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又见故人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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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望月惠美她母亲不知从什么渠道知道悠真被列为嫌疑人之一吧。”弥雅回答不二道。“她带着刀，心智已经有些不正常了。”
“如月，我们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一向沉默的手冢开口了。
“手冢学长，不怀疑我是凶手吗？”弥雅歪头笑道。
“别胡说。”真田瞪眼。他了解弥雅的为人。
“望月惠美是我的国中同学，我们之前有过矛盾。”弥雅望着窗外，轻声说。“不过，我最后在冰帝遇见她的时候，她向我道歉了。”
多大的矛盾，才会让警方第一时间怀疑她呢？聪明的人马上想到。
“都是些陈年旧事，我——”弥雅突然说不下去了，她看了一眼优幸，微微叹气。
“如果不想说，就不用说了。”不二柔声道，俯身抱了抱她。“是我们唐突了。”不二身上温暖的气息让弥雅舒缓了情绪。
千曳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他对这群少年有印象，弥雅也灾厄电话里提过他们。“你们是特地来看如月的吗？”
“你是——”乾记起来了。
“辰舅舅。”凤长太郎说。
“啊，长太郎。”他颔首。“你们有心了。”他对这群少年说。
“他是千曳老师。”弥雅简短地说。
“你是手冢国光？确实有点像莲。”千曳望向手冢。
他又说:“如月和悠真的事情比较复杂，我和榊会处理。如月她自己也能调整好自己的心态。”
弥雅也朝他们笑了笑:“不用担心我。”
“那个——”桃城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们没有准备什么。这个是刚刚经过花店买的，早日康复！”他把越前拉过来，接过他手里的百合花。
“蛋糕店的招待券，这可是本天才的珍藏！”丸井掏出一沓纸片，眼里颇为不舍。
“我的也给你！”芥川慈郎眼睛转了转，跟着丸井道。
“给你。”桦地给的是一本用彩纸包得很严实的杂志。
迹部一看，忍不住头疼。桦地怎么会随身带着他从那群女生手里缴来的杂志！虽然这期的内容没有太多与他们冰帝相关的。知道内情的忍足心里为青学和立海大的人同情一秒钟。
“谢谢你们。”她高兴地收下了所有东西。
探望过弥雅，少年们有的便陆陆续续地回去了，留到最后的是三皇家和数据狂柳和乾，他们还有很多问题想问弥雅，不过被她催着离开。
“水树他怎么现在来医院了？”弥雅看了看手机信息，一瞬间慌乱。她没有想到水树会突然在这个时间来医院。她看了一眼优幸，用眼神询问千曳。千曳摇摇头。还在病房里的少年们注意到了这些细节，借口等水树而继续留下来。
“雅姐。诶，前辈们也在啊。”说曹操曹操就到，水树拎着一盒点心进来了。“这是最刚出炉的凤梨酥，你之前早就想吃的。”
“谢谢小悠真。”弥雅闻到了糕点的香味，心情放松了许多。
“我们没有吗？”幸村笑问。
“今天出门有点匆忙，下次，下次带给学长们吃。”水树看到他尊敬的学长们都在，有点紧张。
“这位是？”优幸在一旁小声地问。
水树这才注意到，病房里除了各校网球部的正选，还有两人。
“千曳老师？”他惊疑。他知道，弥雅和这位老师的关系一向很好。
“好久不见，水树君。”千曳说。
“藤井，美幸。”他的视线转移到优幸身上，死死地盯着那张他深恶痛绝的脸。他带着满满的恶意和冷漠。
“冷静点，她是本田优幸。”千曳早有预料，喝住他。
“悠真，她是优幸，她们不一样。”弥雅叹气。她担心的一刻终于来了。
“就算不是她，但是这张脸——”他指着一脸茫然的优幸，带着质问的语气。
“我这张脸，怎么了？”她问。
“是杀人凶手的脸！”水树冷声道。“懦弱、自私又恶毒。”即便弥雅同他说了很多，但他仍然无法对以前的事释怀。
“悠真，住口！”弥雅看着水树指责一个无辜的人，无奈又生气。
“会有报应的！”水树继续说。
“水树！”真田也叫住了他。其他人也皱眉。
“藤井美幸两年前就在那场火灾里死了。”千曳说。
“临死前，她跟我说她错了，她拜托我找到她那跟着母亲改嫁离开的妹妹。还有——你的亲生父亲，也在两年前去世了。”弥雅说。“所以，对不起，优幸。我擅自调查了你。但请你相信，我对你真的没有恶意。”
