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沉沉玉漫天》专用灭害灵

43、金帝罩，愈凤术

　　万籁俱静，天帝手中金芒耀目，龙袍上，片片龙鳞在颤抖。
　　“紫微帝界！”天后一声凤鸣，躲着天帝掌中金芒。但那金芒便是天后口中的“帝王结界”，靠身形躲闪完全不管用。
　　金芒落下，天后被结界罩住，威严龙气轰然作响，连那退开老远的霓漫天也被炸得两眼蒙神。
　　就是这种气势，万年前，她正是受到这阵波动，才被压入太湖难以苏醒。这便是天帝的气势，抬手间，就能将天后禁住。
　　金芒结界中的范围缩小，只余天后一人的站立之处。天帝沉着脸，向屋内吩咐，“穗禾，扶你的姨母回紫方云宫，也找个医官给她看看。”当然不是看伤，而是看看中年失智还有没有得治。
　　如此浩大的气势，也没把这屋子给掀了，天帝的控制手段看来同样十分高明。
　　霓漫天一步步逼近天帝，心中想到：地狱十八层，也不知有哪一层能容得下这尊大神，若我与天帝交手，只怕先去地狱的只会是我。但是天后刚才是乱了方寸，才会显得一点抵抗都没有，也许琉璃净火一出，天帝也是怕的，才直接把天后给困住。
　　见到天后欲强行破出结界，霓漫天眼睛一抽。这时天后已落了下风，纵使出来与天帝继续相斗也伤不到他分毫，来日方长，今日需先熄了这两方火气。
　　视线中，润玉也是与她同样的表情。不过，与霓漫天不同，润玉更未想到的是天帝竟会向天后动手，这二者相争的可能，他今日第一次想到。
　　霓漫天在结界前止步，出声劝道，“姨母，如今表哥危在旦夕，其它事还请放下另说，想办法救活表哥才是。”
　　“是，是，本宫一时糊涂了。”天后收到霓漫天的眼神，好容易服个软，“天帝，本宫方才有失分寸，还请放我出来。”
　　“天后的分寸现在回来了？”天帝冷冷问。
　　天后在结界内郑重其事的低头作揖，黯然道，“请陛下恩准赦免，方才本宫想下界拿人之事，实属妄断，还望陛下宽容。”
　　天帝这才撤下罩子，天后眼前帷幕一撤，就伸手紧握霓漫天的手，传音，“穗禾，你表哥和我，如今均是生死攸关，倘若本宫有事，你可会继续支持你表哥？”
　　天后的话，霓漫天不经深想，答非所问道，“姨母不必忧虑，为今之计，还是先为表哥换个医官吧。”
　　天后无奈道，“天界的医官都看过了，还能换谁？”
　　霓漫天这会儿已经推断出外面围观的一群婢女中哪个是婘眠，轻嘤嘤的说到，“我有一个宫人甚通医理，当初诊治炎城王时也多亏有她相助，她如今就在此间。”
　　天后目光粗粗掠过殿内，“是哪一位，还不上前来？”
　　这位郎中却没那么好请，霓漫天哑声道，“我这位宫人素来有点小脾气，若非我亲自去请，别人的旨都不会奉的。”
　　霓漫天错过目瞪口呆的天后，莺莺袅袅的步行到偏殿一侧，目光对准方才还为天帝添过茶水的一名宫女，往大殿外瞄了瞄。这名宫女便先一步，低头向外走去。
　　天帝火气暂消，有意安抚天后，待避过众人后，独自对天后道，“天后可还怪我刚才出手太快，让你下不了台？”
　　天后出奇的平静，低声道，“好在陛下出手，才令本宫冷静了三分。方才似乎听到锦觅暗害旭凤，这才急过了头。”
　　天帝脸上露出一个宽慰的笑，欣然道，“不管是否与锦觅有关，现在事情未弄清楚，你若擅自从凡界抓人，让花界怎么想，水神怎么想？”
　　“是本宫有欠考量，只想到病危的是我儿子，也是你儿子，处事这才慌乱，未及瞻前顾后。眼下只是气不过，凤儿若就此丧命，还与花界和水神有关，仇就当真不报了吗？”
　　天帝仰头如旭日升霄，正色道，“天后勿要庸人自扰，旭凤若就此丧生，是他命中无福，但本座看他，天庭饱满，虽处病榻之上，仙气依然不断，绝不该命止于此。天后先冷静想想，救命的方子或许就在你身上。”
　　“陛下此话何意，本宫又不是医官，岂会开方子？”天后眸中阴晴不定，侧过身反问，“天帝莫不是知道方法？”
　　天帝敛敛袖子，全做不知，晃着头说，“天后不要多想，本座只是觉得旭凤命不该绝。穗禾不是去另请医官了吗，那就看看有没有新的办法。”

