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珠救世》冬日电暖器

14、第十四章

　　回到部落，已经过了中午了。会堂前的小广场上撑开了很多墨绿色的帐篷。帐篷成U字行围住整个广场，像一顶帽子扣在部落会堂的门前。帐篷的四面都没有墙，人们可以在里面畅通行走。有的帐篷里摆了桌子，上面已经摆放上了食物，饮料。有的帐篷下面是一些野餐毯子，人们可以随意坐在上面。

　　广场中间的篝火已经烧起来了。Hangi也堆了□□堆得的样子。女人们还在陆续的从家里端来各种食物。有的装在大盆里，有的豪放的直接把锅摆在桌上。

　　大家都很友善，认识朱孝的跑过来打个招呼，不认识的也都给他一个善意的微笑。大家都忙碌着做最后的准备工作。小孩子们兴奋地跑来跑去，偶尔在桌上抓一把吃的。

　　两只牧羊犬，悠闲地在帐篷周边走来走去。一个刚会走的小娃娃，踉踉跄跄地走过去，双手抱着狗狗的脖子。狗狗脾气很好，也不叫，任由小娃娃和它玩耍。

　　艾瑞穿着毛利人传统的小草裙，光着小膀子跑过来，叫塔马去换衣服。因为村子在小山丘背后，所以海风吹不进村子，并不冷。好多小孩子已经换好了毛利传统服饰。

　　女孩们是草裙，配草编的吊带短背心，额前绑着一条大约两指宽的草编发带，发带系在脑后。有的还会在后脑向上插几根羽毛做装饰。塔马的部落可能是崇尚蓝色，背心和发带大多是蓝色四凌图案。连装饰的羽毛都多选或深或浅的蓝色。

　　男孩就简单的，黑色沙滩裤打底，外面系上一圈草裙。有的上了岁数的会斜披一件草斗篷。有点像中国的蓑衣，但是没那么长，也没那么密实。大约一尺长的样子，跨过右肩，从左腋下穿过，绳子系在胸前。

　　不一会塔马，和呼雅并肩走来。他们不但换上了毛利的传统服饰，还还画了纹身图案在脸上。嘴唇涂黑，下巴上画着海浪的的图案。现今毛利部族里在脸上纹身的年轻人已经越来越少了。一般的传统节日，或是表演中，年轻人都是画纹身在脸上的。

　　呼雅的吊带背心并不是单纯的蓝色图案，而是正片的海蓝色，发带也是整条都是蓝色。脑后配了3根同样颜色的长羽毛。头发披散在身后。
　　她问朱孝要不要试试他们的传统草裙。塔马和她大哥都有后备的草裙。

　　朱孝想象了一下，一群黑天鹅中间唯一的一只白斩鸡，画面太美，他不得不婉言拒绝了。呼雅倒是没说什么，塔马有些不高兴，还试图劝说朱孝，传统的祈福会中，男人就应该像他一样露出强壮的肌肉。说着还把他那饱满的小胳膊抬起来在朱孝眼前晃了晃。朱孝只是笑着摸摸他的头。

　　呼雅告诉朱孝，下午4点半，祈福会开始。现在大家可以在帐篷中随便坐，随意取食物和饮料。但是巫医祈福的大约半个小时期间是不能移动和吃喝的。大家都会自发地跟着虔诚的祈福，不可表现出对神的的不敬，否则就是整个部落的敌人。

　　之后是部落所有成年人进入会堂听酋长讲话。她老爸会讲一些激励大家的话，也会宣布明天出海获胜者的奖励。

　　泰，代表部落长老会带领大家唱祈福歌。剩下的就是小辈们跳舞，大家吃吃喝喝。因为现在族人几乎都不住在村子里，这也是大家聚在一起聊聊天，联络一下感情的机会。尤其小辈们，起码认识一下族人。

　　四点半随着一声清脆的锣响，大家都静了下来。朱孝他们也放下手中的食物，坐到左手第一间帐篷里。酋长夫妇也已经换好了传统草裙，盘腿坐在帐篷里。大卫居然和他们坐在一起，好在他穿的是牛仔裤，T恤衫。见朱孝过来，向他点点头。

　　泰一家坐在他们旁边，男男女女的清一色的草裙。艾瑞偷偷蹭到塔马身边，挨着塔马坐。接下来又是一家一家的坐在一起。帐篷已几乎都坐满了。

　　踏石穿着一身海蓝色的草裙缓缓地从会堂中走出来。她并没有拄着手杖，赤着脚。

　　会堂的前面有一个像舞台一样的木板平台，大约离地有一个台阶的高度。踏石站定在平台正中，环视了大家一眼。开始了她的咏唱。她用的是毛利语，朱孝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周围的成年人大都虔诚地闭上眼，有的上手高举，仰面向天，有的成跪拜状，趴伏在地。嘴里都念念有词地跟着咏唱。

　　孩子们都被告知不可随意走动，所以都乖乖地坐着。艾瑞小弟弟揪着塔马的一根草裙上的草缠着手指玩。

　　朱孝也有点无聊，毕竟什么都听不懂。尤其踏石的声音干干涩涩的。随着踏石的咏唱，她缓慢的在台上移动，并且扭转着身体。她干枯的手好像是在空中抓什么，然后又把抓到的洒向大家。古老的毛利歌谣在寂静中缓缓的流淌。

