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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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具身体的记忆里，他还是一个只能任人宰割的弱者时，世界里只有两个女人，一个女人是自己已经死去的青梅竹马，还有个就是面前人，他的师娘。
陆明驿捡到他的时候，把他当个好玩的物件，观察了几分钟就扔给了当时陪同陆明驿一起出来的老右护法，让老右护法自己随便处理了，说着“老”字，上任右护法也不过打了程钰十来岁。
上任右护法是个性格长相都非常温和圆滑的人，所掌职责也大多数是刺探情报和幕后掌控全局。他并没有随意的给陈谕安排一个无关紧要的职位，而是问陈谕可愿拜他为师，并表示自己从未有过徒弟，和陈谕比较合眼缘，自己会做陈谕的亲人。
在当时的环境下，陈谕几乎是感激涕零的答应了，毕竟，亲人，是一个多么奢侈的梦幻。在做了右护法的徒弟后，陈谕不仅学着武功，易容，刺探情报，还要跟着去出任务，就在三年后的一次任务里，老右护法遇见了他用生命守护的人——苗族女子巫索娅。
陈谕的脑海里还一直清晰的记的第一次见到巫索娅的时候，巫索娅是苗族一个大部落的圣女，即使她的部落此时正遭遇别的巫蛊部落的侵袭，她也宛如一个女神，坐在部落仅次于族长的位置，代表着整个部落和策乾宫谈判。巫索娅的嗓音如同山里叮咚的清泉，她的眸子纯净而灵动，不仅是可人的外表，她同时也有着别的女人远远比不上的聪慧，是个绵里带针的女人。虽然部落里有许多厉害伤人的巫蛊术，但她的巫术都是用来救人的。那时的陈谕觉得，若是有神，那一定就是巫索娅这种吧。
就在这里，老右护法和巫索娅相爱了，巫索娅对老右护法的态度却总是若即若离，那段时间，老右护法在只有他们师徒两人的时候经常会自言自语：“徒儿，你说，我要怎么样做才能让她对我敞开心扉呢？饶是我阅人无数，在她面前也是一个毛头小子而已。”
陈谕似懂非懂，他曾经悄悄的采花送给巫索娅，当巫索娅问起的时候，他就说是师父送的，每当这个时候，巫索娅就会露出温柔和伤感的表情，有一次她问陈谕：“若是你看见的所相非相，你还会坚持你原来的想法吗？”
所相非相？这对陈谕来说有点难以理解，“所见到的不是所见到的”这种绕来绕去的语句，陈谕还是回去告诉了老右护法。可老右护法一听就懂了，他的眸子里染上了怜惜，他只是吩咐陈谕继续乖乖的往返送情报，自己当夜就出去找了巫索娅。
虽然老右护法回来后走路姿势怪异了几天，但是从此，巫索娅成了陈谕真正的师娘。巫索娅知识渊博，教导了陈谕很多东西，其中包括苗人的蛊术遇见该怎么应对，以及一些常见的药草又该如何制作成应急药物。
陈谕曾好奇问过老右护法和巫索娅，自己什么时候能有个师弟或者师妹，他只记得晚上自己睡隔壁的时候，听到师娘说：“徒弟想要个师弟师妹，你要加油啊宝贝”接着就是师父的呜咽声和师娘满足喘息的声音。
这样平静而幸福的生活，陈谕却只过了两年。他只记得老右护法让他回中原执行一个任务，他走之前，老右护法给了他很多的宝贝以及很多的嘱咐：“徒儿，为师一直觉得收你为徒是我做过最明智的决定之一，为师的本事你也学了七七八八，给你的钥匙里有为师毕生所学专研的一些武功秘籍，以后你要尽快的独当一面，为师......唉，你要忠于策乾宫，永远不要背叛，知道吗？”
“师父，我知道，今天您怎么......？”
“没事，快去回复最新的进展吧。”
这一次对话，是老右护法和陈谕最后的诀别。当陈谕赶回部落的时候，他一路上杀了好几个非这个部落的人，鲜血染了他一身，他心跳快的不行，不详的预感也越来越深，等他赶到的时候，看见的是满目疮痍，自己的师父已经死了，躺在师娘的怀里，师娘双眼无神望着天张着嘴，似乎已经吼哑了嗓子，嚎也嚎不出来，她往常娇美的脸蛋上布满了奇异的花纹，而眼睛里，一直留的血泪。她的身旁是大批的死尸，陈谕想要靠过去，却发现师娘旁边几米的范围内的土地全是剧毒和毒蛊，靠近则死！他大声呼喊着，可师娘却一直没有任何反应。
