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你的法杖射速是多少 ...
-
房间里坐着、躺着、站着各种无聊的人士。有人躺在沙发上玩手游，有些人在直播，还有的人抵在桌子上吃速热便当。如果让外人看见灵媒这副模样，恐怕心里的敬畏感会失去很多。
谢知寒抬手，敲了三下。
“晚上好呀。”
房间里的静了一瞬，所有灵媒抬头看他，而后又各顾各的干自己的事业。
“你是黄佳英那边的是吧。”
“她让我来这里报道。”
坐在房间中央带着花色头巾的男子不屑撇嘴。
“又一个花瓶。好了，这是你的东西，拿好，找个地方蹲着。”
他丢过来一根黑色的法杖。
“等会别哭着找妈妈。”
谢知寒伸手接住法杖，他看了一眼乱糟糟的房间，转身拐进隔壁房间。
这里是涂水大道678号，道路两旁各有一栋三层高的建筑，如果在这里设置狙击点，可以顺利挟持南北往来的各路队伍。谢知寒站在窗边看了一眼外面，电线杆，提前接到通知所以早早关门的超市，丢在路旁的自行车和废弃的垃圾桶。风声里还有野猫的叫声。
他走下楼，路过其他房间的时候，里面的灵媒抻着脖子探头看了他一眼，花色头巾扬声：“喂！你要去哪儿？”
“我很快回来。”
敲了敲已经关掉的商店，大概五分钟，住在店里面的老板开门，掀开卷帘门：“已经关门了啊，后生。”
“我想买一把刻刀。如果有可以钻孔的工具就更好了。”
“那你应该找五金店啊。”
“拜托了！”深深鞠躬。
老板抓了抓脑袋，转身回货架子上取了两把小刀和螺丝刀递上来：“只有这两把喽，你想要就拿着。”
谢知寒付了钱，还顺手买了一根火腿肠。
走到拐角谢知寒撕开肠衣，折了一半丢在地上，小野猫勾着尾巴走过来，摇摇摆摆，睁着黄色的眼睛像两个小灯笼，它看了一眼谢知寒，又看了一眼火腿，最后低头咪/咪地吃了起来。
谢知寒站在路灯下。
“这边还有半根。”
“不过，只有工作的小猫咪才有火腿吃。不工作的小猫咪什么都没有。”
小野猫甩了甩尾巴。
“等会有人过来，你可以提前叫一声吗。如果你同意的话，剩下半根肠就是你的了。”
小野猫叫了一声，交易达成。
楼梯发出沉闷的响声。
三楼的灵媒们听见是他回来，微微抬着眼皮，盯着他手里的袋子一晃一晃。
黑色塑料袋里不知道装了什么，乒乓作响。
袋子放到地上，拿出魔法杖，长约15厘米，仗身宽二点五，细长的杖身上依次刻画了拉亚语11个符文，分别代表【力量如地上所长的一般不灭，丰饶的乳汁带来充沛的灵魂力量，如石柱般支撑起天与地】，用游戏用词来讲就是力量+1，回蓝+1，韧性+1。
提供法杖的是第一轮海选赛里见过的黑色折角帽巫师，他修习西方地狱系——召唤系——自然元素系魔法，法杖按照现代说法，是工坊批量制作的学徒装备，专门给新人玩家使用，不过对于海选赛里这些虾兵蟹将也够用了。
谢知寒拿出螺丝刀。
旁边抱着制式魔法杖的灵媒凑过来：“你在干什么呀。”
谢知寒将螺丝刀尖对准仗身，然后像是热刀切入黄油一般，螺丝刀缓慢没入坚硬的木头，用力到底，整个法杖被穿透。
“我要改装一下。”
“啊？”灵媒质疑，“你别弄坏了。”
谢知寒有闲心说话：“你开过枪吗？”
灵媒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怎么问这个问题。”
谢知寒：“不考虑弹夹容量，换弹速度和枪管过热，自动步/枪的射速在10-11发每秒，初速根据子弹型号不同在700到950米每秒之间，有效射程在600到800米。”
“我觉得，枪械的结构要更方便一点。”
灵媒“哦”了一声，抓了抓脑袋：“我不太懂。”
穿好洞。
谢知寒又取出从狙/击/手那里拿来的八十个小木头人，临来之前，他让狙/击/手将上面的晦气改成昏睡咒。“我哪有这种能力啊。”“稍微催眠也不行吗？”“可以倒是可以，但是要连续三次打在同一个位置才能达成催眠效果。”“那就拜托啦。”
谢知寒取出小刀将木头人改成子弹的形状，将子弹串成一条弹链，正好从法杖两侧挖出的长方形洞口里穿入。
子弹通常由弹头、弹壳、 装药、底火四部分组成，通常枪机将枪弹从弹仓推入弹膛（注1），撞针敲击子弹底部的□□点燃火药，将子弹发射出去。
如果要将法杖改装成枪械，动力源是必须解决的部分。
他在字符和字符之间加了一道线圈，每个线圈上刻画了一个小小的符文，形状看起来像天和地之间落下的雨线。这个符文代表着汹涌而至的雨水，下降，淹没和阴晦。
当法力输入到符文中，点亮的符文会将法力注入到绘制着雨线的线圈内，线圈会给木头子弹提供一个推动力。之后，流到第二个符文的法力会给第二道线圈施加推力，第二道线圈为子弹提供第二道加速度。这样的线圈谢知寒一共画了四个。
野猫叫了一声。
道路上出现了晃动的人影，过了三十秒，胳膊房间传来花色头巾的怒喝：“人都摸到门上了你们还没看见，都起来啊！”
