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天]浮生大梦》敛霜

1、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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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

　　黑暗动乱一战惨烈至极，恒宇炉毁，裹挟着血与骨冲向宇宙深处。

　　谁也不曾注意到，接连的大战，禁忌的手段，震动了界壁。正确的时间才逝去不久，虽然不曾贯通仙域，却悄悄地和另一个奇异的世界有了微弱的联系，足以漏过一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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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

　　姜太虚记得他是一名修士，死在一场大战中。所以他现在不应该是一棵树，一棵枝叶参天的树。

　　视角不知来自何方，总之挺高。他看到了一名英姿摄人的男子，似乎正在凝神关注什么，手段惊人。

　　凭直觉，姜太虚觉得这个人很了不得。可惜他什么都不记得了，所以做不出任何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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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

　　无始大帝知道他曾隐隐揣测到的事成真了。多少人等待万古的成仙路可能是古来最大的祸。

　　镇压成仙路，无力他顾。留下精血、法阵、仙经，不知道能有多少作用。

　　有人寻到了他留下的东西。可惜没有先天道体圣胎，他尝试过了，却始终无法跨界。

　　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杰因这次祸乱而殇，多少生灵涂炭。他虽见不到，却也容易想象。沉默许久，他终是离去。那个世界，他无力触及，而这个世界里，尚有大敌，稍加放任也可能酿成大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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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

　　姜太虚觉得他应该是受了重伤，不然怎么会总是陷入沉睡，何况他记得他本应死在一场大战。

　　再次醒来时，四周空无一人。风吹叶摇，融于自然。

　　他理应慌乱的，任谁发现自己突然变成了一棵树，总该是讶异失措的。但他确实很从容，就好像他本该处惊不变。

　　身为一棵树的体验也确实很玄妙，虽然他往往很快又陷入沉睡。

　　不知是第几次反复时，他发现事情好像有了一点变化。最直接的体验是视角矮了许多，视野中，一名男子正摘下不远处一株年份久远的灵药。

　　非常眼熟，恰好是他第一次醒来时见到的那个人。

　　那个人似乎也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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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5

　　无始刚刚与人大战完。这片奇异的时间中，仅有一人达到了红尘仙的境界，不巧正好与不死天皇有些交情，虽还不至于联手对付他，却也需要忌惮。

　　采下一株灵药时，似乎感觉到了窥探，神识扫过，却毫无动静。本也无需驻留，就匆匆离去觅地闭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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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6

　　姜太虚下一次发现变化时，是在一只鸟身上。他已渐渐明白，自己大概是附身到了这些东西身上，能够感受到它们的体验。

　　凡木扎根山野，根系深入地下，迎山风不摧，自有道理。灵药吸取天地灵气，凝为药力，长年累月，暗含道则碎片。鸟儿翱翔天空，展翅飞翔，与修者凌空又有区别。

　　从前他未必不懂这些，却也决不至于这么清晰。

　　他发现自己和那名男子大概是真的有缘，这一次也见到了他。

　　无始发现了一只有趣的鸟。宝血稀薄的几近于无，按理说不该那样有灵性。这是第二次察觉到被人窥探了。

　　他发现了一道残魂。

　　残缺到几乎没有记忆了，却还保留着生前的风度。处惊不变，理智镇定，温文有礼。最重要的是，似乎和自己有一道奇妙的联系。

　　“前辈这是何意？”神念波动镇定地传达出这样的信息。

　　姜太虚觉得自己修为应是不差，但是面前这个人堪称功参造化，震古烁今，值得唤一声前辈。

　　“你与我有缘，不如随我而去。”无始捉到了那只鸟，准备带走它与那道残魂。

　　无始不惧阴谋与陷阱，他自信有能力扫平一切阻碍，不死天皇与那名本土红尘仙联手也不足以让他畏惧，何况只是这样一道残魂。他对那份捉摸不透的因果感到好奇。

　　姜太虚没有察觉到敌意，这样一个人也没有必要对他隐瞒意图。绝对的实力差距之下，不需要任何计谋。何况他也实在没有什么可被谋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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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7

