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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八)中 ...

  •   行人如织的街道。
      夜晚瑟瑟的风,让行人们纷纷将手裹在口袋里,寻找一份温暖。
      的确有点冷!我双手交叉着,将礼品袋紧紧的裹在胸口,微微的耸着肩膀,希望冷风不要刮疼我的脖子。即使寒风已经将我的脸颊刮红,可是手中的那只玩具狼似乎能给我无穷的温暖,就像安以曜的笑容,每一次都能融化我心里冰痛的伤疤。

      繁华的街道。
      灯火通明的市区。
      这个城市就像是个不夜城,越晚似乎霓虹灯就闪烁得更加耀眼。
      五光十色的迷幻的灯光不停的回旋在酒吧的门口,接连不断的年轻男女勾着肩搭着背走了进去。
      这样复杂的场所是我永远的禁地。

      我只是看了一眼酒吧,然后就朝车站走去,可是一瞬间眼角余光里的画面,却让我猛然的愣住。
      彩灯通明酒吧门外的角落里,黑暗的小巷口边,一个黑色瘦弱的身影在痛苦的挣扎,他用手撑住自己的头,艰苦的行走着。

      “你没事吧?”
      虽然我不确定这个人是不是好人,可是我还是跑了过去,毕竟他每一步走得都是那么痛苦。

      黑暗的巷口处突然迎来了一阵微弱的路灯垂下的光亮,他秀气妖娆的脸庞,让我一怔!这个面部狰狞的男子居然是范秀楠。
      他似乎借着光亮也看清了我的面孔,接着,他用力的把我推开:“滚!”
      我已经猜到会如此,虽然我被他的冷漠弄得有些灰心,可是当我看到他额头上流下的血滴后,我又着急的拉住他:“你的头怎么了。”
      我试图拨开他的手指,看看他额头的伤势,可是换来的还是他无情的把我手甩开,他怒瞪着我:“就算我的头破了也不关你的事。”

      范秀楠继续脚步缓慢的向前走着,光亮之下,他白皙的手指已经被血沾满,慢慢的血从指缝中流落到整个手臂上。
      “你跟我去医院!”
      看着源源不断流下的血,我急忙跑过去,紧张的扶着他无力的手。可是好象只要他有一口气在,他就会拒绝我的帮忙。
      他声音冷得如冰凉的铁的说:“你们这些攀上豪门的女人,总是喜欢假惺惺的帮人呢。”说完,他冷冷的哼哧了一声。
      “我没有假惺惺。”我有力的反驳他的观点。
      “呵呵。”他苍白无力的脸上露出不屑的一笑,接着,他凑到我跟前,眼神步步紧逼的说:“你跟那个贱女人一样,一心只想嫁入豪门,那个贱女人为了钱居然能够抛夫弃子,而你口声声的说你爱安以曜,可是你却背着他和别人乱来,你说你不是为了钱,那是为了什么。”
      范秀楠的语气冰凉得让人心底感到寒冷。
      “那个……贱女人……是谁?”
      他又是嘲弄的笑容,可是额头上的血流得越多,他的脸色就愈加苍白,就连这个嘲弄的笑都是那么的孱弱,最后他用自己仅存的力气对我幽冷的说:“范群。”
      我怔住!嫁入豪门!抛夫弃子!范群!
      这三个词像鲜红的血迹一样揪住我的心,这一连串的词语狠狠的划过我的心。
      “啪”一声。
      透着微光的巷口,范秀楠一瞬间竟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他脆弱的倒在了地上,红色的鲜血划过他的皮肤,划过发梢,流淌在地上。

      *********
      医院。
      病房里。
      淡黄色的灯光宁静的铺在白色墙壁上,雪白的墙壁里透露着浅浅的黄,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安详。
      我坐在椅子上看着病床上躺着的范秀楠,这个花季少年拥有着一张比花还妖娆的脸庞,精致的面庞,如果卸下他平时桀骜不逊的神情,看上去像是那么的美,甚至是比女人还要美丽。

