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客》遥想星星当年

1、老蒋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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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蒋是一个不是很爱说话的人，当然也不至于归结成像我这样性格内向的人。他只是更喜欢写东西。
　　大学开学那天，宿舍陆续的人陆续到齐了。在其他舍友主动和我说话后，我也终于小声的介绍了自己的名字。
　　宿舍角落的上铺里有一个人，眼里根本就没有我们，他在拿着本子，好像在写什么。人家不想理我们，我们也没有必要打扰他。说不定这小子有什么自闭症呢！
　　之后连续好几天，这小子一回宿舍就拿着他那个本子在写东西。后来因为军训长时间待在一起，我们也才终于知道了老蒋的名字。
　　后来我们才知道，那本子上面都是老蒋写情书的素材。到老蒋辍学为止，他已经写了满满的两本素材了!
　　我确认我上大学的时候已经是2011年了，那个时候，我们对于情书的概念已经很模糊了，甚至可以说，我们的字典里，都已经没有“情书”这个字眼了！恐怕是整个大学，都找不出像老蒋这样还用着写信这么out的通讯方式了! 但我还是打心里佩服他的!
　　老蒋家里没有什么钱，但是他还是用上了四五百的智能手机。他完全是可以通过电话，或者□□，和他的那一位联系的。但是他并没有完全这么做。
　　他除了用□□，偶尔打电话给他那一位之外，很多时候都是在上网，一旦看到一些好的句子，尤其关于爱情的，他都会抄下来。
　　我不知道老蒋写过多少封情书，我只知道他每一封字数都会在一万字以上。这节奏是不是可以出书了呢？当然不!这家伙的情书里，95%以上都是别人家写的东西，然后加上一些自己的话。你甚至可以从中看到不合逻辑的语句。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字里行间还是能看到他的感情的，还有，他的字挺好看的!
　　临近期末的时候，我们去打印资料，老蒋又准备寄信出去。他把情书也打印一份出来了。当他把打印的那份放进信封的时候，我很是诧异。问他怎么不把原稿寄出去？他没有回答我。本来还想继续问她会不会介意的，但是还是忍住了。至今，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把原稿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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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不时能听到老蒋说起他和他那位的事情，我之所以没有直接说是他女友，是因为我也不确定他们是不是男女友关系。老蒋只和我们说他喜欢的女生叫筱筱，他从来没有明确说明她是他的女友。
　　我只知道他们都是复读的。筱筱原来是比二本分数线高了几分，然后被一个不是很好的学校录取了。老蒋很不幸，离二本线还差两分。老蒋的家里是支付不起三本学校的学费的，而且这还不是老蒋的真实水平。老蒋也想干脆出去打工算了，家里本来就没什么钱，而且筱筱也考上大学了。但是，最后筱筱对他说:\"老蒋，你不是说过将来要娶我的吗？我可是说过我希望自己未来的老公是有二本以上学历的，我们一起复读吧，然后我们一起考上同一所大学。\"
　　筱筱平常的成绩都是离二本线还有十几分的，这次的高考也算是超水平发挥了。老蒋是了解情况的，他担心复读的话，筱筱会不会连二本也上不了。当然这些话他是不会和筱筱说的，他相信他们明年能够一起考上同一所大学！
　　很快，第二年高考就来了！老蒋和我说起这段故事的时候，还是不时的叹气，可以看的出来虽然过去几个月了，老蒋还是放不下。
　　老蒋和筱筱都是学文科的，复读的时候也在同一个班。他们学校是县级示范性普通高中。和往年一样，他们文科的考场安排在另外一个学校。学校有安排车接送他们到考场。虽然坐的同一辆车去考场，但是老蒋和筱筱不在同一个考场，还不在同一栋楼。
　　筱筱和同班的另外两个女生在同一个考场，她就和她们一起在教室外后场，也闲聊了几句，这时候有这几个个男走过来，其中一个和她说话，考试的时候别把答案挡的那么死。看样子，他们是本校的学生。筱筱没有理会他们，但着实被吓到了。语文试题和之前几年的难度差不多，所以筱筱也就正常答题了，也特意遮挡了自己的答题卡。
　　每逢高考必下雨，之前筱筱也觉得应该是偶然，但是确实如此。雨是语文考试开考前十多分钟的时候下的，虽然只是小雨，但是对筱筱这次高考很重要。
