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灵为祸》司空翎轩sp

89、第88章：魔性

　　翎轩吐出了异物，身上也有了气力，脑子仍旧有点昏沉沉的。她在无过的搀扶下站起来，开始打量此时的自己。
　　左手虽然还是正常的，但是她的右手已经畸化变形，弯曲畸形，活似怪物一般。表面长着一层细密如同蛇鳞一般的黑色鳞甲，看得人都觉得头皮发麻。双足也都发生了同样的变化，令翎轩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很不方便。
　　她推开无过，试着自己走了几步，踉跄而缓慢。
　　她吃力的走到白凌天面前，问道：“我怎么才能恢复以前的样子？”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白凌天十分厌恶的推开她，“我也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变成这个样子，我哪知道怎么治好你。”
　　那些妖蛊生成的触手挂在翎轩的脸上，在她靠近白凌天的时候，都纷纷抬起头来，似乎是对白凌天身上的灵力有了反应，都冲着他伸过去。
　　“真恶心。”白凌天赶紧避开，生怕沾到自己身上。
　　翎轩却拽着他的衣袖不肯放手：“只有你认识这个东西，你得帮我，你答应过的！！”
　　白凌天不管，一脚就把翎轩踢开了。“我只需要保你不死，那咒言就算完了，谁有这个功夫管你这个丑八怪身上这些恶心的虫子！滚开！”
　　白凌天这一脚踹得不轻，翎轩被踹翻在地连滚了两滚才停住。
　　无过惊呼一声，想过去把她扶起来。
　　却见翎轩从地上一跃而起，嘴里发出一声咆哮，就扑向了白凌天。
　　她这一扑动作奇快无比，看得无过都吓了一跳。
　　白凌天不慌不忙，轻松施了个法术就把暴起想要伤人的翎轩困住了。
　　无过都看呆了，直到白凌天走到他身边把他拍醒，才回过神来。
　　“这样都把你吓傻了，你这胆子是真的小。”白凌天嘲讽道。
　　“你把她怎么了，别伤害她，她不是坏人……”
　　“打住，我就是困住她而已，没把她怎么样，你把心放回肚子里去，谢谢。”白凌天都快被这个傻子烦死了，无过这观察能力实在是不行，他只能耐着性子给他好好解释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你现在给我好好看着你眼中这个女人，她除了外貌变丑了之外，是不是还有些和常人不一样？”
　　“她好像对你很生气，因为你不肯帮她变回原来的样子……”无过回答。
　　白凌天被无过的情商感动得落泪，只能点头称是：“对，她气我不帮，然后要杀我，你觉得这样对吗？”
　　“这就不对了……”
　　“所以这就是我想说的重点，你可给我听好了，回头出了事情，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白凌天感觉自己像个老妈子，正苦口婆心的教育这个傻小子，不免感到一阵心累。
　　“她身上的寄生虫，除了会吸收她的灵力和生命力，还会左右人的情绪。你看我刚才故意激怒她，她就变成这个狂暴的样子，若是你与她继续同行，路上就不担心被她杀了么？”
　　无过被白凌天说得后背一阵发凉：“那……那我怎么办，你能治好她吗？”
　　白凌天摇摇头：“我刚才用法术探知她身体经脉的时候，发现她身体里还积攒着一些魔气。魔气会和寄生虫一样放大她的负面情绪，两者合在一起更难祛除，所以我现在对她的病情也是束手无策，除非你能告诉我这魔气的来源。”
　　“魔气？”
　　白凌天看他的样子，感觉也问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便说道：“这魔气也只是一种古书上记载的东西，和你们人类认知的魔并不是一个概念。你们认为的魔就是坏的东西，是邪恶的。但是这个世界上真实存在的魔，则是一种过度放纵，无节制的扩大。所谓凡事都要有限度，无度则为魔。像人的思念，过度则会逼疯人，一样的道理。
　　“她现在一旦产生负面情绪，就会被那些虫子激化，再被魔气放大这个效果，会让她愤怒的时候无法自已而想要杀人或是破坏，悲伤的时候同样也会难以承受其中苦楚，你和她一起行动，就得时刻小心看护她，否则不光会伤害旁人，还可能伤害她自己。”
　　无过听着似懂非懂：“就是说我不能让她生气，也不能让她难过？”
　　白凌天皱眉，拿出一个香囊一样的东西给无过，说道：“如果她失控，你就让她闻这个味道，就能让她冷静下来。”
