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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黑夜 ...

  •   十分钟前,奥迪车里开了暖气,她舒服得周身血脉通畅,叶老板掐着她腰,笑成了□□。

      林海棠以为今晚能去高级酒店的大床睡一晚,明早吃酒店的自助餐,叶老板要是心情好,带她去逛街,结果叶老板接了通电话,酒意醒了一半,急着回城,毫不留情把她推下车。

      男人需要你的时候,笑呵呵,不要你的时候,比谁都无情,林海棠一下子从汗蒸房掉到冰窟,那滋味别提多酸爽,四周空旷,冷风长了眼,直往脸上扑腾。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她赤脚走在路上,拎着高跟鞋,甭管石头咯脚底板了,路上拦了几辆车,司机踩油门一飘而过。

      林海棠脑袋晕昏昏的,地在晃,雕星盛月的夜空在摇,她人仿佛坐在旋转椅上,蹲下身又吐了一次,稀里哗啦的。

      她把酒吐出来,头脑就清醒一分,隐约记得在饭店有个人被她吐在手上,她吐完了,脑袋空了,记不清那男人长啥样子。

      后头打在脚边一束光,她没回头,懒得招车。

      车停了,没敢驶过来,隔了半会,停在林海棠跟前。

      林海棠偏头,半掀眼皮,两张熟悉的面孔,余庆生两手握车柄,后面车厢上坐着程聚。

      余庆生缩着脖子,打量她,一时没瞧出来,“奶奶的娘,吓死老子了,海棠,你大半夜怎么在这走,老子还以为鬼挡路。”

      林海棠叉着腰笑,“鬼见着我也要绕道。”

      余庆生感叹,“你醉得不轻呀。”

      “上车,送你回家。”

      林海棠也不客气,走s形路子,绕到三轮车的后面,余庆生在前面喊,“看着点路,别掉沟里了。”

      铁围挡是合上的,林海棠仰起头,程聚不动如山的坐着,压根没瞧她。

      她放不下围挡,准备翻上去,把高跟鞋往上面一甩,一只鞋掉在程聚脚背上,她攀着冰凉的围挡,两手没力,软绵绵的,试了几次也没爬上去。

      余庆生回头瞧见,“聚哥,你把围挡放下去,拉她一把啊。”

      程聚黑着脸,火大,“你让她上车,你去。”

      余庆生也不知他生啥子气,何况他和林海棠前几天不是眉来眼去,暗送秋波,今个儿,增进感情的机会摆在面前,程聚倒没那日的殷勤劲儿。

      余庆生下车,把围挡放下来,他扶她上去,林海棠撇开她手,非要自个儿爬上去,嘴里叨念,“我没喝醉。”

      她顺势躺在冰凉的铁板上,冻骨头。

      余庆生捞她胳膊,操家乡话,“仙人板板,地上凉,你坐起来。”

      “躺着,舒服。”林海棠笑得欢。

      余庆生拿她没法子,见程聚也不发话,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可转念一想,聚哥也不会放任这个女人就这样子躺着,索性开车去了。

      女人横躺在面前,红裙子撩到大腿,像冬天削皮后的白萝卜,富有光泽和水润,朦胧的光线透上去,擦了层珍珠粉。

      程聚崩紧唇,向余庆生借了根烟。

      路上颠簸,林海棠仿似躺在筛子上,她像谷糠一般抖过来抖过去,留个糠壳,老胳膊老腿经不起折腾,她扶着围挡想爬起来,使不上力,看见坐在左手方的程聚,抬手招呼他。

      程聚瞧了她一眼,偏过头。

      男人不理她,她就采取法子,把挂在大腿的裙边一点点往上移,止在大腿中央的位置,双腿露了大半,细条荏秀,匀称美丽,随便哪个男人见了,巴不得扑上来。

      程聚夹在食指和中指的香烟一顿。

      林海棠胆也大,见他不为所动,把裙边撩了大幅。

      空气静了半瞬,程聚把烟一掐,神色不明。

      余庆生透过后视镜发现程聚脸色不好,以为后头发生啥事了,转过头,被程聚一巴掌挡了回来,“看路。”

      程聚见她半响没动,双腿露出来,也不觉得冷,拿脚踢她胳膊。

      林海棠迷迷糊糊的睁眼,男人的脚,她翻个身,双手抱紧他的小腿,隔着一层布料,感受到他坚硬的小腿。

      程聚身体一僵。

      林海棠顺着小腿往上爬,使出了吃奶的劲,她身子骨颠簸了半响,也被冷风冻了半天,男人身上像茫茫冰原中燃烧的篝火,有热度,她不受控制向他移动。

      程聚压着声说,“撒手。”

      林海棠摇头,不松手,伸手抓他,程聚脚一踢,林海棠后背重重撞在围挡上,她闷哼一声,痛得眼睛水流了出来。

      余庆生听见声响,急忙回头,“咋了。”

      程聚冲他吼,“别给老子回头,开你的车。”