陈谕急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只能想法设法的用竹竿用绳索给师娘送去食物，就这样又过了一天一夜。师娘终于回神了，她走出来喝了一点水，最后抚摸了一下陈谕的脑袋就抱着老右护法的尸体去了外人不可靠近的禁地，陈谕在外面等了一个多月也没有等到。后来，只要他有空就一直守着，也一直没有再见过巫索娅。只是陆续听说了一个苗族的女魔头出现，灭了好几个当时联合攻击过巫索娅所在部落的村落。
再后来，陈谕在自己的调查里发现，有一种古老而些许邪怪的巫术，会给人十分强大的力量，说是以一敌千也不为过，可是被施以这种巫术的人只能是男子，其中最明显的就是身体的变化，男子的力量多是爆发刚直而女子则多是持续柔韧，为了让人同时兼备男女的长处，被施法的男子会慢慢出现女性的特征和特质且一般不能使用伤人的巫蛊之术，因为一旦用了，他们的力量就会暴走，史上还没有暴走之人活下来的例子。
无论自己的师娘是男是女，巫索娅对自己是真的好，自己也派属下暗中调查过，可是再也没有找到过巫索娅。
“你还记得我。”巫索娅的脸上露出欣慰的表情：“那就和师娘一起回去吧。”
“徒儿找了师娘多年，能再看见您非常的开心。可是，我不能和您回去。”程钰坚定的看着巫索娅：“也不知道您什么时候加入了策乾宫，要听从陆明驿的命令。”
巫索娅脸上露出个嘲讽的笑，依旧如同以前和陈谕说话那般轻言细语：“我没有加入策乾宫，可是策乾宫拿着你师父的信物来找我，且答应给我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当初参与灭掉我部落杀害你师父最后的一个部落行踪。徒儿乖，我不会伤害你的。”
程钰当然相信巫索娅不会伤害自己，他看着眼前这个只为了复仇而生的人，他本为男子，却为了部落变成不男不女，他本拥有爱人，想要守护的族人，在一夕之间却被毁灭的干干净净。这样以复仇为活下去目的的人，在复仇完毕后会怎么样呢？大概是和自己的爱人一起永远的长眠吧。
“师娘，那您能否告诉我，如果您完成了复仇，您接着会做什么？”
巫索娅眼里划过一丝迷茫，随即犀利的看向程钰“小孩子家家的少管大人的事情，况且，你已经毒发两日了吧！”
“毒发？”付君吃惊的看着程钰，人就在自己眼前，对于他毒发自己却不知道........
程钰对付君递过去一个安抚的眼神，接着道：“弟子宁愿毒发而亡也不愿回去，师娘若是质疑带我回宫，您只会得到一具尸体！”
“哈哈哈哈哈哈哈”巫索娅突然大笑：“你小子，这一点和你师父还真像。”她从高处一跃而下，来到程钰身旁，她的袖口里钻出一个赤色的小虫子从程钰的耳朵里钻了进去。
“你们这个毒混合有诅咒，一般熬不过七日，我的蛊虫能帮你承七日的毒咒，我也没有多的了，剩下的，看你能不能及时拿到解药了。”巫索娅像以前一样摸了摸程钰的头：“最后一个村落的信息，我一定要拿到，但我也不想为难你，去这个村子的中心地带吧，陆明驿在那里等着你，这样我不算失信于策乾宫。后面会怎么样，你自己去走。”
“不行！”付君一个闪身就要拉着程钰走，刚刚碰到程钰的手就以一种奇异的姿势僵硬了，就像被人点了穴道一样。
“这孩子真冲动，不过配我的徒儿还勉勉强强及格了。”巫索娅接着道：“年轻人，你早就中了我的蛊，乖乖的呆一会儿吧。”
程钰知道眼前是走不掉了，他对着巫索娅磕了一个头：“师娘务必保重身体，请不要伤害天鹰，徒儿这就去了。”说完对着付君印下一个吻就走了出去。
“钰！不要走！不要走！”
付君嘶吼的声音越来越远，程钰也来到了村子的中心地带。村子居在高地，到了晚上风有点大，程钰就着星光看着那个依旧俊美无比的人，缓缓吐出几个字：“陆明驿，我们做个了结吧。”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二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