　　考完试，大家都迅速集中到送考的车并上去，但是不明白是什么情况，折腾了一个小时，才有这个学校的门卫过来开学校大门。
　　回到学校吃完饭，洗漱完毕，离出发到考区的时间不到半个小时了。筱筱有一个不好的毛病，睡觉时间如果低于四十分钟，醒来就会头痛，所以今天她不打算睡午睡。这对于一个中学开始几乎不缺席午睡的人来说，也是一个挑战。然后，到时间了，筱筱除了有点困意之外，头还有点疼，感觉有点不在状态。
　　数学试题比去年容易很多，筱筱做题的速度也快了不少，而她仍然想到早上那几个男生说的别遮挡答案的事情。她是答题卡在上下，试题在上，做完一天题，试卷就把答题卡写的部分盖住。然而当筱筱做到倒数第二道题的时候，突然发现答题卡上面还有三题的空，再看看题号，完了!漏答一题了! 原来第一个大题只有一句话，筱筱不小心漏答了! 本来筱筱打算把答题卡的题号改过来，当然想到班主任的前一晚说的话，千万别漏答题目，漏了改题号会被作为问题答卷，有作弊的嫌疑! 班主任真的是乌鸦嘴!筱筱突然看到挂在黑板上的两张备用的答题卡，尝试着举手，然后和监考老师说明了情况，询问是否可以使用备用答题卡。监考老师出去了一会，回来说可以，大抵是请示了上面。但是要一张备用答题卡并不容易，来来回回签名好几次，折腾了半个多小时才拿到。筱筱以最快的速度把作废的答题卡的答案搬过来。之前漏掉的第一个大题，筱筱到时能想出来答案，但是倒数第二题，自己之前明明已经想到的思路，一下子没有了，折腾了半天也没有写出太多东西。而对于最后一道题，一条拉开分数的题目，正常情况下，筱筱是有能力拿到至少百分之八十的分数的，这个题型她早就已经烂熟于心了！然而，受到答题卡的影响，她的思绪很乱，最后交卷时间到了，也才写了不到三分之一的内容。
　　筱筱眼眶有点红了。她想哭，但是她不敢哭，确切的说，不敢在老蒋的面前哭，怕影响他考试的心情。回到学校，老蒋想和筱筱一起吃晚饭，筱筱让老蒋自己一个人先去吃，自己回宿舍休息一下。老蒋这个时候注意到筱筱的眼睛的变化。
　　“怎么了，没事吧？”
　　“没事，就没有午睡，有点困而已。”
　　老蒋也是没有午睡，所以居然相信了！
　　“那需不需要我给你打饭”
　　“不用了，待会我自己打饭，你吃完洗澡赶紧去教室，明天还有考试呢！”
　　“那好吧!那你记得吃饭!”
　　“好!”
　　老蒋走后，筱筱终于忍不住了！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流!边哭边走回宿舍。舍友听到她的哭声，赶紧过来询问情况，她说了答题卡的事情。大家安慰她。别难过了，你没有问题的！明天考好点!
　　舍友一个个去教室了。筱筱没有吃饭，坐在床上发呆，临近自习时间才洗完澡上到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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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筱筱没进到教室的时候，在楼梯口就被帮助人拦下来了。筱筱的班主任是一个爱说教的人，我依然很清楚的记得老蒋说起这位班主任的时候，模仿他的口头禅“老师不是想说你们，好吧，老师又说两句…老师不是批评大家…”。我大抵能从老蒋的行为举止中想象出他当年的班主任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个班主任开口就问筱筱：“数学试题做完了吧？”“”“嗯。”筱筱支支吾吾的回答。出乎意料的是这个班主任居然没有继续说教，让筱筱进教室了。
　　其实筱筱一句话都不想和这个班主任说。他前一晚说了漏答题的事情，筱筱考试就遇到了，谁知道和他多说一句话明天会遇到什么意外。更重要的是这个班主任前一晚强调如果真的不小心漏答题了，一定不能修改答题卡前面的题号，只能用备用答题卡。
　　问题偏偏出现在这里，下午在宿舍和舍友们说道自己漏答题的时候，除了安慰自己，其中一位舍友还说了隔壁班的甜甜也漏答题了，但是她是改答题卡的题号就行了，不用备用答题卡。因为甜甜的班主任说不小心漏答题是可以改题号的，只是到时候改卷的话就是人工而已。
　　筱筱细想觉得有道理。上教室的楼梯间还遇到了甜甜的班主任，问了之后更加确定了。后来也证明了甜甜改动答题卡题号一点问题没有，并没有把她当做作弊处分。
　　回到教室里面，筱筱根本没有心思看书。
　　第二天早上是文综考试。整体难度比去年稍微难一点，但也是正常范围之内。历史选择题还是一如既往的“变态”，难度还是很大。用他们的历史老师说的话：选择题你把课本全部熟读也不一定选的对，但是不熟悉肯定选不对。因为这些选择题只是以历史课本里面的知识为背景，问的问题课本找不到。
　　下午的英语考试也出了点意外。放英语听力的时候，广播的声音很大，影响了考试。考试出来后，大家在车上纷纷和英语老师反映英语听力声音过大的问题。英语老师表示无可奈何，说昨天过来调广播的声音已经和我们的校长反映过，但是今天还这样。