      余庆生撇撇嘴,捉摸不透男人对女人的心。

      林海棠很少哭,凡事都压在心底,像刺猬,身上痛就嘴上唉哟痛唤一声,绝不用眼泪来表达自己的脆弱。

      身上的刺被酒一泡就软了,心里构筑的那道隔离墙分崩离析,她是女人,不是男人,她会痛,也会流泪。

      她哭起来,不发声,泪水如同不断线的雨珠,阴转小雨。

      程聚见她哭了,觉得自己刚才那一脚确实踢重了,微弓身子,一手捞她起来,把泡沫板垫在她屁股下,触及到她的手,比冰块还冷,他眼神暗了一下。

      将她重新放下去,林海棠却不舍得离开热源体,双手紧紧扣住他精瘦的腰,脸蛋往他胸口挤,嘟囔一句,“你真像烤火炉。”

      语气带着撒娇。

      程聚把手一撤,拂过她的背脊,林海棠又叫唤了声疼。

      他的手又重新放了回去,他坐在泡沫上,抱她坐在腿上。

      林海棠靠在他身上,男人的热气透过层层布料传递,她缠他更紧,水萝卜腿露出来,捉住他手放在水萝卜上搓。

      她的意思是水萝卜也冷。

      程聚把外套脱下来,认真的把她腿裹上,像对待一件古代的瓷器,轻拿轻放。

      他圈她在怀里,女人靠在他胸口,廉价的香水味,沖鼻。

      他闻见她的头发是另一种香味,像淡淡的桂花香,隔了半会,胸口一片濡湿,他以为她又吐了,脸黑了半截,推她头。

      林海棠闭着眼,睫毛颤动,眼泪从眼角溢出,脸上的妆粉花了,并没什么表情,像睡着了,可眼泪开了闸,不断流。

      “你他妈可真多事。”程聚把她的头重新按回去。

      三轮车拐进棚户区,街道寂静,路灯晕黄,冷风吹动没盖严实的垃圾桶,白色垃圾在马路牙子上乱窜,几只偷腥的老鼠钻进下水道。

      余庆生迎着冷风,问,“聚哥,她家在哪呢。”

      程聚掀开眼皮,推推睡死的林海棠,一摊软泥,他只知道她住在哪栋楼,其余一无所知。

      余庆生见他没回应,“要不让她去我们那住一晚。”

      后面没吱声,余庆生觉得他答应了,开着三轮车拐进一条窄路。

      临下车,林海棠颠簸一路,不争气的吐了,正好吐在程聚胸前。

      程聚的脸比包公还黑,胸前挂着汤水,扔下林海棠转身上楼,放一句狠话,“把她给老子扔车上。”

      余庆生哪敢真的把林海棠扔车上,这天这么冷,冻死人,他觉得程聚说的气话,一口气把林海棠拖上楼,“姑奶奶,别再吐了。”

      余庆生把这尊大佛拖上九楼,老命出脱半截,出租屋是两室一厅的格局,老楼,两个大男人一人一间卧室,客厅摆着个破沙发,一张瘸了半条腿拿砖垫的茶几。

      林海棠只有睡沙发,他屋里没有多余的被套,余庆生给她拿了两床棉絮盖在身上,把她周身捂得严严实实的。

      林海棠笑,“我没醉。”
      余庆生顺着她话说,“好好好,你没醉。”
      喝醉的人哪会承认她醉了。

      程聚洗澡洗了半个小时,一出来看见躺在沙发上裹成蚕茧的林海棠,只露出个脑袋,火大,余庆生真把她拖上来了。

      余庆生知道他要发火,早就回屋锁门了。

      程聚火气没处撒,回到房间抽烟,听到客厅一声重物掉下来,拔腿走出去,余庆生掀条门缝张望,不敢凑前。

      林海棠从沙发上滚了下来,砸在地板上,幸好棉絮厚,垫了一层,人没啥事,兴许是热着了,露出来的肌理红润,渐渐往胡萝卜方向发展。

      程聚瞥一眼余庆生,后者马上关门,连条缝都不留了。

      林海棠身上的裙子皱成一团,隐隐露出内裤边缘,女人曼妙起伏的酮体,在白炽灯底下一照,肉眼即见的清晰脉络,如同拨开的鸡蛋壳。

      程聚喉头一紧,捞她胳膊,把她重新放回沙发,把棉絮堆上去,也不管她热不热了。

      程聚回到房间,睡在床上,闭上眼,黑暗里浮现的即是那女人秀丽的腿。

      一黑一白,在他身下扭动开,灵活又柔软。

      他按了按额角,靠着床头又抽了几口烟,喝了一口白酒,不去想那事,下腹渐渐恢复正常。

      他躺下没多久,卧室的门就被推开了,他一向有挺强的警觉性,看见模糊的人轮廓。

      林海棠是被尿憋醒了,下沙发去厕所小解,推开门,心里纳闷厕所变大了,她用脚在地上扫了半天,竟然没找到蹲位。

      她膝盖撞到床沿,身体失去重心,向前一扑,程聚没来得及撤离,林海棠就砸到程聚大腿上。头埋在一个又尴又尬的位置。

  • 作者有话要说:  统共七章,被锁过五章,我怕是上了黑名单,成了重点观察对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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