　　无过接过香囊，感觉手感绵软细腻，做工十分上乘，凑近一闻，那气味淡雅幽香，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这东西服用则有毒性，只能闻一闻，所以你摸过后记得洗手。”白凌天提醒道。
　　“这里面是什么东西？”无过很好奇。
　　“我们家乡的一种矿物香料，里面的碎石日常互相摩擦就会散发粉末，能够祛除这种寄生虫，不让它近身，从而保护我们妖狐族不被寄生。你现在试一试看看效果如何。”
　　无过点点头，小心的靠近翎轩，在她面前抖了抖那个香囊，让她吸入了一些石粉，立刻就安静了下来。
　　“谢了。”翎轩恢复正常后，回了一句谢，但脸色还是很苍白。“你现在得告诉我们实话。”她对白凌天说。
　　“你要治疗你身上这些问题，你们得去我的家乡的死亡谷里找一个叫做莫问的半妖，那家伙鬼主意最多，应该可以想出治好你的办法。”
　　翎轩皱皱眉头：“听你的意思，似乎不会与我们同行？”
　　“当然不，你身上一股子巫濛的臭味，都快把我恶心死了，等一会这里时辰到了，通道会出现，我就带着你们两个一起溜出去就没我什么事了。”
　　翎轩叹了口气，想起巫濛说的灵猫一族和妖狐一族一直都和不来，这果然是真的。加之自己又是巫族人，自然不讨他喜欢。
　　翎轩自己找了个角落坐下发呆休息，心里忽然感到一阵迷茫，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她失控之时心智并没有迷失，只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和言语，所以刚才白凌天说的所有话，她都听得一清二楚。
　　但凡有一丁点情绪波动，都可能让自己失控。
　　可当她看着自己现在的样子，四肢只剩下一只左手是正常的，其余的都如同怪物一半狰狞可怖，更别说自己那半张脸上的生出的触手般的怪肉。
　　翎轩感到心中一股焦躁再起，只能默念静心的咒言缓解情绪，摒弃杂念。
　　白凌天这时候凑了过来，笑嘻嘻的不知道想干啥。“小姑娘，你能不能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巫女的孩子？”
　　翎轩皱了皱眉，没回答。
　　她不明白白凌天如此发问有何目的。
　　白凌天看出她有顾虑，又说道：“巫族把我关在这里，其实是为了研究一种法阵。”
　　“法阵？”
　　“没错，这个地方被巫族人布置下了一种阵符，它能够抽走我身上的灵力作为他用，还能作为动力让这里的傀儡能够维持行动。这种收集灵力并存储转移的法术，多少有点魔道的味道。
　　“这世上万物皆有灵，而灵力则是我们和另一个世界之间联系获取的一种非自然力量。我们妖族通过修行让我们对这种力量的控制和承受能力得到提升，是正常的。而转移灵力，掠夺别的生灵的灵力作为他用，则是违背了自然法则的行为，也就是被你们人类成为魔道的一种秘法。”
　　翎轩听到白凌天口中也提到了魔道，心里也有些吃惊。
　　魔道修行的速度和成效，确实比普通修行法术更为霸道而高效，她见过乌摩娜耶是如何进行这种残忍的力量转化的，所以很清楚白凌天说的事情意味着什么。
　　“巫族染指魔道秘法来制作这个结界，想必也不是单单为了在这个黑暗的地下洞穴里做一个关着我的囚笼，他们也许利用这个实验的成果，在外面世界做下了更可怕的事情，这才导致他们遇到了天罚，被这个世界的法制制裁了才被灭族，不一定就是因为你的诞生而带来的灾难。预言里说你是不祥之人，也只是一个表面的标志点而已，你并不需要对他们的死内疚。”
　　翎轩吃惊于白凌天忽然跟自己说这些宽慰的话语，但是她表面上仍然故作冷漠的反问道：“你和我说这些话，想说明什么？”
　　白凌天坦然道：“我只是觉得巫族灭亡也许是某些事情的开端，包括你身上的寄生虫，是你自己跑到妖族驻地染上的，还是有人故意种在你身上的？你就不好奇那个人是什么来历？我们妖族素来和你们是井水不犯河水，而我自己的徒弟勾结巫族人将我骗到这里关起来，这背后是否和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有关联？”
　　“原来你想调查这个……”翎轩恍然大悟，“你居然是被你徒弟出卖的。”
　　“所以你要理解我现在就想回去找他算账的心情，让我生生被困四百年，我可不能轻易放过他！”白凌天咬牙切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