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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 4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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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姝一把揪住齐子盛，怒道：“你还说你没和李飒搅和在一起！不是说好了，这辈子都不会欺骗我的吗？”
齐子盛正在与那三人对峙，他没有回头，但是能感觉得出来，他听到洪姝的质问之后，十分诧异。
“我没有必要骗你，你干吗突然发火？吓我一跳。”他的语气还算沉着冷静。
但是洪姝冷静不下来，她拉着他的校服帽子，不依不饶，“人家八中的小学弟都出来指认你了，你还抵赖！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怎么就把大好青春浪费在你身上了呢？”
齐子盛愤怒地转过身来，狠狠将她的手甩开，“哪个是你学弟？你母校是八中吗，我怎么不知道？他指认什么了？总给我安排罪名，你这样有意思吗？”
他红着眼睛，看上去有点歇斯底里，用手指着刚才说话的光头男生：“小光头你再说一遍？你知道我叫什么吗？我什么时候和李飒混在一起了？你们的伤是我打的吗？和我有一毛钱的关系吗，啊？”
光头男生正在一旁看戏，没料到突然被齐子盛点名，他下意识地站直了一些，不由自主地开了口：“当天他没去，我以前见到他和李飒在一起玩过，也不知道他叫啥。”
回答完毕之后，他自己发觉有些不对劲，被人反客为主了，于是便上前两步，恶狠狠地吼道：“等会儿？我凭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还有我告诉你，以后别瞎指着别人，和谁装13呢？”
齐子盛没理他，依旧死死盯着洪姝：“你听见了吗？以后不要诬陷我。”
“呵，”洪姝抱着肩膀冷笑：“你还挺行的嘛，小你几届的人都能勾搭上，还能帮你说话，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有这魅力？”
齐子盛像困兽一样，原地转了几圈，大声说道：“你到底要我怎么说才不怀疑我？你能不能不要无理取闹？”
“你吼我？你居然敢吼我？”洪姝咬了一下舌头，效仿着苦情剧女主角，挤出几滴泪水。
一对过路的老夫妻对她侧目而视，蹒跚着走出几米之外，绕开了她，齐子盛的表情很是扭曲，看上去是在强忍着笑意。
光头男忍无可忍， “够了！你们俩是不是听不懂人话？老师没有教过你们要尊重别人吗？”
“关你P事！”洪姝和齐子盛同时对他吼道，吼得他不由自主地退后半步。
另外两个小帮手凑上前来，对洪姝和齐子盛二人推推搡搡的，打算帮小光头助阵。洪姝见状，绕过齐子盛的手臂，步步紧逼。
“我们俩吵架吵得好好的，要你添什么乱？没看过大人吵架的话，回家让你爸妈当着你的面吵，别在大街上碍眼。”
光头男恼羞成怒，伸手像是要给洪姝一巴掌的样子，洪姝飞速低头闪过。他气未平，还要挥掌，齐子盛眼疾手快，死死钳住光头的手腕。
洪姝酝酿已久，就等这一刻，她将右腿高高举起，重重下劈，砸在光头男的脖颈上。
光头男始料未及，惊叫一声，瘫倒在地，另外两个男生抢上前来，扶起他，然后三人毫无章法地挥着王八拳一通乱挠。
齐子盛一个侧身，顺势将冲上来的光头男按倒在地，然后一手一个，将另外两人甩向路边的电线杆。
洪姝牵着齐子盛的衣角，打算拉着他，二人逃离现场。不料光头男晃了晃脑袋，不甚清醒地又挣扎着爬起来，俨然是一只打不死的小强。
齐子盛稳稳钳制着另外两个人，背对着他，小强定睛一看，正是偷袭良机，于是果断以头为杵，冲着齐子盛便捣了过来。
洪姝登时火冒三丈，飞起一脚，踹在他的小腿上，她也没分清踢到的是他的腓骨还是胫骨抑或是髌骨，总之小强被她踹出去好远，半天没有爬起来。
两个小跟班见到领头的人倒地，便拼命从齐子盛手中挣脱出来，惶恐地奔向他们的大哥。
洪姝本想拔腿就跑，齐子盛却拦住她，给她使了一个眼色。
她瞬间会意，拎着齐子盛的衣领，把他揪到自己的脸前：“你给我回来，不把话说清楚今天就别想回家！”
齐子盛一脸不耐烦：“我说过我要回家了吗？你还有完没完，有完没完？”
两人吵得热火朝天，将围观群众视作空气，洪姝在吵闹的间隙听到光头男的痛苦□□。
“快走，以后离这个疯女人远一点。”光头男小声吩咐他的小弟。
几个初中生相互搀扶着，贴着墙遁走，然而即便是这样，他们仍然有精力一边回头看洪姝二人拌嘴，一边吐槽。
“再也不信我表姐说的什么，九十九中的学生只会学习的蠢话了。”
