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柳疏疏人悄悄》疏疏

5、第五章

　　我到的时候，大夫已经诊脉完了。
　　“胡大夫，烟儿怎样？”老太太紧张的问，毕竟是她一手拉大的女孩。
　　我目光一转，雪如烟靠在上官羽的怀里，心微微的一沉。
　　“恭喜老夫人，恭喜堡主，如夫人有两个月的身孕了，”胡大夫边说边刷刷的写方子，“不过如烟夫人的身子弱，这个是开的药方，先吃上三天，小方，小翠你们两个去拿药，煎药。”
　　“有劳胡先生了。”老太太满面春风。
　　“老夫人客气了，小的本来就是上官堡的大夫，而且如烟又是我看着长大的，老夫人放心，小可会用心的。”说完便告退。
　　“烟儿，现在你身子重，这几天好好的休息，”老太太拍了拍她的手，“云柳，送奶奶回去吧，你们两个聊聊。”我只好跟上。
　　“柳儿，如烟是我带大的，她性格温婉，现在又有身孕，我不希望有什么意外发生，你懂了吧？过几天你过来帮她准备武林大会的。”老太太精光闪闪。
　　“柳儿知道了。”
　　“你回吧，不用送我了。”说罢带着奴婢走了。
　　我自嘲的笑了笑，如烟是你看着长大的，为人很好，我呢？恶名外扬，如果发生意外，那就是我？在这里，没有人能够像我的家人那样相信我，上官羽？哼，前一刻和你温存的人，听到别的女人有事，就推开我的人，我能相信？
　　“小姐，”
　　“恩，”我回去头看到小离担忧心痛的眼光，是啊我有小离，她就是我的亲人了，对她莞尔，“小离，没事。”
　　“小姐，小离看到小姐这样的笑，心痛，所以小姐不需要在我眼前这样。”
　　“真的，小离，有你在我的身边真好。”我抱了抱她，“走吧，我们回去，明天我们去一趟城里吧。”
　　“堂主，小女子有请贵方帮忙，”见到天机阁暗方宁城的堂主男装的我直奔主题。
　　“说吧，姑娘想要除掉何人？”一张平凡人的脸，如果不是深邃的眼睛，全身散发着的杀气，很难想象他是天机阁暗方的堂主。
　　“这次我不是要你们杀人，想要你们找两具和我们身形像的女尸，然后派轻功高的人在我指定的时间送到我说的地方，并且放火烧毁，当然还要安全的把我们救出来，就可以了。”我指了指小离和我，“还有麻烦帮我们办好两张出关官碟，名字，姐姐沈离，妹妹沈落。”
　　他思绪了一下，“时间，地点？”
　　“堂主果然爽快，时间我定下来之后会通知你，至于地点吗？”我顿了一下直视他的双眼，“上官堡，望月小筑。”
　　“上官堡？”他神色一紧。
　　“我知道贵方的做事的风格，而且，”我拿出准备好的八万两银票，“这是我这次出的价格，我相信你们，所以一次付清。怎样？”
　　“姑娘的这单生意李某接下了，”他犹豫了片刻，“但是，我们的规矩是一半的酬劳事后再付。”
　　“李堂主，你也说是规矩了，而且我相信你们。”我坦然的看着他。
　　“好。”
　　“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告辞。”说吧，跟小离离开。
　　“小离，我们去逛逛吧。”
　　“少爷真的要这样吗？”
　　“小离，你觉得雪如烟人怎么样？”我把玩着摊子上的玉环。
　　“看不懂，”小离没有犹豫。
　　“你也看不懂她，看来她是一个心机很深的人，昨天老太太说的话你也听到了，万一出事，你觉得那个家里会有人帮我，相信我吗？”放下玉环，我继续往前走。
