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穿越去谈个恋爱》包神咚麦

39、第39章

　　夜晚的咖啡馆，宁静得令人惬意，店里放着抒情的音乐，亮着略显暗沉的暖灯，醇厚的咖啡香味溢满四周。

　　殷可可让平舜奕帮自己点了一杯摩卡，而他自己点了一杯美式，店员送上咖啡时，殷可可却对他的咖啡起了兴趣。

　　她没有想象中那么喜欢喝咖啡，偶尔陪着朋友逛街时才会去咖啡馆喝上一两次，太苦的她喝不来，一直以来都是点的摩卡。

　　不过见到平舜奕很平常地拿起杯子轻轻吹散热气的时候，她却观察了起来，感觉自己的视觉像美食杂志中高清定焦捕捉下的让人提起食欲的照片一样，他垂眸看着杯中的袅袅烟雾，侧脸可见翘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热气被吹得断了线在空气中晕开。

　　她觉得，咖啡在他的衬托下变得好吃了起来。

　　“这个，我能试试吗？”她指着他的咖啡道。

　　她还从没有喝过美式呢，不知道味道怎么样，不过既然是他点的，那也一定很好喝吧。

　　提出这么无厘头的要求，她还以为平舜奕会斟酌几分，但是他却想也没想地拿到她面前。

　　她期待地小酌一口，入舌的苦涩差点摧毁她心中所有的好感，憋着硬是不敢拧一下眉头，只是也说不出话来了。

　　我去！苦到怀疑人生！

　　小尝一口，停顿了好几秒之后，最终还是默默地把咖啡还回去。

　　平舜奕凝视着她，虽说看不见她表露一点喜悦厌恶的情绪，不过也大致把她的这种沉默看了个透。

　　他挑了挑眉，没选择揭穿她。

　　手机响起，殷可可发现是孟亚昕给她发的信息。

　　【可可，你和阿奕在一起吗？孔伯父说宴会中途就没见到他了，我在宴会厅里怎么找都找不到他，如果他跟你在一起的话你回我个信息，我比较安心。】

　　半分钟未过，又来了一条信息。

　　【阿奕他小时候患过轻度鼻炎，如果受寒了很有可能会复发，外面冷，让他注意一点。】

　　殷可可僵住了表情，悄悄抬眼看向平舜奕。这条信息的出现，她怎么听出了不仅是普通关心的意思。

　　孟亚昕可是宴会的女主人公，元季恺的未婚妻，站在台上受人瞩目，全场的焦点人物，可是却闲得出空去关注另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这未免也太奇怪了。

　　殷可可想起孟亚昕去元家见父母的那晚，她们在后通道上聊的那些话，再次想起来，她心里有种莫名的肯定，她觉得孟亚昕并没有忘了平舜奕，甚至心里还不自觉地在关心他。

　　恰好在此时，咖啡馆里响起了李斯特的《爱之梦》，刚起的几个音符如同电流击中了殷可可，她倏然绷直了背，安静聆听起来。

　　从小说里认识了这首曲子之后，她有一段时间一直循环播放，听到不能再熟悉了，以致于有时候不听了耳边还回荡着那些旋律。

　　“你喜欢这首歌？”
　　见她听得这么入神，他也才注意起这首曲子，脑袋里储存的记忆突然闪回，原身在音乐学院里第一次听到这首歌时，是在教授播放的题材片里听到的。
　　后来原身发现这首歌来源于德国的佛拉里拉特的抒情诗集，便去查阅资料阅读了这本诗集，之后对这首曲子有了更深的了解也越发喜爱起来，曲子叫什么来着……他模模糊糊地忆起钢琴谱上的标题，叫Liebestraum。

　　“喜欢啊，那么好听的曲子哪有不喜欢的道理，”她轻睨他一眼，问道：“你呢，你觉得这首歌怎么样？”

　　听到这首歌，总让她想起了小说里的剧情，平舜奕为孟亚昕弹奏了这首曲子，那这首歌一定也是他很喜欢的吧，虽然这个世界线里或许再也不会出现弹钢琴的那个场景，不过一个人的喜好总是改不掉的。

　　喜欢的歌，就会记很久；喜欢的人，或许也忘不掉。

　　他扬起头想了一会儿，淡然说道：“没感觉。”

　　听到他的回答，她心里咯噔了一下，脑中瞬间连接上小说里的情景——

　　平舜奕的人格魅力不比元季恺差，加之他待人和善，更是受到很多女同事的喜欢，有一次同楼层办公的女同事就鼓起了勇气向他表达自己的爱意，而当时孟亚昕也在场，平舜奕就是这样扬起头思考了一会儿之后，很平静地道了一声：“对不起，我对你没有那种感觉。”

　　他虽拒绝得果断，但是作者也写了一点他当时的心理活动，他想到这个向自己表白的人是一起工作的同事，日后总会有相见之时，若自己决绝地说不喜欢她，在大庭广众之下也挺不给女孩子一个面子的，出于人道主义，他说自己没有感觉，即对她没有爱情的感觉，只有同事间的情谊。

