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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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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我们干这行的,这些东西一般都会随身带着,无妨。”闵烛饰摆了摆手。
“公子,你就拿着吧。”管家在一旁抹了抹额头。
闵烛饰正想再次开口拒绝,却发现当下气氛不太对劲,一看临墨,发现他的神情阴鸷。
她吓了一跳,终于明白了管家说的话的含义,连忙屁颠屁颠地过去把香包接过来,连声道谢,看临墨神情和缓了才慢慢退下。
“老爷,你去哪里求的平安香包?”
“碧灵寺。”
“碧灵寺很远啊,和你去上朝的路根本不顺路。”
“挺顺的。”临墨说了一句便走了。
管家心里一个劲儿地纳闷,哪里顺路了,明明碧灵寺在城郊,况且还刚好和皇宫两个方向......
* * *
闵烛饰一路上捣鼓着那个平安香包,是个很精致的香包,临墨把这东西送给她这么一个明面上是男人的人,也是,很有心了?
香包的灵气很足,看来是真的香包,临墨没少花功夫啊,还能管管她这个半路杀出来的叫花子的死活。
闵烛饰把香包揣在兜里,便走回了自己的西厢房。
毛毛还没有回来,她掏出兜里的香包,一边百无聊赖地坐在桌子旁边把玩着,一边想鬼魂的事情。
按现在的情形,没有任何线索,自己没有办法知道鬼魂的附身之处。
她看着外面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的树叶声,突然想起不如到那晚的林子去看一看,或许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这样想着,她的腿已经迈出了房门。
自从那次在庙里突然能看到人的未来之后,闵烛饰的记忆力就很好,虽然只去过一次,但是记起当晚的路完全不是问题。
闵烛饰手里拿着香包往林子走,经过后花园的时候,突然被人叫住了。
“你去哪儿?”
闵烛饰心里一惊,是临墨。后来想想自己又不是去做贼,便缓缓转过身去,坦然地看着临墨。
“我去前天晚上的林子看一看。”
临墨皱了皱眉:“这大晚上?你还真的不怕死。”
“为临老爷殉身,不是死了也风流嘛?”闵烛饰打趣他。
临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那......我先去了?”闵烛饰憋不住了。
“我跟你一起去。”
“啊?”闵烛饰还没反应过来,临墨已经走在了她的前面。
闵烛饰在背后吐了吐舌头,只好跟上。
走了一段路,闵烛饰看着走在前面的临墨,总想起那天晚上她也是这样子跟着“临墨”走的,觉得心里有些发毛。
“哎!临老爷!”她朝着临墨喊了一声。
这天晚上的临墨是真临墨,听到了她的喊声,停下来转过头看她。
闵烛饰走了过去,和临墨并排走在一起。
“上次我就是这样子跟着一个假的“临老爷”走的,心里有点发毛,我们还是并排走吧。”
临墨没有说话,只和她并排走着,两人无言。
这去林子还有好一段路呢,这不是尴尬呢吗?闵烛饰心里暗想。
“还不知公子大名。”闵烛饰还没开口临墨就发问了。
闵烛饰正愁找不到话题,倒是很乐意接话:“贱名闵烛饰。”
“闵烛饰?”临墨喊了一遍,“倒有点像女子的名字。”
闵烛饰挠了挠头,她真想告诉他这就是女子的名字。
“呵呵,对啊,也不知家父怎么取的。”
“闵公子何处人也?”
“江南人,后来家道中落,才流浪到京城来。”
“原来公子也是大户人家之子。”
“什么大户人家,噱头罢了,人死了还不是什么都没了?”
闵烛饰说完,才想起临墨是大户人家,她这样说不是咒他嘛。
“临老爷,我不是那个意思,见谅!”
“无妨,你说得不错。”临墨继续往前走着。
他们这种表面的和睦让闵烛饰有点不自在,毕竟自己平时暗地里没有少骂临墨。
“只是不知闵公子对临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闵烛饰闭了一下眼睛,好了,让你不自在吧,现在他自动问起来了。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哪有,我在临府吃老爷的住老爷的,一切全靠老爷你仰仗,怎么会对你有什么误会?”
“是吗?”临墨转头看了一下她,“但我总觉得公子对我意见很大?”
是啊是啊,所以你别问了。
“没有的事,绝对没有。”闵烛饰摆了摆手。
“我会这样对待她们,是有原因的,不只是因为没有感情。”
“她们?谁?”闵烛饰一时没反应过来。
“罢了,无事。”临墨却又没有再说下去了,因为他突然发现,为什么要说给一个不相熟的男人听?
