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是颗蛋》解晉

15、保释秦牛

　　秦牛打电话来告诉我说他因为参与斗殴被逮进了局子里，他爸的煤矿正在换届改革的风口浪尖，为了避免对他爸爸的晋升有影响，他一直瞒着家里人，还和局长通好了气别和任何人透露，这次取保候审和其他人一样严格按流程走。我赶忙打听了下取保候审的价钱，因为秦牛这次闹得事情不算太大，5000块左右应该能保得出来，我赶忙和同事借了钱，往水城公安局赶。路上，接了通电话，是林洁打来的，说她回来了，在市里的汽车站，我心里一直想着秦牛的事情，不耐烦的告诉她等会去接你，然后给王涛打了个电话让他去接一下。
　　到了局子，秦牛正在一间“笼子”里低着头蹲着，看他蓬头垢面的样子，应该在里面受了不少苦，我赶忙找人找关系把取保候审的手续办妥。然后拉着秦牛跑出了局子，一口气跑到了湖边，秦牛气喘吁吁的看着我，我也上气不接下气的看着他，两个人互相看着傻笑了半天。
　　在湖边，我和他像高中时那样，肩并肩坐在湖边的石头上，身后围着一圈喝光的空啤酒瓶。我又看了看他落魄的样子，问他在里面被那帮流氓警察打的疼吧，他点了点头。我问他为什么打架啊，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只是拿起酒瓶猛地灌了一口。看到他这一幕，让我恍如回到了高三时和沈书静分手的那天晚上，我也是像现在一样坐在湖边一口接着一口的喝着闷酒，唯一不同的是那时候陪着我的只有一堆空酒瓶。
　　此刻我真切地明白了秦牛那天认真的眼神，他是真的爱上那个叫孙蓉蓉的女孩了，我一直以为他是个不会动情的主，因为他身边从来不缺乏异性，所以觉得他对女生是免疫的，只有女生受伤的份儿。而现在看着他受伤的样子，明明和我当初如出一辙，我只好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问世间情为何物”，他接了句“不过是一物降一物”。
　　晚上躺在床上，秦牛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干脆把我也拖起来和我说了一堆他对孙蓉蓉的感觉：不见时急切想见，感觉有一大堆话想和她说，见了面后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每天总会有几个小时弱智地支着下巴想她的样子，并偷乐半天，看到她和异性说话都感觉心里不舒服，比如前两天看见孙蓉蓉摸了摸一只小狗的脑袋，秦牛就气愤的把那只狗暴打了一顿，就因为那只狗是公的。再加上和她在一起总感觉自己做的不够好，所以在一起时总是很矛盾，不敢在一起却又很想在一起。
　　听到这里，我叹了口气，他说的这种感觉不就是我当初对沈书静的感觉吗，我只能很无奈的叹了口气劝他节哀顺变，因为我知道这对他意味着之后将迎来痛并快乐着的爱情生活，尤其对于他这种第一次尝到爱情滋味的男生，我说什么都是徒劳的了，只能靠他自己慢慢体会了。反正我心里总感觉他和孙蓉蓉是不会有好的结果的，倒不是因为年龄的问题，具体什么原因我也说不上来。就算我有千万种理由劝他离开孙蓉蓉免得将来受伤过深，我想现在的他也听不进去的。
　　天刚亮，他就穿戴整齐去找孙蓉蓉了，我醒来后发现枕头下压着5000块钱和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谢谢啊，兄弟！改天请客”。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想着自己曾经那段支离破碎的爱情，很担心秦牛的结局会和我一样。打开手机，无意间翻出了高三时和沈书静的合影，记得那天的雪下的很大，我和她像往常放假后跑到了湖边的山上，互相追逐打闹着，突然一不小心我脚下一打滑摔在了地上，她跑过来拉我结果没拉起来自己也趴在了我的怀里，第一次那么近距离地观察她，细长的眉毛下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我，精致的脸庞白里透红，略显厚但又不失性感的嘴唇里呼出的香气不断扑向我的脸颊，直到我的眼镜被她的哈气搞的模糊不清，我的脑袋也跟着不再清醒，抱着她吻了起来，那次是我们第一次接吻，也照下了这张唯一的合影。
　　正想着，手机屏幕转变成了呼叫页面，是林洁的来电，我才想起来林洁支教回来的事情，赶忙接了起来，林洁在电话里哭的很伤心，说话都说不清楚，任我怎么安慰都无济于事，我心里有了种不祥的预感，总感觉有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