优幸听到弥雅的话，也早就反应过来了，不可置信地捂住了嘴，眼眶红了。她只知道她有亲生父亲和一个亲生姐姐，却没想到弥雅和她姐姐之间有冲突，更没有想到，除了母亲外，她血缘上最亲近的两人也离世了。她嘴唇翕动，不知该说些什么。
“雅姐，彩香前辈死了——”他似哭非哭。他看到与藤井美幸相似的脸，就想起了那段悲伤的往事。
“不要再说了！”弥雅请求一旁沉默已久的少年们，“拜托你们，带他出去冷静一下。”
真田点头，和其他人一起拉扯着水树离开病房。
走前，水树突然叫了千曳一声:“千曳老师。”
“水树君，怎么了？”
“千曳老师一直都知道，那些事，对吗？”
千曳看了弥雅一眼，弥雅点头。他确定弥雅把部分关于灾厄的事情告诉水树了。其他人都不懂这哑谜。
“其实你不必在意那些事情，知道太多对你也没好处。如月总不会害你。”千曳如是说。这话也是他有意说给那群热心肠的少年们听的。
“优幸，千曳老师会解答你的问题。”她说。“拜托了，老师。”她自己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优幸讲起。
她让所有人都离开病房，她想静一静。
“水树君，本田桑的姐姐和那个死去的女生与如月之间有什么联系吗？”不二问道。
“还有另外一个叫彩香的女生。”忍足补充道。
他们仅从刚刚的对话便梳理许多信息出来，比如弥雅也可能经历过的火灾，比如两个女生的相继死亡。
“彩香前辈是雅姐的朋友。彩香前辈一直被那帮女生欺凌，其他人也漠视这种前辈的遭遇，雅姐以前不经常在学校，也不知道，然后帮了她，然后，她们也开始，雅姐也——最后，彩香前辈被她们逼得自杀了，警方也证实了，她们又传出谣言，说雅姐她，她是凶手。”
“老师和警察他们不管吗？”幸村蹙眉。
“那些人见事情比较严重了，就说，都是开玩笑的——老师和警察都偏向她们，就算是如月叔叔和莲哥他们出面，也——”都是正义感十足又护短的少年，听到这些无异于让他们的怒气更涨。也许他们永远不能体会那种求助无门、绝望孤独的感受，但是他们知道，经历这些事情一定会让人崩溃。
“雅姐她早在之前就患上抑郁症了，因为这些事情，还有家人的意外去世，她的病情又加重了。”他苦涩地说:“你们大概想不到吧，雅姐曾经请求我们放弃她——”
放弃的结局是什么，在场的都是聪明人，基本都能猜到。
“在神奈川住院的时候，她自杀过。”真田情绪低落，但是据他在神奈川医院里跟弥雅的相处，觉得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她经历的可能远不止这些。“这才是她真实状态吧，一直对这个世界失望着。”他想起他爷爷曾经说的一句让他心惊的话:“弦一郎啊，一个人背负太沉重的过往，会死的。那个孩子承受得太多，迟早会垮掉的。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幸村和柳都拍了拍真田的肩头，算是安慰了。其他人也想不到，事情会这么严重。
“现在雅姐的情况好多了。大概是因为现在的生活很安宁吧。”水树的声音突然低落:“如果她和彩香前辈能够早点遇到像前辈们这么好的人，就好了——”
已经向千曳了解完情况的优幸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弥雅，看到水树充满怨恨的眼神，也狼狈地躲开了。即便千曳多次强调，她姐姐的事情与她无关。“水树君，我，我——”但她的心里始终想着着自己的亲人，从此这世间，这个破碎的家里只剩她一人了。她陷入极大的矛盾中。
水树也不知道优幸的内心想法，自顾自地说:“你感受不到，彩香前辈和雅姐曾经有多痛苦，也不知道雅姐是怀着什么心情才接受了你。”
“弥雅说，如月莲前辈跟她提到过我。”她突然想到了很久之前，弥雅说过的话。“也许，我在学校的遭遇，跟她的朋友比较类似吧。”她微微出神。“我总觉得她透过我，看另一个人。”
柳简单地跟水树说了说优幸的资料。柳和幸村真田他们大概也清楚了，为什么那次她这么重视井上结衣的事情，之后还特地打电话过问。
“原来如此。”水树很快便想明白其中的因。他知道弥雅一向很敬爱她兄长，如月莲说过，她一定会记在心上，也知道她看到学校生活很糟糕的本田优幸，一定会想起田中彩香。
“我有点不懂这个世界了。”远处的天空湛蓝湛蓝的。“彩香前辈的遗书还在，雅姐现在还吃着药，连重伤昏迷的时候都做着噩梦。彩香前辈死了，雅姐的人生，毁了——”他说着让在场人脸色剧变的话。“她们从来没有做错过什么，也没有做过一件坏事，为什么，为什么她们的结果是这样的？”
他的表情充满迷茫。
“至少，她现在还活着。”良久的沉默后，也不知道谁开的口。
作者有话说
第66章 又见故人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