      医生说他流血过多急需输血,而医生恰好检查出我的血型与范秀楠一样,所以我毅然的决定把自己的血输给了他。好象不管他怎么对我,我永远都不会对他起恨意,看着他,我总是会情不自禁的去保护他。

      “噔、噔”
      病房的柔软的地毯上,忽然出现了微弱的高跟鞋声音。
      高高盘起的头发,名贵的首饰,高级的皮包,范群的出场永远都是这样,永远都少不了华贵的陪伴。
      等她走入病房的时候,身后的两个保镖轻轻的将房门关上。
      她朝我微笑。
      想着范秀楠刚才的话,我面对她竟然有了尴尬。

      范秀楠紧闭的双眼,忽然微微的睁开,他苍白森冷的脸上在输了血之后终于渐渐的有了血色,他看了看我,再看了看范群,然后漠然的把脸转向了窗外。

      “你这小子,到底要我担心多少次啊!”
      范群看着头额头缠着纱布的范秀楠,情绪再也沉稳不住了,一时间她居然激动的狠狠用皮包打了他。
      “范阿姨!你不要激动!他才刚刚恢复意识。”
      我费了很大的气力,才将火气冲冲的范群拉住。她握着拳头,眼里挤满泪花,心疼的责骂表情始终淡然的范秀楠:“我怎么会有你这样一个不听话的儿子!”
      说着说着,范群激动的眸子里盈满了泪花。
      “不听话!”
      范秀楠终于有了反应,他渐渐的回过头,可是眸子里藏着的是一把尖锐的刀:“那你就别认我这个儿子啊!反正我也不想有你这样会因为钱抛弃家庭的人做妈妈!”
      我看着范群狠很的一怔!范秀楠说的是范群,可是为什么我的心会微微的泛起疼痛。范群听着儿子的话,手颤抖的很厉害,她拿起皮包对范秀楠又是一次狠打:“你以我敢这样做吗,你以后都不要踏进家门半步!”
      范群的话虽然狠,可是从她泛着泪水的眼睛里,明显的看得出她心里在剧烈的疼痛,对方是她的亲骨肉,即使说了狠话,那也只不过是气头上的罢了。

      范秀楠好象就是讨厌自己的母亲,别人越是对他放狠话,他就越是不怕,他看着范群,牙一咬,眼一瞪的说:“随便你!”
      “你…… !”
      范群气得喘不过气来,看着这样不懂事的儿子,她的心真的碎了,她感觉自己的头微微的发疼,便用手用力的揉了揉额头,但是火气仍然久久未能从他们母子俩的血液里褪去。

      冰冷的月光洒进病房。
      每个人的心都跟着变得凄凉。

      “你们能不能听我说几句。”
      混乱的气氛中,我无意间平静如水的话让气头上的两个人的心渐渐的沉了下来。
      我微笑的注视着病床上表情倔强的范秀楠,充满羡慕的眼神说:“你知道吗,我好羡慕你,我长这么大从来就没看过我妈妈一眼,我好想有个妈妈每天在我身边唠叨,甚至是骂我打我也好,可是我没有,这一切我都不曾拥有过,而你呢,有个每天都为你牵肠挂肚的妈妈,你都不知道珍惜!”
      范秀楠倔强的脸上抹过不屑一顾的笑。
      灯光下,我的微笑像月亮皎洁。
      “也许你会恨你妈妈管教得太严,可是这些都是为你好,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你的亲人对你的好才是最着心的。”
      范秀楠表情忽然变得平静,他看了一眼范群,脸上第一次浮现了愧疚的神色。看着他的难得温顺,我不自觉的摸着他柔软的发,轻轻的扬起唇角:“我爸爸得了癌症,想好好爱他的时间都变得有限,所以你要在你妈妈还健康的时候,好好的孝顺她。”
      我的笑像窗外轻柔的月光一样,洒在范秀楠的脸上,这般轻柔的目光让他的桀骜渐渐的被融化,然后像花美丽的脸上变得格外的恬静。
      身后的范群红润的眼眶终于落下了晶莹的泪水,她害怕我们看到她哭的样子,因为她这个仪长是那么的坚强,在众人面前就是个女强人,所以她转过身,边擦着泪痕边向外走去。

