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兽》Boss爱吃鱼

8、第八章

　　沈今朝写完作业已经是十二点，揉了揉发酸的肩膀，吃了颗水果糖，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晚上吃了白鲸煮的一碗面，这会肚子又饿了，她想了想，还是起身下楼找点吃的。

　　一楼客厅黑漆漆的，她只按亮了厨房的一盏灯，打开冰箱发现还有水果和一些面包，就都拿了出来，撕面包吃，觉得口干了，就吃两个小番茄。

　　一大块肉松枕头面包吃到一半，门那边突然传来声响，沈今朝竖起耳朵听了会，门开了。

　　沈今朝嘴里还叼着面包，看见来人彻底愣住。

　　她是倒了什么霉又在大晚上的碰到徐西斜？就不能挑个合适的时间吗？

　　两人对视没超过三秒钟，眼看人就要上楼睡觉，沈今朝脑子转的很快，连忙出声问他：“你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点面包？”

　　徐西斜低头似乎是在想什么，过了会往她这边走来。

　　沈今朝殷勤地把面包递过去，还问他：“吃水果么？”

　　徐西斜：“我不吃水果。”

　　“哦，”沈今朝应了声，又加了句，“多吃水果对身体好。”

　　徐西斜没应声。

　　就这么尴尬了一分钟左右，沈今朝坐不住了，在脑子里疯狂找话题，最后冒出一句，“你们一区怎么样？”

　　两人怎么说也是同事，这个话题很安全。

　　徐西斜比她高一个脑袋，靠在流理台上，时不时从她手里撕一块面包吃，“不怎么样。”

　　“是不是很忙？我们这边倒是挺悠闲的，一般九月份才开始忙，案子很多，有时候一连一个月都没休息。”沈今朝自己都觉得自己话好多。

　　却没想到徐西斜停下了撕面包的手，看着她，挑了挑眉，“你也出外勤？”

　　那语气，充满了不可思议，还夹杂着一丝丝鄙视。

　　沈今朝是个没什么骨气的人，解释道：“我不出外勤，我负责搞学习，提高咱们组的文化水平。”

　　徐西斜转过头，弯了弯嘴角。

　　沈今朝看见了，一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人看，外表看似冷静，心里正在砰砰地放烟火，炸得她头晕，满脑子都是：真好看，怎么这么好看，这个光影看起来更好看了。

　　她眼神暴露太多，徐西斜察觉到了，侧头看着她，“你看我干什么？”

　　沈今朝眼睛干，眨了眨，一脸无辜地继续看他，额头上就写着四个字：“光明正大”。

　　“我没看你，我就是看一个方向，那个方向刚好是你在的方向，你觉得我在看你那一定是错觉，我这人太爱学习，前年刚上高一的时候眼睛就近视了，现在深度近视，还有散光，就算咱们再站近一点我也看不清你长啥样，你说就这种近视眼，我还看你干什么？”

　　徐西斜没办法反驳。

　　过了会，他打开水龙头洗手，“你在读高三，也就是十七岁？”

　　沈今朝刚想解释她其实早就毕业了，现在不过是在做卧底而已，但一想到自己刚刚编的一堆破借口，只得笑着应下，“嗯，差不多，明年毕业就十八了。”

　　不知道是不是光太暗她没看清，沈今朝似乎看见眼前这人脸上有那么一点疑惑，微微蹙起眉头，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沈今朝被美色糊了眼睛，心里只想着：这个人连思考都那么好看，想扑上去亲一口。

　　好在自控力不错，她三两下解决完面包和小番茄。

　　“我上去休息了。”徐西斜说。

　　沈今朝点了点头算是应下。

　　过了会，她又听见人说：“晚上少吃点，容易睡不着。”

　　沈今朝受宠若惊，“我今天就是太饿了，一般晚上都不吃东西。”

