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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恶有恶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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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金不由得伸长了脖子,正要瞧个清楚,却见一旁服侍的雏菊已经上前,唤了声“少爷”,兴高采烈地拉着一袭明晃晃被金丝线绣成的衣衫包裹起来有些微胖的成年男子进了屋。
那青年男子长什么样,韩金还未看清,只见他一进屋就扑到韩金身上,差点没将她撞倒,这生的非常俊俏的男子用他清澈的眸子幽怨地看着她,韩金被吓得差点花容失色,那男子见她一脸呆滞地望着他,男子双手使了使劲紧紧抱住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倾诉道:“小妹,我想得你好苦啊!可爹爹都不让我来看你,有好几次都被人押了回去,小妹……呜……”说着已不顾形象地哭得一塌糊涂。
韩金只觉得脑门嗡嗡直响。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尴尬地垂在身侧。过了好一会儿那男子才止住哭声,哀怨地看着一脸不知所措的韩金,道:“小妹,你怎么了?听说你病了……”说着就趁其不备摸上韩金额头,一本正经地说:“额头怎么这么凉?”韩金暗道被你给吓的。
那少年又摸摸自己的额头,突然大哭起来,拽着韩金双手捂上他的脸,哇哇大哭,“爹爹,不好了,小妹,病了,病傻了。都不叫我大哥了!”
那哭声一声比一声惨烈一声比一声响亮,韩金为难地看着雏菊和其他下人,但其他人都默不作声,也没人敢跟她解释,韩金望着面前哭泣的男子,心道这男子怎么回事,看着至少也十七八岁了吧怎么跟小孩儿似的,跟她撒娇。她又看了看一屋子不敢吭声的下人,确定心中所想,面前这人恐怕智力有些问题,不免就软下心肠,也恢复了镇定,又看了看眼前高大的男子,轻声道:“大哥,别哭!”
“小妹。”朱金鑫这才破涕为笑抱住韩金,很是依恋。过了好一会儿才松开韩金,掏出一袋花生,道:“这是我生辰时小妹说要吃却被我偷偷藏起来的花生,我已经把壳给剥了,快吃吧!”
韩金看着一脸稚气的朱金鑫又好气又好笑接过花生,打开袋子一开,果然是满满一袋子花生米。不由得笑了笑,看着满脸欣喜像是等着夸赞的朱金鑫,道:“大哥,咱们一起吃吧!”
朱金鑫摇头,抿着嘴,看上去温顺乖巧的模样,一脸严肃道:“这是给小妹的,我不能贪吃。”
韩金心道真是个傻子,算了,不能驳了他的意,伸手抓了一颗放进嘴里,吃完了还不忘做出一副特别享受特别美味的模样,道:“大哥真的不吃吗?不吃我可全部吃完了哦。”韩金提着花生袋子在朱金鑫面前晃了晃故意引诱。
朱金鑫舔舔嘴,目光殷切地盯着花生,见他已经动摇,韩金大喜,二话不说,挽着朱金鑫胳膊来到院子里,此时太阳已经到了树梢,温暖的阳光透过树梢照在人身上暖扑扑的,韩金拉着朱金鑫背对着太阳坐到木椅上,“来,这是我的,这是大哥的。”说着将大部分的花生递给了朱金鑫。朱金鑫见状欢呼雀跃地左摇右摆,嘎嘣一声,送一颗到嘴里,“小妹最好了!小妹最好了!小妹最好了!”
韩金苦笑,望着这个没有一点杂质的朱金鑫。一边为他感到庆幸一边又觉得可惜。叹了口气,她伸手搭上少年的肩膀,郑重地说:“大哥,以后我会对你更好的。”将真正的朱金玉没办法再做到的,做到。
“嗯嗯。”全然无知的朱金鑫使劲点头。
韩金宽慰地笑了笑,清亮的眼睛里也似乎装进了阳光般熠熠生辉。
阳光温暖地照耀着,不多会儿,朱金鑫就被熏得趴在韩金腿上睡着了,韩金瞧着他脸上被晒得红扑扑的,嘴里还在嘟嚷着什么,这样乖巧可爱软糯得像小兔子一样朱金鑫,韩金不忍打扰,轻声叫人拿了毯子来搭在他身上,又朝靠她最近的雏菊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雏菊看了看其他人,见他们都没精打采地在远处晒太阳瞧着陈婆子也不知去了何处,这才轻声道:“少爷五年前出了意外醒来后就成了这样了。”
“什么意外?”
