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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一个委托人 ...


  •   苦境天道送来的外挂,那道可以用来烧毁虫潮的千晖耀阳,虽然不用冷却,其实超级费力呢,与其说是外挂,不如说这里的世界意识借坂田银时之手,把对付红潮的太阳火焰送到这世间来而已,真是不知该笑它小气,还是说它精明。

      连烧了好几个月的虫子,好不容易方圆数百里都不见虫影,他们终于回到了万事屋休养生息。

      坂田银时整个人都累趴了,银色的卷毛乱七八糟,四肢呈大字型摊开躺地板上,唯有一本《霹雳日报》摊开盖在脸上,远远看,就像地上多了一具摊软的银卷尸体。

      反观新八和神乐,这两个在后门捡人头的,依然神采奕奕。

      “银酱,这里是不是突然多了很多人阿鲁?”

      神乐咬着饭团,盘着腿坐在木地板上,往楼下瞟了一眼,熙熙攘攘、来来往往的人群从万事屋前面的道路经过。

      她总感觉视线里的民房数量变多了,错觉吗阿鲁?

      “真的呐~”

      新八举手护住眼睛,眯眼望向远方。

      不仅是民房,连街上的店铺都多起来了,酒店、米铺、磨坊,并绫罗杂货不消说,远点那是茶房、面店和饭店吗?以前这里有这些店铺吗?不就光溜溜一个亭子?

      哪来的这些人啊喂?!这些百姓是零点刷出来的吗?!

      此时的新八,还不知道苦境不可预测的事物有三:一页书的智慧,素还真的武力,以及,苦境的人口。

      “对吧,银桑?”

      半晌没有人回答,新八和神乐转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两人面面相觑。

      “啊咧?人呢?”

      街道之上。

      “啊~~果然不行啊喂,不摄取点糖分,总感觉心神不宁啊。”

      揉了揉自己的银色卷毛,坂田银时瞪着一双死鱼眼到处晃荡着。

      大街上两排整齐的新店铺和新民居,组成了深深浅浅的弄巷,多出来的青石板路边,新栽下的海棠梨树细柔的绿芽贴着棕红色的树皮,还未开花,唯见好活的柏榕绿翳上下,影映着新建的人家。

      懒懒散散穿过明街暗巷,和坂田银时擦肩而过的蔬菜小贩,带来空气中弥漫汤饭、椒料和油食的人间味道,无数好东西,酒店、米铺、磨坊,街上茶房、面店,一片平和,人世间繁华荣耀,好像灾难从不曾到来。

      哪怕来到这个地方不过几个月,坂田银时也发现了这里的百姓,在苦难中的坚韧。

      就像野草,平淡得几乎普通、却又努力的生活着。

      “早味花生汤!”

      一阵暖香的甜汤气味吸引了坂田银时的注意,死鱼眼发出亮光,电光火石之间,人已经出现在店里,留着口水对老板大声说,

      “给银桑来一碗!”

      虽然这里没有坂田银时心爱的红豆饭、草莓牛奶、巴菲,但苦境与江户完全不同又多样的包子、烧卖、千层糕,又有糖糕、蒸酥、点心,以及不同品种的油食、蜜食....已经彻底俘虏了他!

      “三文钱!万事屋老板娘!”

      “啊咧,什么老板娘?!是银桑耳聋了吗?给我好好叫声老板啊!”

      谁特么是老板娘?!

      挺着欧派死不承认,翻着死鱼眼,坂田银时把手伸进袖子里摸了半天,终于摸出了四枚铜钱,

      花生汤放在桌上,小小一碗,还冒着热气,汤色乳白,甘甜爽口,坂田银时一口气喝了半碗,花生仁酥烂不碎,入口即化,忍不住幸福捂住了脸,还好没有带神乐新八他们出来 !

      “吸溜”

      啊咧,银桑好像听到了诡异的流口水的声音?

      鞋子好像湿湿的,坂田银时死鱼眼往下看。

      一个流着鼻涕的小破孩,抱着桌腿,看着他碗里的花生汤流口水,浑然不知自己把人家的鞋子滴湿了。

      坂田银时:“......”

      他拎起小破孩,面无表情指着被口水浸湿的鞋面。

      “啊呀,银桑唯一的一双好鞋子,就这样变成破烂了,我会被妈妈臭骂的,你造吗?!”