　　这个世界的生灵的寿元悠长得不可思议。姜太虚只是失去了记忆，常识却没有丢掉。他不属于这里。即使他什么都不记得，也能无比清醒地意识到这一点。

　　对于无始来说，根据姜太虚记忆中的那些认识，实在是太容易猜到他来自何处。

　　“你来自我的故乡。”无始曾这样告诉他。姜太虚还记得那时他的神情，微笑中有些怀念也有些落寞。

　　你想念那里吗？你回不去吗？姜太虚想这样问他，却终究无言。答案太过于明显，没有出口询问的必要。

　　姜太虚虽晚无始来此许多年，可惜他什么都不记得了，最后反倒是无始给他讲述那个世界。

　　一个很美的世界，有悠久的历史，有大帝古皇，长生仙药，众生万灵。有古老的传承，不朽的圣地。那个世界道统自古不绝，繁荣昌盛。

　　也有各种阴谋，有黑暗动乱。缺少长生物质，人们不能如这个奇异世界中的人一样悠然享受长生，需要奋力去搏。

　　姜太虚听着他的讲述，觉得十分熟悉，却一丁点都不记得，只有静静地聆听。无始也从不介意他的安静，有一个人能这样陪伴他怀念他的故乡，实在是太不容易了。他在这个世界那么多年，甚至已经超过了待在原本世界的时间，可是于这个世界，他始终像是一个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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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8

　　偶尔无始也会提到他自己。他亲历抑或见闻的事太多了，许多故事中免不了他的身影。没有避讳，也没有夸耀，那些传奇与秘闻在他口中娓娓说来，有种惊心动魄的平淡。

　　姜太虚一点一滴地拼凑起他的人生。

　　出身尊贵无比，天资傲视人世。幼年即被封印，承托了父母的期望，成仙抑或重立天庭。他注定不凡。

　　父亲遭诡异与不祥，母亲无敌天下也无可奈何，黯然携他远去。他为平黑暗动乱出世时，父母皆已亡故。

　　举世皆敌，打败所有王者，力压一切体质，一路战到圣贤去，打进大帝境界。

　　未成帝前，无始曾与中州不朽皇朝的盖世奇才，一位将成道者交手，徒手接帝器。一门二帝的壮举断于他手，却无人知他自己实现了这样的奇迹。

　　无始从不曾倚仗父母遗泽，无人知他乃是西皇母之子，无人知他与瑶池干系，更是从未动用过西皇塔。

　　“你似乎说过，那个年代世间动乱，需要帝者出世，你为平黑暗动乱而提前破封？”无始提到那一战时，姜太虚听完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好奇询问。虽然无始无疑是值得世人仰望的，但是姜太虚与他相处多年，情分非同一般，言谈间十分随意，并无多少避忌。

　　“我破封前，世间无人有证道之姿，所以瑶池决定提前让我出世。没有人预料到之后不久，各种体质相继现世，诸种古籍中记载的体质几乎都出现了，有望证道者不止一两人。”无始提起时口吻也有些无奈。

　　那一世其实不需要他出世，平白断绝了一代天骄的成道路。那一世残酷又辉煌，只成就了他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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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9

　　偶尔也会带些趣事。

　　无始讲偶尔他也会做些不那么稳重的决定。常常遭雷劈的怨念让他决定研究如何隔绝雷劫，后来就有了欺天阵纹。

　　“大部分目的是为了防止牵连他人，遭雷劈的怨念也是有的。欺天阵纹还针对永恒星域做了一点改动，那里的体系很特别。”无始很坦诚，没有半点架子。

　　姜太虚心有触动，却不知如何形容。这样一位无上人杰，被世人尊敬仰望，无人有资格接近他。姜太虚本该景仰他的，只是这样特殊的境遇让他们如此接近与亲密，随口将那些帝秘一一说来。

　　无始曾入不死山，于悟道古茶树下徘徊、盘坐，遇狠人大帝烙印，借道痕进行跨越时光的较量。还曾尝试把悟道古茶树挪个地方，后来发现它必须栽种在不死山，差点没把老树折腾死。

　　“……？？？！！！”姜太虚无言以对。他其实一直是个非常淡定从容处惊不变的人，无始早就了解到了他的性格。只是……这事姜太虚实在没法评价。他那时附身在一只不知道什么种族的幼兽身上，眼睛睁得大大的，看起来有一种纯然的震惊。

