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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偷了别人的衣服 ...

  •   米拉的苦难终结于一把浑厚剔透的男声,“住手,老师来了。”人群顿时作鸟兽散。彼时,米拉靠在墙壁上,慢吞吞地掀掉头上的垃圾袋,吐出嘴里的鲜血和沙子,又尝试着活动了下手臂,还好没断掉,她不禁有些庆幸,若是真断掉的话,自己连买药的钱都没有。然后,她才抬头看了一下站在不远处的男生,愣愣地发呆。
      男生看着米拉,有些担忧地问道,“你现在这个样子,要不要我扶你去学校医务室处理一下?”
      米拉回过神来,扫了一眼自己浑身上下,确实很狼狈。她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手扶着墙壁慢慢地站起来,然后一瘸一拐地就往大门外走去。经过那个男生身旁的时候,她垂下头,很小声地说了句,“谢谢你,不用了。”
      转眼到了中三,大家都忙着备考,尤其在这样的小镇中学里,大家都拼了命一样地努力,巴望着未来能走出去看看。成绩不好的米拉在这样紧张的学习氛围中渐渐被人遗忘了,她的生活恢复了平静。不知道为什么,米拉上课的时候总是会走神,然后想到那个救了她的男孩。有一天下午放学后,夕阳西下,米拉路过篮球场,无意中朝里面瞄了一眼,发现其中一个打篮球的很像那个救了她的那个男生。正当她兀自发呆的时候,那个球就像长了眼睛一样,直直地砸过来。米拉被击中在地,瞬间摔得四脚朝天。眼看一群男生就要蜂拥而至,米拉不习惯这样的关注,于是,她赶紧强撑着站起来,逃命一样地走了。
      从那天以后,米拉总喜欢坐在篮球场最远处的看台上,默默地看着那个救了她的男孩在篮球场上挥汗如雨。她在心里给那个男孩取了个代号:零。零是开始,也是结束。
      她羡慕零阳光鲜活的生命。
      有一天晚上,眼看那群男生打篮球散场了,米拉也撤了,慢吞吞地往宿舍的方向走。路过篮球架的时候,她发现地上还有一件被遗忘的黑色毛衣。她认得那件衣服,是零的。零经常穿着这件黑色毛衣来打球。鬼使神差的,她走过去,趁人不防,迅速地将那件毛衣收进了书包里。
      米拉将书包抱在怀里,继续慢吞吞地往前走。这时,她突然听到后面有人在说话,“前面那位穿校服的女同学,你等一下。”听起来好像是叫她的,米拉回过头来,居然发现是零在喊她,心跳顿时漏了半拍。米拉就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零越走越近,她浑身筛糠一样地抖,于是只好抱紧了怀里的书包,低下头故意不去看他,好让自己看起来平静点儿。目光所及的地方,她只看到了一双干干净净的白球鞋。
      “同学,你有看见前面篮球架底下的毛衣吗?”零抱着个篮球走到她面前,不紧不慢地问道。
      “没有。”米拉强装镇定,但是略微发颤的声音还是出卖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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