“奴婢不知。”
“我和大哥的生辰是何时?”
雏菊一一作答,韩金这才晓得,原来这朱金玉不过十五岁,生于腊月初八,刚刚及笄。朱金鑫上个月刚满二十。比她从前年纪小了八岁。
夜间,朱富贵才从外面回来,衣服没换饭也没顾着吃就去瞧韩金,这时韩金正在和朱金鑫玩儿翻铺盖,他突然到来,看见他的两个儿女一派和睦的景象,眼眶有些濡湿。他走上前来抱住他的一双儿女,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抱着。还是韩金率先反应过来,问道:“爹,吃过饭了吗?”说完也不等朱富贵回答径自吩咐道:“快去将饭食端到这儿来。”
朱富贵微微一愣,却是欣慰地看着女儿,虽说病了一场记忆也丢了,但出乎他意料的眼前的朱金玉不再像从前那般唯唯诺诺做事没主见就连见着他也怯生生的。他稍稍放下心,正要叮嘱面前的韩金别玩太晚,要多休息,不想,朱金鑫突然没心没肺地朝他脸上吧唧一口,他就要训斥,朱金鑫却吐出舌头笑得东倒西歪。朱富贵顿时没有脾气,想到朱金鑫当年突遭变故,让他差一点也跟着一蹶不振,后来他查了许久也没查出到底出了什么事。直到……想及此朱富贵眼底涌上雾气和狠劣,又看看眼前两个受了罪的孩子,遂心疼地将手臂紧了紧。
待朱富贵吃完饭,韩金又贴心地给他倒上茶,就像要弥补对朱金玉的亏欠一样一丝不苟。
“这还是头一回喝到我家玉儿给我倒的茶。”说着竟是不忍喝似的看着茶水发呆,默了片刻才道:“你娘若是活着看到咱们的女儿终于长大懂事了该有多开心啊!”说着吸了吸鼻子,竟是有些哽咽。
“爹,娘知道的。”韩金看着不忍,就像看见爸爸死后受到打击精神恍惚的妈妈。
“只要有你和你哥在,爹就什么都不怕了。”说着像是得到了什么力量一般眼睛亮了亮,遂将茶一饮而尽。
这时朱金鑫也被下人带回他的院子,四周又没有人,韩金这才道:“爹,我想换掉府里的下人。”
朱富贵不由一顿,眼里一阵波澜壮阔却又在看到韩金眼里的坚决后化作春风暖阳,他点头道:“好,你看着办吧。”府里的下人确实该好好换一换了。
韩金欣喜,果然有个宠爱女儿的爹就是好。嗯,不对,恐怕这朱富贵心里也是这么想的,朱金玉这次诡异的病倒,虽然朱金玉“活”了过来,那名叫翠竹的下人也处置了,但朱富贵肯定也不会就此放下疑惑,掉以轻心。对于韩金来说朱金玉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她不能让这样的事再发生一次。
朱富贵又坐了一阵儿叮嘱了下人和韩金好些话才离开。
韩金则在他走后开始盘算起换人的事情。
翌日,依然是个大晴天,一大早府上的五十名下人就被叫到院子里。院子里按照韩金的要求早已摆好桌椅板凳,茶水也摆设完毕。
一阵窃窃私语后,韩金才稍稍来迟。韩金身着一身翠绿色云锦襦裙身侧环佩叮当头上梳了个利落的飞云髻。虽然抹了脂粉但一夜没怎么睡的她还是顶着一对黑眼圈。虽看着有些疲惫但当她看着这些下人没几个对她露出尊重的神色后,她示意身旁的雏菊故意咳嗽两声后,见还是没人理会又刻意板起一张脸露出不悦后,那些下人中才有人察觉出不同来,接着,其他下人也才慢慢回过味来,面对突然变得威严的朱金玉生出一丝敬畏来。
“都到齐了吗?”韩金不怒而威观看这自己的手指甲说话,看也不看一眼朝她投来惊讶、研究、不屑、漠然和巴结目光的下人。
下人们不仅唏嘘一阵后,互相看了看,数了数后,站得偏远的陈婆子才开口道:“齐了。”
“什么?”韩金装作没听见地反问,依然不看任何人。
陈婆子一脸不乐意但见韩金四毫不退让,只得抬高了声音回道:“除了住在外院大伯家的下人外,其他的都到齐了。”
“这么说大伯母处的下人也是我们府上的咯,”韩金顿了顿,若有似无地笑了笑,眼眸却暗了暗,“既然都是朱府的下人,怎么,陈妈你不是他们的总管?你没有跟大伯母说?还是觉得我朱金玉是个好糊弄的?”