　　徐西斜没应声，上楼去了。

　　沈今朝一个人待在厨房，忽然觉得热，倒了杯水灌下去，心里的那股子燥意才下去。

　　***

　　第二天早上，沈今朝被闹钟叫醒，洗漱完下楼打算等成天送她上学，结果脚刚踏上地板，一眼就看见了沙发边被五花大绑脸还肿的跟猪头似的胖子。沈今朝小心脏受了不小的惊吓，平复平复心情，她去厨房给自己热牛奶喝。

　　一边等牛奶，她细细看了看这胖子。

　　这身西装就得几万块，手上还带着大金表，一身肥膘，看样子是个小老板之类的人物，也不知道老大抓他过来干什么。

　　胖子还睡着，坐在地板上靠着沙发，口水直流。

　　沈今朝决定，等老大把这个胖子弄走后她就把这个沙发也顺便扔了。

　　一杯牛奶喝完，成天顶着黑眼圈晃晃悠悠下楼，看见沈今朝打了个招呼。

　　等上了车，沈今朝才问他：“沙发边那个人是谁？”

　　成天打了个哈欠，发动车，“你们学校的一个股东，昨晚浪费我一个小时时间没问出东西来，烦得慌，就把人请家里了，等白鲸醒了让白鲸审审。”

　　沈今朝了然，没再多问。

　　到了学校成天把她放下就回去了，估计是赶着回去补个觉。

　　沈今朝跟往常一样往教学楼走，忽然边上多出一个人。

　　男生，看脸好像有点印象，但她不知道这人的名字。

　　他抓了抓头发，很不好意思地说：“我是二班的，就在你们隔壁班。”

　　“哦。”

　　“那个......我叫路闫。”

　　“沈今朝。”

　　“我看你有手机，留个手机号可以吗？”

　　沈今朝报出一串手机号。

　　没料到这么容易就拿到了手机号，路闫一时没记住，沈今朝又给他报了一遍。

　　正好到了班级门口，路闫跟她说了句“晚上联系”之后就进去了，沈今朝正犯困，打了个哈欠，进了自己班级。

　　这段小插曲对沈今朝丧到要死的一整天没什么影响，早自习依旧是在教室外边上的，站着写卷子写到睡着，被路过的巡查老师逮住，然后她就跟着巡查老师一起进了教师办公室，被老太婆骂了十来分钟，等她从办公室出来课间时间差不多都过完了，只得趴在自己桌上眯一会，结果一睡就睡过了头，把第一节课睡过去了。

　　第一节课的英语老师是个温柔的美女，只罚她背五十个单词明天找个课间去她那里听写。

　　早上的课结束，沈今朝总算是清醒了，中午一放学就带着时新直奔学校边上的小餐馆，点了三四个菜，填饱了肚子。

　　出餐馆后两人悠闲地往学校校门走，经过一片绿化带的时候看见一群学生围在一起，还拿手机拍照。

　　“什么鬼啊，外星人吧？”

　　“那片红红的是不是血？”

　　“谁这么牛批搞了这个东西出来。”

　　“你们不觉得很臭吗？”

　　“臭你他妈还不是在这围着？”

　　时新好奇心重，挤进去看了一眼，捂着鼻子一脸难受地挤出来。

　　“别看别看，好恶心。”

　　她这么一说沈今朝却是更好奇了，挤进去看。

　　绿化带原本是一整块绿植，前面一排种的是栀子花，后面种的是一整片八角金盘，然而在这一片八角金盘中间却空出了一个三人大小的缺口来，植物枯萎，草也是枯黄的，地上有几片红色，冒出一股恶臭味。

　　沈今朝记起沈焕昨天说的话，想来这地方就是李萱死的地方。

　　死者为大，沈今朝看了会就出去了。

　　“是不是很恶心，我小时候回老家的时候看老人杀活鸡，那血留在地上就是这样子的，”时新有点害怕，搓了搓胳膊，“不会咱们这里也是死过什么东西吧？”

　　沈今朝笑笑，“要是死了人警察就该来了。”