      ************
      深邃漆黑的天空。
      寥落的几颗微弱的星星。
      深深的巷道。

      这么冰冷的风吹到人的脸上,一阵椎心的冰冷。
      已经是深夜了,暗暗的小道里靠着一点微弱的路灯发出来的光,继续给深夜才归的人照明。在医院里似乎耗费了许久,人也不知不觉的有了一些疲倦。
      墙院里的树枝高高的伸出了窗外。
      终于到家了,我轻松的吐了口气,掏出钥匙靠着路灯的光亮打开铁门。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寂静得只有流浪猫细细叫唤声音出现的巷道里,忽然一声男人的惊吼穿过我的发梢,我一惊!手中的钥匙吓得差点颤抖的掉落。
      在这样充满恐怖气氛的深夜里,突然出现这样的声音,是足以把人吓死的。
      我惊疑的转过身。

      凉风吹过。
      安以曜像个孩子一样摆着臭脸站在我身后,他的脸明显已经遭受了寒风的吹袭,冻得通红。我惊慌的看着他:“你……你这么晚怎么……会在这里?”
      他略带着气愤的吼着:“等你啊。”

      我一怔!在微弱的光亮下,依稀的能看清靠在墙边的车子,可是里面没有任何光线,引擎也熄灭了,似乎安以曜早就从车上下来了。
      “既然都是等,那为什么不在车上等?”我看着他的跑车,语气有些轻微的斥责。
      他稚气的像个孩子激动着说:“如果我在车上睡着了呢,那我不就不知道你有没有回来?”
      看着他淘气的表情,我忍不住笑了,故意逗他:“那你以前都是这么等女朋友的吗。”

      黑暗的水泥地上洒着幽幽的月光。
      安以曜眼神由浓转淡,他沉默了片刻后,淡然的说:“我以前没有交过女朋友。”
      冰冷的灯光下,他的神情比秋夜的月光还冷,我的笑戛然而止,看着他,我忽然感到一阵不可思意的疑惑,安以曜有着每个女生都爱慕的王子般俊俏的外貌,也有着显赫的家事,这样的他居然没有谈过恋爱,是因为洁癖吗。
      “所以……你是我的初恋。”
      安安静静的小道里,他紧紧的注视着我,说话的声音很低很低,可是温柔得可以将人溺死,看着他深情的眼神,我能够清楚的听到自己狂乱的心跳声。

      忽然——
      安以曜的目光转向了我手中的礼品袋,皱着眉,打量的眸子里就像看到情敌一样,他略微不满的说:“你手上拿着的是什么?”
      “没……没什么。”
      我不想让安以曜提前知道我送给他的礼物,所以飞速的将他藏在了身后,微笑的跟他打马虎眼。
      “喂!王恩星。”安以曜的脸色比天气还要变化得快,刚刚还是温柔深情的王子,现在却立刻变成了原来无情的恶狼,他凶狠的责问我:“你说今天不要我去咖啡屋接你,现在又这么晚才回来,是不是又和尹智炫那家伙约会去了。”
      我无奈的看着他幼稚的表情,哭笑不得:“哪有做老公的一天到晚怀疑自己老婆去和别的男人鬼混的啊,真是只有零恋爱经验的人才会说出的话。”
      “你……!”
      他怒瞪着我。
      我不能再逗他了,否则以他暴戾的脾气,估计又会不欢而散,我微笑的说:“你不要乱想,那个是送你的生日礼物。”
      “…… ……”
      他紧张的神情在听到生日礼物四个字后,渐渐的缓和了,接着,他兴奋的扬起嘴唇:“是什么,让我看看。”
      他试图夺取我身后的礼品袋,可是被我无情的拒绝了:“生日礼物当然要当天看拉。”
      他淡默的垂下睫毛,说:“好吧,那就明天再看好了。”
      “明天?!……!”
      我把眼睛瞪得圆圆的,反应很是吃惊。安以曜好象对于我吃惊的表情有点生气。
      “明天是我的生日!”他生气的一吼。
      “…… ……!”
      我忽然狠狠的惊讶住!这几天忙到头都昏了,连明天是周末都忘了,难怪安以曜会对我生气。