“这……小人,不敢,只是……”陈婆子难得吞吞吐吐地说。
“什么只是?”韩金紧紧地盯着陈婆子,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陈妈,我念你是个老人,现在本小姐就给你个机会,你好好跟本小姐说说,到底什么个只是!”
说完韩金不再看陈婆子,而是朝在她说话间偷偷跑来躲在她身后的朱金鑫道:“大哥,来,坐我身边来。”
朱金鑫不乐意地哼了一声,他本想偷偷捂住韩金眼睛的,不想被她发现了,但他还是听话地坐到韩金身边,因为善解人意的韩金,竟然让她的贴身丫鬟带着果脯和肉干,朱金鑫一来,不用韩金使眼色,她们就立即将携带的吃食放到桌上。朱金鑫见状心里一乐,又见韩金一脸宠溺地看着自己,顿时将被发现的不乐忘得一干二净,并深受挽住韩金的胳膊,两人靠得更近了一点。
陈婆子原本还想着不过是个小丫头,加上大病初愈,从前她不害怕现在她也根本不用放在眼里,可不想,今日这一出,却是她没料到的。这样的气势这样的态度这样的语气,简直像换了个人似的,她不禁有些摸不着头脑,瑟缩着微微捡回了些奴性,半晌低眉顺眼颤颤巍巍地道:“是奴婢疏忽了,老婆子这就去将人叫来。”
韩金勾起嘴角,目光冰冷地在陈婆子身上少了一眼,暗骂了一句老奴才,竟然不把主子放在眼里。竟然敢仗着人老就得寸进尺,时常不把从前朱金玉说的话当回事,这下韩金就要让她瞧瞧谁是主谁是仆。还有那个大伯母……
等到陈婆子走出了十来步,韩金才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有意无意地对着陈婆子的背影道:
“既然是人老就要懂规矩,要知道这是谁的地儿,别倚老卖老没个规矩。”说罢众人皆是惊讶面面相觑。而陈婆子过了好一阵才抬起突然沉重起来的腿,按下心中慌乱,抹了把汗一步一拐地去外院领人。
等她将外院的两名下人领来时,陈婆子看了眼坐在屋檐下的韩金就匆匆收回视线,毕恭毕敬地道了声:“小姐,人带来了,这下都齐了。”此时的陈婆子早已对韩金刮目相看,又见韩金一副胸有成竹、镇定自若的模样,心知不能再造次便悻悻退到人堆里不再言语。
那两名战战兢兢的下人刚到不久,不等韩金朝她们问话,那边王桂芝便携着她女儿朱吟后脚跟到了。
韩金听着动静,漠然抬头一眼望去,就看见王桂芝铁青着的脸似乎对她的行为很不满,还有朱吟嘴角露着嘲讽地望着她。
韩金见着王桂芝母女,不怒反笑。昨夜韩金正愁眉不展不知该怎么调查这府上要害朱金玉的人时,一时心中烦闷竟不经意去了外院边上,也许是天意,正瞧见一脸得意的王桂芝母女正在挖苦嘲笑下午还好吃好喝招待她们并依照惯例给了他们银两的韩金。估计是太过得意,竟然将心里话都说了出来,也不怕隔墙有耳。
韩金听着气愤,就要上前理论,不想这时从黑暗处窜出一个人,挡住她的去路,好言相劝并亮明身份韩金才知这人竟是朱富贵在朱金玉出事后请来的暗卫。韩金黑着脸看了暗卫一眼,随即叫暗卫逮了一个外院的下人到她屋里这才威胁道:“说,马上都给我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不然立即要了你小命!”