“还是九十九中的学生呢，就这素质？长得挺好看一女的，居然是个泼妇，她对象真可怜，我真担心那女的在家一天挠他八百遍。”
“九十九中也不全是高分考上的，我有个表哥就是学习不太好，但是也进了那里。像是他俩这副德性的，有可能也是花钱进的吧。”光头男正儿八经地分析道。
洪姝欲哭无泪，真恨自己为何如此耳聪目明，然而为了维护自己强行打造出来的“悍妇”人设，她还是凶狠地向三个初中生的方向看去。
在她的“疯婆子”眼神的逼视下，那几个家伙加快脚步，很快便从她的视野中圆润地离开。
“呼”她长出一口气，“好险，总算是摆脱他们了。”
“有没有伤到哪里？”齐子盛马上绕着她转了几圈，上上下下看了个仔细。
她被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出声强行打断齐子盛的公转行为：“我没事，你别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把我惹火了，小心我挠你八百遍。”
“那几个小混蛋的话不要放在心上，按他们的说法，咱俩很快就能成为这条路的扛把子了。”齐子盛确认洪姝没有跌打损伤、破皮淤青之后，终于肯继续向前。
洪姝见齐子盛的衣领和衣帽被自己抓得皱皱巴巴的，便边走边帮他整理，二人走出没多远，就看见了蓝白色的建筑。
“咦？你不是说派出所有三百米远吗，怎么这么快就到了？”洪姝奇道。
随后她便自己想清楚了原因，她和齐子盛在争吵的时候，就开始有意识地向派出所方向缓缓移动，和那几个男生发生肢体冲突的时候也没有停止向安全区域靠拢的步伐。
尤其是齐子盛，他将那两个小跟班甩出去的时候，还特意选择了派出所的方向，这一个动作便将安全距离拉近了十多米。
“你刚才害怕了没？”齐子盛突然问她。
洪姝仔细回忆了一下，发现除了激动之外，就是亢奋。莫非我骨子里是个暴力狂？她打了个哆嗦，决定还是不要深挖自己的内心需求才好。
齐子盛见她久久不语，便自顾自地说着：“我看到他们几个围上来的时候特别后悔，后悔拉着你陪我一起走路。要不是因为想和你多待一会，要是让你去坐公交车的话，你就不会遇见他们了。”
洪姝觉得他有些思虑过重，“你太夸张了吧，这几个小破孩，三个叠起来都没有咱俩高，菜鸡一样的水平，你一个人就能降服他们，快别多想了。”
“万一今天出现的不是这三个弱鸡呢，还有他们要是带着帮手来寻仇可怎么办？我一直在后怕，我自己什么事都可以承担，哪怕是寡不敌众都可以再找补回来，可是你怎么办，而且他们还有未成年人保护法做保护伞……”
眼看他越说神色越激动，洪姝忙打断他：“我这不是没事吗，你为什么要自己遐想出一段悲惨剧情，然后真情实感地代入进去呢？你就是在自寻烦恼。我答应你，以后再遇到这种事情，我就把你抛下，第一时间跑路，这样总行了吧？”
齐子盛立刻回道，“以后不会有这种事！”
他镇定下来：“最主要的是我没想到你这么有战斗力，下手还没轻没重的。如果把他们给打残了，你就得背上刑事责任，然后这个人生的污点就会被记入档案，一辈子跟着你。”
洪姝对此持不同意见：“什么叫没轻没重？我明明就很有分寸，他去找法医验伤都验不出什么。”
“得了吧，你那一脚下去，再稍微偏一点，就劈到他的脑干了。还有那几记撩阴脚，够狠辣，啧啧，想想都不寒而栗。”齐子盛终于变得不再那么焦虑，放松过头之后，他便开始说些胡说八道。
洪姝用眼睛一刀一刀地剜着他。
他忙改口：“当然，即便是狠辣，也是带着正义的狠辣。替天行道的狠辣。”
“我哪有你说的那么下作，哪来的撩阴脚？只是踢了他的腿而已啊。还有，你为什么一脸憧憬的样子？”洪姝实在无法承受这滩自己人泼来的污水，愤而反驳。
“没什么。”齐子盛收起傻笑，“看你的架势，差不多是跆拳道红带了吧？”
“二级红带，从未实战过，花架子而已。”洪姝谦虚道。
齐子盛的眼神极其真诚：“不要这么自谦，有你在身边，我真的很有安全感。我当时甚至有些担心，如果离派出所太近，被摄像头拍到的话，别人会认为是我们在欺负初中孩子。”
“哼，真是小瞧本人的演技，在下钻研各路大爷大妈的碰瓷技术十几年，到时候够他们几个小屁孩喝一壶的。”洪姝虽然没有演练过，但是她在脑海中想象了一下，觉得自己这股莫名的自信不无道理。
齐子盛沉思一秒钟，点头称是：“这话不假，当时你突然发难，吓得我差点连话都说不清楚，狂躁女孩上身那一段演得太真实，那几个小白痴都被你给镇住了。”
洪姝洋洋得意地笑着看他：“万一刚才那段是我的本性，现在这种状态才是演出来的呢？”
齐子盛显然没想到她会有此一问，但是他没多做犹豫，长叹一口气，“那还能怎么办？自己追的人，无论怎样都得含泪继续哄下去呀，你瞧那房玄龄、陈季常、戚继光，都是好榜样。”
“呸，你敢不害臊地把自己比作名相，我还不想喝醋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