　　朱孝突然瞪大了眼睛，因为他看到踏石离开了平台，向篝火堆走去。但是她的脚并没有踏在地上，而是悬空而行。朱孝离她并不远，天也没有黑，朱孝不觉地推了推眼镜，伸头仔细看踏石的脚。他可以肯定踏石的脚下什么都没有。但是踏石真的像踩在土地上一样，一步一步的移动。

　　踏石就这样悬空的围着篝火堆一圈，嘴里不停的咏唱，手也不停地在空中抓取着。但是于刚刚不同的是，她把抓在手里，虚无的东西投向篝火堆。

　　大约半个小时后，踏石的咏唱变得愈来愈快，朱孝能看到她的手在微微颤抖。随着踏石最后一声如鸟类名叫的高音，踏石的双手用力指向篝火堆。篝火瞬间窜高，感觉有四五米的样子，窜高的火焰赤红，而耀眼。

　　全部落的男女老少都站起来欢呼，跳跃。高亢的火焰只持续了几秒钟。朱孝隔着火焰可以看到踏石那如同巫婆般的脸转向他，盯了他一眼。朱孝被这短暂的一眼盯得心里毛毛的。同时她看到踏石一瞬间消失在篝火堆前，真的是消失了。朱孝不觉揉了揉眼睛。难道是刚才炫目的火焰晃得他眼花了。

　　她推了推旁边还在欢呼的塔马问：“你姑姑呢？”

　　“今年的福气火焰真高，看来会风调雨顺，祈福对巫医来说是很幸苦的，以前我奶奶每次祈福完都要休息好几天。我姑姑，当然是去休息了。”塔马回道。

　　大卫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挤过来朱孝身边，神神秘秘的推了推朱孝道：“神奇吧，巫医传承了超自然的力量。你看到了吗？这就是神的力量，无所不能。”

　　朱孝觉得眼前的大卫像一个狂热的宗教分子，只得敷衍的回他：“踏石是巫医吗，当然神奇，不过踏石现在在哪呢？”

　　“踏石当然在她的家里，耗用了那么多灵力，肯定是躺在家里休息。对了我得去家里看看他。”大卫兴奋的说。

　　朱孝还是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总觉得有什么机关帮踏石完成悬空行走，和瞬闪。

　　正好这时候酋长招呼大家进会堂，朱孝就随着人流走到刚才踏石站的地方低下头，仔细查找。“不用找了，是真的，我都找了十多年了，从我奶奶祈福时我就不信，可是我从来没找到过任何蛛丝马迹。”塔马大哥路过，拍了拍朱孝的肩膀对他说。

　　朱孝皱皱眉，难道这世界上真的有超自然的事存在。

　　大人们都进了会堂，外面成了小孩子们的世间。艾瑞像个小跟屁虫一样跟着塔马。听说塔马是用一个蜘蛛侠乐高小人收服了这个小弟。艾瑞跟着父母在南岛经营一家三文鱼厂，平时也没什么小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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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踏石的小茅屋里。踏石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大卫似笑非笑的站在她的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踏石的脸很苍白，简直是一种失去生机的灰白。

　　“你也太拼了，本来就遭到反噬，受了伤，这次又透支了灵力。虽然你们村子灵力充沛，但毕竟不是在灵眼上。这次要是还得不到海心的力量，你的修为肯定会倒退的。”大卫操着他那口浓重的美国腔说。

　　“部落的祈福很重要，我必须要尽量把灵气留在村子里。你明天只要小心点，是不会失败的。我看不出你的修为，但是你能找到我们部落，并且知道海心的力量，修为应该不错。你明天一定得把海心给我带回来。”踏石因为激动有点喘不上气来。

　　“好了，好了，我一定帮你把海心从那小子的肚子里刨出来，你还是保存灵力，别忘只有你一族的血才能炼化海心。”大卫答道。

　　踏石用她枯树枝一样的手指，指了指床头的抽屉。并示意大卫打开它。大卫拉开抽屉，里面是一把带血的绿石刀。

　　他吹了一声口哨，“这要不是你实在动不了，你也不会与我合作吧！这是谁的血，你妈妈的，你的，还是那个叫呼雅的小女孩的。说实话，呼雅的血脉感觉比你的更精纯。你有没有传给她你族的修炼之术？”大卫把玩着绿石刀。

　　“我族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赶紧助我炼化海心，你就可以滚回你的美国去了。”踏石瞪了他一眼道。

　　“你是想继续修炼成仙呀，怪不得你不结婚，没有孩子。你族的传承必会传给血脉最纯的女儿，而女儿只要结婚生子，就断了修行的路。你的修行也算是快的，还没百岁就筑基了，不过你太心急了，力量不足就妄想炼化海心。难怪你受反噬这么重，本就力量不足，用的还不是自己的血。”大卫摇摇头，有些幸灾乐祸的说。

　　踏石气得直哆嗦，她狠狠的瞪着大卫，咬牙切齿的说，“别忘了只有我族的血才能炼化海心。呼雅还没有开始修行，你要想得到海心的力量，现在只有我能帮你。”

　　“对对对，所以，我才关心你的身体吗。你已经跟你那酋长弟弟说好了吧？明天我也跟着出海玩玩。”大卫漫不经心地回道。

　　“快滚吧，明天直接去找酋长，他会给你安排的。”踏石吼道。

　　大卫吧绿石刀收入怀中，走出房间并帮她关上房门，踏石狠狠的盯着房门，心里暗想，等到她炼化了海心，得到整个海洋的力量，到时候她一定要大卫为他今天的话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