      “啊,对不起!”

      又细又柔的着急声音从身后从来,坂田银时死鱼眼看去,是一个眉目清秀的年轻女孩,她看到自己的小弟闯祸了,连忙道歉。

      “舍弟失礼了!对、对不起!请、请姑娘原谅!"

      “嗯?”

      坂田银时还没说话,店老板就来了。

      “哎呀,又是姑娘你啊,我已经说我这里不招人了,你看我这小店就一卖甜汤的,雇不起姑娘你啊,你看,你小弟还打扰了店里的贵客!”

      啊咧?贵客是指银桑我吗?

      “我、我真的会做很多点心,可以帮老板招引更多客人,只要给我和弟弟一个住的地方就好了!”

      公开亭新建的民居,很多是原来薄有资产的人家。

      而那些急着逃避红潮,分文未带的人家,或者更惨一点,家破人亡,像她一样拉扯着幼弟的人,只能依靠一路禅大师和烽火鉴兵台的物资帮助,可是难民何其多?

      就是等,都不知道要等多久 ,只能死困难民棚。

      前一段时间,难民棚曾是无家可归的难民借宿的地方,那个地方,火烧过的梁木,也被拉过来做柱子,孤零零地立起四支蓬柱。

      上面盖上一些茅草,下雨就渗如滴漏,四周只有竹篦墙,挡不住夜风萧萧,完全不能避风雨,这几天大部分已经陆续离开。

      只余他们姐弟,弟弟太年幼,年长的姐姐也几乎无一技之长。

      “对对不起!!!老板.....”年轻女孩急得说不出话。

      坂田银时的眼光从瘦骨嶙峋的男孩,移到同样单薄的姐姐身上。

      “呐”

      听到方才一直不说话的坂田银时突然出声,女孩和店家都诧异转过头来。

      “你叫什么名字?”

      她迟疑了一下,才说,“枝......枝凉。”

      “会做点心是吗?不如自己开店吧。”

      “但是开店也要....”枝凉的声音低下去,慢慢听不见了。

      “没地方是吧,银桑知道了啦,”

      满不在乎地掏了掏耳朵,依旧是不变的死鱼眼和面无表情,“我刚好有一楼空着,就租给你了。”

      “可、可是,”枝凉瞪大眼睛看向他,“我们没有银两。”

      “什么?刚刚不是才说自己会做很厉害的点心吗?是不想努力,单靠别人帮助吗少女!那是不行的,做人呐,不能靠他人的善心而活的。”

      在小破孩眼泪汪汪的注视下,坂田银时一边说,一边冷酷无情地喝完剩下的花生汤。

      “不不不”枝凉脸急得通红。

      "干嘛那个表情?你以为银桑是无条件帮你吗,才不是呐,银桑只是地方太多,刚好想收房租而已。像我们这种有房一族的苦恼,你这种穷逼是不懂的。”

      全身上下只剩一枚铜钱的坂田银时,大言不惭瞎比比完,直接转身走了。

      “好好把欠条写好,还不了的话,下辈子记得给银桑做牛做马知道吗?

      走了几步,没有回答,白底蓝纹和服的天然卷又停下脚步,侧头看了一眼身后呆立的人。

      “傻了么?跟上。”

      “哦,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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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事屋银桑”下面的那间糖分小店,糊里糊涂就开张啦!

      小店店长是个眉目清秀的小姑娘,总是温柔笑盈盈的,身边有一个年幼的小弟。

      万事屋楼下的一楼穿堂的右侧,有两间空屋,刚好姐弟当卧室,里间原是正堂,被改成甜食小铺。

      小店墙上没有佛像,甚至没有财神爷,只有坂田银时亲手挂上了的一个匾额,上面是丑了吧唧的“糖分”二字。

      一楼外间本是个贮藏室,在屋檐下挂了一篮子枝凉从山中捡回来的风栗子,靠墙有几坛干菜,亲自挖来的山间笋、水里菱、野苋菜都掩在里面。

      凉枝觉得这个让坂田银时恨不得早晚烧一注香的,其实就是那家伙的信仰。

      要不然怎么一个糖尿病患者,还三天两头跑来偷吃点心?!

