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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8、昼夜之界(十五) ...
两人十分有默契地一起说“好”,并肩走下楼。
会所今天提供的早饭是简单的臊子面,他们每人吃了一大碗。
初家双子已经回家了——他们前段时间完成了大量的拍摄工作,正好借此机会休息两天,剧组这几天会重点拍摄游稚的文戏和程澍的武打戏份。
原本程澍的肌肉量很大,穿上定制的戏服后显得有点过于壮硕,并不贴合原著中设定的形象。不过在陪伴游稚住院期间,他掉了不少肌肉,现在的状态很适合拍武戏,流线型的肌肉很有力量感,也不会让他的体型看起来太出戏。
“我还是觉得你复工太早了,”程澍在车上略带责备地说,“虽然是文戏,但是情绪波动也挺剧烈的,要不……”
“我完全没关系,”游稚坐直了身子,语气轻松,眼神却很认真,“那场许阙被打伤的戏没什么大动作,就是躺床上无病呻吟。现在我这状态,不化妆都够用了。以后再恢复了反而会很不自然的,不要浪费这么好的天然妆造嘛。”
他顿了顿,憨厚地笑道:“再说了,早晚要拍的,反而不如趁现在一鼓作气,还能给我谋个好名声。”
这话听起来很功利,但既是他的心声,又是现实。
自从媒体报出BoomSky要进组拍正剧时,业内和吃瓜群众迅速下场,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有人质疑:“流量偶像拍古装正剧,不就是来镀金的吗?”
也有人冷嘲热讽:“演戏的跑去唱歌,唱歌的跑来演戏,我们内娱明星真的太全能啦![微笑][微笑]”
但也有部分观众持观望态度:“别一杆子打翻一船人,说到底还是得看演技,不要一上来就否定人家嘛。再说了,这四个男的至少长得还挺好看,我可以溺爱。”
这条看似理中客的评论也招来了各路神仙,开启了一场粉黑大战,不同男演员的古装丑图被贴在下面,作为证据来纠正楼主的错误观念:“现代装好看不代表古装也会好看,古装造型可是明星的照妖镜!”
再加上游稚在开机第二天就重伤入院,这部剧的热度一直在微博上居高不下,除了粉丝维持的宣传标签外,热搜上一度挂着#BoomSky全员转型拍戏#、#流量偶像演技拉垮预警#等话题,舆论场上乌烟瘴气。
直到过了十天左右,游稚的病情稳定,剧组这才放出第一批定妆照来。
这几张照片的曝光,直接堵住了绝大部分观众的嘴。
虽然不说成员们的皮囊个个是倾国倾城的级别,但怎么也说得上是剑眉星目,玉面郎君。
化妆师是BoomSky的真爱粉,再加上他们也愿意吃苦,所以发套做得格外逼真,沿用了老三国那种借着真发盘头的风格,没有出现近年来古装剧中几乎延伸到下颌线的粗实鬓角。
发梢也都牢牢地扎成发髻束在头顶,这得归功于剧组特意聘请的顾问组,都是本地一所985大学的宋史教授。
除了古装剧“死线”的胡茬以外,一切服化道看起来都很还原,让人一眼就觉得他们仿佛是真的从宋代古画上穿越出来的人物。
而配角组的几个老戏骨则更是把这种质感抬到了顶峰,尤其是朝堂戏里的演员,几乎都是四十五岁往上的中老年男演员。
在游稚受伤带来的滔天热度之下,不少原本持观望态度的投资方开始主动接洽制片方,有几家此前只投了基础启动资金的基金迅速表达追加投资意向。平台方面也临时调整宣传排期,拟定扩大预告片物料和角色特辑的投放量。
剧组方面同样迅速响应。《浮世青云录》原本的定位就是正剧,如今借着这波突如其来的话题流量,也有了更充裕的预算空间。
导演组和服化道部门连夜调整配置,定制更高质的布景和道具,并临时邀请一位业内资深的服装指导加入剧组,进一步精修主角组的造型与质感。
在这种既是机遇又是挑战的情况下,剧组所有人都卯足了劲,誓要制作出一部能在影史上留下一笔的作品。
保姆车在出城高速上平稳疾驰,程澍挑挑拣拣地把这段时间里关于剧组的话题和变动说了些,最后只是盯着游稚的脸看了一会儿,半晌才叹了口气,“到时候受不了的话就开口,我会先陪你一会儿,但是我待不了很久,今天我的戏份很重。”
游稚点点头,知道他为了补上前段时间拖欠的工作,最近很是拼命。
两人在车上聊了一路,又补了会儿觉,快十二点的时候顺利赶到了片场。
《浮世青云录》的主场景设在南郊影视基地六号棚。
游稚和程澍到达时,化妆间的工作人员在为第一组演员补妆,场务在灯架之间来回穿梭,收音组调着收音杆角度,摄影助理正指挥吊轨测试推进镜头的速度。
“游老师来了?身体还好吧?”最先迎上来的是执行副导演贺征,一个四十出头的沉稳男人,人称“老贺”。他穿着剧组统一的黑色冲锋衣,脖子上还挂着对讲机,一脸笑容地将人接了进去,“今天先拍二场三镜的正机位特写,你坐着拍,咱们下午再转棚。”
