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行侠仗义》L泗X汐Y

34、命数

　　巫秀栩松了口气，毕竟圣女身体太差了，若是这两人动怒不慎打伤了圣女，以圣女的身子骨还真不能受的。她走了两步，来到一个极大的木屋前，指着里面，“这儿是吃饭的。由于资源有限，所以每个人吃的东西都是一样的，唯一能选择的就是分量和吃的地方。”可以在这里面吃，也可以带回去吃。

　　楚凰歌记下这里，跟着巫秀栩把整个寨子里该去的地方都去了一遍。

　　比如说仓库，又比如说木匠铺，还有专门孵养毒虫的地方和做衣服等等的地方。据巫秀栩说，本来木匠铺的师傅们也有不少是铁匠，不过这儿实在是没什么铁器能做的，没有材料，只能转行了。

　　总体来说，这儿地方虽小，该有的地方都是有的。就是资源太过匮乏。

　　若是楚凰歌真能带着巫族解决了羚邬，巫族未来的发展不用想象也是非常之好的。

　　参观完毕，楚凰歌与谢清璇去打了饭，在那儿用完便回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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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巫皎抱着那头颅跌跌撞撞跑到属于那小姐姐的墓前，由于小姐姐没有什么职位，所以与普通族人一样葬在城外的。她跑得很急，以至于上气不接下气地喘。

　　她带了自己酿的米酒，手艺不是很好。但是上次见面时允诺要给这小姐姐喝的。

　　林宓。圣女喜欢唤这人小青，单纯是因为这人喜欢穿青色衣服……譬如她还没确定成为下一任大祭司时，圣女叫她小黑叫得不亦乐乎。

　　她摸了摸墓碑上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没有生辰，没有年岁，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简简单单的名字。这是巫族墓地默认的习惯。知道她的人自然会记得她，不知道的人也不需要惺惺作态扰人清静。

　　巫皎喝了一口米酒，难喝得将她五官瞬间皱成一团，她吐了吐舌头，终是咽下去。叹了口气，“真不知道你为什么喜欢……”一边说着，一边将米酒轻轻洒在墓前土地。她起身，拿过几枝树枝，从怀里掏出前辈给她练字的纸，将头颅埋住，拿打火石点燃了。

　　这么久了，其实这首级已变得难看至极，味道也是恶心。摸上去还有点黏糊。

　　巫皎看着这把火烧，怕烧不干净，还添了几把柴。她看着火光，坐在地上，低声说，“这样，你就能安心了吧。”

　　“前辈说，死前执念太深是入不了轮回的。我给你报了仇，你下辈子一定能好好生活了。”巫皎看着最后一把火烧尽，突然想起什么，“你送的木簪真是丑极了。”

　　“但我会好好收着的。你下辈子就不要送人木簪了。”

　　巫皎用沙土将灰烬埋了，踏了几脚，踏实了。这才摸着墓碑上的林宓二字，跟着写了一遍，“你的名字其实挺好听的。人也挺好的。”

　　“你都没与我说再见，我可一直耿耿于怀的。”

　　“林宓，再见了。”

　　巫皎顿了顿，声音温柔下来，轻轻地，似乎在学着谁的声音一样：

　　“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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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辈总说她这人没心没肺的，巫皎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几分难过，惆怅还是有的。她叹息一声想回自个儿屋子埋头大睡一场，然后明日起来努力学习。结果还没走到屋子，就给人拉着去了仓库。

　　“大祭司让你把你必需的物品整理出来，拿到她屋子里去。你的屋子大祭司腾空给二位客人住了。”说话的李思琦住在她旁边，和她也算熟识。这姑娘顿了顿，瞧着巫皎算不上好的脸色，咬咬牙还是将话说完，“大祭司还说……她的屋子多大你心里是有数的。”

　　带完话，人就赶紧走了。

　　巫皎看着自己的行李，心中百感交集。方才的难过搀进愤怒和委屈。她站了一会儿，还是认命地蹲下看自己需要带什么。

　　对了。这不就意味着自己可以和前辈一个被窝了吗？——就算前辈命她打地铺什么的，等前辈睡下了她还不是为所欲为？

　　凡是受过的气迟早讨回来。

　　怀着这样的想法，巫皎看见巫秀栩给她打的地铺也没生气。直到半夜试图上床被巫秀栩拿着鞭子拖到屋外狠抽了一顿，将附近几户人家吵醒……但没人敢出来劝的。唯一能劝的圣女不在这附近。

　　巫皎最终还是上了榻。因为巫秀栩不小心下重了手，把她背上抽出血痕来，不得不半夜挑灯给她上药。见这后辈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还是心软了，没再教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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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楚凰歌与谢清璇用过早饭后，便一个人找了巫秀栩，让她带着去见了巫筠茗。

　　巫秀栩带着楚凰歌去了楼阁，站在圣女休息门外，“圣女现下许还未起身，你可随意在哪歇会儿。”

　　然而话刚说完，门就被推开了。巫筠茗穿戴整齐，微微歪着头看着巫秀栩笑，“大祭司在说什么呢，尽知道取笑我。”