      安以曜微怒的说:“看来我今天来等你是明智的决定。”
      “呵呵!”我朝他鼓着小脸,傻傻的笑着。
      他看着我,不自觉的也笑了,笑过之后,他对着我认真的说:“我明天因为要接待一些贵客,所以下午我会派左助理来接你,到时候你就穿上他给你的衣服来大安,知道吗?”
      我微笑的点点头,像一个听话的孩子说:“知道。”

      夜越来越深。
      小小的巷道里越来越冷。

      安以曜抚摸了被冻红的脸颊后,温柔的说:“外面很冷,快进去吧!”
      “恩。”
      我转过身,推开门,却被安以曜呼唤住。
      他不舍的看着我,脸上挂着徐徐害羞:“如果你怕的话,我可以留下来陪你。”
      看着像个稚气未脱的小男孩站在灯光下,我忍不住笑了,连摇头说不的时候也带着点甜甜的味道。
      门被我慢慢的关上,直到我熄掉所有的灯,安以曜车子离开的声音才渐渐消失在寂静的巷道里。

      *************
      周末。
      阳光普照。
      渐进冬日的天气还能如此温暖也实数难得。

      因为下午要去参加安以曜的生日,所以和Anna请了一天的假,她也很乐意的同意了。父亲我已经叫大福叔叔照顾了。

      院子里。
      阳光在上午就已经明媚的很,似乎预示着每好的一天的序幕逐渐拉开。
      天气好人的心情也会跟着变好,我边晒衣服边哼着歌,透明的光线照在衣服上像是起了一层薄纱,然后绽放出七彩的光芒。

      青藤攀延在门墙上,曲直得一直通向铁门处,门缝里卡着的白色信封格外的打眼,我转过身满心疑惑的取下了信,慢慢的拆开它。
      突然,我心赫然一怔!然后紧张的把信扔在地上,惊惶的向巷口的街道跑去。

      出租车里。
      暖气的温度刚刚适应这样的天气,可是我手心里的汗却源源不断的冒出来,车窗里是我紧张不安的神情。
      我紧张!
      信是崔浩琼写过来的,他说如果不想让报纸上那些照片传遍整个亚洲,毁了尹智炫和安以曜名誉的话,就让我一个人去南郊海边。
      “小妹妹妹啊,南郊是全市最偏僻的地方,你一个人去很危险的。”
      司机好心的劝解我,而我却朝司机微笑:“谢谢叔叔的关心,不过你放心吧。”
      司机无奈的叹了口气,看着意志坚决的我,他也没有再多说话,只是让我小心点。虽然知道是要进虎口,可是我是一定不会让崔浩琼奸计得逞,所以不管有任何危险,这一躺我是去定了!

      南郊。
      大海孤寂的呼啸着,一层层的翻起波浪。
      这里果然是这坐城市最荒凉的地方,除了树木花草和大海沙滩,几乎没有别的,只有几间工厂,破旧的外表看上去像是停用了许久,用清冷幽森用来形容这里是最适合的。

      大海的波涛在蓝天下格外的耀眼。
      第一次觉得碧蓝的海可以是如此的恐惧。
      我小心的穿梭在大树下的小道上,这里安静得只剩下大海与小鸟声音,可是这些声音出现在这里,却是如此的苍凉与幽森。

      忽然!
      当我四处寻找崔浩琼的身影时,伴随着一鼓清香,我竟然失去了意识,所有明亮的光线瞬间变成了黑暗一片。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被绑在了椅子上,我使劲的试图挣脱,可是绳子牢固的让我动弹不得。

      “别白费力气了!”
      黑暗阴冷的废气仓库里,仅通过几扇小小的窗户传输光线。
      偶尔的一丝耀眼的光芒里,崔浩琼的光头格外的亮眼,一身黑衣的他就像个冷面的杀手,他狂妄的笑着,看着被紧紧绑住的我,就像阴谋得逞般开心。