“辛苦啦。”游稚语气温和,和他握了手,“我恢复得很好,大家不用担心。”
“化妆准备好了吗?”旁边是服化协调人刘颖,一个二十多岁的短发女生,动作利落,说话风格十分简洁,“先补一个过渡妆,场记说要接入你昏倒前的镜头,伤痕和血线我这边给美术对过了。”
她话音刚落,便顿了一下,语气变得温和:“宝宝,你现在看起来精神好多了。前阵子那事儿真吓人,我们组里的人都很担心你呢。”
场记小魏也从镜头后冒了个头,笑着打招呼:“游老师,好久不见啊。听说你醒来那天,我们制片还给你点了平安符,挂在拍摄车上,你要是觉得身体撑不住了一定要告诉我们啊。”
虽然已经记不得这些人是谁了,但游稚还是被他们一轮轮的关心弄得很感动,只能频频点头致谢。
“辛苦大家了,我身体真的恢复得差不多了。”他朝几人鞠了一躬,神态得体,“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与此同时,程澍也跟了过来。见他进门,现场摄影指导黄潇一边调灯一边冲他点头,“程老师也来了?之前说过的那段骑马戏我们后天再拍,动作组说马还得再熟悉一遍。你先跟游老师走个对位,机位排完灯就进机。”
“好。”程澍目光不动声色地在棚里扫了一圈,最后停在化妆区隔帘那一角。
马上要拍摄的场景是许阙独自在医馆中醒来的一段内心戏,他因重伤初愈,身处异地,满身疲惫又不能全然放下心防,需要用一段看似平静的眼神戏表达相当复杂的情绪。
不过游稚确实才重伤初愈,在这一块简直代入感拉满。
导演冯天弛正在主监视器后翻分镜板,见他们就位,转头嘱咐一旁助理导演陈宝如:“现场降噪做好,拍这一场的时候,其他人不要乱动。”
“好的。”陈宝如飞快记录下调度细节。
整个片场开始逐渐安静下来,轨道滑动声与灯光调试的咔哒声交错进行,每个人都在各自节奏内忙碌又精准地推动着镜头前一秒钟的情绪。
游稚的文戏首先开拍,这场是许阙在受伤醒来后独处的长镜头,没有对白,但对情绪表达要求极高。
他的脸和颈侧还留有尚未完全消退的瘀痕,身形十分消瘦,不需要再刻意处理,化妆师只打了极淡的底妆便放人进场。
灯光调整得略冷色调,镜头推得很近,捕捉他睁眼一瞬间的震颤、不甘与极力压制的愤怒。
试戏时,他的呼吸节奏一开始卡得不太准,冯导让机位收了三次。站在监视器前的他没急着喊卡,只是让游稚先下来,又耐心地讲了几遍节奏点。
“你是醒了,但是又不想让人知道你醒了。你觉得很疼,却也不能叫唤。你的心里是有恨意的,但是那份恨也只能吞下去。注意情绪要顶在眼底,不能落到脸上。”
游稚认真听完,又请灯光组帮忙确认了一下机位走向,再次回到铺着薄汗的榻上。
真正开机时,整个现场的工作人员都悄然屏息。
那一秒他睁开眼,目光空洞,却泛着泪光。他的唇角在有意控制下微微颤抖,右手缓缓抬起,试图支撑着身体起来,却又使不上劲,带动着本就松松垮垮的交领敞开,露出里面用阴影稍稍加深过的淤血,在镜头上显得格外真实。
他想起了小时候在小区玩耍时,被其他小孩排斥的画面。
因为“继父”的缘故,小区里的孩子都不乐意和他玩,有家长陪同时,那种来自于大人和小孩不同的恶意让他全身冰冷。
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只记得虽然没有人借这个理由打他,但那种无声的暴力却仍然给他带来了难以磨灭的伤害。
震颤、不甘,与愤怒,曾是他青少年时期的真实写照。所以现在他能够很快就入戏,就连那些情绪下掩盖不住的坚韧,也在差不多半分钟的情绪演变中被完美地呈现了出来。
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此时不是在演戏,而是在借着许阙的身份,把自己的人生在众人眼前剥开,重新展示一遍。
监视器前一片寂静。
哪怕只是十几秒的镜头回放,都足以让熟悉剧组节奏的工作人员露出难得的表情。
场务不敢大声喘气,服装组的助理看得眼眶都有些发红。
冯导沉默了几秒,终于笑着说了句:“过。”
程澍站在人群边缘,没有出声,也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热情夸赞他的表演。
他只是静静地望着游稚在工作人员的搀扶下坐起身,看着那双眼睛还停留在角色余韵中的迷茫神情,又看着他在接过助理递来的水时,忽然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眼前这个大大咧咧地展示着身上瘀痕的人,看起来竟像是在炫耀一个不小的成就。
程澍的心却猛地一紧,仿佛有人攥住了他的心脏,让他的眼眶都跟着发热。
别人看到的或许只是一个拼命努力、极具天赋的新人演员;可在程澍眼里,那是一个刚过十九岁,却早已独自缝合童年创伤的孩子。