随后隔壁传来各种法杖对射的声音，5秒，念咒激发符咒，2秒，法杖发出蓝色灵光射向对面，5秒，等法阵冷却时间过后再重复念咒语。
整个流程花费12秒时间，不包括手滑、法杖落到地上、因为举得时间太长胳膊一抖导致射歪、对方看见法杖发射口快速跑开等等情况。
可以说，命中率基本为零。
这个从北面跑来的队伍很快冲破了防线，花色头巾在房间里怒斥，等了一晚上眼看就要做白工，就在第一个队员从三楼另一间窗口走过的时候。
“砰砰砰！”
三枚木头子弹快速击中他的前胸同一点上，眼皮一合，对方快速陷入了沉睡。
后面的队友来不及止步，很快进入了谢知寒的射击范围。他站在窗口，一手拿着法杖，一手将弹链缓缓抽过，八十枚木头子弹像是机关枪一样快速击中这些成员。全军覆没。
舍弃法杖的攻击性，将所有能量圈在杖身上当做子弹推动力，这个小木棍很快变成一个快速射击的强力远程武器。
胳膊房间的灵媒们扒在窗户上朝外探头，一个挤着一个像是海葵的触须一样。
花色头巾扯了扯头巾。
“……真是厉害啊。”
其他灵媒跑到街面上把昏睡的海选选手拖到屋子里，剩下的人将木头子弹收回来，一颗颗重新串在弹链上。
小野猫跳上三楼的阳台。
娇娇地叫了一声。
谢知寒低身，将枪口探出窗口。在夜幕的笼罩下，子弹再次射中迎面而来的敌人。
“喝酒！”
房间里不知道谁放了小小的礼花，还有人嘟着嘴巴吹起了口哨。花色头巾又把商店老板揪起来，抵在卷帘门上撒娇：“拜托开开门让我们买点酒吧。”
老板抱怨着：“长得丑就不要撒娇啊。”
拿着起子开了瓶盖，咕咚咕咚的气泡顺着冰凉的瓶身落到地上，空气里是热闹又刺鼻的酒味，花色头巾自来熟的挤到谢知寒身边，瞪大一双眼睛：“大功臣，今天多亏了你哦。”
说着，一瓶开盖了的酒塞到他手里。
“随意喝，保准管够。”
房间里放了激烈的摇滚乐，不少人在疯狂扭动，“我们是冠军！”“我要出大名！”“我要成为世界第一的灵媒！”“跳舞！”
今晚连续击退了两波敌人，收获了两件目标物，远远超出他们预料。更别说还有随之而来的直播热度。
花色头巾拿着酒瓶，对着登上热度第一的直播间镜头说。
“就算他们知道我们在这边设防有什么用。”
“我们在上面几个路口也放了人呀，这里是南北的必经之路，他们不从这里走，从哪里走啊。”
“这是明谋，明谋！”
“干杯！”
他高高举起酒瓶。
“为我们的狙/击/手干杯！为我们小人物干杯！干杯！”
谢知寒顺着喝了一口酒，快乐的气氛很容易传染，醉醺醺的酒鬼七仰八叉地倒得满地都是，只有昏黄的灯光照着安静的室内。
他做了一些浅薄的梦境。
半梦半醒间，脑子里旋转着留声机温厚的歌声，梦见自己躺在棕红色的地板上，光亮的地板照出人的影子，像是镜面一样，一只冰凉的手和他十指相扣，温热的呼吸打在他颈边。
白色的天花板上悬挂着粗陋白炽灯，一个黑色的影子覆在他上方，脑袋挡住了昏黄的灯光，一只手落在他的领口，窸窸窣窣，第一颗扣子被解开。
“嗙哴！”
谢知寒猛然抬腿，将身前的黑影踹了出去，他扶着沙发站起来，被他踹出去的人倒在墙边，捂着肚子，脸上是苍白、讨好的笑意。
“我觉得你太热了。”
“没什么意思。”
“我很崇拜你，真的。”
“崇拜什么？”谢知寒说。
“你的枪法，你真的、真的太厉害了。”对方激动得喘气，脸色因为兴奋而涨红。
“是吗？”
谢知寒抓了抓头发，他脑子里留了一点朦胧的酒意，在地上扫视一圈，随手将改装后的法杖捡起来，对准了倒在墙边的人。
那个人脸色瞬间惨白。
“你没有子弹了。”
不知道是安慰自己，还是在劝说谢知寒。
谢知寒松开手，法杖落到地上。
“说的是，没有子弹了。”
“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
他曲起手指，以手做枪。
他张口，闭合，念出一个没有音量的字节。
砰。
一道利风从对方耳边擦过，穿过厚实的墙壁，钻出一个指节宽的透风的洞眼。
对方眨了眨眼睛，半晌才意识到，自己的左脸被划出一道裂口，鲜血流下。
“没有工具又有什么关系。”
“毕竟我们这种人又不依赖这种东西。”
“你说是不是。”
他慢慢走近，黑色的影子拉长，几乎将墙边的人完全覆盖在阴影里。
“这种力量。”
“无论做什么，也没有人能找到证据。”
对方吓得抖腿，哆哆嗦嗦，怎么也停不下。
谢知寒拍了拍他的肩膀。
“开玩笑的。”
“以后不要做这种事情了，不过作为惩罚，你会倒霉很长时间。”
他折返回室内，单手拎起自己的行李包，兴味索然地走出了建筑楼。
远处檐角下的黑暗里站着一个男人的影子。
明修穿着黑色大衣，手里拿着一个背包，立起的领子挡住了他的面孔。他把背包丢在谢知寒身前：“我欠你的。”
背包里是19号目标物，戴里自燃时穿的球员服。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你的法杖射速是多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