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丑》胡小周

8、高烨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想起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希望自己能养成随手记东西的习惯，因为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想对你说一些话，却在下一秒完全记不起想说的内容，我真的很努力地在回想了……

　　林雨，也许我们的心情是一样的，那么，别再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别再问……明明，你几乎从来都不问这样的问题。

　　不问，“别再问”，是你的回答吗？是我太愧疚，还是你什么都知道了……我只是，太害怕沐晨伤害到你，即便是毡帽，也因他沐晨而起！他怎么又资格接近你！我当初，真应该在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把他赶走——如果毡帽要你死，我就要沐晨陪葬，或者，一命换一命！

　　对不起，可是，我该怎样坦白，我能说给你听吗……
　　的确，沐晨的出现，真的带给我们很多快乐。可是他太神秘，明明是孤儿、流浪汉一样的存在，却请得来国外的室内设计师，却有夸张的资金消费能力。对，我很好奇他的身份，以至于在我眼中，连他的出现都很奇怪，所以我找人去查了。

　　一天，那位为了钱一向自信的侦探一路沉着脸带我去了一个地方，见了一个人。

　　“先生，他来了。”
　　“嗯，把老太太还给他，他也该有一份新工作了。这是给他的支票。叫他们都下去吧，该见见那位充满好奇心的小朋友了。他叫什么名字。”
　　“高烨，先生。”
　　“嗯。好奇的火焰烧得太高可不是好兆头。”
　　很快，我被几个人带至那个人面前。
　　“你想怎么样！”
　　“嘿，瞧瞧，这小子火气真不小。小子，是你想怎么样吧，嗯？查到现在，结果还令你满意吗？”
　　“你是谁？”
　　“给你提供沐晨资料的人。外面的人都叫我毡帽，哈哈，不过你得先告诉我沐晨住在哪，我们的谈话才能继续。”
　　“你别想知道。”
　　“哈哈，不愧是小高的儿子，一样的幼稚。小高这个人就比较天真，他以为改了名字就能安然一生了？”
　　“你说什么？”
　　“白桐，把那些照片给他看。小子，我不过是想找回儿子，别紧张，我要找的人就是沐晨。做个交易吧。”
　　“SH花苑5栋2046。”

　　然后，我被带了出来，他们没有说交易是什么，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成了一颗棋子。棋子怎么走，完全看下棋人的想法。两天后，快递送来一封信——这场找回儿子的游戏，竟然以毁掉咖啡馆为代价，而且他们明确，你必须死于这次“意外”……我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是你，仅仅因为你和沐晨之间的关系吗？不，沐晨，他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灾难都是他带来的！

　　并非小云一定要生病，而是善良的你一定会因此无看望小云，并代小云去取近期到货的咖啡豆。这样的话，你便能避开那一切。

　　“林雨呢？林雨呢！”
　　“在，他在里面，在里面！”
　　对，沐晨慌张地奔来时，我不知道是愤怒还是高兴，当他跑来面前推搡着我追问时，我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他替你去死……他真的冲进火场的那一刻，我的脑海中充斥着报复的快感，他不会再活着走出来了！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你赶了回来，你的哭喊声使我顷刻变得清醒而痛苦。我绝不能让你看见我，所以我趁乱躲在消防车下……我不知道当时是不是来自于你的哭喊催促着我，我在火场找到失去意识的他，把从消防车上拿来的防毒面罩戴着他脸上，把他送去医院……这场闹剧下，正如人们看到的，沐晨死于大火；如沐晨认为的，林雨死于大火——的确有人死了，就是被当成了沐晨的，来监视的人。

　　沐晨，既然他有命活着，他的命就要用来在危机时刻换你的安全，这是他欠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