　　……
　　“旭凤的情况你也见到了，可还有治？”
　　廊阶上坐着的宫女，抱膝答道，“怎么被你看出来的，我明明易了容，照着你宫中的宫女变的。”
　　霓漫天揪住这宫女一角辫子，取笑道，“我宫女自己梳的辫子可不会这么难看。你也别炫耀你的变化手段了，救得了旭凤，我纳头就拜你。”
　　宫女的眼角收紧，眼睛越显越圆，凸出的两颊也缩拢回去，还原出婘眠的樱桃小口，正好吐吐舌尖道，“谁要你拜了。那火凤有治没治关我何事，我就是来看个热闹而已。”
　　不见兔子不撒鹰，霓漫天苦笑道，“且先去瞧瞧，假若真能由你治好，你要的东西我给你。”
　　婘眠的圆眼立马雪亮，紧接着回复，“飞芒妖剑。”
　　霓漫天心中敞亮，这丫头果然是一直在觊觎她这把佩剑，不过飞芒她已用得熟了，不想换掉，这便还价道，“灭灵树枝。”
　　“好吧。”竟比答复“飞芒”时还要迅速，似乎飞芒仅是一个玩物，而这件东西才是她心中真正所求，撇嘴道，“反正那把剑跟我犯冲，我要它也就是图个念想。灭灵树枝，可以成交。”
　　霓漫天哼了一哼，耸肩道，“既然答应了，那便随我来。”
　　“等一等。”婘眠拉住霓漫天的手，引她止步，问到，“我就这么去吗？用什么身份？”
　　霓漫天回头瞟了她一眼，“你自己是什么身份？”
　　“我的身份？哎呀，那个不行，要不我还是做花界少主的侍女吧。”
　　霓漫天见鬼的道，“那样天后可能都不敢让你靠近旭凤。你仍旧做我的宫女吧，反正鸟族那么大，什么鸟都有。”
　　（隐在暗中一直不露面的真穗禾腹诽：呦呵，黑锅那么大，哪一口都我背？）
　　“那我穿成这样可好？”婘眠摸摸头又看看脚，再三斟酌后道，“有没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
　　霓漫天一眼都不屑打量，只想踹她一脚，叹道，“是要你去给人看病，不是去相看未来相公。”
　　“那也得注意衣装啊。”婘眠忽然想到什么，用后脑朝着霓漫天，姿态高傲的道，“不是说我辫子绑得不好吗？替我重新扎一个。”
　　“呵……”现世报啊，霓漫天深刻后悔，嘴贱手就疼。
　　好穿歹穿，扎了两个麻花辫子，两万岁的姑娘总算是把自己拾掇满意了。
　　霓漫天提前有了当妈的错觉，缓缓陪着婘眠走回去，途中揶揄道，“要不要抬个大轿请你进去？”
　　婘眠竟是不否定这个主意，只不过在目测过旭凤寝殿的门廊宽度后，失望的摇头道，“屋子太小，不好抬。”
　　天后见到她二人回来，出声问，“就是她能治凤儿吗？你说她刚才在殿中，怎么本宫却没见过。”
　　霓漫天答话道，“姨母勿怪，我这位宫女因为原本长相太过年幼，所以平日里我都叫她易容出门，显得端庄点。如今要在天帝天后面前替二殿下医治，自然不好再掩着真容。”
　　天后没心情理会这些，既然听到解释了，就不再追究，从旭凤床前让开，谨慎的道，“你看看。”
　　实际上，婘眠一身打扮十分，加上略显年幼的身形，要不是霓漫天推荐，根本不可能有人把她往医者上联想。
　　殿中，包括宫女，天后天帝，一道道期盼的目光对准婘眠。婘大小姐却是旁若无人的在旭凤床畔坐下，也不把脉，眯着眼，轻轻的自言自语道，“嗯，模样还凑合。”
　　天后全身毛孔都在紧张，怎会漏过这轻微的低语声，问到，“此话何意？”
　　婘眠扭头道，“就是凑合。”
　　霓漫天对着天后的一张黑脸，险些喷笑出来。旭凤生死垂危之际，天后接连企盼两个人都用高明的医术相救，结果这二人到来后，不约而同都是先欣赏旭凤的姿色。
　　婘眠的诊断过程很迅速，又似乎一早就有了法子，她转过头，不再看旭凤，胸有成竹的说，“救她的办法已有。”
　　“什么办法？”天后急切问到。
　　婘眠这时脸上显出微微犹豫之色，天帝走来到，“不论是多凶险的法子，但讲无妨。”
　　霓漫天从这话语里听出怪异，医官还没说，天帝就直指这法子凶险，不对味啊？
　　婘眠却没有如她这般，对天帝的话有什么深度剖析，直言，“哦，这凤凰本源受创，那么最简单又行之有效的方法就是，用另一只凤凰的本源将其修复好。不过要确保他受创的这部分本源未进入涅槃步骤，不然一边涅槃一边又把另一道本源补上去，两者相冲，可能适得其反。”
　　天后如蒙救星，迅速陈述道，“本宫亲眼看过，凤儿受创的正是能促使他涅槃的那部分本源，以如今形势，他绝对无法涅槃。”
　　婘眠轻吁一声，“那就行了，只需找到另一个与他功力相当的凤凰本源。”
　　天后当即有了决断，“就用本宫的本源。”
　　婘眠未曾想过，天地间的凤凰本就少，能成精修仙的更是凤毛麟角。凤凰族修炼有成之士，都是同宗不通婚，是以后代已大多不是凤凰，暂时能找到与旭凤功力相当的凤凰就只有天后了。
　　婘眠这才把刚刚并未言及的事项说出，“天后，我这方法极为凶险，本就是以损补损，救治以后，另一个本源虽不置破损，但也极伤元气，我没把握一次把两个人都彻底治好，天后还敢试否？”
　　“就用本宫的本源。”天后依然是这句话，内容相同，语气更为执着。
　　婘眠毫无忸怩，不待天帝和霓漫天有什么表示，一揽子的道，“好，既然如此，天后先去准备吧，我也要去备些药物。三个时辰后我再回来，帮旭凤修复本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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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最后一部分小改，看过的亲稍微往前翻翻，不影响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