　　若这种场景发生在其他人身上，自己喜欢的人就在身边，肯定会即刻回绝撇清关系，可见这小小的一个思考动作，道出了平舜奕的为人举止。

　　不过此时听到他说起这句话，殷可可反而陷入了沉思，心想莫非方才他的犹豫，是在顾及她的感受？

　　他既然会在小说里选择弹奏这首歌送给自己心爱的人，那这首歌对于他来说一定也有特别的意义，可是他却平静地说了一句“没感觉，”在她听来却意味十足。

　　殷可可的心里不淡定起来了，过去她无需理会孟亚与平舜奕昕的前世情缘，甚至觉得自己在两人没擦出两情相悦的火花之前与后者在一起了，更不需要担心什么。

　　不过这样的豁达，却导致一直以来她都忽略了某些事情。

　　他过去对孟亚昕的感情会不会还弥留几分在心底？

　　“平平，”她突然道：“我想问你个问题，可以吗？”
　　她又犯起了曾经被他指责过的问题，动不动就提前问别人一句能不能问问题的蠢话，她也想改掉这个毛病，可是对于不敢确定的事情，她总会胆怯心虚，提前做个准备对她来说就像有了一个保护罩。

　　“嗯，说吧，”平舜奕端起咖啡又喝了一口，并没有再指责她废话太多的举动，而是当成一种日常谈话来进行，所以他连看也没有看她。

　　“你老实说，在我之前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没有。”

　　他回答得很简单轻快，不过殷可可却不买账。

　　她端坐起来，再一次认真问道：“我是说认真的，不许骗我，你究竟有没有喜欢过别人？”

　　“没有。”

　　她神色猛地一闪，凝固了脸上的表情。

　　他在说谎！

　　“真的没有？孟亚昕呢？”

　　他抬起头睨她，不明白她的意思：“聊起她干什么？”

　　“我觉得你对她……”

　　她停顿了下来，接下来的话没敢说出口，不过这前半句的话意非常明了。

　　“你觉得我喜欢她？”

　　他接过了她的话，说得极其轻巧，不过问话的尾音轻轻挑起，有一股压迫感威逼着她。

　　殷可可垂下眼眸，有些后悔自己的问话，此时挑起他的情绪，她反而怂得一匹。

　　平舜奕鼻间“呵”的一声后，不再应答什么话，而是一直盯着她，仿佛等待她的下文。
　　几度的沉默之下，他感觉到她并不会率先解释自己的行为，便问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她为什么会这么想？
　　因为你是平舜奕啊，书里你是世界上另一个最喜欢孟亚昕的人啊！

　　当然，所有的想法她一个字都不敢转述出来。她殷可可有哪般权利去质问他呢，他视角里的她根本就不会知道他和孟亚昕过去之间的事情。

　　“嗯？”
　　见她一言不发，他又哼出一声问她。

　　“我只是有这样的感觉而已，”她随便一说，想糊弄过去。

　　“我对孟亚昕的态度你不也看在眼里了？你还觉得我对她有意思？”

　　她其实也不知道，可是心里错综复杂的情绪总是引导着她往更深的领域想。

　　“可是你也从来没有说过你为什么会做出那么讨厌她的举动啊，没错，我看到的确实都是你在回绝她，可是你总得有个理由这样对她吧，可是你却没有解释过，只是莫名地一味回避她，她过去是你的青梅竹马，就算几年没见，也不至于落到这种冷淡的态度！”
　　因为对她不是热烈的深爱，而是莫名其妙的避嫌，才更让人觉得奇怪，究竟他怀着什么情绪对待孟亚昕的，是无来头的讨厌，还是爱到深处的恨意，又或者是别有居心的设计……

　　平舜奕的目光倏地一下冷峻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那你把你自己放哪了？”

　　“我不知道我在你心里是什么地位，但是我觉得你没有跟我说实话。”

　　“我说什么了？”

　　“你说你过去没有喜欢过其他人，是在骗我的吧。”

　　他不明白：“过去我喜欢过谁很重要？”

　　他果然在骗她！

　　殷可可捏紧手机，想起了方才孟亚昕发来的信息，她心里就揪得紧，甚至揪出一股酸楚：“如果你心底深处还深爱着一个人，那请别来招惹我，我不是给你做陪同的，我也有心。”

　　她起身想离开，却被他攉住了手腕。

　　“坐下！说清楚！”他未抬头看她，表情如何不得而知，但是话语中却听得出在隐忍怒气。

　　殷可可掰开他的手，一屁股坐回原位。

　　既然他要说清楚，那就说清楚！

　　“你在骗我，你说你没有喜欢过其他人，但是你过去喜欢孟亚昕不是吗，所以你隐瞒自己的心事不想让我知道，其实从一开始你就还喜欢着她，你故意对她很冷漠，让她慢慢地被你的情绪带跑，慢慢地关注你，从而慢慢地在意你直至喜欢上你！”

　　殷可可内心一爆发，就会想彻底揭底：“这些会不会都是你一开始就计划好了的呢，因为你知道她打一开始喜欢的是元季恺，所以你就换了一副模样，渗入骨子里去改变了自己的性格，让她开始注意到你，不过效果挺好的，我想她已经喜欢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