　　“……圣女身子弱，休息久点儿是好事。”巫秀栩怔了一下，连忙解释道，“现在还很早……”

　　“不早了。大祭司该带人去一趟村子了。”巫筠茗轻笑着，提醒着巫秀栩她今天的任务，“顺便告诉大司命，这次狩猎多带一些猎物回来。可以开始腌制了。”

　　巫秀栩点头领了命，看了一眼楚凰歌，回身离开。

　　“请进，楚小将。”巫筠茗侧了侧身。

　　楚凰歌踏进屋子，没怎么仔细打量人家姑娘房间，老老实实找了凳子坐下，专心听巫筠茗准备说什么。

　　然而，却看见巫筠茗端了一盆清水，仔仔细细净了手，然后擦拭干净。楚凰歌有些困惑，就看见巫筠茗将一枚银针过了火，在食指轻扎了一下。一颗小血珠便冒出来，圆滚滚的停在指腹上，像极了雪中红梅。

　　楚凰歌还保持着困惑，就看见巫筠茗走到自己身前，将食指伸了过来。

　　楚凰歌：？

　　她有些茫然，皱着眉头仔细想了想，掏出谢清璇给她的干净帕子给巫筠茗擦了手。这圣女似乎想缩手的，楚凰歌余光瞟了她一眼，本是温和笑意的脸竟是僵住了。她想，莫非是很疼？楚凰歌在心底叹息一声，暗道果然都是娇小姐。只是不知道突然扎手指有什么深意。她低头，对着没有再冒出血的食指吹了口气。

　　巫筠茗猛地抽回手，满脸复杂。

　　“你……”巫筠茗斟酌着自己的用词，“巫秀栩没与你说过？”

　　“在下不知圣女所指为何。”楚凰歌鬼面下的表情也是十分复杂。

　　“这滴血，能压抑你的毒。但不知道能压多久，所以我打算三天给你一滴血。直到你完成那件事，我就为你解毒。”巫筠茗顿了顿，补充道，“若我中途病逝，我会在之前为你解毒的。只期望你在解毒之后也不要忘记承诺。”

　　楚凰歌从不知还有这种操作，莫非是什么神仙肉不成？她有点纳闷，也有点尴尬。但巫筠茗那样是什么意思……要她舔手指吗？“我已是二十四了。”

　　“噢？如此说来，楚小将还小我一岁。”巫筠茗眉眼弯弯，似乎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我身子不好，所以不能放一碗血给你。我也不愿意这样做。”

　　“……这般，于理不合吧？将血液蹭至木筷或是别的容器内，我……”虽然都是舔，但总比直接上手要强点儿吧。

　　“抱歉，是我考虑不周。族人们都不曾介意过……”巫筠茗松了口气，既然这样那就麻烦点儿吧。她取了瓷碗，银针扎破指尖，一滴血便落在碗壁上，递给楚凰歌，转身过去。然后再收回干干净净的碗。

　　她在楚凰歌对面坐下，双手搭在膝盖上，饶有兴趣地打量这个女人。“解毒之后……你身上的伤疤也会渐渐恢复。”

　　她说，“其实，这不算占你便宜的。”

　　她要楚凰歌办的事情很难，但解毒也很难。能够彻底解毒的方法目前只有这一个，若是她与巫秀栩能在楚凰歌完成嘱托之前制作出解药，她自然也会给楚凰歌别的补偿。

　　“你会让谁来帮我？”

　　“你怎么知道我会让人帮你的？好吧，巫族……有能力的所有人，只要她们愿意，你可以随意挑。”巫筠茗将手放在桌上，相扣起来，她笑起来还算轻松，“包括大祭司、大司命和……我。”

　　“她们说你身子弱。”楚凰歌微微挑眉，抬眼看着这弱柳扶风般的女人，“我估计让你受重伤，等你剩一口气时救你回来。你是不是会给我解毒？”她的音色刺耳得很，如今说出这般阴险的话，怎么看都像个小人了。可她却是和人面对面端坐着，盯着对方眼睛说的。

　　巫筠茗眨了眨眼睛，眼帘下垂，盯着自己的手，“会。”

　　“解毒之后我便逃了呢？”

　　“那……我便祈祷下辈子投个好胎罢。”巫筠茗又浅笑起来，整个人都是温和无害的，她望着楚凰歌，眼里带着细碎的光，“真到那时候，好歹，你也杀了几个羚邬人了。”

　　“谢清璇，就是与我同行的姑娘。医术很不错，你的身子……她或许能调理。”楚凰歌得到这样的回复，却突然说了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儿的话，她顿了顿，又继续说，“我尽力吧。”

　　“你为什么身体不好？”

　　“将死之人，身体不好不是很正常嘛。”巫筠茗谈论着自己的死期，却是云淡风轻的做派，她一只手支着自己脑袋，捏住了自己耳垂，整个身子都歪倚起来。而另一只手，则拿了一缕自个儿的头发丝，在指尖绕着玩儿，她说，“好运的话，能有个十年吧。阎王爷若想我想得紧，保不齐明儿个就去了。”

　　“这事情啊，我也说不准。”

　　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