      所以该怎么说万事屋的可怕的传染力呢,万事屋的画风向来是,鼓噪起来能像一营乱兵;动起武来能像械斗;吃起东西来有如猛虎扑食;耍赖起来撒泼打滚,直逼羊癫疯患者;玩得高兴能把家具物什弄得狼藉满屋,有如惨遭洗劫....

      和他们待久了,于是,原本文文弱弱的枝凉小姑娘,现在也是--------

      “坂田银时!!!你特么又偷吃红豆糕?!?!一篮子都吃光了,信不信我一巴掌扇了让你死?!"

      这种画风。

      每当公开亭百姓看到上一秒温柔似水的枝凉,下一秒变身吼声响遍三条街的夜叉,就不忍直视地捂脸。

      心里默念,罪过罪过。

      万事屋二楼探出一只银色卷毛脑袋。

      “头痛好痛......这次真的啊宿醉了.....你好吵,不要那么大声,不知道我头快要裂开了吗?知不知道银桑的血压有多高啊?”

      “还有,说银桑偷吃有证据吗?没有证据就这样污蔑你的房东兼救命恩人真的好吗?”

      枝凉的眼睛顿时一片黑暗阴影。

      “说这句话前,先把嘴角的红豆糕渣给我擦干净啊魂淡!”

      "欸?真的。”

      面不改色抹掉嘴角渣渣,坂田银时死鱼眼看着下面的枝凉。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是红豆糕先动的手 。”

      “不要胡扯了!”

      这边气呼呼,那边突然有一华服公子携着一布衣僧人,说说笑笑,远远而来。

      那布衣芒鞋,持着枯木杖的背经僧人,正是风雪一路禅。

      他身侧的华服公子,生得骨骼不凡,丰神迥别,正是超轶主和一路禅的好兄弟,天雅阁之主君舍魄。

      “如今此地暂时安全了,残余红潮已被银时姑娘杀尽,从苦境近几个月来的观察来说看,红潮来去无踪,往往是以股流窜,看来要彻底解决虫潮大患,还需从长计议。”

      “此事,吾这次回去定会和大哥商量,”君舍魄道:“吾已令吾不留主办名器观论会,天器难得,可要一观?”

      “到时再说吧。”

      风雪一路禅将他送至万事屋前,君舍魄见此时公开亭附近,民居攒聚,秩序俨然,不由赞道:“何武林多少堂堂须眉,诚不若次裙衩哉?”

      “此处即是万事屋,你所要寻的银时姑娘就在楼上,此时,她应当还在休息。”

      好像眼前已经看到坂田银时懒懒躺在地上,一手撑颌的样子,一路禅无奈一笑。

      “哦?你不陪吾一起上去吗?”

      “既然过不久,就要一起回烽火鉴兵台,那吾就先去处理最后的灾民安置,银时姑娘,就兄弟你自己去见吧。”

      风雪一路禅双手一合,便转身离去。

      看来是肯定他此行目的定会达成了哦?

      目送风雪一路禅离去,君舍魄若有所思。

      此间变化,虽由烽火鉴兵台扶持,但根由皆由万事屋而起,他打量这栋普通的二层青琐木厝,空无一物,简陋不堪。

      在身为天雅阁之主的他眼里,这木厝虽然不是茅椽蓬牖、瓦灶绳床,但也差不多了。

      又想起自己的兄弟,风雪一路禅大师方才的话,

      “银时姑娘,行止看似大大咧咧,没心没肺,但待在她身边久了,一一细考校去,却觉赤子之心,其见识皆在贫僧之上,吾自愧不如。”

      不禁心怀期待,以一人之力,济世济人,却这样的奇女子,何妨一见?

      独自转身,正要拾阶而上,君舍魄突然看到一楼甜食小铺走出来一个气哄哄的小姑娘,手里拿着一块木板砸在门口,上面一行愤怒的墨迹,君舍魄凝神一看,却是:

      “银毛天然卷与狗不得进入!”

      君舍魄:“......???"

      -----------

      “银桑,”万事屋里,新八冷静地推了推眼镜,“枝凉桑说得不错啊,身为一个糖尿病患者,你再吃甜食迟早挂掉。"

      自己心里面一点ACD数都没有吗?!