虽然程澍并不知道游稚身世的全部细节,但“父母双亡,再无家人”这句简单至极的介绍,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已经足够残酷。更何况,当年加入达珐时,游稚才15岁。
他无法想象,这样的经历要花费多少意志力,才能把自己重新整理得如此完整,甚至总是以微笑面对所有人,也从不利用这一点卖惨,或者自我消沉。
也正因如此,从符律到初家双子,所有和游稚关系亲密的同事,几乎都早已把他当作家人看待。那份关心不是出于对未成年人的照看责任,而是发自内心地珍惜与保护。
这种纯粹且和谐的关系,不论在哪个行业、哪个圈子,都是极其罕见的。或许正是因为这份爱与接纳,游稚才能早早地收拾好自己的情绪,用一副看起来永远神经大条、不知脆弱为何物的样子,面对这个世界。
短暂休息后,片场重新归于忙碌。
导演重新布置了灯光和机位,准备进入下一场拍摄。
两人今天的拍摄任务安排得非常紧凑:游稚的戏份集中在中午,主要是文戏和内心戏,需要展现许阙在受辱后的心理挣扎与沉默反击;而从下午两点开始,便是程澍作为沈澈出演的一整段武打重头戏,将从巷战一路打到仓库,强度极高。
道具组正在根据游稚下一场戏的场景调整布置,灯光师则趁机测试镜头运动轨迹和情绪氛围。化妆助理来例行补妆,却被冯导拦了下来:“不用动,保持这个状态——现在这个灯光下看起来很自然。”
程澍原本站在一旁看着,没多久就被副导演老贺叫走去熟悉下午的拍摄场地。他点头应声,临走前最后看了一眼片场方向。
游稚的目光与他对上,知道他这是要开工了,于是笑着挥挥手,示意他去忙。他便也笑了起来,拿起手机晃了晃,意思是“有事电话联系”。
这时冯导喊了声“各就各位”,程澍便识趣地走了。
他心不在焉地与工作人员交谈,回想起昨晚与游稚亲热的片段,突然就有种撂挑子不干的冲动——从昨晚睡前开始,他就几乎处于大脑一片空白、被小头完全掌控的状态,现在只想租个度假屋,抱着游稚从天亮干到凌晨。
一想起昨天因为心疼受伤未愈的宝宝而随口找了个理由“残忍”拒绝了他,程澍就恨不得去撞墙。
且不论如何才能策划一个完美的初夜,就目前这个日程安排,到什么时候才能放假啊啊啊——!
程澍越想越气,工作人员看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的,识趣地结束了客套的询问,只笑着带领他朝片场走去,还主动提出刚学会了唱《绝望的歌》,想给正主露一手。
程澍正懒得搭理他,于是点点头,左耳进右耳出地听着,时不时微笑说个“好”字,满脑子都是过去的任务世界里与游稚酿酿酱酱的各种体位和姿势。
这破班真是没法上了!程澍咬牙切齿地想,赶紧挣够钱退休,在海边买一栋房子,然后老婆孩子热炕头。
当然,这里的孩子可以是狗,也可以是猫。不过退一万步讲,为什么就不能猫狗双全呢?养一条铁包金土松,漂亮、皮实、聪明,还能看家。猫的话就选金渐层吧,大脸盘子看着就喜庆。蓝金渐层也挺漂亮的,但是布偶好像也不错……
于是在游稚正躺尸演苦情戏的时候,程澍已经把他下半辈子的养老生活都计划好了——一条狗,三只猫,一个器大活好又专情的老公。并且该名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老攻还愿意退圈后去新东方学学烹饪,以后好天天换着法儿给宝贝媳妇儿做饭吃。
不过这个计划里仍然有着一个不确定因素。
这是程澍第一次谈恋爱,以他对自己的了解,恐怕也会是这辈子最后一次谈恋爱,所以活好不好,目前看起来完全属于对任务世界人设的厚脸皮窃取,没有收到过任何第三方评价。
但他毕竟也是个经历了青春期的正常男人,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感觉还是挺符合这个词语的,实际操作起来应该不会有太大差距吧。
一想到这里,他忽然间又干劲满满,下定决心要以最快的速度结束进组的苦逼生活,然后以此为理由请个假,带着宝宝去一个浪漫的地方,先这样……再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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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最近赶项目,番外随缘掉落啦!在这期间会开始认真修文,接受一切批评与建议! P.S.大家有想看的番外内容可以在评论区告诉我,欢迎点菜~~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