　　“我是真的不知道别处栽不活它……古之大帝持有长生药本是常态，历来有这个惯例，长生药也是愿意的。”只是没想到那株树有些特殊。无始有些尴尬也有些无辜。

　　本来他不觉得有什么，只不过是一件略微出乎他计划的事而已，后来也没什么不良后果。只是看着那双圆溜溜的眼眸，不由自主解释。看起来有点可爱……他在心里补充。

　　大帝古皇果非常人，姜太虚早有心理准备，也已经听过了许多秘事，只是总还是有那么一些事……冲击力有点大。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有那种眼界与气魄的，惊艳如姜太虚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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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无始曾于高台上仰望星空，一坐一整夜。留下的望空台夜晚接引星光，滋养整座古城，让那里成为灵秀之地，后来那里成了一座数得上名的古城。等无始再次踏足曾经修炼过的地方时，一切早已物是人非，唯有那座高台依旧。本城人早已习惯，外乡人慕名而来，有凭吊古之大帝遗迹的，也有前来撞运气的。

　　一年一度望空日是望空城的一大特色，天色彻底黑暗，漫天星斗浮现，大片星辉如雪白的云朵一样，轻盈地洒落下来，非常的美丽，整座古城都变得一片圣洁。望空台晶莹闪烁，流动出让人沉醉的光华，勾动星月，让城内灵秀氤氲。

　　那本不是什么极致景色，大帝一生所见盛景不可胜数。然而无始缓缓地叙说重游故地的记忆，就带着一种怀念与回不去的惆怅。不只是故地，还有时光。姜太虚在脑海中勾勒出一副美丽的景象，还有一个孤独的身影。

　　讲述这段回忆时，姜太虚正附身在一只神鸟身上，羽翼华美，尾羽修长，绕过无始一圈还有余，一人一鸟形容亲密。

　　或许是此刻的无始显得很孤独，所以姜太虚没有提醒无始无意识地拿在手中把玩的恰是他的尾羽。不巧这一族……似乎有尾羽交缠求偶的习惯。

　　手指和尾羽交缠不算吧？

　　他似乎忘记了是自己先拿尾羽绕了别人一圈的。

　　那样的姿态，也是十分亲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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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

　　无始一生有悲有欢，留给世人的却只有无敌的印象。震慑众生命禁区，力压诸天，平定黑暗动乱，歼域外神灵，横扫六合八荒，天上地下无敌手。强势又神伟，古今皆惧，惊慑神明。

　　他真正的敌手并非当世人。

　　圣崖布阵，“封”字镇压，封神榜封不死道人，布杀阵，独自盘坐道台，候不死天皇。疑心帝尊未死，留下后手防备。

　　最后是与不死天皇于此界对峙数万年不分胜负。

　　这样一个人，心里想的是什么呢？姜太虚似乎明白，却又不明白。

　　于道途前行傲视同辈，于危难之际挺身而出，纵然敌手强大也无所畏惧，为了心中的信念不计得失生死，这些他都明白。姜太虚的直觉告诉他，这些他都曾经历过。

　　只是无始之强大太过超然，那是惊艳纪元的人物，纵观历史也寻不出几人，值得世间天骄俯首。姜太虚无法切身体会那样的心境。

　　若姜太虚还记得，他当明白无始二字意义之特殊，威压万古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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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

　　姜太虚一次次从一个生灵附到另一个生灵身上。这似乎是一种特殊的修炼。他跟着无始经历了许多事，最为常见的是与不死天皇的种种形式的对峙与战斗。

　　无始在很长一段时间处于劣势，毕竟他孤身一人。不死天皇早他来此漫长岁月，种种经营布置数不胜数。

　　无始是一个天分高绝的人，无论哪一方面。他并不是一个单纯的修炼狂人，如果有必要，他拉拢盟友培养势力也是很在行的。何况他本来就是那样一个令人景仰，不由自主追随的人。

　　仙路尽头谁为峰，一见无始道成空。

　　荒古圣人难求，圣人古天舒自愿为无始大帝护陵一生。

　　这些事姜太虚不记得，无始也不曾提及，但是姜太虚能够看到事实。

　　时光流逝，无始身边的追随者越来越多，他不再需要一人面对那么多敌手。尽管他真正的敌手一直都只有不死天皇和那位红尘仙而已。其他人虽然有点麻烦，却不可能真正威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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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

　　“我曾猜测成仙路开启时会有史上最大的一场黑暗动乱，后来也证实了。我镇压成仙路，无力他顾，曾经留下种种后手，结果不尽人意。”

　　“你当是死在那一战，巧合下被我留下的阵台接引而来。”无始略微有些不忍，却依旧平静。这样告诉一缕残魂他死去的经历，十分残忍。但是无始所历太多，实在是没有多少事能令他真正动容了，或者说，再多情绪都已经习惯了掩埋。

