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柳疏疏人悄悄》疏疏

3、第三章

　　修长的身形，冷淡的神情，寒光向我一瞟，一股冰冷的寒气袭来，我向小离靠了靠，垂眼低头，谁叫我被人抓了个现场呢？
　　不对啊，我又没惹事，看他从旁边的酒楼出来，想来是在已经看了很久了，石头肯定那厮丢的，挺了挺腰，直视他，他眼中闪过一丝异光，没有理我，转身冷瞅着□□。
　　“看来，以前对王少爷的教训不够，恩？”
　　“上官兄跟小弟说笑了，一群混账还不跟上官兄请安。”
　　□□一会儿就灰溜溜的带着手下，我拍了拍胸脯，好险，差点就进了狼窝了。
　　“少卿，送夫人回堡。”上官羽扫了我一眼，吩咐手下抬脚便走。
　　“上官堡主，多谢救命之恩。”少女跪他身后，眼泪扑哧扑哧的往下掉。
　　“拿这些银子好好安葬令尊，然后到上官堡找管家。”说完，一锭银子稳稳的抛到了少女的手中。

　　“小离，过来坐，我有话跟你说。”我斜躺在软榻上，对着整理东西的小离道，这丫头在马车上用探究的眼光瞄我，也是时候跟她谈谈了。
　　“是，小姐。”小离过来坐在软榻旁边的凳子上。
　　“小离，你是否觉得我最近有和平时不妥的地方？”
　　“小姐，”她迟疑的看着我。
　　“说实话。”我凝视着她。
　　“小姐，醒来后，性子变了很多。”
　　“上次摔到头了，很多事情我都不记得了。”我抚着头道。
　　“以前庄里的小虎子摔到头后就什么都忘记了，所以小姐，小离知道。”
　　“你跟我说说我以前是什么性子。”她一怔，望着我，我笑了笑没有动，鼓励她继续。“小姐性子很烈。”
　　“很烈？”我了悟，小离应该是婉转的说的吧，“那我会不会打人。”
　　“小姐，那都是我们的错。”小离低下头，看不到她的眼神。
　　起身拉过小离的右手，把她的衣袖挽了起来，我张口结舌看着纤细的手臂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新旧不一的伤痕和瘀伤，连忙拉过她的左手，也是一样的布满了伤痕，心中一酸，眼泪一滴一滴的滴在的手上，也滴在我的心里，她才十六岁，在现代还是一个学生，苏云柳怎么忍心，我抬眼：
　　“小离，这个都是我以前弄的？对不起”
　　“小姐，别哭了，这个都是小离以前做错事才受罚的，”小离拿手帕轻轻的帮我擦着眼泪，“如果不是小姐，小离早就在八年前被卖入青楼，所以小离能够服侍小姐，很荣幸。”
　　“小离，那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以前的事情？”我接过手帕胡乱的擦了擦脸。
　　原来家里就只有一个女儿，所以父母宠爱，两个哥哥也很爱护我，连着弟弟也让着我，加之苏家是北辰首富，所以苏云柳就养成了刁蛮的性格，对下人动不动就打骂，轻的就伤痕累累，重的就残疾，有几个命都差点搭上，（汗颜）苏云柳在北辰的恶毒也算是出了名了。
　　“那我嫁给上官家的原因是？”我目瞪口呆的听完，继续问。
　　“其实今天小姐听到的是事实，但是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因为苏家的财富引起了皇上的猜忌，所以想通过联姻来控制苏家，上官堡在江湖上有举足轻重的作用，而且皇上还不会为难上官堡，为了收拢上官堡就做了个顺水人情。”
　　“哦，是这样啊。”偏头一想，不对啊，“小离，你为什么会知道得这么详细？”
　　“小姐，”小离有些为难
　　“小离，”我提高了声音。
　　“小姐，”小离神色严肃，“小姐，小离是归云庄的暗卫，责任是保护小姐的安全，而暗卫还收集一些朝廷和江湖的信息。”
　　“暗卫？那你现在是否还要帮归云庄收集信息？武功很厉害？”我有些喜出望外，看来这个不是拖油瓶啊，是我的贵人，贵人啦，“那今天的石头？”
　　“小离的武功是大少爷亲自的教的，以前在庄里的时候我的主要责任就是保护小姐，只是小姐的婚事，我才要求大少爷让我参加的，小离现在已经不是归云庄的暗卫了，大少爷已经把我除名了。今天的事不是我，我早就发现堡主了。”
　　“那小离如果我想离开上官堡，你跟不跟我一起走。”
　　“小姐，”小离疑惑的看着我。
　　我趴在软榻上眺望外面的天空，道，“小离，我希望找到一个跟我爹对我娘亲一样，对我一心一意的相公。”
　　小离思绪了片刻，“小姐，小离早就发誓一生保护小姐。”
　　跟小离谈了之后，我才知道我还有从家里带来的巨款，四十万银票，接下我隔三差五的吩咐小离去兑换一些小的碎银和银票，那个都是一万一张的银票，再以沈落的名字存了三十万在钱庄。

