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爱情故事》海妍

18、第十七章

　　二零一八年的元旦过去了，对于一个对自己有要求的人来说，萧言川是满意的，毕竟去年的收入比前年是要可观很多的。只是事实情况不能和莫青说，不然她怎么会愿意继续借给自己钱款呢？

　　只要一直装可怜，放大自己的困难，大到好几万，小到十几元的买菜钱，都是莫青来出了，毕竟这个疯魔的女人也愿意为自己付出。

　　从月度计划到年度计划，萧言川时不时的随口问一下莫青考驾照的情况，目前莫青已经追赶进度即将科目三考试在即，相信这个夏天一定能拿到证件。

　　萧言川此次在过年前夕和莫青约定好了见自己父母的时间，莫青的工作是过年的前一天才能放假，但是以她现在的身份还不适合在除夕当天或者过年那天出现在这里，所以莫青只能把时间提前或者推后。

　　但是上次小龙生病，在医院的时候因为某些原因没能见到萧言川的父母，所以对于这次见面的安排莫青看得太重视了。

　　放假的前一天，下班之前，萧言川若如其实的询问莫青的假期安排，然后对她说：“时间上我尊重你，提前或者推迟都行，爸妈他们迟一点要带小龙去海城，去大哥那边过小年，所以我也不着急。”

　　收到信息的莫青显得很是焦虑，思考了十几分钟，决定还是安排今天下班前去见一面。

　　去萧言川家的路上，莫青匆匆忙忙，到精品水果店买了一些香蕉香梨还有一些草莓什么的，见别人父母总不能空着手去吧。

　　这次见面，不仅是他的父母，还有他的哥嫂，姐姐和姐夫，5当然了，上次在芦洲的医院已经又饿一面之缘了。

　　敲了门，莫青的心跳声清晰可闻。

　　门开了，来人是他的大姐。

　　一副客气的模样邀请莫青换了鞋坐到屋子里，莫青手里的礼品被接过去，还是那句俗套的话：“来就来了，买什么东西啊。”

　　话是这么说，莫青也没往心里去。看见萧言川正在厨房门口，看着母亲和大嫂在厨房忙来忙去，过来和莫青打招呼。

　　她从背包里掏出一本书，是一本中学生励志读物，里面夹了十张大钞，这是给小龙的过年压岁钱。虽然并不贵重，但好歹是莫青的一份心意。

　　只是，莫青没有想到哥嫂和姐姐们的孩子，这一点被莫青给忽略掉了。还好，小龙接过书籍并没有当场翻阅起来，把书交给萧言川，莫青告知压岁钱夹在里面了，表示了自己没有准备充足的尴尬。

　　三个孩子就在客厅和卧室里打闹，跑来跑去，这种热闹的烟火气息让莫青很是羡慕。

　　如果能够嫁给心爱的人，生一堆孩子，应该也是一件比较幸福的事情吧。

　　饭菜已经备好，莫青也已经安然落座，她的旁边就坐着萧言川，此时此刻这么温馨的画面，让莫青觉得自己未来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饭桌上，萧言川的父母针对莫青的家庭条件和工作情况仔细询问了一番。

　　“小莫，在哪里工作，收入怎么样？”萧言川的妈妈，一脸的精明，虽然是个六十多岁的奶奶级别，但是问出来的话一点也不含糊。

　　“还好，够自己开销的。”对于这种比较隐私的收入的话题，莫青也只能婉转的回答。

　　“哦，是吗？那言川肯定比你挣得多，以后家里的事情你要多操心点。”

　　莫青尴尬的点点头，算是给了个回应。

　　“像在我们芦洲这边的话，女孩子家结婚都是要买房子的，你父母给你准备了房子没有？”看似不经意的一句话，让莫青掉进了冰窟窿。

　　这是什么要求？现在二十一世纪结婚，哪里需要女方必须买房子？

　　她瞪大了眼睛，看向萧言川的大嫂和姐姐，希望他们能对未来婆婆说的话给个解释。

　　“如果你家都没有给你准备的话，肯定是你父母没有什么本事，或者是根本不正干，正经家的姑娘，谁家不是一两套房子？我们家言川在芦洲，好多小姑娘都喜欢他，家里开厂的，在事业单位工作的，银行的，医院的，太多太多了，可惜他根本就看不上。选择过年前带你见我们老两口，看来他也是真的很喜欢你啊！”

　　那个时候，莫青被感情冲昏了头脑，根本不明白，其实一家人根本就看不起她。能之所以安排这个饭局，也而非是想让某些人掉进更深的陷阱里面。

　　与其说是饭局，倒不如是吃颗定心丸的请君入瓮。

　　“妹妹，别害怕，我妈说着玩的，我大嫂不也没房子吗？不还是嫁给我哥了？只要两口子好好过日子，面包和牛奶都会有的。”萧言川的姐姐毕竟是学校的老师，说出话真是滴水不漏。