不过不得不说,闵烛饰身上,有一种让他很想亲近的气质,即使她衣着邋遢、头发蓬松、不修边幅,是他很唾弃的那种人,但是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便自觉很熟悉,有一种故人相逢的感觉。
闵烛饰在一旁被他说得有点蒙,后来仔细一想,他说的她们应该是指他的夫人们。
他为什么要跟她说,算命又不算这个。
两人各怀心思,又重归了沉默。
又走了一小段路,闵烛饰留意到离他们有点远的桃树,她上次就是想跑到那个地方。
她转过身对临墨说:“临老爷你在此处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
临墨看着黑沉沉的四周,一把抓住想往前跑的闵烛饰:“去哪儿?我跟你一起去。”
闵烛饰愣住,张了张口想说不用,但是突然想到那天晚上的事情,身边带着临墨这么个移动护身符也不错,便随他去了。
闵烛饰带着临墨去到桃木前,发现自己的手还是被临墨抓着,顿觉有点不好意思,挣扎了一下:“临老爷,手。”
她这么一说临墨才反应过来,尴尬地放开了她,轻咳了两声。
闵烛饰注意力很快就不在这上面,她转过身去折了两根桃枝。
嘴里念念有词地对着桃枝念了一通经词,把其中的一根给了临墨,自己拿着一根。
“我们拿这个来干嘛?”临墨问。
“驱鬼。”连这都不知道,闵烛饰鄙视了一下他。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们血气方刚,拿这个来干嘛。”临墨很淡定地说。
......是我打扰了。
闵烛饰白了他一眼:“谁知道你夫人会不会突然发狂找上我们?拿着比较稳当。”
而且,她是个女叫花子好吗,比不得你这种阳气冲天的男子。
临墨不语。
二人继续往树林走去。
树林越来越近了,闵烛饰明显感到寒气重了一些,她猜想这里已经可能成为鬼魂的地头,要是碰到了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这里晚上寒气霜重的,没想到这么凉。”临墨话是这么说,倒是抖也不抖一下。
“临老爷你来过?”闵烛饰很诧异。
“鸡鸣时辰有时会过来练剑。不然那天怎么把你捡回去?”临墨说话声音不大,在这么安静的林子里字字落入闵烛饰的耳里。
她竟然无言以对......
不过临墨这种精壮的官场得意的男子,阳气重得要死,一般不会被鬼缠上。
“公子上次是在这里遇到的她?”
“嗯,差点就没命了。”
“那怎么逃脱的?”
闵烛饰想了一下,被问住了。
她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现在想起来,确实诡异。
她记得很清楚,那天因为换了里衣,身上没有带符咒;而且那女鬼的手都搭到她的肩上来了,她还晕倒了,怎么还会安然无恙?
难道和那天那一道光有关?她记得当时出现了一道光,在晕倒的时候还听到了女鬼的惨叫。
闵烛饰还想不清楚,对着临墨摇了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只记得当时出现了一道光,我便晕倒了,我醒来的时候你已经把我捡回去了。”
她想用临墨的原话调侃一下他,但是临墨显然并不打算接她的茬,而是在思考着什么。
她自讨了个没趣,决定先做正事。
她看了一圈树林周围,都是一些高大的树木,这样子白天也不会有很多的阳光倾泻下来,而且这地方远离主宅,恰好处于地势凹处,最适合养鬼了,闵烛饰不禁暗暗感叹临府心真大,留着这么个地方。
“等这件事情解决了,临老爷还是把这地方撤了吧,这地方常年不见阳光,留着在府上很不吉利。”
闵烛饰说完,没听到临墨应答,她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临墨呢?不会那么邪门吧,还真遇到了?
她一只手紧紧攥着那根桃枝,另一只手伸进怀里去掏符咒,慢慢地转过身去。
她做足了和女鬼搏斗的准备,一转身就想把符咒拿出来往女鬼身上贴。
却没想到一转身就看到了一脸严肃思考问题的临墨,大概是听到了她的动静转过身来,静静地看着她。
闵烛饰拿着符咒的手悬在空中,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临墨看着她的动作有点想笑:“公子有事?”
闵烛饰恨得牙痒痒,又实在没什么理由发作,扯出一个硬生生的笑:“没事,是我太敏感了。我是想让你到时候把这个地方清理一下,这地方阴气重。”
“好。”临墨惜字如金。
闵烛饰还是不放心两个人分开行事,便对临墨说:“临老爷,我们还是一起行事吧,有个靠。”
“你怕?”临墨戏谑地问她。
......“在这种地方分开行事可不是一种明智的选择。”
临墨没有再说什么,上前抓住她的手腕就往前走。
......“临老爷,也不用这样子。”闵烛饰挣扎了一下。
临墨头也没有回:“这样子更稳妥一些。”
......
临墨握着闵烛饰的手腕,刚才没有注意到,这么一留心,才发现,和一般男人的手腕比起来,这位公子的手腕明显不够粗壮,而且,摸起来......还挺滑。
作者有话要说: 临老爷:我媳妇的手真滑,摸着真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