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依依的怀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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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研分数线下来了，分数线330，英语必须55分以上。
鸭子居然没考上，大家说，肯定受蜜蜜的影响，她考不了，他考上了也没劲。
阿毛考上了本校，只要搭线就可以了，不需要再笔试。
耗子说，咱俩以后还是同学。折腾这么久，还不是上秦燕大学？
阿毛说，耗子就是幸运，妞也泡了，研也上了，不费吹灰之力。
311的阿彭运气不佳，没有考上北航，说明年再考，也不想上班了。
大家说，有志者事竟成，百二秦关终属楚。
运气最好的要数312的常远，总分差一分达标，英语54分，没有搭线。华南理工大学那个专业找不到人，向教育部打了报告，破格录取。
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大家问报了什么专业。
常远说是结构力学。这是什么东东？
我们学过理论力学，材料力学，塑性力学就是没学过结构力学。
常远说，譬如一座大桥，要分析载荷，强度，刚度，具体学什么他也不清楚。
大家吵着要他请客。
常远敌不过这帮饿狼，去了燕海楼，可是阿梅那天没去。
最倒霉的是鸭子两口子了，只好寻思找工作了。
亡羊补牢，犹未为晚。
老白说，他俩家底厚，关系多，找工作没什么问题，人家抢着要呢。只有他们挑人家，我们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众人释然。
楚楚来到湖边，依依已经在那里等了。
依依说，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楚楚说，言必行，行必果。
依依说，你这种性格，我喜欢。
楚楚先练习滑步，蹬腿收腿，依依拉着他滑了几步，还算顺利。
依依说，你屁股翘的太高了，姿势难看。
楚楚说，安全第一，上次摔怕了。
依依说，重心低一点就可以了，不用撅屁股。
楚楚问，滑行后如何停下来？
依依说，这倒是个问题。先教你最简单的双足停法。
在滑行时，突然将足尖靠近，足跟分开，身体重心后移，两腿微屈，双膝靠近，用双足冰刀内刃向前刮冰面。
依依示范了一下，楚楚跟着做。两腿向前收拢，两只冰刀差点撞在一起。
依依赶忙拉住楚楚。说，吓死我了，你这样不是容易绊倒吗？冰刀割着可不是好玩的。
楚楚又练习了几次。
依依说，冰刀只要横上，就会减速，直到停止。
楚楚继续练习，依依坐在椅子上看他滑。
今天很热，依依今天穿了黑色的毛衣，领口带着白色的毛茸茸的毛领，窈窕多姿，很是可爱。
依依说，初学不要贪快，要靠感觉，功到自然成。
重要的一点是身体好保持前倾，这样即使摔倒也是前倒，不会很痛，避免受伤，刀要尽量立直，不要往外倒，向侧蹬冰，其余的就要勤加练习，熟能生巧。
楚楚说，师傅教导有方。楚楚练得满头大汗，说过些日子冰就要化了，没机会再学了。
依依买了汽水，两人喝了。
依依说，想不到你学的挺快。
楚楚说，名师出高徒嘛。
两人大言不惭地笑了。
老白，黑耗子路过，看他俩在一起，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走了。
楚楚爬上岸来，和依依去吃饭。
楚楚今天没怎么摔着，走路时八字脚，滑稽的很。
依依说，现在是走路，不要像个鸭子一样划水。
楚楚说，骨头扳弯了，过会儿就好了。
依依说，我们今天还去燕海楼？
楚楚说，可以啊。不过今天好热，我们可以提着啤酒，烤好串，在海边吃。
依依说，好主意。确实天气暖和了。
马路两边开了好多花，姹紫嫣红的，空气中弥漫在淡淡的香味。
老远问道一股羊肉串的味道，飘荡在空气里，楚楚说有点饿了，今天的烤串怎么这么香。
依依说，今天可劲地整，保证让你吃饱。
两人提着啤酒，坐在沙滩上。
远处海港的灯亮了，光彩夺目。
波涛温柔地吻着沙滩，泛起许多泡沫。海边人还不少，天暖和了，来的人就多了，好多看着像学生。
两人干着啤酒，很是爽快。楚楚脱下外套，放在一边。
依依说，上次我喝高了，多亏你照顾。
楚楚说，弟子的荣幸。当时送师傅回去的时候，我喊着口号：
“依依老仙，法力无边；神通广大，法驾中原。”
依依说，你怎么没个正形？为师是这样沽名钓誉的小人吗？
楚楚说，马屁拍到了马腿上，罪过。
