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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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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脸懵逼的店主想了又想,决定还是不招惹他们了,反正晴明灵力那么低,吃了也就跟塞牙缝差不多。
没有必要为了牙缝得罪大人物。
但很显然,雨不是这么想的。
第二天刚蒙蒙亮,就下起了细雨,叮叮当当的叩在屋顶上,伴着昏黄的天空,整个世界都宁静了下来,让人忍不住的想放松。
晴明打着哈欠下楼,目光随意一撇,顿时张大了嘴,怎么也合不上——雨站在他面前,今天的雨并没有穿白衣,而是换了一身艳红的和服。
红色衬的她皮肤越发白皙,一举一动带着令人沉迷的风情,她漫不经心的一笑,葱白的手指挑起油纸伞。
“大人要出门吗?不如我们一起。”
晴明本能的想拒绝,但微风带着雨的气息骤然划过,他心神恍惚道:“好啊。”
他说着便走到雨的伞下,一同出了旅店,雨水打在伞上,女人脸上仍挂着笑,只是那笑越来越僵硬,越来越僵硬。
“大人……”
晴明在回头,顿时心里一颤动。
雨的长发疯了一样滋长着,湿漉漉的遮住了整张脸,皮肤“唰”的一下变得苍白,她沉重的抬了抬眼皮,露出一只鲜红的眼。
“大人,小女好不好看呢?”
鲜红染着蔻丹的手落在晴明脸上,晴明惊的牙齿直打颤,却不受控制的说道:“好看,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
“咯咯咯咯……”
女人没忍住笑出声,纷乱的头发下露出一张被泡肿的脸,她猛的在晴明脸上划过血痕,笑容狰狞又不甘:“既然我这么好看……那你为什么还要选择她呢?”
“为什么还要和她在一起,为什么眼睁睁的看着我溺死在池子里……”
“为什么!!”
她放声嚎哭着,大雨滂沱,瞬间将两个人都淋了个彻底,绝望如同潮水般爆发,顷刻间就淹没了面前的一切。
晴明口鼻都是水,大脑不受控制的浮现出另一段记忆。
是女人的记忆。
雨是村子里最漂亮的少女。
那个时候她还不叫雨,有一个好听的名字——花山院。
花山院还有个青梅竹马,她竹马是村子里最强壮的青年,青年每次看见她,一张黝黑的脸都会瞬间变得潮红,喏喏的说不出话。
花山院总是忍不住,噗呲的笑出声。
她笑起来很好看,眉眼弯成月牙,看的青年呆愣愣的,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从兜里掏出糖罐子塞在她手里,红着脸跑了。
两情相悦,郎才女貌。
所有人都觉得他们是一对。
花山院也是这么想的。
她想,她一定会嫁给青年,和他合合满满的过一辈子,儿孙环绕,相爱一生。
可她想的只实现了一半。
她嫁给了青年,青年神色郑重的承诺——他只爱少女一个,会一辈子对她好,有违此誓,便不得好死。
少女抬手堵住他的唇,笑容甜蜜,她说,别说这些不吉利的,我信你,我也会爱你一辈子,永远都不离开你。
可青年还是违背了誓言。
那天村里来了个女人。
那女人生的一般,不是特别好看,但皮肤如同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光滑,目光流转间,带着一股令他们自惭形愧的优雅高贵。
听说女人是个贵族,因为丈夫死了,才来到乡下散心。
青年出于友好,帮女人搬了些东西。
女人微微昂首道谢,对他露出一个微笑,那笑若是论起好看,连花山院的一丝一毫都比不上。
但那天阳光很好。
她皮肤仿佛会发光一般,配着那笑,和漫不经心的眉眼,明明整个人看起来优雅高贵,却又像妖精一样迷人。
就那么一笑,青年的心不自主的跳动起来。
他的心已经很久没这么跳过了。
青年回到家后,面对着笑容热烈,像是火一样的花山院,满脑子却都是女人的笑——浅浅的,宛如带着露水的百合花。
不浓重,又恰到好处的令人着迷。
就这样,青年每天没事的时候,就会跑去女人的家里,花山院也曾质问过,换来的却是男人不耐烦的一句——我不过是去她家帮忙干活而已。
“大家都是一个村的人,她家里没有男人也不容易,互相帮衬一下怎么了,花山院,你不要这么小心眼,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人。”
小心眼……
花山院可笑的扯了扯嘴角。
是啊,女人家里确实没有男人。
但是仆人并不少,哪里用的上男人帮忙呢。
花山院隐隐约约知道了什么,但是她反而对青年越来越好,越来越温柔,因为她在女人搬来的时候也去看过一眼。
并不好看。
还不如自己的十分之一。
花山院想,他只是一时新鲜,自己这么好看,没有人会舍得会抛弃她,只要她对青年好,青年一定会回来的。
怀着这样的想法,她每天都会早早起床,为青年做好饭菜,可青年对她的态度却越来越恶劣。
花山院不懂,不懂女人到底哪里好,直到有一天她出门的时候,看见了女人,女人笑着邀请她去家里坐坐。
她说,正好她家新请了个厨子,不如一起尝尝手艺怎么样。
花山院去了。
去的时候,才发现青年也在。
女人顺势坐在青年旁边,相比于青年略微泛起的尴尬,她显得非常从容,淡然的吩咐厨子将做好的饭菜端了上来。
厨子端上来的菜很少,花山院一口就能吃完,她握着筷子有些犹豫,不知道是不是上错了,就听见女人清亮的声音。
“开胃小菜我让厨子做的甜豆,”女人道,“也不知道您吃不吃的惯。”
“吃得惯。”
花山院笨拙的夹起甜豆放在嘴里。
开胃小菜……
她从来都没吃过这些。
女人笑了笑,吩咐厨子端来第一道菜——三文鱼寿司,寿司小小的,花山院一口就吃没了,等到她吃没后,一旁的厨子立刻撤走,上下一道菜。
这饭吃的花山院很不习惯。
在她的印象里,吃饭就应该是将所有菜都盛上去放在桌上,这种一个一个的……让她浑身上下都不自在起来。
索性很快就到了最后一个菜。
“这是鹅肝……”一旁的厨师介绍道。
“鹅肝?”花山院从来都没吃过这种东西,她脸上不受控制的浮现出几分嫌恶,还有恐惧:“这种东西能吃吗?!”
一旁的仆人没忍住笑出声。
“你!”青年的脸红红的,瞪着眼睛,似乎是嫌弃花山院给他丢人了,他小声道:“你能不能少说两句,有钱人都吃这些的!”
花山院有些委屈。
好在一旁的女人出声立刻解围,她笑容淡淡,微微提高了声音:“您放心吃就好,这些鹅肝都是管家采购的。”
“不会像那些下等店一样,用鸭肝滥竽充数,”她轻声细语,“况且肥肝怎么做都不会特别难吃,您不用担心厨子的手艺会使它的味道变差。”
女人眨了眨眼睛:“这是我的疏忽,没有提前为您介绍这些,让您误了鹅肝的品质。”
“没,没事。”花山院有些结巴。
她不懂这些,但隐隐约约能看出,女人这是在给她解围,让她从没吃过鹅肝的害怕厌恶,变成了担心鹅肝质量。
女人真的……好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