　　为了自己能够顺利的逃离，我乖乖的呆在小院，偶然在堡里晃悠下，有时也去雪美人的院子赏花，去大厅吃饭，见到上官羽对我还是爱理不理的，我也懒得跟他计较，免得惹祸上身。
　　“小离，帮我去做点点心拿过来，我在藏书阁等你。”我一看又晃到了藏书阁，很喜欢这个地方了，只是不习惯繁体字，半猜着。
　　推门进去，直接走到四国风情和杂记的书前，拿了介绍东月国的书，其他几个国家的基本看完了，只有东月这本书只看了一点点，爬到软榻上，半躺着打开了书本，我习惯的伸手去拿吃的，没有摸到，才记得小离还没有来。
　　翻了十几页，外面的春光暖暖的，阳光从窗户透进来照在我身上，我打了个哈欠，脸在榻上蹭了蹭，便趴下了，好困。
　　朦胧之中似乎有股寒气直透到我的身上，然后凉到心底。我一惊，有人，睁开眼一看。上官羽站在旁边冷冷的看着我。
　　我连忙下来，行礼，“相公，妾身失礼了。”
　　“哼，”
　　“嫂子，真是好雅兴啊。”我才注意到上官羽的身后站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剑眉，高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肤衬托着淡淡桃红色的嘴唇，嘴角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弯弯的。
　　“这是二弟旭。”
　　“二叔好。”上官旭，上官羽的大弟弟十七岁，好像还有个弟弟上官言十五岁，我都来了将近一个月了也没有看到他们。
　　“真是过意不去，喜酒没有喝道，因为我和言儿在外有事，接到大哥的信，日夜赶路，也是今天才和言儿到家。”上官旭解释道。
　　理解，古代交通不发达吗！不过我的疑问这么明显吗？我摸了摸脸，抬头看到门口的小离。
　　“小离。”
　　“见过堡主，见过二少爷。”小离行了礼，把点心放在软榻旁边的桌子上。
　　我拿了一块桂花糕，咽了咽口水，递给了上官羽，道，
　　“相公请用。”
　　“你吃吧。”说吧就往里走去，我揉了揉眼睛，那厮似乎嘴角扬了扬，可能是我眼花了。
　　“嫂子不要介意，大哥不喜甜食。”
　　他吃了我才介意呢，我一口把桂花糕放入口中，闭上眼睛，就是这个味道，入口即化，我吧嗒吧嗒吃完。
　　睁开眼睛，再拿一块，看到上官旭惊讶的看着我，手伸过来也拿了一块，小小的咬了一口，神色一惊，把剩下的一口放了进去，手又伸了过来。
　　我连忙把手上的放入口中，再一只手拿了一块，看到碟中所剩不几点心，我巴巴的看着小离，希望她能把我抢几块，小离眼睛弯弯的故意看着窗外。
　　我瞪了她一眼，再看看了点心，舒了口气，算了让给那小子好了，反正我每天都吃。看着那小子风卷残云的吃掉了之后，我也赶紧吃完手上，免得到手都被人抢了，并得意看着上官旭。
　　“想不到嫂子丫头的手艺比我上官堡几十年的厨子的手艺还厉害啊，不知道嫂子可否割爱？”
　　“这个问题，你得问小离，她如果同意，我绝对没有意见。”我拿过小离递给我的茶，抿了一口。
　　“小离，你听到了，也不用怕，只管说出你的想法。”小子看着小离，双目射出柔和温暖的光芒，嘴角上扬带着好看的弧度，赤裸裸的美男计啊，我在心底抓狂。
　　“多谢二少爷美意，小离一生只愿跟在小姐身边。”小离低眉顺眼。
　　哼，小样，小看我家小离，我洋洋得意瞅着他。见状他眼光一闪，扫了一眼我先前看的书，
　　“嫂子，喜欢看此类书籍。”
　　“是啊，没有机会出去亲眼看看，自好看书过干瘾了，有道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啊。”我伸手把书拿了过来。
　　“小弟不才，没有行万里路，这四国倒也踏足过，不如有时间给嫂嫂讲讲？”
　　“真的，那就麻烦二叔了。”
　　手上端着茶一边暖手，偶然喝一口，小离体贴的给我不时的换着茶，望着窗外的天空，听着上官旭绘声绘色的讲着别国风情，我似乎也身临其境了。
　　“然后呢?”天空不时飞过几只小鸟，继续问，片刻还是没有声音，回过头来却只看到上官羽温柔的看着我，见我回头神色一闪，冷光直现。
　　“走吧，该用午膳了。”我愣愣的看着他，其他人呢？见我没有动，他走过来把茶杯放在桌子上，拉着我的手往外走，我挣了挣，没用，他更加握紧了我的手，可能是手太凉了，他眉毛拧了拧。
　　“你体寒，平时多穿点。”
　　“哦，”这是对我的关心吗？一路上两个人无语的向饭厅走去。
　　刚到门口。
　　“羽哥哥。”我一怔，挣开了他的手，径直向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