暗卫点开那下人的哑穴,在黑暗中定睛一瞧竟然是朱金玉,加上她正在睡觉突然被人拧到这里,本来就吓得半死,这下一见韩金凶神恶煞一副要吃了她的样子,她更是怕得浑身颤抖几乎晕厥过去。过了好一会儿才,吞吞吐吐地将她所知道的说出来。
接着雏菊、寒梅、幽兰也泪眼婆娑地纷纷开了口。原来,至从王桂芝母女来到朱府后就背地里欺负软弱胆儿小的朱金玉。以至于在他们母女到这生活的三年时间里,朱金玉都过得闷闷不乐,可是朱金玉非常善良,她心知朱富贵重视兄弟情谊,加上她大伯英年早逝,朱富贵就更加厚待王桂芝母女,所以从未将她受的欺负告诉朱富贵。一来她不想看到朱富贵为难,二来那毕竟是她大伯母和堂妹。如今只有她家可以依靠,如果朱富贵不收留,那她们母女只有流落街头的份。可朱金玉的善良招来的不是善待而是变本加厉的骚扰和欺负,而这一切朱富贵都一无所依。韩金为朱金玉感到不平的同时,也意识到这王桂芝手段的高明,竟然能让朱府上下所有人闭紧嘴,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让这事一直没能传到朱富贵耳朵里。
韩金面上端着笑,漫不经心地喂了朱金鑫一口杨梅干后,才慢腾腾纳闷道:“大伯母,妹妹,你们怎么来啦?”
“大伯母就是好奇,听说玉儿要当家,我就来随便瞧瞧。”王桂芝咬牙切齿面对明知故问的韩金皮笑肉不笑道。
谁当家也轮不到你,韩金看着王桂芝一副谁要抢了她女主人地位的不满表情后,心里冷笑,面上却无比真诚的邀请道:“大伯母既然好奇就好好瞧着吧。”
说着让她的贴身丫鬟梅兰菊给她们母女端来两根凳子。
王桂芝见状有些跳脚地跑上前来,指着韩金道:“没大没小,你一个丫头片子懂什么?谁让你在这儿做主的?”
“没大没小?”韩金笑了笑,“大伯母这是哪里话,是爹叫我换掉下人,我不过听爹的安排罢了。”说着拍掉王桂芝指着她的手,旋即又像是怕王桂芝不悦似的放低了声音有些讨好道,“大伯母既然来了,就来帮侄女参考参考吧!毕竟您是大人。”
王桂芝见韩金还是怕她,心中得意,果不其然只要自己厉害不依不饶韩金就会拿她没办法,跟她妈一样没用的东西。王桂芝满意一笑不疑有他,便换上一张如沐春风,得意洋洋的脸,道:“就是说呀,你一个姑娘家,怎么懂持家。”说着也不瞧韩金眼里的冷光,坐在方才为她们端出的凳子上,望着脚下的下人们径自上前开始挑选起来。
韩金坐在原地看着王桂芝,不时又看看朱吟,见他们母女显然是把自己当成了主人的架势,且早已习以为常地颐指气使,看在韩金眼里只觉得好笑,她想起那些霸占了他爸爸公司的人,那些对她家一点情面也不留的人,心里又冷了一截。
只听王桂芝骄横地道:“你,你,你……还有你统统都给我站出来,你们快去收拾包袱,收拾好了就给我滚,早就看你们不顺眼了。”
底下的被点名的下人顿时个个慌了神,齐刷刷地朝韩金投来求助的目光,可此时的韩金又装出一副懦弱无能任人摆布的模样,他们顿时泄了气个个面如土灰、垂头丧气、视死如归的走了出来。
“小瘪三们,还磨蹭什么还不快去收拾!要我叫人赶你们吗?!”王桂芝插着腰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和昨日韩金头一回见她时那小心翼翼地打听虚实的样子判若两人。
那朱吟也在一边坏笑。
韩金冷着眼,心道有其母必有其女果然没错。
韩金假装清了清嗓子,咳了两声后才道:“等等!”