　　老蒋说也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的校长不让调广播声音。这位校长，第二年升职了，到他们市的示范性高中任校长去了。
　　晚上，按照之前的约定，筱筱舍友几个出去聚餐去了。筱筱脑子里还在想着自己考试失误的事情，饭没怎么吃的下去。突然还想到以后舍友彼此很少有机会见面了，筱筱更难过了。但是她并没有表现出来，还是装作很开心的样子和大家吃饭。
　　第二天，父亲开摩托车过来接筱筱回家。小何出来送筱筱，筱筱的父亲问了一句小何家在什么地方，之后才知道筱筱的父亲就在附近工作，小何让筱筱的父亲有空带筱筱一起去他家做客。他们答应着。
　　小何是筱筱一个很好的朋友。在高考临近的那段时间，大家压力都很大。小何喜欢听音乐缓解压力。高中的时候每个床铺都是睡一个人了，不像初中还得挤两个人。小何听音乐的时候都喜欢带上筱筱，让她睡过来，一个耳机一人戴一边。小何很喜欢听邓丽君的歌曲，尤其是那首《甜蜜蜜》。听完音乐心情确实得到放松，压力也显得没那么大了。筱筱很感谢这位在自己复读的时候关心陪伴自己的朋友。
　　回家的路上，筱筱的父亲问筱筱这次有没有信心考上一个好一点的二本，筱筱说明了情况，并说自己二本应该都上不了了，但是自己不会复读了。父亲无奈的叹了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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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筱筱预感到自己的成绩不好，高考后就四处打听，想着如果真的考不上二本，自己就出去打工了。这个时候筱筱的一个老乡香香在□□上联系她，询问她是否考上大学。
　　筱筱把情况告诉了香香。香香和她说如果真不幸考不上话，可以到她公司来上班。公司待遇很不错，自己是个组长了，可以照顾到筱筱。
　　筱筱很心动。香香在北京工作，那是一个很多人都向往的地方。天安门，故宫，长城，这些只有在书上和电视里看到的美丽的地方，自己当然也想去看看。筱筱更大的目标是拿到北京户口。她们在备考高考的时候，看到历年真题，都由衷的羡慕北京考生。特别在做文综选择题的时候，她们有时候都在开玩笑的说着“这题目闭着一只眼睛都能选对”。而看看自己做的全国卷，历史老师都帮她们总结了：熟记和理解好课本不一定选的对，但是没学好一定选不对。
　　香香除了是筱筱的老乡，还是小学和初中同学。但是香香因为成绩不好，初中毕业就出去打工了。筱筱的□□还是香香帮忙申请的呢。那是筱筱高一的寒假的一天，香香和筱筱出去逛街，说起彼此的联系方式，就说到了□□。然后香香就带筱筱到网吧去了，那是筱筱第一次进网吧，也拿到了她第一个□□，昵称叫我走了。
　　香香有可以登录□□的手机，她说这段时间会帮忙登录□□，以免被回收掉。
　　高中期间，筱筱很少到网吧，偶尔会因为考试成绩不好，去看看喜剧电影。
　　此后高中几年，筱筱只见过香香一面，是高一暑假的时候，香香又从工厂辞工回来了。香香和筱筱家有大概一公里的距离，过了几天，筱筱听说香香投奔北京的初中同学去了。
　　那一年春节，香香没有回家。香香是留守儿童，父母常年在外打工，有时候一两年都不回来过春节，只是会在其他的时间偶尔回来几天。筱筱在春节前到她家找过她，大门紧闭，他们一家都没有回来。后来筱筱还来过几次，还是没有看到门开着。
　　估计香香到父母工作的地方一起过春节了吧？筱筱这样想着。不过她还是到网吧上了□□，想给香香拜年，顺便问一下情况。但是，香香的头像是灰色的。虽然知道香香不在线，但她还是发了新年祝福过去。
　　高二暑假的一天，筱筱在网吧登□□，香香也在线。
　　“筱筱，抱歉啊！你那条新年祝福我没有及时看到，那个时候手机弄丢了。过了一段时间才买新的。”
　　“没事。你在北京过的还好吧？”
　　“嗯，我工作的地方待遇挺好的，但是压力也蛮大的，我准备竞争组长，过年就不回去了。”
　　“啊？又不回来啊？我都好久没有见你了！”
　　“这张照片够看了吧？”
　　“不够清楚啊！还是本人好看”
　　之后几年，香香真的都没有回家。筱筱每次问到的时候，香香每次都能找到让筱筱信服的理由。
　　高考成绩出来了，筱筱很不幸，真的没上二本线，而老蒋的分数比二本线高了三十多分。
　　高考后老蒋就没有再见到过筱筱，他本以为能在拿毕业证的时候见到她，但是筱筱的毕业证居然还是让理科班的邻居帮忙拿回来的。后来老蒋才知道，筱筱在拿到毕业证的第二天，就踏上了去北京的道路。