      “把照片给我!”我直直的怒瞪着他,语气强硬。
      崔浩琼眼神诡异的一眨:“我凭什么把照片给你?”
      他狡猾的神色,让我忍不住气的大吼:“不是说只要我一个人来了,你就不会把照片传播出去吗!所以现在你要把照片给我啊!”
      他小声轻蔑的一笑,弯弯的眉毛让他像一个老奸巨滑的狐狸,他冷如铁的说:“信上只说了让你来,而没说我要把照片给你吧。”
      “你……!”
      他的狡猾,他的不可理喻让我火冒三丈,可是为了拿到照片,保住尹智炫和安以曜的名誉,在他面前我只能变得卑微,我微微的沉下气,说:“好吧,那你开个条件吧!”
      “条件?!”他故做疑惑的皱着眉。
      我鄙视的轻笑:“你要我来不就是要和我谈条件吗,上次你拿着照片到大安敲诈了百万支票,这次你又想要多少?”

      “钱?!”
      水泥地上的幽冷似乎流进了崔浩琼的血液里,说话的语气也变得阴冷阴冷的,他仰头大笑着,忽然间,他大步的走到我跟前,眼神挑衅的说:“我不是财奴!我对付过你的方法不会重复第二遍!”
      我眼珠迷惑的一转:“你不要钱?!那你要什么?”

      他沉默!
      片刻的寂静降临。
      有限的阳光射进这间废弃的仓库里。崔浩琼死死的盯着我,我柔嫩白皙的脸庞映在他的瞳孔里,看着看着,他的怒气涌上了心头,他脸面凶狠,冷冷的对我一字一句的说:“我要毁了你!”
      我的瞳孔恐惧的用力一睁。
      崔浩琼从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白色的刀锋突然划过一道刺眼的光线,咄咄的逼向我的双眸。
      他拿着刀在我脸上不断的比划,一道道刀光无情的划动在我惊恐的小脸上,忽然他将刀贴在了我脸颊上,冰冷的刀面是彻骨的冰寒,他瞪着我,银牙咬碎:“你让我得不到幸福,那么我就划破你这张美丽的脸庞,看你还怎么去勾引男人!”
      凶狠残酷的表情!锋利冰冷的刀锋!孤独无人的郊区!我好象失去了呼唤救命的能力,心因惊吓而跳得很快,我闭着眼,额头流下了惧怕的冷汗。

      “放开她!”

      冰冷的刀好像离开了我,脸上是温热,我睁开眼睛,黑暗的仓库里忽然迎来了一大片阳光,逆着阳光,模糊的光影里,一个高大的男人从门口心急的跑了进来,等到阳光从他身后渐渐散去的时,我激动的哭了。
      崔浩琼怔怔的望着他,手中的刀悬垂在腿边。
      安以曜的条纹西装让他看上去像个贵族的公子,我暗自苦笑,这样的打扮应该是为了庆祝自己的生日吧。

      “我叫你放了她!”
      安以曜慢慢的走向崔浩琼,凶狠的命令他放人。
      崔浩琼从诧异中慢慢的苏醒过来,眼角勾出迫人的光芒,牙狠狠的一咬:“凭什么!”
      这三个字是这么的铿锵有力,让人不容违反。

      安以曜视线穿过崔浩琼落在我身上,目光里是醉人的心疼,我哭泣的脸居然惹来了他轻轻的一笑:“你哭什么,我不是来救你了吗。”
      他的微笑和他温柔的安慰,反而让我的心更加的痛。我很清楚,崔浩琼是个做事根本不计后果的人,所以他根本就救不了我。
      我哭着责骂他:“你干吗要来啊!”
      听着我心疼的责骂,他温柔的洋溢着笑:“因为我是你是我安以曜的老婆!”
      我含着温热的泪,虽然知道他的做法很愚蠢,可是心里却拥有阳光一样的温暖。