王桂芝不明所以一副傲慢地仰着头不耐烦道:“怎么了?”
“大伯母这是做什么?”韩金不怒反笑,单纯无辜地看着王桂芝。
“你不是叫我帮你参考参考吗?这不,我都帮你选好了,不会错的。”王桂芝一脸得意地笑。看着韩金的眼神是满满地你奈我何的傲慢。
“那多谢大伯母!”说着韩金伸出手臂指向那些此时正窃喜没被选出来的下人们,大喝一声,道:“来人啊!将这些人全部抓起来!”
说着一早就隐藏在暗处的护卫冲了出来,将王桂芝选剩下的下人团团围住。
一时刚才还耷头耷脸一副要哭的下人们都被眼前的反转惊呆了。一个个不明所以地望着韩金。而另一边那些被牢牢围住的下人更是吓得脸色苍白连腿都软了,他们突然有点悔不当初有点开始担心以后的前程。
“大伯母!”韩金仍然笑着,望着脸色有些难看但仍然不思悔改的王桂芝,道:“感谢您帮侄女选出这些该死的奴才。”说到“该死”二字时,韩金朝这王桂芝不容反驳地眯了眯眼。
“你……”王桂芝气急败坏又满脸羞愤没说出一句话,见势不妙拉着一脸憎恨的朱吟就跑。
“活该!活该!”一直忙着吃的朱金鑫,突然抬起头来,冲着她们道。
“大伯母好走不送!”韩金听了觉得好笑,蹲下身来,亲了亲朱金鑫的脸。
待那俩母女离开后,韩金沉着脸道:“将这些人全部押进地牢,一滴水也不要给!”
这多亏了朱富贵对朱金玉的关心和不放心,他不仅暗中调派了暗卫来保护朱金玉和朱金鑫,还暗中在别院豢养了一批护卫。这不,昨夜从那名暗卫口中得知后,韩金立马叫朱富贵将这批他直接管制的护卫分给她一些。朱富贵面对她的要求自然不说二话,立马就将一部分权力和人给了她。朱富贵的这些护卫虽然比不得暗卫,却也是一等一的高手,被韩金用来威慑这些手无寸铁的下人,韩金总觉得有些大材小用,同时心中也疑惑,朱富贵养这么多护卫又不放在朱府里,这是为了什么。
韩金望了望这些剩下的几个人,他们应该都是不为王桂芝威逼利诱而妥协,没有为虎作伥陷害朱金玉兄妹或者为难他们的人吧。
“你们都下去干活吧!”韩金在这些留下的人脸上扫视一圈,他们脸上都有着终于拨开云雾见青天的喜悦。
几人感激又崇拜地向韩金行了礼才纷纷退下,只留下平时贴身侍候的雏菊、寒梅、幽兰。韩金看了看她们道:“辛苦你们了。”
三人对望一眼,却普通一声跪下,三人转瞬哭成了泪人,“我们从小就在小姐身边,知道小姐是个好人,可是我们却没能保护好小姐,让大……她们母女抓住家人威胁我们,我们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口难言。”直到这两日她们收到家里送来的不再受人控制的平安信,她们才敢如实说出来。
“好了,都起来吧!”韩金望着他们,眼神变化莫测,“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们三人各扣半年月俸。”同时她心里纳闷,王桂芝母女哪里来的能耐能以她们的家人要挟?是朱富贵的不知情?是朱金玉的懦弱?
“是。”三人齐声回答。
韩金已不想多说,携着朱金鑫迈步进了屋。心道恐怕此时朱富贵已经知晓府里发生的事了吧。毕竟至从朱金玉出事后,朱富贵就多了心眼,现在应该不会再有人藏着瞒着了。
留下依然跪着的三人面面相觑,后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