　　“小离，我们就在这家吃饭怎样？”我指着一家店。
　　“恩，。”
　　“两位公子，有请。”
　　“小二，带我们去楼上雅坐吧，”我瞟了一眼大厅。
　　“好的，请随小的来。”
　　“小二，来几个小菜。”我拉着小离坐下，打量了坐在不远处的两个人，年纪都是十八九岁，一个着杏白的衫子，一双水晶一样澄澈的眼睛钳在完美俊逸的脸上，纯净的瞳孔和妖媚的桃花眼很奇妙的融合在一起，形成一种别致的风情，让人一见难忘，长发如缎，浓密纤长的睫毛，细腻肌肤 ，鼻梁挺直，薄薄的唇,色淡如水，雪如烟比他还要逊色几分。
　　在阳光下照耀下，苍白的脸色带着一丝的暖意，瘦弱的身形却流露出高贵淡雅的气质。
　　另外一个着深蓝衫子，面如冠玉，孩子气的眼睛，见我打量对我微微一笑，我笑了笑，收回目光。
　　隐约能闻到些微的药香味，看来是长期服药的关系了，可怜，长得那么帅，确、、、，上帝还是公平的，我同情的对他笑了笑，我打量自己一下，哎，这两个月就长高了些，大约有一米六了吧。
　　“两位公子，慢用。”
　　“云大哥，”一声娇喝，我问声望去，一妙龄少女，眉眼含春，肌肤细润如玉，樱桃小嘴娇艳若滴，腮边的两缕发丝，随风轻轻的飘荡，为她添几分诱人的风情，灵活转动的眼眸带着几分调皮和淘气，一身淡粉长裙，腰不盈一握，两眼含光瞅着杏白男子，随着她的目光我看了过去，似乎看到他眼中一闪而逝的怒光。
　　雪如烟美得如烟，这少女美得灵动，身后跟着两个绿衣丫头。
　　“这个是南日国的五公主。”小离轻声道。
　　“那两个男的是？”
　　“小离不认识，五公主去年出使我国，我在京城见过，不过能和五公主交往的非富即贵了，估计都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离武林大会都没有二十天了。”
　　我吃了几口菜，皱了下眉毛，不好吃。
　　“走吧。”起身下楼。
　　夜晚，微风柔和地吹着，我躺在床上，想着白天那个瘦弱苍白的男人是谁。
　　“柳儿，在想什么？”我一惊，看到上官羽眼中一抹柔和的光芒，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陪着雪如烟的吗？难道？
　　我心里一紧，拉紧了盖在身上的被子，他闪过一丝无奈，拉开被子，躺了进来，伸手一扬，灭了灯。
　　我一僵，身子绷直，上官羽叹了口气，把我揽入怀中，“睡吧，我不会怎样的。”我闭上眼睛不敢动，直到耳边传来他均匀的呼吸，我戳了下他的胸，没有动静，我动了下身体想往里挪，却被他抱得更紧，我再戳下他还是没有动静，算了，今天我也累了，找了了个舒服的位置，沉沉的睡去。
　　帮雪如烟，开始倒还好，可是半月下来，上官羽天天跑来抱我睡觉，雪如烟脸色一天比一天沉，人前还是甜甜的叫我姐姐，人后给我脸色看看，倒也没刁难我，不过看她的脸色，好吧我忍。
　　“姐姐，今天劳烦你了，把女客住的房间整理好吧？能住在堡里的客人都不可怠慢，本来应该是我去的，但是你看我的身子、、、”
　　“妹妹不用担心，”我咬牙忍着。
　　“如烟给姐姐赔礼了。”说吧就要行礼，我赶紧扶住她，笑话，我现在哪敢？
　　“姐姐，”雪如烟眼泪汪汪的拉住我的手，忽见她扬起嘴角，闪过一丝洌光，自己往后摔去。
　　我一顿，反应过来，冷冷的看着她，“你就只有这手段？”
　　“姐姐，你、、、”雪如烟泪如雨下，面色苍白，眼睛却看上我的身后，我转过头去，身子一僵。