      “没关系,”坂田银时懒散地抠着鼻孔,懒洋洋把脸埋在《霹雳日报》下。

      “银桑我早就决定吃喜欢的的东西,过短命的人生了。”

      “磕磕磕。”

      “嗯?”听到敲门声响,《霹雳日报》下,坂田银时声音模模糊糊。

      “卡古拉,你去开门。”

      “新吧唧去开阿鲁。”神乐动也不动。

      “真是的,”新八无奈地站起身,走向大门。

      “如果是媒婆,告诉她,不要来催啦!银桑的欧派永远属于自己!让她快滚!”

      “不然就说,你是银桑未进门的童养夫阿鲁。”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新八满头黑线。

      门一开,却是一位华衣玉面的公子,雍容有气度。

      “天风送夜客,故情岂相陌,长缨拂剑胆,为君舍青魄。”

      这个......看起来不像媒婆好吧!

      新八迟疑了一下,疑惑道:“额,那个......”

      “在下君舍魄,”华衣公子双手一稽,笑道:“吾听说这里,是只要委托就都会受理的万事屋。”

      “啊-----!!!”

      新八神情,顿时有如雷劈,瞬间石化。

      听到他的大叫,神乐一口吞掉饭团,腮帮子鼓鼓地站起身,走来门口:“新吧唧你干什么阿鲁,是虫子又来了吗?”

      新八持续石化雕塑造型,一动不动。

      君舍魄看到橘发少女,转头:”……听说这里是万事屋?”

      “啊啊啊---------!!!!!!”

      神乐原地爆炸!

      “是个很厉害的媒婆?真是的”,

      掀掉脸上的《霹雳日报》,银桑挖着耳朵走出来:“你们两个,真是一到关键时刻就不顶用了啊。”

      君舍魄:“……万事屋吗?”

      “啊啊啊啊啊啊啊-------------------!!!!!!!!”

      山崩地裂,晴天霹雳的震荡之下,银时瞬间恍恍惚惚红红火火。

      倒吸了一口气,坂田银时颤抖着声音,问来人:“你……你……你……该不会是委托人吧?!”

      “......在下天雅阁之主,吟鞭东指君舍魄,久仰大名,正是有事相托。”

      连桌椅都没有的万事屋二楼,所有人面面相觑盘坐在地上。

      面对万事屋在这个世界第一个委托人,坂田银时悄悄和神乐咬着耳朵,“喂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神乐一脸严肃,小声bb:“不管怎么说,钱一定要拿到手!”

      “……”,完全听到的君舍魄:“在下,”

      话未完,跑到楼下借了个茶杯新吧唧,恍恍惚惚地端来一杯白开水,手激动的不停抖,茶杯都快被他的动作抖掉了:“请……请……请用白开水。”

      伴随着颤抖的声音,茶杯一下子砸在地上,趴的一声,滚烫茶水几乎要全泼来客的衣摆上。

      哗的一声,君舍魄华丽的袖口划出一把白色锦扇,瞬间展开,不动声色挡开了飞溅的白开水。

      才继续说:

      “......在下想请你们医治一个人......”

      但是还是没有说完,就突然眼前一黑。

      咦,关灯了吗?

      “定春!!!雅美蝶!!!”

      “......吾之大哥,御龙天超轶主,因与步武东皇决斗而受伤,已卧病在床五十年。”

      终于把脑袋从狗嘴里揪出来,绑好绷带的君舍魄冷静地说。

      “什么?!受伤这种事不是过几话就会消失吗?为什么要养五十几年啊喂!”

      青年养成大爷吗?!

      什么叫过几话就会消失?!完全没听懂的君舍魄:“......吾听说万事屋有一灵器,对医治伤者有特效,故特来相求。”

      哦,说的是那个小气天道给的铃铛啊,坂田银时他们早就发现了,那玩意只对这里人有强大的治愈效果,对万事屋这些来自异界的,也就消消便秘。

      想到这里,新八忍不住对上面比出了一个中指。

      “若是能治好大哥,烽火鉴兵台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什么救世济民的侠女,心理期待被打成渣渣的君舍魄,深吸了一口气,决定不放弃任何的机会。

      “呦西!走啦。”听到不计代价的坂田银时眼睛迸出火星,帅气地站起身,“我万事屋银桑,什么都管......呕呕,好难受。"

      看见她一秒捂嘴,转身扶着墙吐了起来君舍魄:“.......”

      这些家伙真的靠谱吗?!
note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一个委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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