　　又过了一个多月，老蒋终于有了筱筱的消息。筱筱在□□上告诉老蒋自己在北京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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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我们还得知，筱筱每个月还会给老蒋寄三四百块钱生活费。我们虽然偶尔会调侃他做“小白脸”，但我的内心是由衷的祝福他们的。
　　2012年，大二第二学期期末的一天，老蒋突然让我退掉回家的火车票，帮他另外订到北京的。我不记得当时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只答应帮他退票，但是不愿意帮他订到北京的火车票。也许就是单纯的因为他不给我退票手续费，又或许当时我也已经隐约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
　　但是这个时候除了我以外，宿舍还有另外一个人也会在网上订票，他就是朱简。没错，老蒋找到了他，然后他也很乐意帮忙，然后学期一结束他就去北京了。
　　大三开学，老蒋没有来。这个时候我们才发现他把□□空间设置成自己可见了，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有在线，我们都没有找到他。这个时候我们才意识到他已经进入了一个宣称很“赚钱”的组织。
　　再后来，他有在□□上联系我们几个舍友。但是就是这个时候，学校才想起来找他了，因为他的学费是国家贷款的，需要他还。当初老蒋不来学校了，不见你们管管，现在要钱了，知道着急了？早干嘛去了？
　　老蒋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就退出了专业群和班级群，还在□□好友列表删除了我们。
　　我到现在都还有点自责，我当初应该不顾一切拦住他，不让他去北京的！我在学校的时候不应该推荐他看《北京爱情故事》的！我应该和他回忆一下我们三个第一次排队买火车票的困难，好让他不退票，直接回家的。
　　2011年大一第一个学期快要结束的时候，得知火车票可以提前预定，有一天下午没课，我，老蒋和王智三个人就坐车到火车站排队买票。那个时候我们根本就不知道网上订票这个渠道。拍了一下午，还是没有轮到我们，前面还是二十左右的人，学校离火车站差不多要一个小时的车程，考虑到要上晚自习，我们就回去了，想着明天再过来买票。
　　在我们快回到学校的时候，辅导员在□□群里说去买票的同学不用上晚自习，然后过了不久，我们听说其他留在火车站买票的同学都买到了。那个时候我们真的很想骂人，但是第二天还是得乖乖排了很长的队买票。
　　如果老蒋还是坚持要退票，我就必须和他说一下我拿着那一张好不容易买到的火车票坐车的事情，和他说他遇到类似事情的几率也很高，打消他去北京的念头。
　　我回家的火车，是从北方发车过来的，我的大学所在的城市的火车站是途经站。第一次坐火车回家，我还是太年轻，害怕赶不上，提前两个小时来到火车站，结果火车晚点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此后的四年坐火车回家没有不晚点的，晚点两个小时家常便饭，也就是有一次列车时刻表调整了不久，居然才晚点了半个多小时，那一次我差点错过火车。
　　上了火车，找自己的座位。这个时候一对夫妇占了三个位置，其中有一个是我的，有一个女生是靠窗的位置，她让这对夫妇让座，他们让了。我要求让座的时候他们不让，不一会儿可能我说话的声音有点大了，旁边一堆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这其中大部分都是和我年龄差不多大的，还有人说出了声：农民工买票不容易！我知道农民工买票不容易，可是那是我的座位，我买了坐票，坐对的位置还是我的错了？我买这张火车票也不容易啊！一肚子的想法，但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我一开始还嚷嚷着说乘务员过来会和他说，结果真来了我居然忍了。最后那个男的可能良心发现，让我坐他旁边，他老婆坐中间的位置。两个男的坐一个位置，还不如不坐，站了算了。
　　现在时不时能看到微博上说“高铁霸座”的事情，我但是遇到的不就是类似的情况吗？
　　我应该把这些事情告诉老蒋的，但是我什么都没有做。眼睁睁的看着他追寻他所谓的“发财”梦，追求他那所谓的“北京爱情”。
　　后来，找他要钱的风声过了，他的□□加回朱简，后来毕业后朱简创建的宿舍群也有拉他进来。
　　老蒋现在时不时会在□□群里说话，但是有时候又会消失一阵子不出现。现在关于他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他不在受到组织的限制，比较自由，坏消息是他已经从思想上接受这个组织，他走不出来，回不去了！