　　“血啊，”雪如烟的丫头小翠一声尖叫。
　　血迹在雪如烟淡黄长裙上慢慢的酝开来，“还不去叫胡大夫。”上官羽怒道，轻轻把她抱了起来，看了我一眼，是恨意。
　　“如果如烟姐姐有什么事的话，我不会放过你的。”上官言也瞪了我一眼走了。
　　“嫂子，走吧，其实你不必这样的，这些日子来，难道你还看不出大哥的心吗？”上官旭失望的道。
　　“是吗？这样啊？”我似是而非的回答了一句，跟在他们身后。
　　“小姐，”小离拉住我的手，温暖从她的手上传过来直到心底。
　　“没事，小离。”我握紧了她的手。
　　人仰马翻啊，房子里沾满了人，老太太也气呼呼的赶来了，我平静的站在一旁，没有吭声，不管怎样毕竟还是希望孩子没有事情，似乎等了半个世纪那么长，胡大夫才从里间走了出来，神情悲切。
　　“老夫人，孩子保不住了，如夫人身子弱，这次一摔，哎，这次还得好好养着，否则如烟她将来很难受孕了。” 说吧，开方子吩咐人去煎药。
　　“苏云柳，不愿意帮我，你可以跟说，可是问什么要害我的儿子？”雪如烟从里面跑了出来揪着我的衣领，神情悲痛欲绝，“是你害死我的儿子，我以后都不会有孩子了。”
　　我无视她的怒气，冷笑着， “是我吗？”
　　一把推开她。
　　上官羽向前抱着雪如烟，“给如烟道歉。”目光寒气摄人。
　　我冷笑了一声，“休想，这是她咎由自取。”
　　“苏云柳，你、、、”雪如烟无声哽咽起来。
　　“啪，”我感觉不到脸上的痛，上官羽散发着杀气。
　　我笑靥如花的看着他，“真的要我赔礼道歉？”
　　他一怔，随即冷声道，“给如烟道歉。”
　　“我和大哥二哥都看见你，是你推到如烟姐姐的。”上官言气势汹汹的道。
　　“你，”老太太怒气冲天的指着我，“我早就警告过你，你以为这里是归云庄吗？羽儿给我休了这个毒妇。”
　　“奶奶，这件事我自有主张。”
　　我没理他们，看着上官羽，“真的要我道歉？”
　　“给如烟道歉，”声音坚决。
　　我紧紧的握着拳头，“好，”嫣然一笑，目光一转，盈盈一跪，眼睛直瞪着上官羽，“雪如烟，对不起。”
　　片刻便站了起来，环视一下房间里都怔了的下人，上官老太太，上官三兄弟，大夫，药童。
　　“雪如烟，这就是你要的结果？你满意了吗？”我笑着问她，然后抬起头看着上官羽，对他，我居然有过留下的念头，“我不会忘记今天你给我的侮辱，希望你以后也别后悔你今天所做。”
　　转过身，走到上官旭面前，微微一笑，“我一直认为你是一个了解我的人，看来是我错了。”
　　往左边迈了一步，对着上官言和颜悦色的道：
　　“言儿，你年纪小，我不怪你，但是嫂子，今天要告诉你一句，眼睛看到的未必是事实，所以嫂子希望以后言儿让心去明辨是非。”
　　然后正眼看着老太太，行礼，“奶奶，柳儿告退了。”
　　说吧，转身离开，身后跟着眼泪汪汪的小离。
　　“小姐，快松手。”出了院子，小离赶紧抓住我的手，我低头一看，两只手紧紧的握着，指甲都掐入肉里，血都出来了，我一松手，抱住小离大哭起来。
　　“都是小离没哟保护好小姐。”
　　“好了，小离，不关你的事。我们回去吧。”我怕了怕小离背，“小离你去通知一下，明天晚上实行计划。”
　　“小姐，大少爷和三少爷过几天就到了，不见一面吗？”
　　“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