依依说，毕业后你有什么打算？
楚楚说，安心上班，遵法守纪，做个好市民。
依依说，你的大美人呢？不去找了？
楚楚神情默然，喝了一罐啤酒。
本来想去找她的，可是又不想去了。她说，不想见我了。我去了也是徒增烦恼。我可能不适合她吧？
到底什么原因？说散就散。
她家里有些事，需要回去带着爹妈身边，这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可惜了我们之间的一段感情。可是，感情不能当饭吃。她家里人不希望她以后和我一起吃苦。
我算什么？一介书生。不能上天，不能入地。无奈何！无奈何！
楚楚很是伤心。
依依说，她家里人不同意她和你去上海？
楚楚说，大致这个意思吧。我养活自己尚且不易，何况是两个人一起生活？以前没想过这些事，以为只要你情我侬就好，现在想想，真是可笑。
依依说，那你以后想找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楚楚说，现在我也说不清。应该是一个同病相怜的人吧，不嫌弃你，你也没有太大压力。
依依说，我倒是想和你一起去上海，看看外滩的情人墙。我不在乎吃什么苦。
楚楚说，不要开玩笑了，不要安慰我了。生活不是风花雪月，而是柴米油盐。书上说贫贱夫妻百事哀。你条件这么好，应该会遇到更合适的人。
依依说，上次，你也亲口承认，说对我动过心，是不是？
楚楚点了下头。
依依问，那你为什么胆怯？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楚楚说，你没做错什么。你对我确实很好，我一辈子难得遇到你这样的人。说真的，我很喜欢你，喜欢和你在一起。可是——
可是什么？
楚楚想了想，我想大概是刻在骨子里的自卑吧。我们班上的男生不愿和你们班上的男生交往，就是贫穷造成的自卑深入骨髓，自卑的人往往自尊，为了保护自己，将自己包裹起来，和你们划了一条界线。
他们用SONY的随身听，进口的旅游鞋，我们穿9块钱的衬衫。凭着一点小聪明和运气来到了这所大学，我们中间好多人考了几次才能来。毕全家之力，牺牲兄弟姐妹的幸福。所以我们任重而道远，肩上背负的是整个家族的命运。
依依说，你说的也许很有道理。但是我，并没有这样想过。
楚楚说，你是难得的好人。
楚楚今天喝的很多，一吐为快。好多话憋在心里，终于说了出来，畅快无比。
依依说，我俩不是两个阶层，不是敌人。
楚楚说，对，我们是好同学。
依依说，是师傅和徒弟。
楚楚说，来，干一杯。
楚楚不胜酒力，有点坐不稳了，头晃来晃去。
依依说，你救过我。
楚楚说，小事一桩。
依依说，我身上有你的血。
楚楚说，碰到谁我都会这么做的，不是因为你。
依依说，我不想欠你的。
楚楚说，没有什么欠不欠的，又不是借钱？难道你把血还给我？
依依要哭了，我是想还给你。
楚楚说，笑话，我不需要。怎么还？
依依终于哭出声来，红着眼睛，我自有我的方式。
楚楚想站起来，可是一个趔趄，倒下了，依依赶忙扶住他。
楚楚说，我想睡会儿。话没说完，就靠着依依睡着了。
依依坐下，把楚楚的头搁在腿上，抱在怀里，搭上了外套。
楚楚睡着了，发出绵长的鼾声，依依抱着他的头，无限怜惜。
楚楚的眼睫毛很长，依依吻了一口，泪水滴在了楚楚的脸上。
天完全黑了，天空上面有好多星星，眨巴这样，静静地看着海滩上的两个伤心人。
楚楚觉得很暖和，空气中弥漫着花香和大海的气息，好久没有这么舒服的睡着了。
楚楚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他和苏眉儿去了一个白鲸馆，两只白鲸在池子里戏水。
苏眉儿和白鲸说话，白鲸发出尖锐而又绮丽的啸声。
苏眉儿摆动右臂，白鲸也跟着摇头摆尾，憨态可掬。
苏眉儿终于笑了，很是灿烂。
楚楚很久没见苏眉儿笑了，自己也很开心。
忽然，白鲸纵身一跃，跳起来，亲了苏眉儿的脸颊。
苏眉儿又惊又喜，满脸红晕。
白鲸向苏眉儿喷水，开始调皮，苏眉儿赶紧让开。
楚楚站起身来，准备带苏眉儿离开。
忽然，池子里窜出两只大鲨鱼，张着血盆大口，露出锋利的锯齿一样的牙齿，扑向苏眉儿。
楚楚大惊，叫到， “苏眉儿，不好了！”
楚楚惊醒了，满天是汗。
楚楚发现躺在了依依怀里，羞愧难当，赶忙爬起来。
依依说，你刚才睡了好久，还说梦话了。
楚楚不想解释，说，我们回去吧，海边容易着凉。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依依的怀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