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 2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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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云层厚重，压抑的风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鸣子有许久没在这么困难的雨夜行动了。离开山洞之前，她把鞋带紧紧绑在了脚腕上，试着跳了两下，没有脱落，很好，可以走了。
虽然雨已经停下，但雨色仍然刷洗着眼前的一切的景象。鸣子呼吸着，白烟在半空中上升后又消散。她踩着石壁向上攀岩，地面上的风景愈来愈远。
就是这里吗？鸣子张望着，距离几公里外的山中，有一座玩具般夹在山间的朱红色神门。三道福神神门交叠着排列，身后，神社般的殿堂安静地矗立着。
真是华丽。鸣子暗暗感叹。会选择这种地点作为根据地的他，也还是没有逃离青春的中二期吧。
就算是晓组织，他们的根据地也是难以找寻到的洞穴。
鸣子从神门下走过，神明门建造得高耸入云，看起来真像是位巨人建造的门扉，她睁得大大的眼睛也只能看见门上模糊的雕花。
踏。
踏。
鸣子不再停留，一步一步地踏上曲曲折折的台阶。
“九喇嘛你说句话啊！”边走，鸣子边寻找着九尾的痕迹。
自从进入了（人柱力的）青春期，九尾的存在感时有时无。当它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又觉得没什么好说的，所以干脆什么都不说了。如果查克拉世界也能够制造电视机的话，孤寡老狐就不用天天在内心世界呼呼大睡了。
“一千米？九百米？”
鸣子握了握拳，表示自己知道了，她步入荒废已久的、空旷的宫殿。
这里阴森森的，不会有什么幽灵吧？鸣子打了个寒颤，毕竟这世界如此玄幻，连外星人都有，有幽灵又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好不容易才打消了这个可怕的念头，鸣子才真正地进入了正殿。漩涡面麻看起来没有水面的概念，此时，他还坐在正殿的石座上小息，只是外人入侵时，面具后的双眼才重新打开。
“你为什么总要来妨碍我的好事。”面具男侧过脸，因为面具的遮挡，鸣子看不到一丝一毫对方脸上的表情。此时心里在想什么，她难以通过那对裸露的双眼得知。
“我妨碍你的好事？明明是你在阻碍我！”没想到第一句话就是在推辞责任，鸣子差点跳了起来。不对不对——我又不是为了这事来的。她连忙喊住了情绪上已然高涨的自己，把思绪倒退回走入神门前的时候。
鸣子犹豫了阵，还是将心里话说出了口，“你的爸妈很担心你。”
面具男在石座上坐下了，他右手支着侧脸，左手则是掀开了《朱月之书》。长长的卷轴在地面上延展，落进其余卷轴堆中。
他没有正面回答鸣子的话，甚至是直接将其忽略过滤掉了，反而谈起手中的《朱月之书》，“所谓的传家宝，竟然是这么无聊的东西，原来只是幻术罢了。”
“不要跳过我的话题！”真是牛头不对马嘴，鸣子深有所感，这就是故意的。她大步向上走，竟也没有遇到任何的阻拦。面具男或许是觉得两人会僵持在原地，只是注视着她的双目。只是，鸣子却坐在了石座的扶手上，她扭过身子，近距离地接触着对方。
“我从佐助那里听说了，你之所以这样做，是不是因为很讨厌村子里的大家？”
《朱月之书》从尾端开始着火了，一点点地向上燃烧。面具男甩开了这团燃烧的绢布，墨写的文字蝌蚪似地逃离着火焰，但最后还是烟消云散。
或许是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这些人物，面具男的心情平淡得有些过分，既没有愤怒，也没有讥笑。
“你又懂我什么？”即使是这种无人到达的雨夜，他也依然戴着面具，似乎面具已经成为了他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自以为是的骗子。”
鸣子露出不悦，“这都是无可奈何！”
面对这个总是叽叽喳喳、吵吵闹闹的女孩，面具男其实有想过，这年长的三岁到底年长到哪里去了。
