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哈哈唐

9、为爱妥协

　　黄飞鸿慢慢移步到窗台，躲在窗帘后，看那人缓缓走到车边，开车门前向自己窗台的方向看了一眼。黄飞鸿下意识又往右移动了身子，估计着那人应该走了才移出来，果然，他再看的时候，只能在深冬雾蒙蒙的天气里看到一截车尾。

　　黄飞鸿一下犹如脱水的鱼，窒息感扑面而来，他踉跄了一下，在床尾坐下了。

　　不知道坐了多久，可能已经过了中午，黄飞鸿不觉得饿，也不觉得渴，只是觉得胸闷，原以为确认对方安全了，自己想说的也说了，一切尘埃落定，倒回到原处。

　　黄飞鸿微微叹了口气，胸口刺痛，哪有那么容易啊。

　　今年的冬天尤其寒冷，黄飞鸿所在的这个南方城市已经罕见的连续下了三天的雪，第二天起来还能看到路面停着的积雪，市民也已经由刚开始的兴奋稀奇到后来都冻得躲在家里不出门了。

　　黄飞鸿坐在床头，看了一眼窗外，又下雪了啊，此时，他脑海里反反复复想起最后停留在自己唇上的手，和那人转身时的背影。

　　他强迫自己躺下来，房间里没有开灯，似乎天黑了，黄飞鸿恍恍惚惚的感觉自己好像睡着了，只是睡得不太实，噩梦连篇，他梦见刘宗凛一脸血的站在自己面前，吓得他一身冷汗，再也睡不着。黄飞鸿摸索着开了灯，拿出手机一看，凌晨三点四十五。口干舌燥，想起来倒杯水喝，刚掀开被子，握在手里的电话竟然响了。电话显示是葛大爷，他们院儿里的门卫，也是老邻居了，跟他妈妈都认识。

　　“葛大爷，这么晚了什么事。”黄飞鸿一天没怎么吃东西，说话都没什么力气。

　　葛大爷以为把人吵醒了，特别不好意思道：“飞飞呀，这么晚还给你打电话，真是不好意思。”
　　“没事大爷，有什么事吗？”

　　“尾号三个八的车主，x市的牌照，你认识不？”

　　黄飞鸿好像是有点印象，但一时又想不起，下意识就回到：“应该不认识，怎么了。”

　　“那奇怪了，今早上小伙子还开车进过咱小区呢，登记说是找你，挺精神一小伙子，我记错了吗，我再去翻看看车牌。”

　　黄飞鸿脑袋里轰的一声，突然想起早上隐隐约约看到的那一截车尾巴上的牌照，黄飞鸿拿电话的手止不住的发抖：“对对，我想起来了，是我朋友，他…他怎么了吗？”

　　“哎哟那就好，你看你是下来一趟还是打个电话劝劝，那小伙子上午从小区出来就在街对面站着，我以为是等人，你说等人他也不在车里等，就搁旁边站着。我下午一看人还在那儿，我看他早上不是进过小区嘛，问他找谁他也不说话，我刚刚起来巡逻，特意看了一下，那小伙子还站那儿，这么冷的天……”

　　黄飞鸿听得手脚发软，下面的话已经来不及听完，就打断到：“谢谢葛大爷，我马上下来。”

　　黄飞鸿快速从衣柜里拿了一件羽绒服外套，拖鞋都来不及换就下楼了，刚刚跑到大门口，就看到已经空无一人的街道对面停了一辆车，车旁边有个人站得笔直，身上已经全是雪花。

　　黄飞鸿一股怒气直冲脑门儿，头都气晕了，边超对面走边吼：“刘宗凛，你是不是疯了，啊？”
　　等黄飞鸿走进一看，心都揪成了一团，这个疯子脸都冻成了青紫色，黄飞鸿喉咙堵得说不出来话，眼睛又酸又涩。黄飞鸿拉了一下车门，车没锁，抬手把人往车里推，自己也进了副驾驶，把车灯打开，把空调打到最热，抬手去解刘宗凛的衣服外套，这人的夹克外套都已经结冰了，黄飞鸿气得手都在发抖，声音大的快把车顶掀了，不停的重复这句话：“你是不是疯了，刘宗凛，你三岁吗，要用这种苦肉计，啊，你以为这样做很酷吗，幼不幼稚，真的是疯了。”

　　幸好这个疯子穿的是夹克，里面的衣服没有湿，黄飞鸿拿过自己带出来的羽绒服给人套上，黄飞鸿穿着有些宽松，给刘宗凛穿正合适。黄飞鸿又赶紧解开自己的外套和毛衣开衫，露出了贴身的里衣，黄飞鸿拿起男人的手放在手里搓了搓，搓着搓着眼眶就红了，黄飞鸿向男人挨近了些，把两只手一左一右的放在了自己腰上，黄飞鸿冻得下意识缩了一下，男人见状要往回抽，黄飞鸿红着眼睛凶狠的瞪了一眼：“你敢抽回去试试。”

　　黄飞鸿从小区出来，男人眼睛就一直粘在他身上，被吼被骂也不出声，看着黄飞鸿忙东忙西给自己换衣服暖手，眼睛里隐了些笑意。两人离得这么近，黄飞鸿自然看到了，黄飞鸿的鼻子突然就像给人打了一拳，憋了很久的眼泪毫无预兆的夺眶而出：“很得意是不是，觉得我太好骗了太傻了是不是。”

　　刘宗凛看到眼泪先是楞了一下，然后眼睛里全是心疼和着急，赶忙想用手替人擦眼泪。

　　黄飞鸿哭着吼：“不准动，手给我放那儿。”

　　刘宗凛手不动了，两手顺势抚着人的腰，准备用嘴去亲黄飞鸿脸上的眼泪，黄飞鸿更委屈了，用手挡着脸吼道：“谁允许你亲的，你个疯子。”

　　刘宗凛改为亲了亲黄飞鸿挡在脸上的手指。时隔一周的亲密接触，让黄飞鸿的难过突然倾泻而出：“刘宗凛，你个狗比的简直欺人太甚，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我到处都找不着，你怎么能这么狠。”

　　刘宗凛把手从黄飞鸿的衣服里伸出来，把人揽进怀里，轻轻拍着黄飞鸿的背，声音沙哑又温柔：“对不起，宝贝。”

　　黄飞鸿开始只是掉眼泪，结果被这人轻声细语哄着，哭的声音越来越止不住，埋在刘宗凛怀里，瓮声瓮气：“凭什么你想怎样就怎样，我连分个手你都要威胁我，你太咄咄逼人了”。

　　刘宗凛向后调整了下座椅，两手托着黄飞鸿屁股，把人抱到了自己腿上面对面坐着，温柔的哄到：“不分手。”

　　“要分，我恨你。”

　　“我爱你，宝贝。”

　　“我不想听。”

　　“你是我的全部”

　　“放屁”

　　“没有你，我会死”

　　“什么死不死的，疯子，变态。”

　　“真的。”

　　“我不想听，疯唔唔唔唔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