      安以曜直视着崔浩琼,眼神的逼迫一刻也不放松:“只要你不动她,随便你怎么对付我!”
      我提心吊胆的看着安以曜。
      崔浩琼听着安以曜的话饶有兴致起来,他看了看我,再看着安以曜,然后把手中的刀用力一扔,毫不犹豫的拿起柱子旁的木棍,他豪爽的拍拍胸膛,大声的说:“我崔浩琼又岂是个不讲情理的人呢!”接着,他嘴角突然泛起爽快的笑容:“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安以曜冷若冰霜的说:“那你要放了她和把照片交出来。”
      “呵呵!”崔浩琼嘲笑一声,然后双眼凶残的瞪着安以曜:“只要你能接住我五棍,并且还不倒下,那么我就再也不会找你们麻烦!”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安以曜与崔浩琼的对峙的眼神,像磨刀时喷溅的高温火花,那么的激烈,那么的灼热,似乎能撕劣心肺。

      “安以曜你不要这样做!”
      我的双唇用力的颤抖。
      “相信我!”

      崔浩琼挥舞着木棍狠狠的朝他的背脊打过去,安以曜眼里的温柔短暂即逝,他疼痛的身体往下弯。来不及站起身,第二棍又一次打在了他的背上,他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冰冷的水泥地刺痛着他的肌肤,鲜血已从嘴角温热的流出。

      “不要!”
      仓库里是我声嘶力竭的叫喊,泪水早已经将脸洗过。本来今天安以曜可以开开心心的度过他的生日,可是现在他却在这里痛苦的挣扎。

      安以曜双手困难的撑起自己的身体,他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高大的身躯重心早已失去,晃动得厉害。
      崔浩琼眼一亮,见到从地上站起来的安以曜,他狠心的又是一挥,棍子打的是安以曜的右腿,安以曜的右腿痛的不自觉的跪在了地上。崔浩琼不服气的咬牙将棍子打在了安以曜的左腿上,一时间,安以曜的两只腿已经完全失去了力气,软软的跪在地上,嘴角的血已经越来越多,一滴滴的慢慢的划过他的衣领。

      “不要打了!”
      我痛心的哭喊着,眼圈的酸涩疼痛早已经失去了知觉,虽然每一棍打在的是安以曜的身上,可是崔浩琼的每次下手,我的心就剧烈的震动一次。

      安以曜看着我微微一笑,然后牙一咬,双手一撑,摒住呼吸站了起来,无力的双腿好象已经支撑不住他,可是他却拳头握紧,就算身体再怎么摇晃不稳,可是也无法掩盖他对崔浩琼的怒气。
      他挑衅着崔浩琼:“还有一棍。”
      “你小子是不怕死,是不是!”崔浩琼抓紧木棍,气愤的青筋突兀:“好!既然你不怕死,那我就让你死!”

      啪!——
      这一声有如雷鸣般响。
      是棍子落下去的声音,也是安以曜狠狠的倒在地上的声音,两个声音都足以让我心崩溃。

      废弃的仓库里,灰尘满地都是,安以曜倒在地上,笔挺的西装上早已染满了脏脏的灰尘,就连手上,甚至是他的脸上也是,这些细菌是他一直以来最惧怕的,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会愤怒的大叫,可是此刻的他却不在乎细菌的感染,只是靠着最后一口气,拼命的站了起来,布满灰土的脸上留下的是鲜红的血。

      “算你狠!”
      崔浩琼怒气腾腾的扔下木棍走了出去。

      安以曜朝我慢慢的走来,他东倒西歪的身体,脚下的每一步都如此的艰难痛苦,虽然他流着血,虽然一身灰尘,虽然皮肤已经被划破,可是当他看着我的时候,总是去掩饰自己的巨痛感,嘴角一直保持的微笑。
      似乎痛到极至全身都会被麻痹,我已经哭到没有了力气,哭声越来越小,呼吸的频率,心跳的速度,在看到满身伤痕的安以曜时全部麻痹。

      “我安以曜的老婆不能是个爱哭鬼。”
      安以曜脸上没有了血色,苍白的像一具冰冷的尸体,就连这句安慰的话都是这么的低微无力,他努力扬起的微笑在一瞬间消逝,脆弱的双腿完完全全的失去了支撑的力量,他重重的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起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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