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念》漓漢

37、闲逛

　　乾禇从暗香阁的一处屋檐跳跃到另一处屋顶上，他体态轻盈，行动敏捷，如同一只灵巧的猫，在暗香阁的屋顶上自由穿行，很快就落到暗香阁一处外围的墙头，由于暗香阁白日并不开张，所以暗香阁的门窗都是紧闭的，乾禇没有被任何人看见。
　　乾禇跃下墙，进入了一条狭窄幽暗的巷子，他撤销了施展的幻化术和敛息术，反正决斗的时候他也会被很多人关注，还不如早点露出真容，尽早习惯那些灼热的视线。
　　乾禇朝着巷子口走去，巷子并不深，他没走几步路就出了巷口，街道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门庭若市，热闹非凡，一时间，熙熙攘攘的人群仿佛要把他淹没，叫卖声，吆喝声，行走声，车轮声，马蹄声，说话声，交谈声不断响起，嘈杂的声音充斥在乾禇的耳畔。
　　“卖冰糖葫芦嘞！卖冰糖葫芦嘞！酸甜可口的冰糖葫芦嘞！”
　　“桂花糕，新鲜的桂花糕！”
　　“最新出炉的栗子酥！”
　　“清甜的银耳莲子汤！”
　　“酥脆香甜的春卷！”
　　“鲜嫩多汁的灌汤包！”
　　各种叫卖声不绝于耳，听得乾禇都有些饿了。
　　乾禇行走在川流不息的街道上，他的容颜即使是上好的笔墨丹青也无法描绘出分毫，他还穿着刚来暗香阁那日晚的雪蚕天鹅绒衣，雪白的梅花玉冠将一头墨发束起，腰间挂着一枚晶莹剔透的梅花状羊脂白玉，行走间墨发微微飘起，衣袖略略挥动，越发显得清冷出尘，整个人如同嫡仙一般。
　　每一个看到乾褚的人都不由呆愣住，神情恍惚了一阵，才缓缓醒过神来。
　　“那，那个人是仙人么？！”
　　“怎么会有如此好看的人？！”
　　“太美了，用言语完全无法形容他的美！”
　　“我要是能有他万分之一的美该有多好！”
　　“啊啊啊！他刚刚是不是看了我一眼？！是不是？！是不是？！不行了！不行了！我快晕了！”
　　“爹爹，爹爹快看！那里有个神仙哥哥！”
　　“哪有什么…神…神仙啊！竟然真的有神仙！”
　　“天呐！我居然看到神仙了！”
　　乾禇过人的耳力以及目力让他立即就看见了人们看到他的反应，听到了人们对他的议论，他按了按抽动的眼角，保持着淡漠的神情，维持着淡然的姿态，神态自如地走到一名卖冰糖葫芦的小贩面前：“一串冰糖葫芦多少钱？”
　　“十…十枚铜板。”那个卖冰糖葫芦的青年男子注视着乾禇近距离的绝美容颜，嗅到乾禇身上传来的清冽如梅的冷香，听到乾禇清冷如寒泉的冷冽声线，不由涨红了脸，手脚都不知该如何摆放。
　　其余的人都望着这处，一边沉醉在乾禇的美貌中，一边羡慕着卖冰糖葫芦小贩能和此等绝世美人搭话的好运。
　　“十枚铜板么…”乾禇有些为难，不是因冰糖葫芦的价钱太贵为难，而是因为身上他除了数百上千两的银票金票，就只揣了许多纹银和金锭，并没有铜板，不知该如何付账，给银两的话这小贩恐怕根本找不开。
　　乾禇在心中默算了一下一两银子能买多少根冰糖葫芦，一两白银等于一千枚铜板，一串冰糖葫芦卖十枚铜板，换算一下，一两银子足足可以买到一百串冰糖葫芦，而一串竹签就串有十个冰糖葫芦，也就是说乾禇买了一百串冰糖葫芦的话，就要吃掉一千个冰糖葫芦。
　　乾禇默然站立了一会儿，从衣袖里摸出一两纹银递给小贩：“我买一百串。”
　　“一百串？！公子，您，您没说错吧？”卖冰糖葫芦的青年男子先是被乾禇递来的银子晃花了眼，他刚接过乾禇的银子就被乾禇说出的话惊住，他打小就随父亲卖冰糖葫芦，还从没遇到过一次性会买这么多冰糖葫芦的人，“这冰糖葫芦化了就不太好吃了，公子，您确定要买一百串吗？”
　　“怎么？不够？”乾禇误解了卖冰糖葫芦的青年男子的意思，他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浅色的唇紧抿着，身上的冷香越发清冽。
　　他一句“不够的话也不用找零了”还未说出口，就被急忙出声的卖冰糖葫芦的青年男子抢先，“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冰糖葫芦是够的，是小的给您拿？还是您自己取？”
　　“我自己取。”乾禇没去深究卖冰糖葫芦的青年男子到底是哪个意思，他说完这句话，带着冰冷的寒意，如同一片飘落的雪花，蓦然飘走了。
　　卖冰糖葫芦的青年男子回身一看，这才发现他插冰糖葫芦的高粱杆子上空了一大片，露出的孔洞不多不少刚刚好是一百个。
　　乾禇本来计划把那些街边的小吃挨个尝遍，全都买一点，好吃的话就多买点，不过他刚刚买冰糖葫芦才发现自己没有铜板，如果真要把这一条街的小吃都买了的话，恐怕每样都得如冰糖葫芦一样买上一大堆才行。
　　乾禇打消了尝遍和买遍整条街小吃的念头，他把刚买到的冰糖葫芦塞到他的储物灵器，也就是他腰间挂着的梅花状羊脂白玉里，只拿了一串在手里品尝。
　　乾褚咬了一口，嗯，咬到一口糖渣，好甜，他再咬一口，嗯，咬到了冰糖包裹着的山楂，有点酸涩，冰糖和山楂混合起来的味道酸酸甜甜的，很好吃。
　　一口接一口，很快，一串冰糖葫芦就被乾禇吃完了，他从羊脂白玉里又取出一串冰糖葫芦，短短十秒，就吃完了十颗冰糖葫芦。
　　一刻多钟后，一百串冰糖葫芦就被乾褚吃得一颗不剩。
　　此时乾褚满嘴都是冰糖和山楂的味道，他决定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吃带有冰糖和山楂的东西了。
　　乾褚在皇城的街道上闲逛着，因绝美的容颜和清冷出尘的气质所致，他走到哪里，人群就会自发地为他让出一道空隙，乾禇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有像现在这般，在大街上悠闲自在地逛街闲晃了，要是那些行人商贩没有用痴迷留恋的目光望着他就更好了。
　　申时将至，乾褚询问了一位路人皇宫的大致方位后，便朝着皇宫的位置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