
阴翾飞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林多娇,鄙夷之色尽现,他无波的眼眸冒着寒气,好似能凝气为箭射入众人的心头,让人遍体生寒。
“公主愿意相信谁的话那是你的事,于我无关。你要打要杀随便,只带去你常宁宫,切莫弄脏了我的碧海别院!”他重重哼了一声,威严的气势让众人不敢再耳语。
“哟,二哥敢做不敢当,可不是君子所为。”阴邵阳扯着一抹笑,阴阳怪气。
见阴翾飞压根不在乎此女的生死,安国公主心里的芥蒂稍缓,但想到此女三番两次闹出与阴翾飞私会的事儿来,她就疑心不减,厉着声音道:“阴郎将一向洁身自好,断不会与人私会,此女又有自知之明,想来是误会。但是!”
她话音一转:“此女乃一届庶女,本公主开恩让你参加此宴,你却引起诸多猜测,定是平日行为不检让人误会了,因此罚鞭笞五十,望你时刻自省!郎将以为何?”
阴翾飞显得很是不耐烦:“公主请便!”他一甩袖,进了书房去。
安国公主见他依然无动于衷,心下彻底释然,朝着秦嬷嬷努嘴,让她来鞭笞。
“且慢!”一男子从后面走了出来,朝公主叩拜。
“请让我为林姑娘承受吧,她毕竟是娇滴滴的女子,五十鞭定会要了她的命的!”
林多娇正准备咬牙受五十鞭,没想到周云涛却出了来,愿意为她领罚。
她心中一动,自己的亲姐妹都无一人帮她求情,而他………
她看着周云涛,眼中酸涩:“周公子不必…”
周云涛冲她眨眨眼:“无事,几十鞭而已,我皮糙肉厚受得住,倒是林妹妹你要好好记住公主的教诲才是。”
安国公主看着二人眉目传情,心中甚是畅快,原来此女已有心上人,看来她真是错怪了,但金口玉言,又为了心中的一点疑虑,她依然说:“我很欣赏你,但法礼不可迫于人情,你帮她承受二十便可,其余三十她自领了。放心,我手下的人不会让她伤了筋骨的。”公主话毕,身边的人就拿着鞭子往林多娇背上抽了一鞭。
“啊!”
被触不及防的疼痛袭来,林多娇不禁痛呼出声,还没等疼痛缓和,又是一鞭挥了下来,强烈的剧痛,让林多娇好看的远山黛挤成一团,脸上的血色也褪去不见。
阴翾飞坐在书房中,听着窗外传来的痛呼声,拿着书的手抖了抖,心中一阵翻江倒海,眼里更是惊涛骇浪。
“阿娇,你还好吧?”山鬼出现在林多娇身前,于此同时,身上的痛感也消失了。
“那只火蛇不知道为什么放了我出来,我现在用鬼力护着你,你接着喊啊,不然被人发现你居然不疼了,准会起疑!”山鬼飘到公主身边,对着她的身体来回穿过去,好似这样就能帮林多娇出气似的。
林多娇身上痛感没了,差点被山鬼的幼稚行为逗笑,心中却是暖流满满,十几年来,山鬼始终相伴,为她挡灾去祸,老天待她不薄!
林多娇赶紧憋住笑,娇滴滴的喊了几声,虽山鬼使了鬼力让她背上痛感消失,但之前着实挨了三鞭子的感觉还是在心头,所以她喊几声倒像那么回事。
公主看着紧闭的窗门,心里踏实了些许:翾飞果然对此女无动于衷。
三十鞭很快就打完了,林多娇伏地叩拜:“请公主继续另外的二十鞭,臣女不能连累他人。”
公主诧异,没想到此女看着娇滴滴的,却刚硬得很,可她向来不喜有人指挥着她干事:“本公主已经说了让你挨三十即可,就绝无失信的可能,还请这位公子代为受过了。”
周云涛跪在地上,挺直了脊背,啪嗒的声音响起引来他一阵闷哼。
林多娇着急地看了一眼山鬼,山鬼耸肩撇嘴:“今日我的鬼力已消耗许多,不能帮他,况且我的鬼力只能伤他,不能保他,能保的只能是你。”
她颓然地跌坐在地上,看着周公子额角汗珠大滴滴落,心中歉意满满,眼里泪珠滚落。
书房内,阴翾飞透过窗隙看见了女子低落的泪珠,手中的书紧了又紧。
“公子。”影六耿七无声出现在他的身边。
“哼!”他甩了书,重重的打在耿七身上。
耿七苦笑着看了眼一脸冷漠的影六,笔直地跪了下去:“是耿七失职,屡次让人安了眼线,不过,我已找到阴三公子所布之人,请公子再给我一次机会,耿七绝不会让此事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