　　但是，莫青注意到大嫂的脸色有些变化，那阴沉的嘴角诉说着自己的不爽。

　　“芦洲那边嫁娶还有这种规定？我怎么不知道？我好像没听说芦洲有这种风俗啊！”大嫂正在给大哥盛饭，听见小姑子的话反过来讥讽。

　　“你不知道不代表没有，再说了，你是从阜南县嫁过来的，你们那边彩礼那么重，要不是我哥那么坚持……你以为你能嫁进来……”

　　莫青也知道，一个家庭里面，婆媳关系和姑嫂关系都是让人最为头疼的。

　　“没事啦，小莫，你阿姨和你开玩笑的，现在言川这套房子也是刚装修不久，以后就是你们的婚房吗？”萧言川的爸爸出来打圆场了，一直坐着不说话的叔叔终于开口了，不过莫青能感觉到，在这个大家庭里面，言川爸爸说话的分量并不是很重。

　　或许，莫青真的要遇上一个比较强势而难说话的婆婆了。

　　“是啊，言川这套房子的装修我也挺喜欢的呢。”莫青只能顾左右而言他，她总不能表示，自己父母真的没有给自己准备房子吧。

　　这次的谈话，让莫青心里又再次埋下了自卑的种子。

　　一个人不应该总是拿自己的自卑，为别人递刀来伤害自己。

　　吃完饭，本应该是男方家人收拾碗筷的事情，最后变成了萧言川捅了捅莫青的胳膊说：“我妈在厨房刷碗，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

　　莫青才反应过来，于是主动对他妈妈说：“阿姨，我来吧，你和大嫂下厨蛮辛苦的了。”

　　本身就是一句客套的话，没想到他母亲居然当真了。

　　“不就是说嘛！爷俩几个没几个能叫得动的，多亏了你大嫂，真是太能干了，也能吃苦，以后你要向大嫂学习学习。来，把围裙穿上。”

　　言川妈妈说着把手上的手套还有身上的围裙脱下来递给莫青，那个意思就是，既然你也吃饭了，负责刷碗不也是正常的？

　　莫青看了看新买的沙发上，萧言川和父亲还有大哥坐一起闲聊，那个画面真的是太讽刺了。

　　没有办法，莫青只能接过围裙，开始清洗十几个人的碗筷，挤入洗洁精，再冲洗干净，从头到尾没有一个人过来询问要不要帮忙。

　　做完所有事情都已经快十点钟了，萧言川的父母意思是不想让莫青回家，正好这装修的新房房间也够。

　　没想到，在书房和堂哥堂姐玩耍的小龙此时出来了，问爷爷奶奶：“阿姨今晚要在这儿睡吗？”

　　这个小孩子虽然只有十几岁，但是很早熟，男女之间的那些个关系他是清楚的，更何况这样公然的询问是否会留下来留宿。

　　“当然了……”

　　萧言川开口打断了父母的回答：“莫青明天要回老家，等会我送她回去。”

　　爷爷奶奶白了一眼自家的孙子，感觉像是自己安排的事情被小孩子打乱，有些生气。

　　“没事，回去早点休息。过一段时间赶紧搬过来和言川一起住，就方便多了，可以相互的照应一下。”其实，一家人都知道他们打的什么算盘。

　　如果莫青搬过来住，过段时间怀孕了，他们家就可以直接提出结婚的要求，到时候彩礼可以少给一点，或者莫青会看在孩子的基础上不要彩礼。

　　如果女方家不答应，那么他们家也不愿意妥协，未婚先孕的姑娘还有哪个男人敢要。到时候莫青不还是要带着肚子里的孩子高攀他们萧家，他们可以在村子里和邻居们说是莫青这个小姑娘上赶着要嫁给自己儿子，她也心甘情愿的当自己孙子的后妈。

　　不得不说，萧家父母的算盘打得太响了。

　　其实他们是知道自己家儿子的，虽然小儿子一直被父母捧在手心里，从小到大都是惯着的，但是每每安排相亲，对方听闻离过一次婚带着个儿子，基本上都被拒绝了。

　　今天有个大怨种出现，看得出来莫青喜欢自己儿子喜欢得紧，只要适当的使点手段，就可以顺水推舟水到渠成了。

　　听着自己的公婆的言论，这个做大嫂的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只是没人看得见。

　　嫁给萧家人的委屈，只有自己知道，也不知道这个可怜的女孩有一天会不会为了自己的选择而后悔终生。

　　在萧家父母的再三挽留下，莫青还是选择体体面面的回家，萧言川推开单元楼的门，送莫青出去，一阵寒风吹来，他看见莫青把脖子上的围巾又重新裹了一圈。

　　“没能留下来，没生气吧？”看得出来，莫青有些失望。

　　“我生什么气啊，今天这种场合也不适合留宿，这点规矩我还是有的。”莫青实话实说，虽然自己很想每时每刻和喜欢的人黏在一起，但是分寸感还是要有的。

　　“没生气就好。明天你到了老家，和我说一声。”

　　冬天的月光显得特别凄清，映射在小区里铺的整整齐齐的石砖下，莫青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

　　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还会有月圆花开之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