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C.2 ...
-
我离开了新月饭店。罗雀只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就再没说一句话。
张日山似乎并不知道，不知道，倒也是好的……
“我一生的黄金时代，细数看过沉默的大多数，沿着本质无能的愤怒，行驶特立独行的路途，只等有一天，你说出水中有蜃楼，我就与你拂袖而奔，整个灵魂交付与你……”
我某一刻突然喜欢上王小波的文字。
然后我翻唱了这首歌，在我离开张日山的第三个月。
冬天到了，这里又冷了一分。
韩剧里说，走过加拿大魁北克那条枫叶路，遇上一个帅气的鬼，和喜欢的人接住一片火红的落叶，就能和那个人一辈子在一起。
而彼时的我，已经忘记如何喜欢如何爱，如何接受一个人给予我的好，只会自私，只会对自己好。
但我觉得，我的身体是忘不了张日山的。
我的胃，只爱消化张日山做的饭菜。
我的头发，唯有张日山才能吹干。
我的手，只需要让张日山焐热。
我的心，只愿意为张日山跳动。
我的眼睛，唯独只看的见张日山一个人。
三年，我在丹麦小镇的面包店做过面包，法国的咖啡馆卖过牛奶，在加拿大魁北克的枫叶林中行走。
当我在那条枫叶路的尽头看到他时，有那么一瞬间的愣神。也不知是什么促使着我，一步一步，踩着落叶，与他擦肩而过。
我想起来，我有和他讲过我的愿望。
我想，在魁北克枫叶林的尽头看到一个等着我的人，在初雪的时候撒一个可以被原谅的慌，想要一吹灭火光，就会有一个人来我身边。
他那时只叫我少看点电视剧。
我那时不服气的冲着他的背影大喊，我还想成为人鱼，有数不尽的珍珠，遇到一个天才骗子，愿意为了他，舍弃大海，踏上陆地。
我大概有三年没见过他了，他脸上轮廓更明显了，瘦了。
可是，应该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他拉住我了。
我早就猜到他会找到我。至少在我赌气离开新月饭店后一个月时这样期待着。
只要他来找我，我就和他回去。不管是什么身份待在他身边。
但是现在不行了。
我尝到了孤独的好处。
我不再贪恋他的后背了，也不再喜欢他的温度了。
可是，在他拉住我，把我拉进他的怀里，抱着我的时候，我真的这么想的吗？我自己竟然也不知道了。
我只留给他一个背影的时候，我没有回头，他的表情更是不得而知。
他什么表情，对我而言真的那么重要吗？
哥本哈根迎来了初雪。洋洋洒洒，却不大。
坐在咖啡馆里喝上一杯咖啡是再好不过的了。我偏爱窗户那个位置。
我知道他坐在了我对面，味道很熟悉，忘不了，也是本能。
他什么都不说，就只眼巴巴的看着我。我没理他，直到雪停，咖啡冷了，我喝光了那杯咖啡，没有理他，离开了咖啡馆，走在茫茫雪地上。
咯吱咯吱的，好听极了。
那个影子靠了过来，揽住了我的肩。我停下来看着他，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不好好的在新月饭店和他的另一半，好好过日子呢？不是说古潼京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吗？我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三年前，古潼京，我偷偷去过，然后我又回来了。
我知道我的特殊，我已经不记得我是从哪里来的了，才会那么的特殊。我不在乎我的身世，我只向往着平凡。
很显然，吴邪发现了我的特殊，张日山也是。
于是我就是一颗棋子。
我这个棋子在三年前就物尽其用了，现在，张日山还来招惹我干什么？
“她呢？”
“死了。”
“待我向她问好。”
“嗯。”
然后我走了，我想，他一定很伤心。
我似乎和火有着不解的缘分。
他还是四年前那样，背着火光，穿着西装，朝我走来。
时隔四年，我又一次，趴在了他的背上。
病房里，他放着我翻唱的那首歌。
正唱到：“爱你就像爱生命……”
还挺讽刺的。
“张日山。”
我这样叫他。
“三年，我不是那个相信爱情的程清河了。”
“或者说，如果，你靠这种手段再来利用我的话，我就只好自刎了。”
我盯着他，他面无表情，但是眼神却好像很悲伤。
“只是你好像不希望我这么做。”
“三年前，我们就桥归桥，路归路了。”
那首歌唱完了。
他说
“程清河，我们去结婚吧。”
——
古传，得迷途者得天下，阴阳好物皆无害，全入囊中。
那么，迷途者是什么呢。
没人知道。
到了盗墓人眼中，就认为，迷途者，可替他们寻找他们所想要的东西。
吴邪想用我找到古潼京，张日山想让我永远守着古潼京。
大概，就是这样的一个故事。
可唯有我知道，迷途者，从来就不个体。她是人们欲望的化身，化身为迷途，每个被欲望捆绑住的人，都是迷途者。
我和张日山解释了一番。
目的就是为了拒绝他那个疯狂的想法。
到底，我还是和他回了新月饭店。
我为什么那么听话，我自己都很纳闷。
罗雀看了我，眼神更是意味不明了。
我在那里，看到了那个张日山口中死掉的女人，她好好的站在我面前，向我问好。
张日山似乎没有想要解释的想法，那么，我也就没那么需要他解释了。
他好像不是很忙，还有点很闲，不然我想他不会起个大早做早餐，然后还和我一起晨跑，我看书他就在旁边直直的看着我，午睡他也在我旁边，下午的时候我会录歌，他就在旁边一声不吭。
很奇怪。
怎么不去陪自己女朋友呢？
我问他。
正陪着呢。
？？？
那，那个……
王盟的。
哦……
最近一段时间，我咳嗽的很厉害，嗓子越发的不舒服，被他强行拉去医院。
上呼吸道感染。
不是什么大病，他却如临大敌。我开始疑惑了，他真的想要和我结婚吗？他真的爱我吗？那我呢，我还爱他吗？
不知道他从哪里找来这么好的房子，落地窗外，可以鸟瞰整个长沙。窗外灯火通明，煞是好看。
他从背后抱住了我。
问
“你唱的，还做数吗？”
这问题着实吓了我一跳，呼吸一窒，开始咳嗽起来。咳得面目通红，很是可怕。他拍着我的背。
“张日山，我要打一针。”
我血管细，梁湾很明显找不到我的血管在哪儿里，手背以肉眼可见的鼓了一个包。
张日山脸色都绿了。
她赶忙换我另一只手，针头进去后，血迅速回升，回到塑料管里的血越来越多。梁湾调整了好一阵。当药进入血管时，几乎是下一秒，我便胸口犯恶心，张日山眼疾手快，拿了垃圾桶来，我抱着桶吐了好一阵。
梁湾说我这是不良反应，但是有些严重，在张日山的目光下，她决定拔针。那一刻，是从未有过的痛。
张日山坐在沙发上，我躺在他的腿上，闭着眼睛，很痛苦，因为我已经感觉到呼吸困难。
梁湾问，你有没有感觉到呼吸困难。
我点点头。
她慌了，对张日山说，“她这是过敏反应，我现在要给她打一针抗过敏的。”她到底把那句急救用药吞在了肚子里。
由于位置特殊，张日山出了房间。片刻就好，他又进来。
我看着他，“做数。”
“想变成天上忽明忽暗的云朵，想吃掉世上最美味的一切，一想到你呀，我这张脸就泛起微笑，爱你就像爱生命……”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C.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