　　“嗯。”姜太虚平静地接受了这样的推断。死生是大事，但是他并不畏惧。为世间万灵，亡于黑暗动乱，这是个很好的结局。何况如今他尚有意识，虽然不能算是真正活着，却也未曾死去。

　　“你必须离去了。”无始平静地说出结论。

　　“我明白。”姜太虚清楚，他留在这一界这么多年，若不是此界有少许长生物质，早该寿尽了。

　　大梦万古，是帝道人物的法和路，他机缘巧合下做一场浮生大梦，体悟万灵，这是莫大的机缘，足以成为他证道的基石。但是没有躯体，单修神魂，想要证道的难度不亚于登仙。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力量在牵引着他回去，但是两界之间界壁薄弱的时间万古难寻，错过这一次便不知要等待多少岁月。

　　无始出手了，手段惊世，一晃这么久，距离当年他尝试跨界时强大了不知多少。界壁阻碍境界过高的人物通过，但是送一个还未踏入帝境的人通过，不会有任何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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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

　　彼此陪伴得太久，骤然分离的感觉就好像是从骨血中硬生生分离出一部分，可以忍耐却忽视不了空空落落的感觉。

　　无始不知姜太虚此去会是多少岁月。帝路艰险，枯骨无数，一别或许再无相见日。

　　帝境之上，无路可走，遍数古今，止三两人偶然接续前路。不可复蹈，不可重现。一片空茫天宇困死多少天骄。

　　种种幽微难明，俱付无言。

　　他为后来者镇压成仙路，他在红尘中求仙，谁也帮不了谁。若真有来日，再论其它。

　　姜太虚感觉经历了一番玄妙的旅程，有时时空仿佛静止，有时又飞快流逝。再次醒来时是在神源中。神识归位，忆起全部。人生前几千载岁月，相比于奇异世界中数十万载，也毫不逊色。浓墨重彩，难以忘怀。

　　少年神王，攻伐绝世，早早仙三斩道，未来不可限量。曾与丽人相约同活四千年，共朽人世间。

　　再后来，相见即死别，己身也将要寿尽归尘土。

　　斩尽神王本源，重活第二世。逢世道变化，圣人可现，准帝亦出，一个繁盛大世。古族出，人族势弱，人族圣人当仁不让，暗地里费尽心血。

　　黑暗动乱，天下血劫，殒身相祭换先祖重回世间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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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

　　仙路尽头谁为峰，一见无始道成空。

　　无始之名，威压万古。令多少天骄黯然失色。神王姜太虚是传奇，但距他依然遥远。

　　他们堪称孽缘。

　　当年姜太虚神王体大成，误入紫山，被无始留下的阵法一困四千余载，油尽灯枯时才脱身。年华老去，红颜凋零。

　　被困异界，一晃数十万载，竟然还是和他在一起。

　　大帝古皇能活数世，天下共尊，也只得几万载寿元。为候成仙路，连帝道果位都可以斩去。姜太虚不为帝，却如此活过了这样漫长的岁月。

　　世事荒唐。

　　姜太虚回首一生，大半岁月都是这个人。剥不开，斩不断，因缘细细密密缠进每一寸血肉。

　　曾有怨否？空耗岁月，油尽灯枯，红颜殇逝？

　　修途残酷，世事难料，除却一句荒唐再无可叹。

　　回首往事，记得最清晰的是那人孤独地遥望域外的样子。望故土，故土难归，望仙域，仙域不得进。镇成仙路，枯待不知是否存在的后来人。

　　有朝一日能否重见他？能否助他？姜太虚于道途于大义，从无怯懦，然而若是轻飘飘地告诉自己“我能做到”未免有些狂妄。

　　万古独尊的帝者有帝者的气魄。奋力去争取，不问结果，这是姜太虚的气魄。

　　闻道有先后，天资有优劣，而求道之心、平乱之志无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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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

　　当年神城中的少年已为天帝，人世不朽。叶天帝筑神庙，以众生念力换神王姜太虚重回世间。一别四十八万载后再相逢，感慨无尽。

　　奇异世界中的经历与见闻极为宝贵，事关重大，姜太虚与叶天帝相谈许久，印证了许多猜测。成仙路远比看起来凶险，古来积攒了多少阴谋。

　　又数千载，入神源自封，不知岁月流逝。再出世时，举世伐仙域，征战长生路。

　　姜太虚遥遥一望昔日熟悉的那人，恍如隔世。确实很久了，一晃又是几十万载，无始依旧在战斗。如今姜太虚立足帝道，才更能感受到其风采无双，功盖古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