“每一个撒谎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宣称自己是无可奈何，这就是内心的不安吧。”
鸣子又偏过些身子，“真的呀！”再说了，你的爸妈又为什么不能是我的爸妈，她又没有强取豪夺，只是内心想想罢了。
面具男却甩下了鸣子，起身离开了石座。他的黑色长袍拖曳在地面上，无人居住的宫殿内只有沙沙的布料摩擦声。
鸣子不知道他掌握了什么术，一步后他的身影已经在几米开外，再一步，几乎已经到了殿的中央。想到再过几秒，面麻很有可能再一次从她的面前消失，就连找到对方也花费了一番功夫的鸣子怎么可能放弃如此机会。
“漩涡面麻！”女孩的喊声回荡在殿中，声响碰撞着铜钟等锈迹斑斑的乐器，但面具男并没有因此回头，甚至没有停下脚步。他没有理会鸣子的声音，似乎那只是身后一阵若有若无的风声。
可他没有想到的是，鸣子是无法用常理去形容的人物。就像第一次见面把自己按在地上狠狠地打了一顿，就像现在，她突然扑了上来，用重力把自己压倒在地。
面麻怒火中烧，他反手去抓对方的衣领，可这时候，鸣子却又扯下了拉链。
“我是不理解你。”女孩的头发凌乱地倾泻开来，这些一点也不细腻的、和母亲一样粗硬的头发全数落在面麻的后背上。
漩涡鸣子突然脱下了外套，连里面的锁子甲都掀起来一大半。面具男的眼珠直直地向上翻动，情感与灵魂都笔直上升。好一朵闪耀的奇葩，而他竟然单在木叶已经遇到了两朵。
就在面麻用灵魂咒骂着什么的时候，鸣子暴露出了自己的腹部。脱衣服也只是为了露出皮肤上的封印阵而已，面麻立刻认出这是两个交织在一起的四象封印，属于八卦封印中的一种。这种封印术，能够使得体内封印物溢出的咒力再汇入当事人的身体里使用。
漩涡面麻之所以会如此了解这回事，是因为他身上就有这样一个封印。
九尾的封印。
“你到底是谁？”他的瞳孔放大了，蓝色的眼珠却像深渊一样黝黑。两双浅蓝色的眼睛对视的片刻，冷酷的现实让面麻不寒而栗。
之所以见到这个女人时会产生毛骨悚然的感觉，是因为这世界上存在着另外一个、截然不同的他。
九喇嘛勉强挪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内心世界中，它与黑九尾面对面地坐在一起。
黑色的它显然充斥着狂躁的怒火，看着格外不好相处。它不停地咆哮着，好像除了这以外，别的什么都做不了。
鸣子渐渐松开了手，“尾兽能够感受到外在的恶意，不是吗？其他人都害怕我们，哪怕我们什么都没做。”
“为什么非得是我呢？对不对？”
面麻挣脱了束缚，“你和我压根就不是一个人。这么天真，这么愚笨，看起来你生活在蜜罐里啊，所以才对其他人没有防备。”他那咄咄逼人的气势像是一把尖刀，扎在人的心上。可是，鸣子却用看一片空白的眼神看着他。
“对我来说，你才是我羡慕的对象。”鸣子低着头颅，长长的刘海遮挡着面目。“我就一开始就什么都没有，没有父母，也没有朋友，所以我拼了命地捣乱，希望别人能够关注到我。但即便如此，其他人也只是对我避如蛇蝎。其他人的爸爸妈妈都说，我是怪物。”女孩的声音漂浮在面麻的上空，“但现在不一样了，我的……朋友们，还有老师们，因为有他们存在，我心中一点也不害怕了。”
“撒谎。”面具男的面具坚若磐石，“这都是你拿来包装自己的谎言。”
“真的不害怕吗？”
“真的不恐惧吗？”
“像你说的，你一无所有，你本来就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你又指望着能得到什么呢？”
鸣子的眨眼变慢了，面对这针刺似的话语，她却没有什么变化，“佐助也对我说过这样的话。他说，像我这种一开始就一无所有的人，怎么会懂突然失去全部的他。”
在面具男的眼中，女孩的嘴角竟然微妙地上升了几个角度。是忍受不了要发怒了吗，还是说，只是嘲笑。他的手脚和眼睛都一动不动，仿佛一个没有生机的木偶。
可鸣子却有点傻傻地笑了，“你果然和他很像的说。”就在面麻愣神的片刻，他脸上的面具突然被摘了下来。就像是蝙蝠看见了阳光，他用手背捂住了自己的双眼。
“你这个自以为是的白痴。”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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