　　“也是哦，是我多想了。”时新松了口气。

　　***

　　大中午的，太阳正好，成天去外边逛了一圈，买了些吃的回来，在屋子里和沈焕，姜千和还有徐西斜解决了午饭，过了会白鲸也下来了。

　　成天靠在椅子上，伸手一指沙发边的胖子，对白鲸说：“给你带了个任务回来。”

　　白鲸过来拿了块披萨，盯着那胖子看了会，“给我把刀。”

　　姜千和连忙起身给她拿了把水果刀。

　　白鲸白了他一眼，“拿这个剥皮，以后用什么切水果？”

　　姜千和讪讪地把水果刀放回原处，拿出随身带着的瑞士军刀递了过去。

　　沈焕吃好了，把昨晚打印出来的东西递给对面的成天，“这是咱们吉祥物收集的资料，如果这个鬼骷髅还要下手，应该是在这些人中间，你看看，要不要派人保护一下。”

　　成天看了看，老父亲一样地感慨：“咱们吉祥物真能干，学习压力那么大还帮忙办事。”

　　姜千和：“......”

　　他们餐桌这边岁月静好，沙发那边就完全不一样了，白鲸拿着刀过来的时候胖子就吓尿了，一个劲地往沙发下拱，他们又没给他嘴里塞个东西，这会嚎起来格外凄惨，好在他们都吃好了，也不会影响胃口。

　　白鲸是个实干派，不像成天和沈焕那么多话，带着手套拿刀就给人脚踝处来了一刀，血出来的时候胖子嚎的声音更大了。

　　“啊啊啊，我说我说，你们问什么我都说，别剥我的皮行不行？！！”

　　成天把手一抬，“好了，白鲸，你歇着吧。”

　　胖子吓出一身汗，看白鲸起身要走，急忙喊住人，语气充满了难以置信，“你不帮我把伤口包扎一下吗？！”

　　白鲸：“你皮厚，死不了。”

　　胖子：“......”

　　“好了好了，”成天提着一把椅子放在人面前，自个坐了上去，笑的和蔼，“说吧，你最近干了什么坏事？”

　　胖子愤愤开口：“你们别以为这事就这么算了，我身上带着跟踪器的，不出十二个小时你们这就会被警察包围！”

　　成天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你说那个扣子上闪着红点的玩意？昨天晚上我嫌扎眼扔进江里了。”

　　胖子心如死灰，“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成天一下子就头疼了。

　　按理来说他们不属于五大家族，勉勉强强算个执法者，但他们执法者属于哪个组织他就不知道了，从没听说过他们上头是有名字的，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团伙，这会连名号都报不出来，怪丢人的。

　　他想着想着，恼羞成怒，“你管我们是谁，老实交代，不然我就把你这张皮送给有需要的人。”

　　胖子被他吼得一哆嗦，低着头权衡了会，终于肯说实话。

　　“如果你们是来查我们公司的事情......”

　　一边听了半天的沈焕被胖子气着了，“我们问的是鬼骷髅，别瞎扯。”

　　胖子脸一白，“你们问他干什么？”

　　徐西斜抬眼看向他，“‘他’？只有一个人？”

　　胖子说漏了嘴，心理防线顿时就塌了，接下来就跟倒豆子似的和盘托出。

　　“不是我去找他的......这事很复杂，其实也不复杂，就是......几年前我公司出了点问题，缺钱，老钱给我想了个法子，说是这玩意能转运，能招财，我实在是缺钱，就找人去黑市买了一个回来养着，原本就是个小孩，长得还挺好看的，看着也舒服，不像别人说的那么可怕。”

　　沈焕越听越觉得扯淡。

　　鬼骷髅那玩意还能招财？这迷信是哪位传出来的，这么创新，她还是头一回听说。

　　成天：“然后呢？”

　　胖子缩了缩脖子，“一个月前，那孩子原本一直被关在笼子里，我看这几年都没出什么事，就把他放出来了，谁知道一放出来就变了样，跟个骨架子似的，皮都是黑的。”

　　说起这个孩子，不知道是脚上被划了一道流血过多还是因为害怕，胖子嘴唇一片白，脸上半分红都见不着，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起来的水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